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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決鬥為什麽改到了九月十五？”墨染舉着一塊月餅細細地吃，不時舔舔粘上了點心渣子的唇瓣。

“葉孤城有了孩子。”西門吹雪把裝着月餅的小籃拿離墨染，示意他不能再吃了。

“誰的？”墨染心中默數自己吃了幾塊：蛋黃蓮蓉、玫瑰赤豆、香甜白果……嘿嘿，吃的好像是有點多了。

“孫秀青。”

……劍神大人，您和您家小劍靈沒發現你們的對話有些詭異嗎？

今天正是八月十五。鑒于西門吹雪殺人前必齋戒沐浴三天的規矩，兩個人很早就從萬梅山莊出發了。至于很早的原因，在莊主大人一路上三言兩語地指點墨染怎麽騎馬就可以知道了。

墨染不會騎馬，上次和西門吹雪狂奔三天三夜去殺洪濤，差點跑沒一條小命，大腿內側被磨得血跡斑斑，慘不忍睹。他以為西門吹雪不知道。

來到京城，兩人歇腳的地方，是合芳齋。這也是為什麽，墨染今天能吃月餅吃得這樣餍足。

“主人，已經一年沒見到老主人了呢。”墨染以手支頤，盯着對桌的西門吹雪看。現在他們兩個正坐在院落裏，月色溫柔如水撒落下來，也柔和了西門吹雪的眉眼。

“老主人？”西門吹雪看向墨染的眼光中隐隐有種調笑的意味。

“……爹親？”墨染試探着出聲，臉頰一下子就飄上了兩朵紅雲，心裏覺得溫暖而甜蜜。

“他忙。”西門吹雪咬了一口月餅。這是他第一次在中秋節吃月餅。他不喜歡吃甜膩的東西，所以對月餅一直是敬謝不敏。這一塊是墨染親自跑去廚房和點心師傅學做的，味道鹹香，不知道試了幾次才成功。

“可是主人就要和葉孤城決戰了，爹親都不擔心嗎？”

“你擔心？”

“不擔心。主人的決戰也是墨染的決戰啊。”墨染眯了眯眼，眸色中閃過一絲冶豔的光，“墨染是主人的劍，不是嗎？”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蹦跳起來竄到了西門吹雪的身邊，蹲下身去抱住西門吹雪的腰，然後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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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挑了眉，順着墨染眼角的餘光看過去，被他咬過一口的月餅正躺在那裏。他不動聲色地拿起那塊月餅，湊到墨染嘴邊。

墨染拉開西門吹雪的手，試做的時候吃了那麽多誰還想吃啊。他倏地半直起身，去碰西門吹雪的唇。

他肯定他看到了西門吹雪眼裏濃濃的笑意，然後就被吻得忘記了該怎麽思考。

西門吹雪的吻有着冰雪的味道，帶着不刻意的溫柔和珍惜。他輕咬墨染的唇瓣，在墨染順從張口的時候施施然入侵，從容不迫地逗弄墨染不知如何應對的唇舌和牙齒，在墨染惱怒的時候輕觸挑動他的上颚，伸手攬住他發軟的腰肢，把他帶到自己的懷裏。

墨染側坐在西門吹雪腿上，學着西門吹雪的動作生澀地回應。其實……這些墨香閣第八個書架的書上都有講的，他也……看得挺詳細的，怎麽做起來這麽別扭呢……果然理論要聯系實踐嗎？還是自己太笨了？墨染懊惱着紅了臉，心中卻像飲了一壺梅花釀，酥軟而安逸。

察覺到墨染有些喘不過氣，西門吹雪松開他的唇，舔去他唇角遺落的銀絲，愛憐地輕吻月色下越發靡麗的淚痣。

接下來，西門吹雪拉下墨染已經環在他頸後的一只手，指向院落之外，逼出了一道劍氣。劍氣攜着寒梅的暗香，沖開了合芳齋的側門，門外，赫然站着陸小鳳和花滿樓。

西門吹雪冷冷看着他們，臉上仍然是冷峻的表情，和片刻前那個溫柔缱绻的人判若兩人。

“哎呀西門，怎麽親熱的時候你也是這幅模樣啊，啧啧。”陸小鳳拉着花滿樓進院，不怕死地擺出剛剛他在偷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