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5)

身痛……我真的不是要死了嗎?”

痛苦無助的小女人覺得多尋求幾個肯定,會更安心一些。

護士們自然耐心地解釋,保證,安撫之。好半晌,小女人才終于相信,受罪必然,康複有望。

“藍藍,別想太多,忍過一時,就能好一些。”男人拿着熱水帕,給女人輕輕擦着臉,一邊輕聲細語地哄着。

這時候,主治大夫也來了,給可藍做了詳細的檢察,記錄各種數據後,很專業地說,“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好。目前正是重要的組織恢複期,疼的時候,多忍忍,多做熱敷,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你這個情況距離死還遠得很呢!再說,就算你想,大少也不讓啊!小丫頭,為了這麽棒的男朋友,你也要加油堅持堅持。”

末了,醫生這一句幽默,讓病房裏的人都笑了,羨慕之辭份扮出籠。

可藍弱弱地睜眼,瞄了下正從洗手間回來的高大男人,男人立即上前詢問大夫情況,巨細糜遺,十分認真,心裏淌過一股暖流,卻仍是有些別扭的。

大夫走了,護士給可藍打了止痛針,隔了一刻鐘左右,疼痛果然減輕了。

這個時候,可藍還想,應該會很快好起來吧,以前她最重的高燒,也就一天一夜,差不多好了。就是大姨媽疼吧,一周七天也頂過勁兒了。

可憐接下來的日子,比她想像的、比她曾經歷過的任何一次疾病,都糟糕!就算事隔多年以後,她已經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向太太時,每每回憶這一場無妄之災,都還會後怕得直皺眉。

為哈?

這個原因,要從物質決定意識,這個經典的哲學思想來進行發散。

眼下肚子不疼了,空空的鳴響開始緊揪着可藍的心肝兒,這時候胸口有些氣緊發慌,斯以為是從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的現在,她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瘋狂的饞蟲開始起義了。

她瞅着向予城把地上的污漬給迅速拖掉了,心說,這種邋遢事兒為嘛要他來做,花了那麽多錢,不要浪費嘛!

其實她是不知道,男人是怕她聞着那股怪味兒難受,不想等人來清理,才自力更生。換做別人,天雷打下來,也不定能讓向大少為誰拖地洗碗擦桌子的。

好不容易男人洗了手,走進來,看着東上的小女人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千言萬語還休說的味道,心頭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感嘆老三支的那招“趁虛而入”終于有點兒效果了啊!

心情一下大好,忙坐到了床上,“藍藍,感覺好點了?”

“我……”

剛吐出一個字,肚子就咕嚕嚕地一陣響,幫她形象而生動地透露了真相。

他宛爾一笑,“餓了?”

她垂下腦袋,糾結道,“昨天早上,只喝了杯牛奶,吃了個面包。”都是他給她屋裏做大翻新時,留下的。

“別急,早餐馬上就來了。”他拍拍她的手,無比溫存道,“你先閉眼休息一下。”

“哦……”

她閉上眼,仍明顯感到男人的目光,一直沾在自己臉上。時間過得像蝸牛爬,愈發感覺不自在,肚子還是有些隐隐的小痛感飄過,左右覺得別扭,一睜眼,就對上那雙深深的黑眸。

別扭道,“你不上班嗎?”

“我的執行總栽回來了。”

“可你也是執行董事長吧?”

“不是。”

“……”

小女人的眼神變了幾變,正敏銳地收縮時,男人在心頭暗嘆,還真不能說太多實話啊,急忙解釋,“離開個把天,公司就垮了,那我不是白請那些員工了。”

“我想也是。”

杏眼裏的黑殊子,朝上滾了一滾,男人氣結,恰時氣氛有些僵凝。

幸好送早餐的護士終于來了,推車進來時,杯盤輕響着,讓小女人不由自主就分泌出一口口唾沫來。待到餐食穩穩布在眼下,手邊時,那空山裏的蟲子,發出一聲萎頓的哀鳴。

白慘慘的稀粥,白慘慘的白蘿蔔條,白慘慘的冬瓜湯……除了青,就是白,沒一點兒刺激的紅,全部水淋淋,稀哇哇。

嘗一根蘿蔔條,水煮滴加了點鹽;吃一塊冬瓜,水煮的,也只加了點鹽:稀飯……至今還沒見過不加水幹蒸的,故而下肚子都是水,她就想到了一覺醒來吐的那攤水。

筷子無力地垂下,可憐地望着護士,“只能吃這些?”

