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凜似霜雪的長發落在寧楹的脖頸間, 涼絲絲的,卻讓她感覺很舒服。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她覺得體內燥熱, 只有和師尊貼貼才能緩解。

他的唇冰冷柔軟, 像冬日凝霜的臘梅花瓣,認真而專注地吻她, 從最開始的溫柔克制, 變得深刻纏綿。寧楹在朦朦胧胧間睜開眼,這麽近的距離,她只能看見他微閉着眼睛, 蝶翼般的長睫幾乎觸及她的眼睫。

若是在清醒的時候, 她肯定會把他推開,可現在……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反倒不怎麽在意了, 睜着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眸,近距離地欣賞起師尊的美貌。

畢竟, 她平時根本不敢盯着師尊看這麽久。

察覺到她的視線, 雲清淵清冷的睫羽顫了顫, 也睜開眼眸,對上了她的眸光。

恍若漆黑暗淡的夜幕升起明月, 皎潔清輝籠罩千山。月出時分, 恰如他睜開雙眼,溫柔而悲憫地注視着她。

寧楹被看得有點心虛,擡起手推向雲清淵的胸口, 想要把他推開, 從他的懷抱裏掙脫。

她的手隔着清貴道袍, 好像、好像摸到了他的胸肌!

寧楹:瞳孔地震.jpg

直到這時,他才終于緩緩移開唇瓣,結束了這個仿佛過于漫長的吻。

寧楹松了口氣。她肩膀處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滑落了,露出精致如玉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膚,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雲清淵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耳尖泛起淺淡紅意。

寧楹覺得很有趣,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卻不敢的事——

少女輕輕擡起手,摸了摸銀發美人白裏透紅的耳尖。

她眼底還閃爍着濕漉漉的水光,臉頰也染着紅暈,明明自己也害羞,卻主動調/戲起別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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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淵容色冷淡,可在耳尖被觸碰的一剎那,喉結卻微不可查地滾動了一下,他眸色漸深,用修長手指抓住了她的兩只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再也沒法使壞。

寧楹無辜地眨眨眼,“師尊,你耳朵紅了……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摸……”

雲清淵眼帶寵溺地望着她,忽然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

流水般的長發落在身上,寧楹覺得仿佛有一片雪拂過臉頰,卻又很快消融,讓她的肌膚更燙,臉也更紅了。

她順勢勾住他的脖頸,讓他同她貼得更近。

“師尊要不要休息?”

他搖了搖頭,擡起手輕撫她的發梢,“阿楹先睡好不好?”

“師尊都親我了,如今卻不願意和我一起睡嗎?”

寧楹歪了下頭,說出令人無法反駁的話。

雲清淵沉默下來,正想起身為她蓋上被子,她卻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肢,不肯放他離開。

二人保持着這個動作,僵持了一段時間,雲清淵驀然用雙手捧起她的臉頰,認真地看着她:“阿楹,你……當真喜歡我?”

或許是酒意上頭,寧楹迷迷糊糊的,覺得被師尊看着壓力很大,不知為何竟點了點頭。

銀發美人瞳孔微微擴大,清冷修長的指尖顫抖地摩/挲着她的臉頰和眼角,薄唇緊抿,過了片刻才道:“為師之前說的話還作數。阿楹,你願意…和我結為道侶嗎?”

他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寧楹疑惑地看着師尊,什麽道侶,他為何還惦記着這件事?

她搖了搖頭,從他懷裏掙脫,朝床內側爬去。在夢裏她也懶得和師尊解釋那麽多,不然現實裏還要再說一遍。

可她還沒挪動多遠,腳踝便被清冷修長的大手抓住了。

寧楹:“???”

她做的果然是那種夢嗎?接下來是不是要……

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回過頭來,看見雲清淵正在幫她褪去鞋襪,似乎并沒有別的意思。

寧楹:“……”

哦對,師尊好像有潔癖。

她湊過去,把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摟住了他的腰。

雲清淵修長的身形微微一僵,“你這是做什麽?”

“師尊,我不舒服,”寧楹的眼眶紅紅的,“越來越難受了。”

他回眸,憐惜地看着她。

“我去給你拿水,還有解酒的丹藥。”

寧楹搖頭,緊緊地扯着他的衣袖,“我不要,只要師尊陪着我就好了。”

雲清淵終究無法抵擋她的請求,輕嘆了一聲,和衣躺在她身旁。

她原本還老老實實的,只是把臉頰枕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間。

可過了一會兒便顯露出本性。

“師尊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嗎?”她輕聲問。

雲清淵微閉着眼睛,仿佛沒有聽見。

寧楹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反正在夢裏不管做什麽壞事,師尊都不可能罰她去練劍,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她悄悄伸出手,撫上了他外袍的衣襟,想要幫他寬衣。

……

雲清淵雪色的長睫顫抖了下,清隽的眉眼間浮現出一絲無奈和縱容,卻是再也無法裝睡了。

他清絕如月的眸色蒙上了晦暗的陰影,反身将她抵在身下,從她的耳尖一路吻至脖頸。

“我……”他停下動作,直視着她的雙眼,白玉般冰冷美麗的臉頰紅了紅,“也喜歡你。”

寧楹:“!!!”

聽到師尊的話,她一時呆滞在原地。

原來師尊也喜歡她??!

不對,她為什麽要用“也”?

不等她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他便伏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我并非無情無欲的聖人,不會再克制。”

清越溫柔的嗓音帶着一絲撩人的低啞,讓寧楹的耳根微微酥/麻。

其實,在她的印象裏,一直以為師尊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差。

清冷的吻落在身上,寧楹不再抵抗,和他一同墜入無邊的黑暗。

第二天一早,寧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身體也沒有不适的感覺,愈發篤定昨晚發生的事都是夢。

但事實上——

身體活蹦亂跳的是因為她是大乘期修士,自然不會像凡人一樣,一整夜過去便要死要活。

衣服也是雲清淵給她換好的。

寧楹搖了搖頭,驅散了那些令人印象過于深刻的記憶,只當是一場春/夢。

所以,當她看見大美人尚在沉眠的側臉時,便動了偷偷溜走的心思。

寧楹擡腿從雲清淵身上跨過去,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正準備推門離開,他卻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以手支起下颌,慵懶地看着她。

“這便走了?”

寧楹腳步一頓,“師尊抱歉,昨晚不小心睡了你的床。”

“無妨,為師的一切……本就都屬于你。”

他披上外袍,走到了她身旁。

寧楹被堵在牆角,神色一時間有些慌亂,腦海裏又開始一遍遍回放昨晚發生的事。

她明智地決定不提。

有80%的可能是做夢,反正她也不吃虧,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就、就這樣吧……

寧楹看着師尊點點頭,“那個,我……早起去練劍。”

“平日就數你愛偷懶,今日為何想去練劍?”雲清淵饒有興味道。

“……鍛、鍛煉身體!”寧楹下意識道,“我還可以大戰三百回合!”

雲清淵:“……?”

他清冷狹長的眼尾染上了一絲薄紅,淡淡道:“今日不必去練劍了,好好休息一天。”

“……不、不用!”寧楹連忙道,“昨晚我休息得挺好,還做了個美夢,練劍沒問題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寧楹扛着重溟劍便來到了訓練場上,一本正經地開始揮劍。

雲清淵在一旁看着,想要說點什麽,最終卻只是幽幽嘆了口氣。

寧楹練了會兒劍,忽然覺得有些腿軟。

奇怪,今天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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