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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着純潔、枚紅象征着花朵般的美麗。”缇蘭絲眼中含着暖意,笑眯眯地看着黎笑兒。

“有勞姐姐費心了!”黎笑兒比量了一會兒後讓翠兒拿下去收好。“難得姐姐還記挂着我的事,我也有東西送給缇蘭絲姐姐。翠兒!将雲貴妃賞的珍珠磨成的珍珠粉拿來!”

翠兒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端着漆盤從裏間走出來,漆盤上放着兩個精致的圓形瓷盒。

缇蘭絲本想拒絕,可見黎笑兒一派熱情的樣子又不好開口。

東西放到桌上,黎笑兒打開一個瓷盒,裏面是晶亮細膩的珍珠粉。

“有些人就是有眼無珠!不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這個道理!”黎笑兒暗諷雲貴妃的膚淺無知,“據說這珍珠是大夜國進貢來的,而大夜國又是小國,能收集這些珍珠并非易事,比不得東陽國一送就送好幾箱、好幾馬車的!但養蚌生珠怎麽比得上天然的好?大夜國漁民怕是費盡辛苦才在海中采得母蚌、剝得珍珠,其品質豈是東陽國的珍珠可比的?”

缇蘭斯看着圓瓷盒中發亮的珍珠粉,輕輕點頭,“果然是粉質晶亮。”伸出手指沾了少許一搓,滑細無顆粒!

“這兩盒珍珠粉我送予缇蘭絲姐姐了。”黎笑兒抓起一盒珍珠粉塞進缇蘭絲手中。

“這……這可怎麽敢當!”缇蘭絲略顯驚慌的推拒,“這麽好的東西,又是貴妃娘娘賞賜的,皇妃您還得自己留用吧!”

黎笑兒緊緊抱住缇蘭絲的手,不讓她掙開。

“姐姐只管收下,不必拒絕!單不說我禁足半月只有姐姐來看望的這份恩情,其實妹妹還是有事相求。”黎笑兒笑嘻嘻地道。

有事相求?缇蘭絲的手僵住了,不解地望着黎笑兒。

本是可愛的笑臉忽的一轉,黎笑兒變成了副哭喪臉。

“妹妹那日喝醉酒胡鬧了一番,皇子爺便禁了我的足!禁個幾天就好了嘛,偏偏半個多月了也不見他松口放我出去!”黎笑兒松開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其實半滴眼淚也沒有,“不放就不放,竟然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

怨婦啊怨婦!

缇蘭絲垂下眼簾,手中的珍珠粉盒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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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爺平日多宿在姐姐的院子裏,我只是想請姐姐幫個忙!”黎笑兒轉過身又熱情的握住缇蘭絲的軟手,雙眼閃着光芒地道,“他來不來我的院子不要緊,只要把禁足取消,或是給個時限也好!姐姐會幫我的吧?”

“皇……妃……”缇蘭絲面露難色。

“姐姐只需偶爾提醒一下皇子爺就好嘛!同不同意、發不發善心就是皇子爺的事了!好不好嘛?”無賴撒嬌全用上!

“那……好吧……”缇蘭絲無奈地答應了。

**

“皇子爺,寧棠王爺派府上的人送來兩壇杏花甜酒,說是給皇妃的禮物。”管事站在書房門口禀報道。

手中的筆一飄,好好的一篇字就毀了!

将毛筆随手扔到洗墨的瓷缸裏,迦墨蓮将桌上的紙抓起來團了團扔到地上。

小厮阿峰眼色快,彎腰撿起那紙團扔進紙筐裏。去兩去送。

“那酒就先放到酒窖裏吧!”靠坐到軟榻上,迦墨蓮拿起書冊邊翻看邊淡聲道。

管事去按吩咐辦事,小厮阿峰機靈地端茶過來。

“皇子爺,寧棠王爺對我們六皇子府還真是大方啊!”阿峰把茶放到軟榻旁的矮幾上,跪下來給迦墨蓮捶腿,“小人記得有一次寧棠王爺宴請太子和各位皇子爺,太子爺就喝好這杏花甜酒了,向寧棠王爺索要,結果寧棠王爺一點兒面子也沒給,說這上乘口味的酒很難釀出來。您看今日卻主動送到我們府裏來兩壇。”

“哼!”迦墨蓮哼一聲,将手中的書本敲在阿峰的頭上,“蠢材,沒聽江管事說,那兩壇杏花甜酒是送給皇妃的嗎?”

