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雲卿是真沒想到, 她的偶像卓邶沉竟然和她住同一個別墅區。
只不過卓邶沉剛剛搬進來不久,而她受傷住院,出了院又一直在姥姥家或者自己家, 倒是沒在小區裏待過幾次, 自然也就沒在這裏見過卓邶沉。
“今天真的謝謝你,不然不知道這小東西會跑到哪裏去。”卓邶沉抱着小胖貓, 坐在雲家別墅一樓客廳沙發上。
凝着雲卿的目光清冽純澈。
在雲卿注意不到的地方,他手腕和手指微微用力,面兒上,卻沒表現出任何不同。
哪怕因為他用力,手指和手背上貼着創可貼的地方,已經隐隐的泛出了血。
“不客氣,不客氣。”雲卿連忙搖頭。
餘光注意到卓邶沉貼着創可貼的手指和手背, 雲卿恍然想起來, 她從早晨到現在, 都忘了回複卓邶沉的微信消息。
雲卿隐約記得,卓邶沉昨晚發來的照片上,手指和手背好像就是貼着創可貼的。
這都過去一夜了, 怎麽……
等等……
“卓邶沉,你的手流血了?”雲卿心裏一驚,直直的盯着卓邶沉的手。
“陳姨, 麻煩拿醫藥箱過來。”
“這怎麽弄的啊?剛才還好好的。”
雲卿詫異又擔心的看着卓邶沉的手。
卓邶沉倒是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受傷的地方, 他嘴角扯起禮貌的微笑:“昨晚上做菜受傷了。可能是找小曜的時候太過着急,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沒事……”
“怎麽沒事?都流血了。”雲卿眉頭微擰。
恰逢陳姨拿了醫藥箱過來,雲卿催促道:“你快弄一下吧, 需不需要陳姨幫忙啊?”
卓邶沉對陳姨禮貌的笑了笑, 看向雲卿:“不用, 小傷而已。我自己可以。”
他把貓貓放下,安撫性的拍拍小貓,讓它老實待在自己腳邊。這才打開醫藥箱,撕掉原先已經浸出血的創可貼。
露出左手中指和右手手背上,兩道長長的口子。
正不斷往外冒着血珠,縱然血不多,看着也是人心裏一緊。
雲卿更是皺緊了眉。
她以為只是做菜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油濺到,怎麽口子這麽長?
再看卓邶沉,明明皺着眉很疼的樣子,卻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就跟聞宴白上次一樣。
明明很疼,卻不表露分毫。
聞宴白更離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跟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胡思亂想間,雲卿聽到卓邶沉說:“雲卿,可以幫我包紮一下嗎?”
雲卿收回思緒,就見卓邶沉不太好意思的低頭看了看他受傷的兩只手,露出一抹苦笑:“我高估了自己。創可貼還行,但是包紮的話……似乎一個人不太方便。”
順着卓邶沉的話,雲卿看向卓邶沉受傷的地方。
左手中指的一滴血珠流到手腕處,右手背上的血有幾滴落到他白色的褲子上,将白色染上了一抹紅。
看着就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幫忙。
雲卿也的确想幫忙,哪怕她因為顧忌着大肥貓,坐的離卓邶沉稍遠。
可是……
雲卿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啊卓邶沉,要不還是讓陳姨幫你吧?我對貓毛……”
“過敏”兩個字尚未說出口,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不僅打斷了她的話,瞬時,還劃破了客廳內相對安靜的空氣。
不等雲卿納悶是誰這個時候來她家,下一刻,阿姨打開別墅門,聞宴白出現在雲卿的視線裏。
此時外頭陽光正盛,降低了冬季的冷意。
一大束金黃色的暖陽從打開的門傾瀉進來,灑在聞宴白的背上。
待走的近了,聞宴白沐浴在陽光裏,柔和的光落在他臉上。
男人堅毅硬朗的下颌線被柔化,加之眼底的複雜淡化了他原本的淡漠疏離,只一眼,雲卿的欣喜之情迅速竄湧。
雲卿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迷人的桃花眼裏像是閃爍着星星。
“聞宴白?你怎麽來了啊?”
話音未落,她按動輪椅按鈕,朝聞宴白走去。
絲毫沒發現,聞宴白眼底的慌亂,在看到她臉上的笑顏時,消退不少。
他呼吸尚算平穩,不着痕跡的打量雲卿。
觀察的目光落在她嬌美的臉蛋數秒,收回視線。
眼底的擔憂,徹底退散。
而後,聞宴白的目光才投向客廳沙發旁的卓邶沉身上。
他瞥了一眼卓邶沉受傷的雙手,眉頭輕蹙,眼底閃過幾分暗沉,又很快恢複如常。
這才看着距離他越來越近的雲卿,平緩的嗓音不帶任何情感色彩:“有東西給你。”
雲卿詫異,聞宴白特地來她家裏,是有什麽東西給她?
難不成是賬單?