白衣天使笑笑,“大夫說過,小姐您的肝腹受創,吃不得油腥重的東西不然會靠成胃蠕動困難,肚子就會更痛了。”

理智啊理智,為了早日恢複健康,咱們忍了吧!只要好了,還怕沒有大魚大肉吃。

她還是勉強用力地吃完了整桌的東西,很于淨,連一滴汁兒都被喝光了,咂巴着嘴,心疼着倍受委屈的味蕾們,例回床喘了口不甚滿足的氣兒。

男人看着那結果,很滿意。開始他還有點兒擔心,她這一覺醒來若又跟那天一樣,跟他鬧一頓起床氣,那可不得折騰死了。看來,她這傷痛,把脾氣也給痛沒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就放心下來,太早了點兒。

在可藍眯眼躺了半個多小時,肚腹的滞漲感仍沒消時,她忍不住了,想要撐起身子來,都覺得腰腹無力得很。

旁邊響予城買了份報紙,財經版正看得投入,就見床上的小女人貌似要開始折騰了,忙問,“怎麽了?又痛了?”

她搖頭,臉色緊繃,“肚子漲,想……走走,消消食。可以下床吧?”

“我先問問醫生。”他很快回來,帶了個糟糕的破消息。“藍藍,現在你身體還不宜走動,讓護士給你按摩一下,下次少吃點兒。”

“啊?”

那張尖瘦的小臉蛋兒,瞬間垮塌,悲催之氣開始彌漫中。

就那點兒青菜蘿蔔,連點油色肉腥兒都沒有啊,這味口滿足不了,好讓肚子吃飽點也好啊,不然一餓起來,她就更想吃東西了,特別想吃肉。居然還要減食,她不想活了。

咿咿呀呀地痛叫着,勉強揉了半小時,換了三個護士,最後向予城受不了女人的無力哀嘆,幽怨無比的眼神兒,請教了竅門兒自己上。

凝脂般的小腹,該是男人們夢想的天堂。當然,這已經是向予城曾經的夢想了。眼下,那就是一塊魔鬼地。

“啊,痛,你輕點啦……唔,你在摸哪裏啊,色狼,我痛的不是腰 ……在過去一點,對對……能不能換女人來,你的手皮太粗了,把人家的皮皮都磨紅了……”

累得個滿頭大汗,又戰戰兢兢的男人,擡頭時,眼裏倏倏地射出兩把小向毛刀,殺得女人立即捂了嘴。

半晌後,他問,“還漲氣不?”

她已經歪在枕頭上,睡迷糊了。他想她這是食後困,便由着她,掖好被子出門去透口氣。同時深刻地認識到,這伺候人的活兒,真不是人幹的。比起在商場上跟人使心計兒,這真刀實槍的上陣揉揉小肚皮,就夠折騰死人了。

女人哪,就走個麻煩精。

男人揉着眉頭,掏出手機,詢問公司情況,主要是查某人的勤。

屋裏的小女人睡得很淺,沒有一會兒,就感覺到了不适,肚子裏的漲滞感消了一點下去後,一股陰陰的疼,開始扶搖直上,直搗得整片腹部都開始陣痛起來。她翻來覆去,便越來越忍不住,直抽冷氣,想着忍吧忍吧,也許痛過這一陣就好了。

哪知道後面來來勢洶洶,又是一頭一身的冷汗起,她一睜眼,嗚咽一聲,側頭就對着床下又是哇啦啦一陣狂嘔,兩小時之前吃的東西,又全部交待光了。

吐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比之早上初醒時,更痛苦,更難受,還伴着陣陣地心悸,眼淚水唰唰地往外湧着,跟着鼻涕順利大會師了。

騙子,一群大騙子,這明明就越來越痛,越來越難受了,她要死了,要死了啊……嗚……

護士來查房,向予城也剛好講完話,這一進門,都傻眼了。

“藍藍,你又吐了?”

被那手臂一抱過來,她虛眯着眼,生了股誅連氣,蟻吶般地哼唧着,“你……騙子,人家……人家難受得……要死了……”

“唉,大夫說了,會有嘔吐惡心的症狀,都是正常死象!”