“哎喲,我的皇子爺!”阿峰委屈的摸摸腦袋,“那酒送給皇妃和送給您有什麽區別啊!”

有什麽區別?迦墨蓮眼眸一黯。

當然有區別了!13311386

昨夜去缇蘭絲的房中過夜,缇蘭絲也提到黎笑兒。

說黎笑兒在自己的院子裏整日讀書、練字、繡花,乖巧得很,大有深深悔悟、反省的模樣。喝醉酒事小,小小懲戒一下便是了。至于毆打妾室劉氏一事,明明是那劉氏逾越、忘了自己的身份逞兇,加上皇妃還醉着、又沒怎麽傷着劉氏,禁了半個月的足也夠了。

很久沒去看她,雖談不上想念,卻也真有幾分想知道她過得如何、是否有反省、是否在難過。

她聰明靈慧自然是好,但如果是頑劣就不行了!好歹這裏是皇子府,容不得黎笑兒撒潑胡鬧!

“皇子爺,您……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見主子從軟榻上一躍而起,欣長的身影眨眼就閃到了門口,阿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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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當屁放了吧(4200)

更新時間:2012-10-27 7:44:57 本章字數:5148

見迦墨蓮徑直朝黎笑兒的院子方向走去,阿峰心底泛喜,緊随其後。唛鎷灞癹曉

黎笑兒所住的院子院門近在眼前,迦墨蓮放緩腳步。

隔着院牆和院門,有女子歡快的笑聲傳來。

聽這笑聲不似一名女子發出來的,按說這院子裏除了黎笑兒便應該只有婆子和丫頭才對。

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迦墨蓮猛的推開院門!

“三、二、一!”女孩子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伴着一個黑影直射向院門。

啪!那黑影正中迦墨蓮的胸口,速度快得沒來得及讓他作出反應!

頓時院子裏的笑聲戛然而止!除了不識趣的大無畏蟬兒還在“知了、知了”的亂叫!

一只沾着大黃泥的小繡鞋在迦墨蓮胸口粘膩了一會兒,才用讓人咬牙切齒的速度叭嗒一聲掉在地上!

“遇襲”的迦墨蓮面無表情,鎮定得仿佛方才那只砸中胸口的不是一只泥巴鞋,而是一只無頭蒼蠅,毫無知覺!

阿峰從後面趕了過來,滿是笑容的臉在看到此時的情景後僵住了。

兩名年輕的丫頭架着黎笑兒的雙臂,而這個院子的女主人穿着黔國的女子衣服、紮着黔國的女子編辮、一條小腿踢得老高、白皙秀氣的小腳上連布襪都未穿!

再看旁邊的丫環和婆子!

一個婆子手裏拎着一只泥鞋,號大得像只小船!一只穿着白襪的腳上沒有鞋子!

一個丫頭彎着腰,手裏拿着一只鞋,而鞋子則浸在一個裝着黃泥與草屑的大木盆裏!

“皇……皇子爺!”片刻的沉寂被某個小丫頭的驚呼打破。

“哎喲!”黎笑兒痛呼一聲坐到地上,架着她的那兩個丫頭早已吓得體如篩糠的撲倒在地上。

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全跪撲在地上,牙齒打顫得說不出話來。

迦墨蓮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黃泥印兒,閉上眼睛磨磨牙,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

在自己的院子裏整日讀書、練字、繡花,乖巧得很,大有深深悔悟、反省的模樣?

這就是缇蘭絲口中黎笑兒的反省?

一個吊兒郎當、頑劣的皇妃也就算了,竟然有本事帶壞一院子的下人!

