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警告

“你怎麽會在這裏。”清脆的聲音淡漠的問道,她的态度帶着些許的抗拒。

雖然他是背對月光而立的,但借着月亮的清輝和如此近的距離冰千夜還是認出了眼前的男子。

簡寒說過這個男人不是她的朋友炎然,而是清雲國的太子。她現在貴為寒王妃,對于故國的太子還是不要過多接觸才好。

“我是特意來這裏找你的,冰千夜小姐。”此時的柏情并沒有稱面前的女子為寒王妃,而是冰千夜小姐。

這冰千夜對他的态度與之前相比還真是判若兩人呢,那時的熱情卻此時的冷漠,這反差還真是有夠大的。

“我不認識你,對不起,很晚了,還請太子殿下早些休息才好。”冰冷而疏離的話語說道。

說着冰千夜繞過柏情,朝着靈秀居而去。

“冰千夜,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口中的那個炎然現在在那兒嗎。”

柏情的話讓千夜的身體一頓,欲擡起的腳落回原地,轉身看着柏情,神色不安的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炎然真的被她帶到這個世界來了嗎?如果真是那樣她一定要找到炎然才可以。

“冰小姐那麽聰明自知我話裏的意思,如果冰小姐想知道些什麽的話,請随我來。”看着冰千夜,那雙琥珀色好看的眸子裏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看來這個叫炎然的男子對冰千夜很重要,要不然冰千夜的反應也不會如此緊張。

“我警告你柏情,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到死的。”清脆的聲音裏有着一份堅定的執着。

她記得他說過他的名字叫柏情,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害得她受了簡寒那個變态那麽多鞭子,那種味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她冰千夜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她最讨厭誰騙她。

聽着冰千夜威脅的話語,柏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去。如此,冰千夜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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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冰千夜沒走兩步的時候,一個幽冷而邪魅的聲音從冰千夜的背後傳來,讓她的心頓時停在了那一秒,不敢再動一下。

“冰千夜,深更半夜你要跟着清雲國的太去那兒。”極輕極冷的聲音裏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然極文靜處冷冷的滲透一種殺氣來。

該說是冰千夜幸運呢,還是怎麽着。要不是他早出來一步聽到他們的對話,如果他直接看到冰千夜跟着柏情離開的話,那冰千夜就別指望他再相信她了。

“簡寒。”轉身看着簡寒,冰千夜一驚。

“你聽我解釋,我和他只是。”冰千夜想解釋些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然而令冰千夜想不到的是。

“跟本王回去,賬我們慢慢再算。”冰冷的聲音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那般冷冽刺骨,讓冰千夜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這家夥也未必太好騙了吧,別人一說有她朋友的消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了上去,看來這家夥完全就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看了眼柏情,再看看不遠處一股散發着陰冷寒氣的簡寒,冰千夜在心裏酌量一番後朝着柏情走去。

“記得你說過的話,我會抽個時間找你的。”低聲在柏情耳邊說了幾句後,冰千夜這才往回走。

當看到冰千夜朝着柏情走去的時候簡寒有種要抓狂殺人的沖動,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

可看到冰千夜折回來的時候簡寒心底是又輕松又複雜,那種矛盾的心理讓他的心莫名的煩燥起來。

看着冰千夜與簡寒離去的背影,那溫潤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底閃爍的那抹精光更是逼得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

看得出簡寒對冰千夜還是在乎的,看來烈焰國這一趟他并沒有白來,有些意外收獲。

回靈秀居的路上簡寒一直都是冷着一張臉(雖然他的臉從來就是如此。)好似誰欠他錢一樣,那身上散發出的寒意更是讓跟在他身後的冰千夜忐忑不安。

低頭緊跟在簡寒的身後,冰千夜一個人小聲的嘀咕着‘該死的臭男人,丈着自己是王爺有什麽了不起的,等她以後有能力了一定要逃脫他的魔掌,當俠女闖蕩江湖去。’

驀的,簡寒腳步突然頓住。而冰千夜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況,就那麽直直的撞在一堵溫暖而寬厚的牆上。