小拳頭狠狠一捏,紅通通的杏眼裏,蓄着天大的冤氣,“去你的……正常現象,你……你說得輕巧,你來給我……這樣正常一下,人家……難受得要死了啦!嗚嗚……人家的肚子要破了……”

“唉,藍藍,乖,不哭啊不哭,你肚子不會破的,就是裏面的內髒稍稍受了點兒傷,養一養就好了……別難過,你忍一忍,等你好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帶你去邁阿密最著名的白沙灘玩,那時在是頂有名的美劇《沙灘急救》的拍攝現場,我們還可以去吃地道的地中海美食,你可以撿很多漂亮的貝殼……”

“我不要,不要……嗚嗚,人家現在吃不到,你讨厭……”

這絕對是個惡毒的折磨,在人家最渴望的時候,丢出這樣誘人的狗骨頭還要不要人活了啊!

反正,女人這時候很痛苦,男人怎麽勸怎麽哄都只能被折騰。

正所謂痛苦,要有人分擔,就不會覺得有多痛了。不折磨他,折磨誰啊?!

當男人眉頭越揪越緊時,女人的眉頭卻悄悄松解了一些。

不過,這樣吃了就漲,漲了就吐的日子,還在繼續加持中。

王姝來看可藍時,倒真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醫生護士們用良心作證,她還真會以為是向予城苛待了可藍,把她餓得一副皮包骨頭、面黃肌瘦的樣子。

“藍藍……”

拉着好友的手,王姝不舍之餘,又暗自詛咒了那兩狗男女。可藍這幾日都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一路威武走來,早已經不堪重吐,徹底爬下了,比初入院那天還虛弱的樣子,現如今都不敢吃床西,靠打糖水把小命吊着。

看到王姝,虛弱而哀怨地吐出了一句壓抑許久的願望,“妹,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別怕別怕,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

“那是什麽?”

“我……我……”

兩顆小淚珠硬給擠出來了。

屋裏還有兩小護士頭皮直發麻,也是這幾日給折騰的,旁邊的男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最近女人常在夜裏驚悸醒來,他就陪在床邊上,也頂着兩個黑輪。

那小嘴一癟,怨氣淘天哪,“我想吃肉。”

由上可觀,物質決定意識,肉肉決定生死。

聞言,小護士咳嗽着,忙竄了出去。

向予城捏着額心,另一只手呈拳頭狀,塞在臂彎裏。昨晚四只小的來看他,一個個大嘆着,“哎呀,這到底是那妞兒在住院,還是您在住院哥啊?瞧您,瘦了五斤有餘吧?”

以上這大逆不道的言論,當然是潘二少吐出來的。黑暢接道,“大哥,大嫂傷得很重嗎?咋折騰成這樣兒啊!”

四顆腦袋,八只眼,全殷殷地朝門上玻璃穿,可憐男人不讓進,否則就能證實一下虛實了。

“男人和女人日夜相對,折騰成啥樣兒都是正常的嘛!”簡三很無德地總結了一下。

“嗯,有理!”五帥铿锵有力地加強了效果。

當然,最後四只是帶着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摧殘,相攜相扶着離開了。做兄弟不容易啊,即要幫哥們兒洩怨火,還得幫着扛公務,不容易啊!

望天,流淚…

話說可藍沉痛悲切無比哀怨她蹦出這麽一句,王姝真沒忍住,噗嗤一聲,給笑出來了。

本以為向予城又對可藍做了什麽霸道的事,原來只是沒法正常欽食,給憋的呀!哎呀,這丫頭也忒可憐了,平常也設多大愛好,就好吃烤肉,特別是五花肉,以及紅燒肉。

這數數都一周多沒吃了,還吃一點吐一碗,可憐啊,比小白菜還可憐,更比窦峨還冤。

“藍藍,你傷了肝,這還在修複期,必須得忍啊!不然,你吃一塊,就得吐半天,不給折騰死了。”折騰你自己不要緊啊,別再禍害其他人了,那個其他人看樣子快支撐不住了,到時候誰來添這崗位啊!

“我……難受……”

“我們都知道你難受啊,你瞧,我代表全公司同事來慰問你,給你買了好東西。你絕對會喜歡,當當當當,看,是什麽?”

五香豆幹,鹵汁豆幹,麻辣豆幹……好大一包豆幹兒啊!

可憐杏眼一亮,瞬間就黯淡了下去,幽幽他望着旁邊的男人,放射超強力冤氣。

向予城說,“已經問過醫生了,你的觀察期已經過了,可以适當吃一些。不過,每天只能吃一小包,而且,争次只能吃三小片。”

一小包?就手板心那麽小啊!