**

倒……倒黴!黎笑兒還被架着看到迦墨蓮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

他不是鮮少白天在府裏的嗎?他怎麽會突然來她的院子?

懶惰真是要不得啊!

自從委托缇蘭絲在迦墨蓮耳邊吹吹風,說幾句自己的好話,黎笑兒的确每天有認真的……裝模作樣的練字、繡花啊!

這午飯後不都是主子們午睡的時間嘛,黎笑兒突然驚覺自己有橫向發展的趨勢,但抓來院裏的婢女和婆子玩踢鞋子的游戲,順便鍛煉一下身體、減減肥……

天要亡她!這絕對是天要亡她!

坐在地上揉着發疼的屁股,黎笑兒的眼中真的有眼淚了。

“啊!皇子爺!”衆人同時發出驚呼。

只見迦墨蓮以雷霆萬均之勢沖進院中,從地上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起黎笑兒往肩上一扛,然後大步朝寝房走去!

“翠兒,救命啊!翠兒!”黎笑兒無比驚恐地呼喊着婢女。

嘭!房門被迦墨蓮用力給踢上,震得外面的下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丫環婆子都看向呆住的翠兒,“翠兒,要不要……”

翠兒的雙腿打着顫,她哪敢進去救人啊!

黎笑兒被迦墨蓮扛着房內,還不等她小貓發威的亂踢亂打,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臉朝下的趴在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迦墨蓮真是氣急了!從小就受皇家禮法教育的他進退有度、行事慎重有禮、說話深思熟慮!

從十歲起便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氣,皇宮內無不是一片贊美之聲,可是……可是……

“媽呀呀!”黎笑兒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黔國女子的衣裙以方便為主,裏穿寬腳褲、外套兩側開縫的袍子、腰間束寬帶。若是講究些則在寬腳褲外再套上一條內裙。

黎笑兒嫌套內裙麻煩,便直接穿了寬腳褲與袍子。

迦墨蓮氣惱的掀起黎知兒袍子的後擺,手掌不留情的高起狠落在黎笑兒的小屁股上!

第一巴掌打得極重,疼得黎笑兒身子一震,發出堪比殺豬一樣慘烈的叫聲。

第二巴掌因為手麻了,雖不若前一掌重但也是力道不弱。

“嗚!黑心蓮!臭泥蓮!”黎笑兒挨揍嘴上也不饒人!

迦墨蓮本想第三巴掌再放輕些力道,誰知道黎笑兒不但不求饒還罵人!氣得他又是重重一掌!

十九歲的少女被十七歲的少年打屁股,實在是太丢人啦!

黎笑兒踢蹬着兩條小腿嘶聲嚎叫。

“放開我!你這個仗勢欺人的黑心蓮!包庇賤婦的臭泥蓮!”黎笑兒又羞又憤,哭得岔了氣兒,“你會得花柳病!你會陽/萎!你會早/洩!你會……啊呀!”

又是一巴掌,手掌與臀部接觸發現吓人的聲音。

“你會精盡人亡啦!黑心……啊呀!”又挨了一巴掌。

迦墨蓮真是要氣死了!這麽下重手,這個丫頭還口出髒話!

屋裏巴掌叭叭響,聽得外面的人都心驚肉跳。

阿峰還算聰明,将院門關上了,雙手往袖中一攏垂眼站在院子裏。

過去過說。看來皇子爺是真氣極了!

**

“啊呀!”黎笑兒疼得又發出哀叫,眼淚撲嗽嗽地落下來,滴進枕頭布面裏。

翠兒也跟着掉眼淚,卻不敢多說什麽。

“嗚嗚……”黎笑兒哭得打嗝兒。

“皇子爺,冰塊來了。”一個婆子瑟瑟發抖的拎着一個瓷桶走進來。

這瓷桶是雙層工藝,兩層瓷芯中是空的,用來隔冷隔熱,才能保證冰塊在從冰窖運送過來時不化掉。

迦墨蓮黑着臉擡眼看了一眼婆子。

這不是那個拎了一只泥巴船鞋、光着一只腳的婆子嗎?

