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清瑩的月光灑落在少女白皙勻停的小腿上,宛若上好的美玉,暈染着清淺朦胧的柔光。微微上撩的石榴紅裙擺雖被劃破,映襯着雪白的肌膚,卻更有種迤逦之美。

寧楹歪了下頭,“師尊,可以嗎?”

雲清淵回過神,暗中掐了個訣讓耳尖紅暈褪去,方才矜持道:“為師看到了,且将裙擺放下。”

“唔……”寧楹默默地把拉到小腿間的裙子放下,之前一直在烤火,她覺得這樣還挺涼快的,倒沒有多想。

夜晚微寒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就在寧楹想打沉默,說“改天也行”的時候,師尊卻忽然牽起她的手腕,帶着她乘雲飛回自己的洞府。

站在師尊的洞府門口,寧楹微怔了下,不解道:“師尊……”

“切莫多想,”雲清淵淡淡道,“讓你來,是為了給你縫衣服。”

寧楹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茫然。

多想什麽?師尊不會以為她是那種想要搞師徒戀的逆徒吧?她敢對天發誓,絕無此等想法!

就算是半夜去師尊的洞府,她和師尊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這樣子。

也就顧師兄這種人才會淫者見淫。

“師尊不要誤會,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我把衣服脫掉放在您的洞府也是可以的……”寧楹慌不擇言道,“您慢慢縫,不着急。”

雲清淵擡手揉了揉眉心,“有帶換的衣服麽?”

寧楹思索片刻,往自己的儲物袋裏瞥了眼,搖頭道:“沒……”

“坐。”雲清淵帶她來到洞府裏,讓她坐在玉榻上。随即,他也坐在她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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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楹乖乖坐了下來,眼睜睜地看着師尊微微俯身,用清冷如玉的手指輕輕住她的腳踝,将她的足尖微微擡起,放在他冰清玉潔的道袍上。

寧楹:“!!!”

她在內心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師尊這麽做只是為了方便給她縫衣服。對,就是這樣!她才不是顧師兄那種淫者見淫的人!

師尊那麽純情,想必根本不知道……這種動作有多暧/昧。

寧楹眼睫亂顫,忽然有點後悔今晚來師尊的洞府,這個時間,哪怕根本沒有發生什麽,也會讓人胡思亂想。

在師尊拿起針線,低下頭為她縫衣服時,她腦袋暈乎乎的,望着燭光下師尊清俊美麗的側臉,不時冒出各種奇怪的想法。

比如說——

雙修真的對修煉大有益處嗎?

寧楹快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都大乘期了,再修煉便要飛升了。與其去仙界內卷,不如在凡間當個自在散仙。好像沒有什麽雙修的必要……

不對,她為什麽會想要雙修呢?

寧楹歪了下頭,看着師尊專注的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在內心念叨了好幾遍“心無雜念”,才總算收斂了心思。就在此時,師尊握着針線的清冷指尖不經意間撩過她的肌膚,宛若一片冬日的雪花,稍縱即逝。

寧楹:“!!!”

酥麻從腿側一直蔓延到心髒,她的耳根紅了。

等到師尊給她縫好裙子,她慌亂地道了聲謝,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洞府。

少女的身形消失以後,一道半虛幻的鬼影從燭光映照不到的暗影深處悄然浮現。

“依我看,師兄命中注定的情劫便是她。”慕別雙手抱臂,懶散地倚在屏風邊緣,似笑非笑道。

“一派胡言。”雲清淵的神色淡漠矜持,“我雖蔔過卦,卻并不信命。再說,我豈會打自己徒弟的主意。”

“師兄若不信,這些年來為何守身如玉?”慕別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千年歲月以來,身邊無人相伴,便不曾感到孤寂?”

雲清淵:“……你亦是修仙之人,想必也明白,大道無情的道理。”

慕別搖頭道:“不,我是鬼啊。”

雲清淵:“……”

“而且剛才她接近師兄的時候,我看到師兄臉紅了。”慕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雲師兄啊,這麽多年過去你終于開竅了,你動心的消息若傳出去,修真界恐怕有不少女修要失戀了……”

“我本無心無情,又豈會動心。”雲清淵冷淡道。

慕別“啧”了聲,“還在嘴硬。殊不知剛才我只是牽了牽她的手,有的人便動怒了。”

雲清淵平靜解釋:“……那時我尚未确定你的身份,擔心你會害她。”

“那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慕別作死一般說道,“我可以和你徒弟牽手嗎?”

雲清淵的瞳孔驟然緊縮,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氣息,恍若極北之地的冰冷寒霜。

“別、別激動……”慕別連忙舉手投降,“雲師兄,我就随口一說,不會真對你的徒弟做什麽。其實我也覺得她挺可愛的。”

慕別這麽一解釋,仙尊的神色反而愈發冷漠。

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對阿楹的感覺。但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牽手,哪怕沒有遇到危險,他心裏也不痛快。

這究竟是愛護徒弟的心思,還是某種陰暗的獨占欲?

他不明白,也不敢想太明白。

慕別:“?”

看吧,他就說師兄遇上情劫了吧!

“我們還是聊聊你的事情吧,”雲清淵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怎麽成了鬼君?”

慕別撓了撓頭,回憶道:“……我死後在荒野裏飄啊飄,後來發現,可以吞噬孤魂野鬼,轉化為我自己的力量,以半虛半實的狀态留存于世。因為我太強,引來了森羅殿的注意,他們想吞噬我,卻不是我的對手。殺了原來的鬼君以後,我自然便成了森羅殿新的鬼君。”

寧楹從師尊的洞府離開,剛想回自己的洞府,卻迎面遇到了暗中觀察的兩個人。

“桑師姐,顧師兄,”寧楹朝他們點了點頭,“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這不是擔心你挨罵嘛,”顧歧笑吟吟地八卦,“我說師妹,在師尊的洞府裏逗留了這麽久,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寧楹:“沒、沒什麽。”

“師妹你怎麽臉紅了?”桑錦瑟忽然道。

寧楹:“!!!”

“我臉紅了嗎?”

桑錦瑟點頭,“你和師尊不會真的……”

“我可以證明,師妹和師尊是真的!”顧歧認真道,“上次我還看到……”

“別說了,都是誤會,”寧楹一臉苦澀,“師尊只是幫我縫了縫衣服。”

顧歧:“???”

桑錦瑟:“???”

顧歧:“師尊還會這個?”

桑錦瑟:“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師妹的衣服是怎麽破的,不會是師尊弄的吧……”

寧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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