三小片?就只有手指寬,遠沒有手指粗的那麽……一點點!

可是聊勝于無啊,總算能吸點兒肉腥兒了不是。

“那……我再多舔五片兒,行不行?”

“舔?”男人和女人同時驚詫得異口同聲,盼着床上故做鹌鹑狀的小女人,那小手上正蹂躏着一袋豆腐幹兒,眼晴裏卻放射出惡狼般的光芒。

“人家……就是想……多嘗嘗那個香味兒……”

瀑布汗飛流直下三幹尺!

由幹七天不食肉滋味兒,可藍一個沒忍住,也是向予城一時分神沒監督好,可藍就多吃了一包鹵汁豆幹,釀成一夜大錯,從而加速了一個家族踏上毀滅之路。

當然,後者的事,可藍還不清楚。

這晚上十一點臨近睡覺時,她狠狠鬧了一頓肚子,還吐了血,吓得向予城急扣四只小的把已經窩棉被裏跟老婆暧暧的三位主治大夫給挖了回來,一翻大折騰。

追究根本原因時,衆人自氣得有些捶胸頓足,瞪着渴睡的眼,很想将那個罪魁禍首挂起來打一頓。

當然,這念頭在很長一段時間,或者永遠,都只能成為一個美妙的遐想,沒有實現的可能。

特別是當那被窩裏隆起的一小團東西,探出一張仿佛是從非洲索馬裏周游了一圈回來的小臉蛋,觀之者就算鐵石心腸估計也會軟上一軟,可憐可憐了。

乖乖的家夥,這才多久沒見哪,之前的嬰兒肥就不見了,那小圓下巴都能當錐子使了。四只小的在心裏直搗咕,自然不敢說半句諸如“喲,瞧這肥減的真是判若兩人哪!估計連親娘來了,也不認積了吧!”。

旁人是完全無法體會可藍此時此刻的心情,她總算明白,國人為啥打倭寇,世界人民為啥要反法西斯,美國人為啥痛恨恐怖主義,呃,扯遠了,嗚嗚嗚,那些拿不到工錢的民工們是多麽的可憐啊!沒錢,就沒法買肉吃啊!沒肉吃的日子,忒慘忒慘了啊,嗚嗚嗚……

在饑寒交迫之下,又受盡肉痛的折磨之後,不在沉默中變态,就在沉默中爆發。所以,她最終選擇不再保持沉默,她狠狠地爆發了。

“我……”

女人那蟻吶般的一聲,瞬間又揪緊了衆人的神緊,額頭直抽搐。

向予城自然舍不得苛責她半句,一邊撫着她的背,一邊輕聲細語地問,“藍藍,你還哪裏不舒服,告訴我,不急不急啊!”

他湊過耳朵去,心裏暗自咬牙,那該死的豆幹必須完全監禁了!

哪知道小女人推開他的腦袋,急吼吼地喘了幾口粗氣,大眼瞪得滾圓,一臉猙獰之氣,幾乎是用吼地,嘶叫道,“我要律師!”

“藍藍,你要律師幹什麽?”

“我……我要告……告那兩個狗男女,告到他們腸穿肚爛,七孔流屎,半身……半身不随,小便失禁,大便無能!”

屋裏的醫生護士們,牛肉滿面了。

女人見衆人都呆愣着半天沒反應,更加氣憤,幾乎癫狂了,用着那一貓貓的力氣,抓着旁邊的第一只糕羊,發洩哭嚎,其實就是貓叫“向予城,你……你用你的……黑社會勢力,替天行道,把……把那兩個狗男女……給……給我滅了,我……我就答應,做你女……朋……”

怨氣噴完,杏眼一翻,落地為安了。

多數人以為,這只是女人一時意氣用事,太過難受後臨時産生的臆想,也沒當真。不過到第二天,情況便急轉直下,一發不可收拾。

------題外話------

哎呀,太冷清了!

話說這個看書也就像-嫖-妓,麻煩冬位親-嫖-過之後,也留下點兒什麽做-嫖-資吧!

啊啊啊,不能讓俺滴院子太辦請啊,下面一句贊美都木才是很打擊正在努力耕耘滴孩子紙滴呀!

