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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陸南舒在的原因, 下午的拍攝并不順利。
丁潇潇全程僵硬,就連笑起來也不自然,段海也不如上午的熱情, 大概是看出她與陸南舒的不對勁兒,拍攝前問了句:“那位是你男朋友?”
丁潇潇搖頭說不是,多餘的不願多說。
一個小時過去, 這組系列照依舊未讓攝影師滿意。
鐘淑雅請來的是圈裏知名攝影團隊,時間排的很緊, 只空給他們三天時間。這意味着,MISS必須在三天內拍完所有東西, 按原定規劃,今日是要完成全部的情侶裝拍攝。
“啧, 潇潇你去拉他的手,欸我說的是手不是手腕,十指相扣懂吧?”攝影師還是找鏡頭,不停指揮着,“小海你靠過去一點, 你們不要像個木頭,幹什麽呢!”
鐘淑雅在一旁看的着急, 她問身邊的助理,“後面還有幾組?”
助理打開iPad看了眼, “不算這組的話,後面還有三組。”
看看時間, 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小時一組都要到五點, 在不考慮光線的情況下, 趕在天黑前都很難拍完。
這樣下去不行。
不只是鐘淑雅心裏着急, 丁潇潇也焦慮。
牽住段海的手,她揚起唇角露出笑容,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對面。
在攝影機的不遠處,陸南舒靠坐在遮陽傘下。強烈的日光直照,男人膚白貌美,黑襯衫穿在他身上矜貴冷漠,顯露幾分平日刻意收斂的淩厲。
露出弧度流暢的脖頸,他斜靠在藤椅上支着下颌,漂亮的鳳眸結霜定在丁潇潇臉上,面無表情的盯視讓人難以忽視,段海也是因此放不開。
他這算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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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當他這是來抓奸盯梢的。
避開他涼嗖嗖的目光,丁潇潇賭氣笑得更加開心,甚至抱住段海的手臂對他比了比心。
陸南舒微微眯眸,被她氣笑了。
就是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兩人艱難完成了拍攝,在攝影師點頭讓他們去換下一組衣服時,段海吐槽了句:“真是受罪。”
當了這麽多次的模特,從沒讓他像這次般那麽煎熬。只要一對上對面男人的目光,他就感覺自己像被活剮過似的。
“搞什麽……”段海小聲抱怨。
他是來當模特的,又不是來當三勾引人老婆的,再說就憑那男人的長相,哪裏輪得到他勾搭。然而正是因為真的動了歪心思,對于陸南舒投來的目光,他才會那麽在意心虛。
視線追随丁潇潇離開的背影,段海看到對面的男人跟着起身,似乎察覺到段海的視線,他側眸望來,冰冷的視線毫無溫度,是赤L裸裸的警告。
段海真是怕了。
投降移開目光,他搖了搖頭嘆氣,“就這還不是男朋友啊……”
就這正宮架勢,說是她老公他也信。
換完新一套的衣服,丁潇潇推開換衣間的門。
本該候在外面的造型師不見了,空蕩的房間大門緊閉,陸南舒正靠在門背抽煙。
聞到房中的煙味,丁潇潇颦起眉頭,“這裏不能抽煙。”
陸南舒睨着她,修長的指夾着香煙,薄唇吐出淺薄煙霧,模糊了昳麗容顏。
盡管在一起了很長時間,但丁潇潇依舊不習慣陸南舒抽煙,她覺得像他那般清貴冷淡的人,不該沾染這種堕落氣息,偏偏陸南舒真就沾了,熟練的動作不知重複過多少次,這種高高在上的暗黑堕落感,時常讓她覺得危險。
大多數時候,陸南舒都是在心情極度惡劣的時候抽煙。
并非看不出他的壞心情,丁潇潇心生警惕,捂住口鼻輕輕咳了幾聲,拉開兩人的距離。
陸南舒将她的行為看在眼中,表情幾乎沒變,低眸按滅指間的煙。
他不說話,帶動房間的氛圍更沉,凝出無形的壓抑感。
頂着這種不适,丁潇潇站在鏡前理了理衣服,也不準備上杆子找話聊。這套是适合外出游玩的白色長裙,衣襟處別着一枚精致的卡通胸針,墜着細細銀鏈。
側腰處是拼接綁帶設計,小片镂空半透腰身,丁潇潇低頭将綁帶緊了緊,顯的腰身更加纖細有型。
遲遲等不到造型師回來,丁潇潇準備出門找。
抿唇走到門邊,她在陸南舒面前站定,“能讓一下嗎?我要出去。”
他擋在門前,丁潇潇想要出去,必要碰到他。等了幾秒,丁潇潇沒等到陸南舒的回應,耐不住性子往他腰身推,想要去擰他身後的門把。
手指才剛剛探到門把,便被一只手攔住,陸南舒低頭看着她,緊繃的聲線是無法克制的冷淡,“非拍不可嗎?”
他承認,他做不到大氣寬容,看着丁潇潇和另一個男人親密,他整個心像滾在岩漿中灼燒。
丁潇潇無法理解,“我這是工作。”
“我可以幫你們找更好的攝影團隊和模特。”陸南舒抓着她不放,“後續的宣發策劃,我也可以找更專業的人幫你們處理。”
這的确是個大誘.惑,但丁潇潇不需要,“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
她們若是想,鐘淑雅大可借鐘鳴的人脈來幫忙,請明星當模特也不是不可以,又怎會被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爽約欺負,可她們若真這樣做了,那這還是她們一手創立的MISS嗎?