“哼!”拳頭用力捶在桌子上,迦墨蓮冷哼一聲。

婆子腿一軟就跪了下來,“皇子爺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皇子爺饒命啊!”

想想就心驚,若是自己的鞋子飛出去時正巧是皇子爺推門進來該怎麽辦?

想到這一幕,那婆子就心悸得要死過去!

翠兒從帳內走出來,朝迦墨蓮福了福身,“皇子爺,皇妃實在是憋悶得難受才……”

“把冰塊拿去給她敷!”迦墨蓮沉聲地道。

翠兒抿緊嘴唇不敢再說話,從地上拎起婆子帶進來的瓷桶轉身又進了帳內。

“阿峰!”迦墨蓮臉龐緊繃地開口,“晚上你去蔣側妃那裏傳個話,從下個月起皇妃院子裏的下人停俸三個月!皇妃黎氏的月用度減半!”

“……是,皇子爺。”阿峰無奈地垂頭應聲。

床帳裏不時響起黎笑兒的呻吟聲和哭聲。

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聚攏握成拳,迦墨蓮冷聲地道:“皇妃黎氏禁足無限期延長!沒有本皇子的命令,永不解除!并且不準任何人來探望!”

“黑……黑心……嗚嗚!”趴在床上哭的黎笑兒被迦墨蓮這個命令氣得又要罵人!

多虧翠兒反應快,伸手捂住了主子的嘴,拼命搖頭。

**

月黑風高夜!皇妃翹家時!

一條纖小的身影從牆頭冒出來,小心的四處掃視了一遍後爬上牆,然後快速的拉着下面的麻繩!

對不起了翠兒!黎笑兒邊往上拉着繩子邊在心中向翠兒道歉。

她再也不能忍受迦墨蓮的獨斷專行和“暴政”了!

以自己的才智和聰明,如果逃到外面去生活,怎麽也不至于餓死!

唱戲總得有人捧場!她在皇子府裏淨唱獨角戲了!孤軍奮戰很累啊!

這樣作可能有些對不起一直寄厚望在自己身上的關氏,但作為死過一次再活過來的人,黎笑兒不得不自私的為自己多考慮一些!

這麻繩是禁足前就備下的,當時說是想在院子裏作個秋千,命下人從管事那裏要了一捆麻繩,可秋千卻一直也沒作。

迦墨蓮雖然黑心了一些,但應該不會真的過分遷怒下人。

黎笑兒将繩子扔到牆外面,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抓緊繩子往牆下溜。

雙足踩在地上後,黎笑兒的心也跟着落下來。

拍了拍身上的土,黎笑兒心底升起雀躍!

今晚只要躲在皇子府每天清晨最早開的那扇偏門就行了,門一開她就偷溜出去!

然後大千世界任她……

“這麽晚了,皇妃您是打算去哪裏?”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好聽得讓人懷疑聲音不是來自于這個世界,“要不要小人護送皇妃?”

“啊……嗚!”黎笑兒吓得汗毛都豎起來,蹦起來三尺高!

尖叫哽在喉間,雙手捂住嘴,她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一道黑影從樹後移出,因為今天晚上烏雲蔽月看不清這個人的相貌。

“你……你是誰!”黎笑兒壓低聲音驚恐地退了數步。

叭!站出來的人擡手一甩,像變戲法一樣手中竄起火苗來!

一張棱角分明、眉骨高、大眼深遂的外國帥哥穿着古代的黑色勁裝立在樹旁!

胡人?應該不是金祥國人!黎笑兒迅速整理着思緒。

“皇妃,小人護送您回院子吧。”外國帥哥手中的火苗漸小變成了火紅的一小簇光亮。

他移動了一下黎笑兒才看清,原來他手裏拿着的是火折子!

“別過來!”黎笑兒彎腰從小皮靴中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擺出一個防禦的架式,“你就當沒看見我吧!”說着,空着的手從腰間摸出一塊銀元寶扔到男人腳下!“這位大哥,拿去買酒喝吧!”

