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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昊天身上有着危險的味道,我屏住呼吸,揚起下巴,“我回來,是為了要你的命。”我半眯着眼,故意拉長話音,聲音庸懶而低沉,一只手指還伸到他的下巴,指尖劃過他帶着胡碴兒的皮膚,嘴唇抿緊。
他瞪住我,卻在短短的幾秒之後,又換上另一張嘴臉,“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他居然在笑?我不解地看他,他的笑容,比魔鬼還邪魅,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他的唇已經封住我的嘴,急切的渴求讓我抵擋不住,我皺起眉,只覺身上被他的大手撫緊,摩擦,他的熱情霎時間飽滿,大手不停得搓揉着我的身體,嘴唇也沒離開過我,舌尖靈活地挑逗着我,我被他的急切弄得有些浮躁,身子一下子被弄得熱騰騰,呼吸急促,背脊還滲出薄汗,這種危險的感覺讓我又興奮又害怕,心裏卻是不讨厭,可我剛剛要沉迷,淩昊天一只大手猛然掐住我的脖子,他的手很用力,脖子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牙印,此刻在他的掌下熱辣辣地疼了起來,我半張着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別在我面前耍花樣,別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你不配。”說完,他的手一松,我只覺車子停了下來,而車門也在這個時候開了,我順着車門打開的時候,一下子被他推出車外,整個人滾到公路邊。
車子在我落地之後便匆忙離開,我坐在公路邊,兩眼看着遠去的車子,一只手憐惜地摸着自己的脖子,這男人真是狠,差點被他掐死。
我單手支地,一個人站了起來,漆黑的夜裏,我看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為什麽我怎麽看都覺得淩昊天像是逃開的呢?想着,自嘲地笑笑,好不容易才接近到他,沒想到就這樣被他推下了車。
夜,很黑,在一年前,我從來都不怕黑夜,可現在,無盡的黑夜只會讓我心裏的傷再狠狠地痛一次,不經意地,我舉起手腕,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還有镯子上那顆銀色的小圓珠,是我太不自量力嗎?我只想知道原因,我只想弄清楚一切,我……想着,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小窩,換下衣服,洗了個澡,我很讨厭從繁華回來時身上沾上的酒氣和煙味,我看着鏡子裏瘦削的自己,臉上濃得誇張的妝容,一年了,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不過,淩昊天,只要我活着,我就一直要和你糾結着。
調整好心态,我又繼續回到繁華,繼續過着陪酒的日子,燈紅酒綠,繁華流溢,我天天都打扮得像個妖精,我知道淩昊天在那次之後又來過幾次繁華,不過一直都沒被我碰上,只是韻如倒開始找起我的麻煩,有事沒事都會找我,言語激烈不說,有時候還給臉不要臉,好好一個漂亮女孩,說起髒話比誰都髒,我不想惹事,倒也不理她,能避則避,倒不是怕她,我有我的打算而已。
不過我不犯人,人偏煩我,我又有何辦法。
這晚很巧,我和韻如都呆在同一個包房,各陪各的客人,我還是被推上酒桌,一杯接一杯地喝,客人點我,大多數都是因為好奇,不過今晚這幾位客人不太好對付,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又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半推脫着,好話說盡,才讓客人稍有打消包起我的念頭,誰知那頭的韻如卻冷不防地來了一句:“裝什麽裝,不也自己乖乖爬上了老大的床嗎?”
她這一句話說出,幾位客人立刻對我白了眼,我當時瞪着韻如,她得意地沖我笑着,存心和我過不去。
“靠,原來是嫌我們不夠分量?”
不知是哪個人說了這麽一句話,整個屋子的氣氛突然就變了,男人們都喝了不少酒,一個個看着我都似恨不得扒我皮的感覺,眼睛裏有着幾分嘲弄,而他們的手也同時伸向了我。
包房裏除了我就只有韻如,我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坐在角落,等着看戲般笑着,我不好得罪客人,只好笑盈盈地對他們說好話。
“怎麽?嫌我們開價低嗎?你說吧,你們老大開什麽價?我雙倍。”其中一個男人說着,一手摟住我的肩頭,他摟得很緊,我想推卻推不開。
“哎喲,大哥,我只是混兩頓飯吃,我再敬大哥兩杯好不好?”我試着緩和一下氣氛,可話才出口,我的胸口就有一只大手覆上,我厭惡地扯着,“大哥,別這樣?”