丁潇潇覺得,陸南舒這番話是對她們努力的侮辱。
“讓開。”她生氣道:“小雅請來的攝影團隊很專業,段海也是我們心儀的模特,我們對今天的拍攝很滿意,你也沒權利管我想做什麽。”
“陸南舒。”她不得不重複提醒他,“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就算有關系,他也沒權利幹涉她的工作。
陸南舒自知失言,抿唇按了按額頭。
他已經很久沒那麽失控過了,也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可再好的自制力,也架不住丁潇潇在他理智邊緣反複橫跳。
咔——
成功擰開門把手,丁潇潇正準備從他臂彎鑽出去,腰身一緊被人抱提騰空,反身按在了門上。
砰,房門再次關阖。
“我不是想幹涉你。”将人禁锢在懷中,陸南舒嗓音發低。
有些無奈阖了阖眼睫,他示弱道:“你都沒有和我穿過情侶裝,我們也沒有拍過這麽親密的照片。”
盡管只是衣服的宣傳照,可只要一想到這些照片要放到網上讓千萬人看,他就難以壓抑心底的戾氣。
他不說還好,一說丁潇潇火氣更大了,“我之前想和你穿情侶裝,你不是說幼稚嗎?咱們唯一一張合照還是我給你要的生日禮物,你不是說不喜歡拍照嗎?”
“是你嫌我幼稚,是你不喜歡拍照,現在憑什麽管我怎麽做,哪有你這麽不講理的人?”
忘了自己正被陸南舒架在半空,丁潇潇不服氣道:“我就要拍就要穿,以後我還要和更多的人唔唔……唔。”
話說了半截,唇瓣忽然被人用力堵住。
可以看出陸南舒是真被她氣到了,後腦勺牢牢被他按在,他噬咬着她的唇舌激烈用力,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肚。哪怕丁潇潇嗚咽着快喘不上氣了,他都勾纏着她的舌不肯放,丁潇潇險些被他吻暈。
好不容易從他吻中脫身,丁潇潇無力靠在他的肩上,急促喘息。
陸南舒呼吸也有些不穩,安撫順了順她的後背,他低啞着嗓音問:“還要不要氣我?”
腦子暈暈乎乎,丁潇潇唇瓣微張泛着麻感,明明嘴都被親腫了,還嘴硬擠出句:“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就當被狗咬了。
陸南舒發出幾聲笑,聞言又啄了下她的唇角,“早晚被你氣死。”
真把他氣死了,她也就自由了。
“……”
陸南舒到底沒能攔住丁潇潇。
哪怕腫着嘴巴口紅都花了,為了不耽誤進度,她重新補妝後,依舊選擇繼續拍攝。
大概是真的想氣死陸南舒,後續拍攝丁潇潇反倒放開了不少,她拿着泡泡機拉住段海的手,笑着在花叢中穿梭,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她笑眼彎彎自背後遮住段海的眼睛,白色長裙潔白耀目,在陽光下鋪灑暖光。
在丁潇潇松弛狀态的引導下,段海也逐漸放松了些,僵持的拍攝進度取得重大突破,攝影師臉上的褶子堆疊起來。
“好好,快下一組!”趁着光線還好,攝影師催促他們去換衣服。
眼看着丁潇潇和段海越來越默契,鐘淑雅欣慰又不安。
偷偷往陸南舒的方向掃了眼,發現他冷着臉色靠牆而站,這會兒裝也不裝,情緒直接跌到低谷。要是眼神能殺人,大概段海早死了千萬次。
啧,忽然有點解氣是怎麽回事?
看着陸南舒泛紅的薄唇,鐘淑雅想到丁潇潇同樣紅腫的唇瓣,不難猜出陸南舒做了什麽。吃醋的激吻換來的不是心軟,反倒讓自家寶貝事業心更強了,這算不算賠了美色又丢了老婆?
鐘淑雅臉上的笑意擋不住,感覺陸南舒要快被氣瘋了。
察覺到鐘淑雅的目光,陸南舒微微側眸掃過來,将鐘淑雅來不及收斂的笑收入眼底。漂亮的鳳眸微眯,冰碴似要從眼底溢出,這種發瘋的男人最是惹不得,鐘淑雅打了個激靈連忙移開視線。
恰好,丁潇潇換好衣服出來了。
最後一組是春秋系列的毛衣情侶裝,柔順的發編成蓬松的雙麻花,裹着寬松綿軟的長款毛衣,丁潇潇手裏還抱了只MISS的毛絨怪獸公仔,漂亮又不失稚氣。
見她出來,段海将沒拆封的冰淇淋遞給她,正是陸南舒花錢買的。
丁潇潇伸手接過,笑着說了聲謝謝,兩人站在陰涼底下,同款毛衣并肩而站,吃着冰淇淋等攝影師調整設備,在陽光和花海的映襯下,畫面說不出的養眼。
有工作人員在那邊開着玩笑,“別說,他倆還真挺配的,年下弟弟搭甜美老板姐姐,你們有沒有類似的劇推薦?我真的要磕死。”
這話也讓陸南舒聽了去。
所以不等新一輪的拍攝開始,他直接轉身走了。
“哥?”林洲吓了一跳,“哥你去哪兒?!”
陸南舒神情冷淡,再這麽自虐般看下去,他怕自己真如了丁潇潇的意。
死在她前面,她就能天天和別的男人穿情侶裝拍照了。
長睫顫落低垂,遮掩住眸色。無視身後的嘈雜,他緩和了片刻情緒,吩咐林洲,“把她們明日的行程發給我。”
林洲早就後悔約陸南舒來這了,他愣了下,“你明天還要跟着去啊?”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無笑意扯了下唇角,陸南舒沒有回答林洲,思索後撥了一通電話,“去查查段海是什麽來路,他不是想拍戲嗎?給他一個機會。”
作者有話說:
2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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