黑衣男子垂眸看了一眼落于塵土的銀元寶,再擡眸時仍然面無表情,“多謝皇妃打賞,小人不喝酒!”

“那……你留着作件衣衫也好!”黎笑兒邊說邊走,“你長得這麽帥,別浪費了那張臉!作套襯你的……衣衫!”

見距離夠遠了,黎笑兒扭頭就跑!

黑衣人也不追,彎下腰拾起那塊銀元寶塞到腰間,同時拽出一根竹管來。

拔開竹管的蓋子,用手中火折子對準竹管中露出來的火信吹了兩下,再用力抛向空中!

嘭!咚!巨大的聲響在空中炸裂,一團火球照亮了夜空!

**

“黎氏那個賤人!賤人!”吳氏在床上氣得扔東西,金絲枕和軟被都被扔到了地上。

丫頭婆子裏屋外屋的站着,沒人敢上前勸阻。

吳側妃頭發散亂、裏衣衣襟松了兩顆盤扣,裏面的紅豔肚兜隐約可見。

床上已無東西可扔,吳側妃跳下床來,也顧不上穿鞋,抓起桌上的茶具摔在地上!

“側妃娘娘您消消氣!別紮到您!”巧娟見此情形,不勸是不行了!“皇子爺處理了黎氏便會回來了!”

原來,今夜難得到吳側妃房中來過夜的迦墨蓮入夜便過來了,與吳氏喝茶聊很久後正準備就寝,誰知道一聲響徹皇子府的爆炸聲驚動了所有的人!

正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迦墨蓮四大貼身護衛之一的玄武來報--皇妃黎氏從自己的院子裏翻牆出來,被朱雀逮到,卻沒能攔住,朝不知名的方向逃走了!

迦墨蓮馬上穿衣整裝匆匆離去,扔下正準備承澤恩露的吳側妃呆坐在床上。

黎氏,我跟你勢不兩立!

**

迦墨蓮有自己獨居的院子,叫蓮苑。

本是夜深,蓮苑裏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站在蓮苑書房的大案桌前,迦墨蓮在燭火下畫着一幅蓮圖。

一名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立于案旁,看着迦墨蓮專心繪畫。

“皇子爺真是料事如神。”男子的聲音很清冷,不像是誇贊、也不像是在諷刺。

“難為她能憋那麽久,今天才想着逃。”迦墨蓮的嘴角微彎,“等得我心焦。”

黑衣男子的左頸紋着一條青色的龍,并不是很大的紋身,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左耳戴了一個龍墜子。

“小人覺得皇妃很可憐。”青龍--迦墨蓮身邊四大侍衛之一,也是最敢說話的一位,“有什麽比自己的想法和一舉一動都被人猜得八九不離十可怕呢?”

在水墨蓮花下畫了幾片荷葉,迦墨蓮停筆審度着畫作,“本皇子還沒七擒七縱呢,她有什麽好可憐的?”

青龍移開視線不再說話,主子這惡劣腹黑的性子早在五六年前就體驗過了,多說無益啊!多說無益!皇妃只能自求多福吧!

“唉,朱雀為何要放響竹?皇子府今夜怕是個無眠夜啊。”迦墨蓮突然幽嘆起來。13311386

青龍的面皮抽搐了兩下,忍不住又開口道:“這不正是皇子爺您所希望的嗎?”

“是嗎?本皇子何時說過今夜大家睡不着是我的希望了?青龍你是我肚子裏的蟲子嗎?”迦墨蓮鳳眸一瞥,笑吟吟地看着青龍,“今晚你很話多呢,青龍!”

嘆了口氣,侍衛青龍垂下頭、手按劍柄的單膝跪下,“皇子爺,您就當小人是您肚子裏的一個屁,放了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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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智商倒退了

更新時間:2012-10-27 7:44:57 本章字數:3820

白虎,是個粗魯的青年侍衛。唛鎷灞癹曉

真不虛自己的名字,虎背熊腰、力大無窮、狂放無忌!