2 074 XX你個OO

當晚。

在市立醫院的加護病房正焦着一片時,遠在碧城南郊區的一幢河景別墅裏的人們,也同樣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黑檀木梨花圈椅裏,鶴發端嚴的老太太,絲毫沒有耄耋之齡的昏濁低糜之氣,雙眸精矍有神,氣勢毫不壓于屋中威年的男子,只見她右手篤着一只根雕老木杖,杖頭被經年撫膜得光澤油亮,無名指上戴着一顆流光微轉的祖母綠戒指,話瘦的五指突然一收,猛地擡起老杖,重重地頓,戳在打磨得光可鑒人的雪花大理石地板上,砰地一聲巨響,震得衆人眼眉都是一跳,沒人敢亂吱半聲兒。

這便是遲家的老太君,從二十歲便開始守寡,八十年代碧城上流社會裏最出名的女強人一一遲盧氏,早已退居幕後三十多年,大權交由唯一的長孫遲端恒掌握。眼見當下情勢,傳聞自然只能言中一兩分真相。

“孽女,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以為你拍拍屁股跑掉,事情就一了百了了?!你個小畜牲,有膽子在外面給家族胡亂抹面子逞威風,現在就沒膽子說清事實真相了。遲麗欣,你這副孬相兒,配做我們遲家的子孫嗎?!”

砰地又是一聲重擊,跪在下方石地上的遲麗欣,吓得直縮肩膀,埋着脖子根本不敢直視座上威怒中的老太太,身子直往後退。

老太太怒火中燒,恨鐵不成鋼,“你個混賬東西,當年念着你媽難産生下你差點兒就過去了,她又是我表姨家唯一的根兒,可憐你們被劉家人踢出來沒個照應,才讓你随了我們遲家姓,算是給你們個庇佑!沒想到這一養大了就是個不認好的白眼狼,小畜牲。

你瞧瞧你生得這什麽得性,跟你那個沒用的媽一樣,永遠是個沒用的第三者。你娘好歹還當了幾年二奶過了些舒服日子。你就完全是個賠錢貨,倒貼不說,找的男人根本就是個窩囊廢,大事幹不了一件,幹這麽件小事也沒把屁股擦幹淨,一個兩個都是沒腦子的蠢貨,也不擦眼晴看請楚對方是什麽人,就稀裏糊塗往上撞,現在惹出禍來,就全往攤在我們老家身上。

混賬東西,還不給我說清楚。瞧瞧你那孬樣兒,跟你媽一樣,都是沒聲沒膽兒的下作貨,我表姨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早就……”

“夠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罵就罵我,關我媽什麽事。你們要罰就罰,大不了把我一條小命丢出去,全了遲家的裏子面子,這事兒就了了。

遲麗欣捏緊了拳頭,擡眼直橫橫地蹬着老太君遲盧氏。在老人罵出她母親第一句時,她就忍不住了,雖然來時母親早就千叮萬囑叫她順着承着,只要乖乖認錯,老太太終歸會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保着她。

可是,她怎麽也忍受不了別人對自己母親的侮辱。母親再沒用,也還是最疼她的媽,是她在這世上唯一最親的人。比這大宅子裏的任何同姓卻沒一絲血緣的冷血家夥,重要得多得多。

她打從心裏不喜歡這個家,平日仗勢欺人,也不覺得丢臉,反正她只是頂了個姓,身體裏沒有一絲遲家人的冷血,更不屑做這家的人。

遲麗欣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站在老太君左側首的中年男子,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沉了沉眉,示意她乖乖認錯,她視而不見偏跟老太君扛上了。

老太君一聽這忤逆不孝的話,登時那氣是不打一處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四下裏一片呼聲,“奶奶、外婆、老太太、老太君”的,此起彼伏,好不壯觀。但看下,這華麗的歐式風格大廳裏,稀稀拉拉也坐了二十來個遲家重要成員。

“畜牲,你還不知悔改。你忘了你這是被人家抓回來,留了半分薄面把你丢回本家。要不是看在遲家這份上,你這雙害事的膀子早就被人卸了。你敢跟我在這兒橫,你個小不要臉的賠錢貨,看我本天不打死你 ……”

越說越氣,遲盧氏上前掄起木仗,就是根根一個起落。

砰地一聲悶響,周人都是一陣抽冷氣,卻沒一個敢上前,或者說想要上前勸阻,其中自有不少看好戲的人,冷眼偷笑,興災樂禍了。

盧曉靜看老太太面色漲紅,心知不好,急忙上前攔扶狀勸說,“姨婆,您先別生氣,讓欣欣把事情說清楚了,再行家法也不遲。”