雲卿心塞了。
她不想要聞宴白打針的賬單。
“咳咳~”的聲音從客廳方向傳來,打斷了雲卿的思緒。
她轉身,這才想起來卓邶沉的手還受着傷,等着她包紮呢。
然而她對貓毛過敏。
如果是聞宴白出現以前,她絕對毫不猶豫的說出理由。
可現在……
不等雲卿苦思冥想個更好的理由,卓邶沉又開口了。
這一次,聲音聽起來明顯失落多了:“雲卿,既然你有客人在,那我就不打擾了。”
話雖如此,卓邶沉包紮手的動作超級笨拙,有種紗布在他手上随時會掉下來的錯覺。
肯定沒法兒短時間內迅速包紮好,離開這裏。
偏偏他手背和手指上的血,跟被人用力撞擊了似的,突然就不斷往外冒。
“怎,怎麽血還越來越多了啊?”雲卿錯愕的盯着卓邶沉的手,下意識按動輪椅朝他走去。
此情此景,不管是作為主人家,還是面對失憶前的偶像,雲卿都不可能再拒絕幫忙。
雲卿來不及思考太多:“我來幫你。”
話剛說出來,雲卿就後悔了。
她對貓毛過敏,而且聞宴白不知道她對貓毛過敏。
不幫,話都擺在這裏了;
幫,她肯定會過敏,還會讓聞宴白知道她之前撒謊騙他。
“那……就麻煩你了,雲卿。”卓邶沉溫情好聽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
“謝謝你,雲卿。”
“不,不客氣。”雲卿聲音虛虛的。
她硬着頭皮,繼續回客廳。
十幾秒左右,或許更短的時間,雲卿來到卓邶沉身旁相距一米左右的地方,盯着他不斷冒出血的手,以及對方拿在手上的紗布,思緒混沌,大腦嗡嗡的響。
怎麽辦?
她不能任由卓邶沉的手繼續流血,又……
雲卿緊緊的抓住輪椅扶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須臾,她顫抖着手,去接卓邶沉拿在手心裏的紗布。
那紗布不知道有沒有沾上貓毛,卓邶沉那只貓,還就在他腳邊。
雲卿心慌慌的,額頭早已沁出一層薄汗。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紗布的那一刻,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了雲卿的手腕。
她一愣。
擡眸,就看到聞宴白一只手接過卓邶沉手裏的紗布,背影高大硬朗,低沉疏朗的嗓音,在雲卿頭頂上方響起。
“這位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幫你?”
卓邶沉也是沒想到,聞宴白會直接拿過他準備遞給雲卿的紗布。
饒是如此,迎上聞宴白沒什麽溫度的目光,卓邶沉嘴角淡淡扯動了一下,很客氣道:“當然不介意,謝謝這位……”
卓邶沉疑惑的看向雲卿,那意思是,希望雲卿介紹一下。
雲卿還處于,向來冷肅矜貴的聞宴白竟然會主動幫素未謀面的男人包紮傷口的震撼中。
看着聞宴白熟練的動作,以及卓邶沉不再流血的手,雲卿捕捉到後者的意思,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倆人還不認識。
“這位是聞宴白,我哥的朋友,也是我……”
雲卿停頓了一秒,暗暗深呼吸,繼續說道:“我喜歡的男人。”
雲卿想的很簡單,雖然她失憶前,沒将對聞宴白的感情告訴家裏人和喬問萱,失憶後也暫時性保密。
但是卓邶沉沒關系吧?他是她偶像,跟她家裏人還有閨蜜的關系普通至極,甚至可能都不認識她爸媽和哥哥。
殊不知,這話像是扔進平靜湖面的一顆炸彈,瞬間激起了卓邶沉被克制的情緒。
再加上女孩子特有的矜持,雲卿在說出“我喜歡的男人”時,嫩白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緋紅。
瞧在卓邶沉眼裏,別提多刺眼了。
上次他去雲卿病房,就因為這個男人,他到了門口反而進不去。
如今,雲卿先是不管受傷的他,在看到聞宴白的那一刻立馬奔向門口,後又介紹那麽一句……
卓邶沉已經被包紮好的右後背背在身後,他用力捏緊了拳,一片潔白的紗布上,再次浸出血。
反觀被聞宴白正在包紮的左手,則平靜的維持着原本的高度,一動不動。
然後在雲卿開口介紹他時,嘴角勾笑,主動開口:
“我叫卓邶沉,雲卿的同學、鄰居。也是……她最喜歡的自創作音樂人。”
卓邶沉說話時,嘴角帶着淺淺的笑,說完最後一句,他看向略顯驚訝的雲卿,清隽容顏上,青春陽光氣息濃郁。
“我這麽介紹,沒錯吧?”
明明是對聞宴白的自我介紹,卓邶沉卻一直看着雲卿。
雲卿聽得一臉懵逼。
卓邶沉的說法是沒錯,就是怎麽聽起來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誰會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是對方最喜歡的偶像啊?
偏偏雲卿還找不出錯,也理不出這句話到底哪裏不太對。
就在雲卿愣神的功夫,聞宴白慢條斯理的挪動一步,不動聲色的遮擋了卓邶沉看向雲卿的視線。
“包紮好了。”聞宴白淡淡的聲音響起。
接着,聞宴白轉身看向雲卿。
他雙手背在身後,嗓音雲淡風輕:“客人的事情忙完了,東西,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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