黎笑兒被那根自己“越獄”用的麻繩綁得像個大肉粽一樣扛到了蓮苑!

“皇子爺,放哪兒?”白虎的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

寥寥幾筆勾勒完自己的畫作後,迦墨蓮擡起頭看向自己的侍衛。

眸光閃了閃,迦墨蓮知道自己不該笑,畢竟這幾名侍衛可是當年父皇特意從精銳的護衛預備隊裏挑出來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選,一晃五六年過去了,他們也從少年長成了青年壯漢。

“你們三個人攔着皇妃一人便弄得這麽狼狽?”說話的是青龍,而且語氣很不客氣。13311386

朱雀最引以為傲的紅色纓穗子已經被削成了紅頭繩!玄武的黑袍也像是在土堆裏打過滾!白虎最慘,臉上還有幾道可疑的血痕!

“放那邊的軟榻上吧。”迦墨蓮抓起濕帕子擦擦手,順帶指了指休憩的軟榻。“你們下去吧,該換衣的換衣、該上藥的上藥……朱雀,明兒我再賞你一條綸國進貢來的紅纓穗子綁頭發。”

三名負責圍追堵截黎笑兒的侍衛都陰沉着臉,但面對皇子爺哪個也不敢造次,行禮後退了出去。

“青龍,他們忙了大半夜,你一直站在這裏無所是事,現在就到外面守着吧。”迦墨蓮彈彈手指,指示一直在書房保護自己的青龍到外面站崗!

“皇子爺,看朱雀他們那麽狼狽,皇妃她……”是不是很危險?

“出去吧。”迦墨蓮淡笑地道,“朱雀他們是怕傷了皇妃才會那麽狼狽。”

青龍垂首退了出去。

混蛋!小人!黑心蓮!

黎笑兒瞪大的雙眼裏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迦墨蓮走到軟榻旁打量了一下被麻繩綁得結實、嘴裏塞着東西又勒上布條的黎笑兒,好看的薄唇高高挑起。

“愛妃,你受苦了。”飄着淡香的帕子輕輕覆上黎笑兒泥猴兒似的小臉擦拭着,“好好的夜裏不睡覺,為什麽跑出來和侍衛們玩捉迷藏呢?”

你去死!黎笑兒苦于自己被綁着、堵着嘴,不然一定飛起一腿給這個狐貍皇子一個窩心腳踢到西天!或是破口大罵噴他一臉唾沫星子!

本是用來擦沾到自己手上墨跡的帕子在黎笑兒冒汗又沾土的臉上擦了一遍後,此時黎笑兒的臉更加精彩了!

瞪!瞪!我瞪死你!黎笑兒的眼睛瞪得快要脫窗!

将髒得不能再髒的帕子随手扔到地上,迦墨蓮再度站起身走到水盆旁清洗自己的手。

“愛妃,你是不是與外面什麽人約好了,才如此大膽的想要出逃啊?”迦墨蓮慢慢的洗着手。

月白色的長袍、同色繡金線的腰帶,也許是準備就寝而放下的烏發……此時的迦墨蓮無害得像位仙人!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黎笑兒臆想出迦墨蓮的後背再慢慢張開黑色的羽翼,而自己則是即将受害的那一個倒黴鬼!

洗完手,迦墨蓮走回到窗邊的小炭爐旁,那上面坐着一個銅壺,水汽正不斷的從壺嘴裏噴冒出來。

“嗚嗚!”黎笑兒在軟榻上像肉蟲子一樣掙紮了兩下,發出嗚聲。

迦墨蓮瞥了一眼黎笑兒,徑自作着自己的事。

用濕布巾墊着提起銅壺,用滾燙的開水澆着紫砂茶壺的壺身與杯子……迦墨蓮竟然準備自己沖泡茶水!

黎笑兒氣得直翻白眼兒,但自己現在如同砧板上的魚,就等着屠夫大人揮刀宰割!可人家還不急不徐的玩着心理戰術!