“你幹嗎,要停下來也不支個聲。”摸着被闖疼的額頭,彎彎的月牙眉微蹙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當感覺到氣氛的詭異時,冰千夜擡眸看着簡寒,便什麽話也不敢再說了。

只見此時的簡寒橫眉怒眼,幽冷的眸子翻湧着的怒意幾乎要掀翻天,挺鼻帶着些許的戾氣,刀鋒般薄薄的笑容充滿了殺戮的邪氣。

“你你又想要幹嗎。”顫抖的聲音裏滿是恐懼和害怕。

冰千夜發覺自己待在簡寒身邊就沒有一天能省心的,先不說來自其他地方的明槍暗箭,光是應付簡寒就已經讓她夠頭痛的。

這個男人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要嘛不管她,要嘛就好像她是他的寵物那般被他管得死死的。受不了啦,要抓狂了。

“冰千夜,你忘記本王給你說過的話嗎。”冰冷的聲音裏滿是殺戮的氣息,簡寒一手擰起冰千夜的衣服,輕而易舉的便把冰千夜提了起來。

說過讓她與清雲國太子少接觸,而這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什麽時候他簡寒說話那麽不管用了,(似乎簡寒的話對所有人都有用,唯獨對冰千夜沒有用。)

冰千夜被簡寒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這感覺着實的不爽。可再不爽她也不敢怎麽樣,只能好聲好氣的說道“王爺,有什麽話你先放我下來,我們慢慢說好不好,這樣子說話超極不方便。”

雖然有句話是誰‘高處不勝寒’,雖然這個高度不高,卻寒冷的刺骨。這樣的方式她可承受不了。

“好,那你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手一松,突然落地,冰千夜有些踉跄的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看向簡寒的眼底全是不悅,‘王八蛋,真不會憐香惜玉。’這是冰千夜不敢罵出口的。因為活着才有資本和別人叫板。

整理了一下被簡寒弄皺的衣服,欲開口的冰千夜看着簡寒受傷的手話鋒一轉,擔憂道“你的手出血了,快點進來,我幫你處理一下。”

說着不等簡寒反應過來,冰千夜拉着他便進入了屋子。

簡寒從來沒有這樣聽話過,任由別人拉着他做些什麽。此刻的他竟然忘記了反抗冰千夜,忘記。

冰千夜拉着簡寒,讓他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拿出禦醫留下來的東西幫簡寒處理着傷口。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傷口裂開了,這下心裏舒服了。”一邊用剪刀剪開布條,冰千夜一邊說道。話語裏滿是擔憂。

看着簡寒掌心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冰千夜的心猛的一陣緊縮,好像有什麽堵在心口那般難受。

“一定很痛吧。”說着,冰千夜低頭朝着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吹了幾口氣,心卻沉重無比。

這傷本來是該她來承受的,如果不是簡寒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也不會惹他生氣。

驀的,簡寒的手突然抽離冰千夜的手,冰冷的聲音淡漠道“別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樣子。”話語間卻夾雜着複雜的情緒。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想當年那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他都沒死,這死完全不值得一提。

如果當時他不出手救冰千夜的話,這刀雖然要不了她的命,但至少會要了她半條命。

也許這點傷對簡寒來說算不了什麽,但對冰千夜來說是簡寒救了她的命。雖然談不上以身相許,但至少以後她會少惹他生氣一些。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真是狗咬呂洞賓。”冰千夜滿口幽怨的說道。

關心人也有錯嗎,為什麽別人老是要誤解她的意思呢。難道關心別人也一定要特殊關系,既然要特殊關系那她和簡寒的關系還不夠特殊嗎?

強行的拉過簡寒的手,冰千夜動作熟練的處理起傷口來,那認真的表情,輕柔的動作深怕會弄疼了簡寒。

“你常處理這種傷口。”簡寒問道。

看他處理方法的技巧和熟練程度一點都不比禦醫差,有時候他認為冰千夜就只是一個會闖禍的女人,可有時候又覺得她随時都能夠一鳴驚人。就像今天在宣和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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