忙給姨夫遲端恒打眼色,遲端恒跟緊上前扶着緊勸了幾聲,遲端恒的老婆蘇氏也不情不願地上前,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下氣氛。

遲麗欣和盧曉靜從小玩得好,盧曉靜也很得遲麗欣母親的喜愛,兩人關系向來不錯。盧曉靜回頭悄聲問了遲麗欣的情況,也多勸了幾聲,遲麗欣才勉強撐着将事情說了出來。

“這都怪那個蕭可藍,是她纏着周立民不放。嫉妒我和立民感情好,後傍上個向予城就借他的力量欺負我和立民。情人節時,我和立民去娛樂會所玩,就碰到她正勾搭那個向予城。後來在我為了支特立民單位上的活動,去古鎮和立民一起參加了一個集體婚禮預演,她就在臺下看着,估計早就嫉妒得心理變态了。結果,聽說那晚她就主動跳上那個黑社會的床,成了那男人的女人。回碧城後,她還是不肯搬離立民所住的那個小區,好幾次把立民勾引到她屋裏,立民都嚴正拒絕了。她惱羞成怒,就挑釁說要利用帝尚專訪的機會,讓立民得不到總編重用更別想升到總監的位置,直接卷鋪蓋走人。立民想找她和解,她不願意,就拿向予城的勢力威脅我們……”

說到一半時,老太君又是狠狠一杖子戳下,大吼,“混說!你口口聲聲說人家犯賤,難道你自己就沒落半點兒錯?你別當我人老眼花腦袋也不靈光了,當我三歲小孩子哄着玩嗎?!你以為那個向予城以前的身份是混假的啊!老實告訴你,就是再多兩個遲家,我們也不可能跟他們正面對着于。”

遲麗欣咬着牙,死不改口,“我沒錯。是蕭可藍這小賤人的錯,是她自己活該,自己品行不端,被八卦記者拍了照,想要借病毒公開自己和向予城的關系況固自己的情婦地位。向予城自然不願意被女人套牢,那不要臉的賤女人就把全部責任推到立民頭上,害立民被他們放毒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光明正大上門找她理論,她還拿東西砸我,我是氣不過才動了手!我沒錯,都是蕭可藍這小賤人,臭表子,爛貨的錯!”

說着,她直接來到了遲盧氏的腳邊,也不管那木杖子剛才已行打得她直不起腰來,拖着老太太的褲腳,一臉狠色,“老太君,您該清楚,那些沒錢沒勢的人想要來上位,通常都喜歡使什麽招數吧!特別是那種看起來清純乖巧得不得了的女人,骨子裏更是又騷又賤,最會興風作浪。要不是當年向予城那個不要臉的媽,小姨夫怎麽會……”

“夠了,你給我住口。”老太太一腳踢開了遲麗欣,一雙精爍的老眼瞬間蒙上一層薄霧,站她旁邊的遲端恒其實還有個小八歲的弟弟,當年無人不知那才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寶。曾經,衆人都認為遲家大業會由這個聰明伶俐、才智過人的小孫子繼承,哪知道當年一場紅顏之禍,弄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事後,老人再無心權勢退位下來,将大權交給了長孫遲瑞恒打理。

“你的事情是你的事,別想把老本家的事纏上來想我賠着老板兒跟別人鬥,沒門兒。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向予城現在根本不答我們這方的話,你要是不乖乖上門給我去賠罪,他不卸你兩膀子,我就打腿你這雙狗腿,省得你以後還跑出去惹事生非,敗壞我遲家門渭!”

老太君說完,柱着木杖,咳嗽着上樓去了。遲端恒和妻子扶着老太太上樓,回頭又給遲麗欣打了個眼色,遲麗欣冷哼一聲,視而不見,由盧曉靜扶着坐起來。

老太君一走,其他人少不得上前奚落嘲諷一兩句,遲麗欣性子向來強直蠻橫,不甘示弱地一一吼回去,盧曉靜只得在一旁勸着,等人一走,才說了實話。

“欣欣,你這回真的把事情鬧太大了。你瞧你,罵也罵了挨也挨了,老太君要照以往也早心軟了,不會下那種狠話了。若不是向家跟遲家當年積怨太深……诶,你這幾杖都白受了啊!”