當開水注入紫砂壺裏時,茶香盈滿書房。

“愛妃可知道這茶是什麽茶嗎?”迦墨蓮端着托盤、托盤上擺着精巧的紫砂茶壺和茶杯。

茶就是茶!她現在哪有心思聞香識茶!

将托盤放到軟榻的小幾上,迦墨蓮開始倒茶。

“這茶是大夜國進貢而來的朵香。”迦墨蓮端起小茶杯在鼻下輕晃了,“看似加工粗糙的茶葉,沖泡起來卻有着如此濃郁的芬芳,喝到嘴裏先是味苦、待回味是又覺得甘甜。”仰頭将杯中茶飲盡。

大夜國?黎笑兒愣了一下,這個新興的小國最近頻繁在耳邊出現呢。

“我知道愛妃進宮受了不少委屈。”迦墨蓮再次給杯裏填茶,“皇後雖然嘴上說着呵護的話,又賞了你金鑲玉镯,卻任由沐纖纖對你無禮!”

黎笑兒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掙紮着坐起來靠在軟榻的大枕上,一雙美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品茶的迦墨蓮。

“母妃不滿意你成為我的正妃,言語上多有諷刺,讓你受了委屈。”迦墨蓮漂亮的鳳眸迎上黎笑兒明亮的大眼,“将本欲賞給宮中內侍與婢女、大夜國進貢來那些小珍珠賞給了你。”

為什麽她覺得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黎笑兒将頭扭向一旁躲開迦墨蓮的視線。

“府中吳氏專橫、王氏與劉氏傍着吳氏為虎作伥!蔣氏冷淡、怕被奪權刻意疏遠你!缇蘭絲膽小怕事、對誰都不幫不倚!”迦墨蓮評價着府中五個側室與妾室,“愛妃與這些女人周旋的确很辛苦。”

“嘶!”黎笑兒不争氣的吸了吸氣,眼淚掉了下來。

“那日從宮中出來,你定是覺得氣憤不平想來找我的晦氣,卻遇到了寧棠王爺受邀上了他的大船,是嗎?”迦墨蓮伸出手輕輕扳過黎笑兒的下颌,“我還記得愛妃作的那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實在是絕美的詩句啊。”

對不起,李白大哥!我又抄襲了你!

黎笑兒哭得稀裏嘩啦,因為嘴被堵着、手被綁着,眼淚和鼻涕在髒污的臉上劃出幾道溝來。

他什麽都知道還欺負她!

“我知道愛妃自從嫁給我之後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迦墨蓮挑挑眉,快速的收回手,躲開黎笑兒流下來的鼻涕。“但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你紅杏出牆、無禮撒潑、無儀無尊的理由!”

“嗚嗚!嗚嗚!”他放屁!她什麽時候紅杏出牆了!黎笑兒氣得嗚叫。

迦墨蓮面色轉冷,“我說過,就算張定睿應試進三甲,他也回天乏術改變不了什麽!你已是我--金祥國六皇子的正室皇妃!即便如此,你們還在府中私會、往返書信!”軟麽軟臉。

冤枉啊!黎笑兒真氣得哭笑不得了!

她哪裏與張定睿私會了?書信往返是與嫡母關氏啊!

“四皇兄給你送來了兩壇杏花甜酒。”迦墨蓮懶散地靠在軟榻邊上,眼角斜睨着已經無力、垂頭喪氣的黎笑兒,“當初太子想要一壇都被四皇兄拒絕了,看來他着實是欣賞你呢。”

是啊是啊……我是萬人迷呢。

黎笑兒算是聽出來了!敢情六皇子爺先是同情她的遭遇,現在又開始指責她風/騷勾搭男人呢!

突然,腕間一松!迦墨蓮用匕首割開了麻繩。

雖然繩子解開了,可黎笑兒卻咕咚癱倒在軟榻上!

被綁得時間太久了,她手腳全麻了,而且渾身脹痛!