“怎樣啦?你們老大不就是淩昊天嗎?怎麽?我就比不上他啦?”那個摸我胸的男人大聲一喝,眼看着他就要扯開我的衣服,我用力扯着他的手,沒想到又湊上一個男人,上前就狠狠地刮了我一巴,我被這一巴刮得有些暈。
“給我老實點,媽的,裝什麽裝?”打我的男人大聲地吼着,我晃晃腦袋,掙紮着,可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扯下來一半,眼看着內衣就要被他們扯開,我大聲叫着:“雲姨,雲姨。”
包房裏的音樂聲開得很大,我這樣的聲音不要說外面聽不到,在裏面也只是隐約可以聽見,而坐在角落的韻如,還舉着酒杯,一動不動地,我咬着牙罵了起來:“你們走開,放開我……”
“臭□,給我老實點。”
臉上又是一個狠辣辣的耳光,我的嘴裏嘗到了腥甜的血的味道,幾個男人圍住我,眼光裏全是□,我有些慌了,亂掙紮中,我抓到桌上的一個玻璃酒杯,本能地往其中一個男人的頭上砸去,玻璃杯碎了,我沒松手,手上還緊握着玻璃杯的碎片,幸好學過些少防身用的技巧,我的手能用些力,趁着男人見到自己頭上的血流下來的時候,我手上的玻璃碎片對着身旁的男人又是幾道亂刮,男人們沒想到我會這樣,一下子亂了,我趁着機會匆匆起身,剛拉到包房門的把手,我的頭發就被一個男人扯住。
“啊……”我驚叫一聲,男人拖住我的發,我不從,兩腳使勁踢着門,“救命……啊……”
“媽的……臭□……”男人很用力一扯我的發,我被他拖倒在地,而手上的玻璃也被他拿住我的手腕給拍掉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大聲喊着,“救命……”
“臭□。”男人把我扔在地上,又往我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我的前額正好磕到桌子的一角,好疼,大腦很暈,“不要……走開……放開我……”
我看着幾個男人又向我湊近,好幾雙手同時伸向我的身子,扯爛了我的衣服,我聽見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很清晰,我叫不出來,嘴被其中一個男人用手捂住,我的眼睛開始花了,前額很痛,剛才被玻璃碎片劃傷的手心也很痛,我掙紮着,雙腳不老實地踢了一會兒,又被人按住,我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時候,大腦很暈,我只覺眼睛很花,再然後,我聽到一聲踢門的聲音,之後就昏了過去。
漆黑,一片漆黑,我睜着眼,什麽也看不見,我摸摸手腕上的镯子,那個小圓珠子還在,心裏稍微塌實了些,我在漆黑中慢慢走着,忽然看見一絲血紅的光,我詫異,走上前,手上突然被什麽綁住,我低頭,手上一片腥紅,一條染血的麻繩綁住我的手,繩子很緊,勒出了血痕,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腳尖,我慌亂害怕,猛地睜開了眼,呼吸很重,心口壓抑着,我怔怔眸子,眼前一片陌生。
“你醒啦。”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側過臉,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而那個陌生的聲音,是來自我床邊站着的男人。
說是男人,可他比男人長得秀致,深褐色的發,淺褐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膚,挺直的鼻梁,妖豔的鳳眼,薄唇,他臉上的五官,精致得不真實,身上一身白衣,簡單幹淨,我一驚,眼前的男人漂亮得另人驚異,腦裏細細地過濾着這個男人的樣子,我記得,在我查的資料裏面,有這個人,他叫米諾,是淩昊天的貼身保镖,我只見過他在資料裏的照片,照片是一個側臉,因為側臉很精致,所以我一眼就記住他,沒想到這人冒在我的眼前,還是讓我覺得驚豔。
驚豔是驚豔,但我還是在米諾淡薄冰冷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厭惡,我冷靜下來,既然有米諾在,那這個陌生的房子該不是淩昊天的吧?眼珠子輕輕一轉,右手本想支起身子,一用力,惹來一陣生疼,我伸伸手,手掌已經被繃帶包紮好,可我這麽一用力,血又滲出,繃帶上染上些紅,我換左手支起身子,身上居然□,眼看着被子差點滑落,我迅速用手一抓,遮住了前胸,整個人又躲在被子裏。
“你的衣服都被撕爛了,傭人幫你換了下來,一會兒會有人送衣服過來。”米諾冷冷地說着,看我一眼,“既然你醒了,那我先出去了,有事的話吩咐傭人去做就可以。”他說着便轉身,向着房間的門走去。
“喂……”我不習慣叫他的名字,雖然我知道。
他的後背緊了一下,轉臉,“還有事?”
“我……換好衣服就回去。”我知道,這次應該是淩昊天出手救的我,我昏迷前的時候,曾聽到他的聲音,在那個踢門聲之前。
米諾漂亮的臉頓了一下,說:“那最好。”
我微微低着臉,看着他走出房間門,看着米諾消失的背影,心裏緩緩松一口氣。
看着傭人送來的衣服,又是一身白色裙子,我暗笑,這淩昊天對白色有特別偏好嗎?不過這一套比上一套好很多,至少沒有蕾絲。
身上除了幾道淡淡的印痕,還好,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有些腫,還有點變形,我伸手摸摸,還有點痛,該死的,怎麽這麽倒黴?而脖子上,那道牙印還在,已經成了淤痕,不疼了。
換好衣服,我走出房間,關上門,腦袋晃了晃,這是個走廊,走廊太長,我琢磨着該向左還是向右,到底哪裏才是通向大門的路?我咬住唇,猶豫着。
“安小姐,你有事嗎?”一個路過的傭人看見我左右晃着腦袋,走上前問我。
“出去……就是離開……”我支吾着,索性一咬牙,“沒事,我随便走走。”
“好的,安小姐有事就吩咐我好了。”
“好。”我應了一聲,傭人在我身前走開,我賭了一把,跟着傭人的方向走着。
走了好一會,見到一個轉角處,有樓梯,心裏暗喜,匆匆下了樓梯,下樓梯後是一個大廳,我看看大廳裏諾大的豪華沙發,一定是會客廳,眼睛掃着大廳,見到一扇大門,有個傭人守在門口,我緩步走去,直直向着大門,剛走到傭人身前,我正猶豫着該不該跟傭人說一聲我走了,或者請謝謝淩昊天之類的話,卻覺身後冒出一股陰冷的氣息,我的背脊不由一僵,身後傳來了一個同樣陰冷的聲音。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我機械地轉過臉,淩昊天站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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