“曉靜,你說真的假的?那死老太婆真的要把我交出去?”

“我只知道,遲家的煙廠、酒廠,最近鬧了事兒,正停業檢察。在海外的幾個重要投資,似于都突然擱滞了。還有祖上傳下來的那門主業,也出了大問題。要不然,你以為你的事情會拖到都過了這麽多天,太君才有空來審啊?!要比照往常風平浪靜的時候,事發當天你也不會被警察帶走,還得靠自己那點兒破關系逃出來,怕她早就下話讓人保你出來了。你出逃的這些天,她和姨夫都轉着公司裏的事,焦頭爛額啊!

唉……你沒注意,最近咱家的幾支重要股票,都跌了一半,業內人都風傳開了,甚至落人直接說咱們遲家倒定了。你想,老太太會為了你一個,賠上整個家業嗎? ”

登時,遲麗欣死咬着下唇,垂下的眉眼裏,狠毒不甘一閃而過。

“曉靜,聽說那個蕭可藍就住在你們市立醫院?”她再一擡頭時,又換回一臉慘淡脆弱,握着盧曉靜的手,宛如好姐妹,“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讓我見見她,我想私下跟她和解。”

“這……”盧曉靜很是為難,更舍不得對自己青梅竹馬的姐妹見死不救,終是挨不過遲麗欣的哭求,勉強答應了下來。

……

市立醫院一大早,沈沫音提着一盅粥來了。由于她和沈玉珍的姑侄關系,高級病房層的人多數都對她不陌生,一路上招呼不斷。

這才走過護士值班室,就被熟悉的小護士喚住。“音音姐,你不是要給C8號送吃的吧?我勸你還是別去撞大少的釘子了。”小護士癟了癟嘴。

“怎麽了?不是都一周多,現在吃東西應該沒那麽忌諱了吧? ”

“本來是如此。可是兩天前的晚上,吐血了。大少一怒之下就掐了所有葷腥食品,現下誰送誰倒黴啊!之前那個送豆幹的女的,都不敢來了。”

聞言,沈沫音宛爾一笑,點頭謝過。

這會兒,病房裏,向予城正盯着可藍吃醫院配送的餐食,她是吃一口,哀怨無比地看一眼男人,男人不動如山,俊容緊繃得跟萬年不化的寒冰一樣,垂眼僅管看自己的財經版新聞。

小小藍持續抓狂中,可惡可惡啊啊啊可惡,難吃死了,這簡直就是慢性謀殺,蔑視人家的人權,可惡的黑私會!

可惜,這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理智上她很請楚是自己的過錯,所以只能用眼瞪,不能直接爆發出來,兩日下着實憋得有些難受了。

不巧的是沈沫音偏挑這個時間來送粥,沒撞上向予城的槍口,卻撞上了可藍的冤氣噴發。

門外,向予城有甚贊同地看着沈沫音,“潘二讓你來的?”

沈沫音不見應萬變,“大少,他現在被你弄得天天吃睡在公司,哪有這閑工夫管醫院裏的事。我是自己想來,跟可藍慎重道個歉,能給個機會嗎?”

向予城不以為意,盯着那盅東西說,“歉可以道,這東西就免了。她兩天前晚上吐了血,不能吃任何外食。”

任何外食?!呵,這打消得可真于淨啊。

“大少,這是我問過大姑和姑父,熬的藥膳粥,對可藍只有好處,沒壞處的,不信你可以立即打電話問問他們。我知道你心疼她,聽說她都瘦了十來斤,這醫院的夥食能盡早斷了吃自己的才是最好。”

沈沫音的确擅使人心,游說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終仍是讓向予城妥協了。

一進屋,沈沫音就見可藍正一臉疾惡如仇地戳着碗裏的白蘿蔔,瘦的小臉只得已掌大,一雙大大的杏眼往裏凹,真真可憐得很。也沒多說,她上前就把那一盤清湯寡水、毫無食欲的東西端走,布上自已帶的粥和小菜。

可藍警惕他看着她,口氣不善,“沈小姐,我還沒吃完。麻煩你把餐盤還給我。”

沈沫音只是笑,“可藍,你先別惱,今天我是專程來跟你道歉的。”

“道什麽歉?我不明白,咱們也不熟,不過公務合作上的一點關系,若你要說的是上次招标的事,那就沒必要了。沈小姐也是為了公司利益着想,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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