迦墨蓮又伸手解開了勒着黎笑兒嘴的布條,幫她把堵嘴的布團掏了出來。

“啊!”黎笑兒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這個白虎,下手沒個輕重!”迦墨蓮看到黎笑兒纖嫩的手腕上被勒出的瘀痕,心裏有些不忍。

大口的喘着氣,也慢慢恢複着手腳的知覺,黎笑兒趴俯在軟榻上一動不動。

“來,喝杯茶……”茶香飄了過來。

呼的起身,黎笑兒反手揮開了迦墨蓮遞茶的手,然後小身軀忍着疼痛撲向了迦墨蓮。

迦墨蓮僅僅是微怔了一下,憑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讓黎笑兒撲個空,甚至大頭朝下栽到榻下磕破腦袋!但他怔過之後,張開雙臂身形一轉,帶着已經撲到身上的黎笑兒一起倒在了軟榻上!

“黑……黑希年!”黑心蓮!舌頭被東西堵了半天,一時還伸不直,黎笑兒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一身男裝的黎笑兒像個可愛的小男孩兒,只是那頭如雲如瀑的細絲黑發洩露了她的性別。

跨坐在迦墨蓮的身上,黎笑兒用衣袖胡亂的抹着臉上的眼淚和鼻涕。

“愛妃,你這樣有些惡心。”迦墨蓮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惡行的行徑出現在面前,微微別開了頭。

“嫌偶惡心!”黎笑兒氣死了,兩只髒爪子叭的往迦墨臉的俊臉上一拍,硬是把他的臉正過來。“是胡害偶這樣!”是誰害我這樣!

“是白虎。”迦墨蓮淡定地回答黎笑兒的問題。

無恥!竟然将責任推到侍衛的身上!沒有他這個主子的命令,那三個虎狼似的侍衛能把她綁成端午的肉粽?

越想越氣!黎笑兒惱怒的抓起迦墨蓮一只手狠狠的咬下去!

咬死你!你這個黑心蓮!臭泥蓮!讓我受委屈、讓我難堪的混蛋!

疼!真的很疼!迦墨蓮的眉頭僅僅是皺了皺,看着黎笑兒像小狗洩憤一樣邊哭邊咬他手的模樣,他的心跟着微微扭痛。

嘴裏有了鐵鏽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迎上那雙無波的鳳眼,黎笑兒的牙不知不覺的使不上勁了。

将迦墨蓮的手甩開,黎笑兒放聲大哭起來。

“我要回家啊!周老師啊!貝貝啊!我要回家啊!”黎笑兒邊喊着自己大學時暗戀的男老師和同宿舍的好友,邊嚎啕大哭。

迦墨蓮撐起身子,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哭得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小丫頭,長嘆了一口氣,伸出被咬傷的那只手把黎笑兒的頭勾過來壓在胸前。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讓愛妃受委屈了。”他輕聲地哄道。

“是你不好!”黎笑兒不忘痛加指責。

“明天我就都給愛妃把公道讨回來。”迦墨蓮繼續哄着。

“讨回來!都讨回來!”黎笑兒的智商開始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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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萬,足兩萬(哼哼希六票)

更新時間:2012-10-27 7:44:57 本章字數:3633

翻牆出逃、驚慌逃竄、委屈大哭……黎笑兒這一夜實在是精彩無限!

窩在迦墨蓮的懷裏哭得累了,黎笑兒便随着性子睡了。唛鎷灞癹曉

迦墨蓮“善良”的等黎笑兒睡得很熟了才抽身起來。

“青龍?”迦墨蓮皺眉撣了撣身上的泥土。

“皇子爺。”青龍輕輕推門進入書房。

“去皇妃住的菀林居,叫醒所有的下人送到蔣氏那兒受罰。”迦墨蓮的臉都快皺到一塊兒了,“阿峰來了嗎?”

“外面候着呢。”青龍瞥了一眼軟榻上的泥猴皇妃。

“讓他進來。”迦墨蓮開始解腰帶脫外袍!

青龍默不作聲的退下去,讓站在外面的阿峰進書房。

阿峰進入書房後就看到穿着內袍的迦墨蓮将手中月錦袍和腰帶扔到地上。

“皇子爺,您這是……”阿峰上前拾起衣袍,發現上面沾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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