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這個晚上,顧忍笑和莫岑桐在兩個不同的房間,都失眠了。
床頭燈一直發散着微弱的光芒,顧忍笑側着身子抱着枕頭一直在回憶着酒吧裏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莫岑桐這個人的可怕。
想來想去竟覺得萬分難過,自己時常翻來覆去為了這麽一個人,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他們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
一直都是自己高攀他,而之于他而言她也不過是只花點小錢養着的米蟲而已——有着這樣雲壤之別的他們,她怎麽還看不清楚呢?
莫岑桐一雙明亮的眼眸望着黑洞洞的房頂一遍又一遍的尋思蕭允豐的話。
蕭允豐走之前若有所思的拍他的肩膀說,顧忍笑,不是忍笑,是忍哭,忍得多了就容易內傷,內傷這玩意兒容易導致神經緊張,遇到點兒什麽事兒都能大腦臨時供血不足暈倒,甚至——一睡不醒。
再想到那女人輕易的就引着自己的脾氣往別處拐,本來等她從喜悅出來還想好好教訓教訓她這大膽的行徑——但是這一暈倒,什麽都沒說,且讓她冠冕堂皇的讨了好。想想真覺得自己窩囊,這麽多年生意場上下來,居然輸給一個小女人。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莫岑桐一雙眼清醒的瞪着石英鐘,8點,這是他一貫的的生物鐘。他一個激靈掀開黑色的被單,打開門沖了出去。
紅棕色的房門緊緊閉着——莫岑桐握着那個門把手卻不敢按下去。
半分鐘後,莫岑桐定了定神,打開了——一如往昔,什麽都在,沒見少什麽東西。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為何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
心情還算愉快的去游了泳,等莫岑桐閑庭信步的晃進了餐廳,才看見一臉苦逼的泰叔,“怎麽了一大早的?今天廚房着火了?”
泰叔看着這個極為難得開個玩笑的少爺,讷讷開口,“少夫人說,她搬出去半年。已經走了。”
“什麽?”莫岑桐這邊還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等着上早餐,就被泰叔的話給怒得站了起來,“她房間東西還在!”
泰叔無語的看了自家這少爺一眼,“少夫人跟您不一樣,您出門得準備多少東西。當年,她來的時候就一個包裹,現在離開了還是一個包。還車也沒開走,讓小王送的。”泰叔也是有兒有女的,不免為少夫人感到委屈,“少夫人這些年雖然花着您的錢,但是很有分寸。她自
己花錢買的東西和花您錢買的一向分得清清楚楚……”
莫岑桐只覺得一股子火氣腳竄到頭上,大掌按在冰涼的桌面上絲毫感覺不到冷,“走就走吧。你害怕沒人願意做這個莫家少夫人?”
泰叔心下一驚,“這麽說,您要跟少夫人離婚嗎?這可不行,少夫人家裏人都不在了,身子又這麽差,萬一……”昨天蕭醫生還說以後少夫人和少爺的關系可能要改觀了,這下怎麽還不比以前!
莫岑桐聽了這話難免心裏堵得慌,只低吼了一聲:“今兒早飯我不吃了。”說罷便氣勢泠然的起身便走。
泰叔心想着蕭醫生的囑咐立馬跟上幾步,道:“少爺,蕭醫生還讓您陪着少夫人今天去做全身檢查呢。您別忘記了。”
莫岑桐心裏一把火,恨不得燒了這屋子,都說相由心生,現下連帶着俊美的五官都扭曲的不成樣子。
顧忍笑照常上班,身體上不覺得有什麽難受的,也就沒在意蕭允豐說的什麽身體檢查。
江蓉蓉早在辦公室了,顧忍笑經過她的時候還被她瞪了一下。
顧忍笑心想,我惹你了?再看了看江蓉蓉今天的打扮,淺粉色的襯衫束在直筒西裝褲中腰上一根亮紫色的腰帶勒出纖細的腰身——不得不感嘆到底是娛樂圈中混的人,穿衣打扮都比別人來的精細得多。
顧忍笑照舊忙活自己的事情,中午的時候看看差不多喬依美應該補眠完畢就給她去了個電話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和要借住幾日的事兒,不愧是鐵閨蜜,喬依美當即拍着胸脯就答應了。顧忍笑只覺得自己做人尚算不虧。
上班期間趁空出去找了個附近的房屋中介,交了錢讓幫忙找個小公寓,顧忍笑盤算着先在閨蜜那兒膩歪幾天,然後等收拾好新房子再回莫家取了自己的東西徹底搬出來。
下午顧忍笑閑着沒事就去了趟藝人培訓樓層。
剛走出電梯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惡狠狠的在斥責別人——本來顧忍笑不打算蹚渾水,但是說話的人是韓晴月,這就讓她稍微好奇了些。便順着安全出口往外走了走。
只見身着範思哲新款抹胸長裙的韓晴月一個手指頭抵在厲芳的腦門兒上,大罵:“你這個死人啊,做個助理也做不好,就會端茶送水!要你幹什麽的啦?啊!哭什麽哭啊,老娘又不是你親媽你哭也沒用!”
厲芳畏畏縮
縮的依在白牆上,正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着。
“咳咳。”顧忍笑清咳兩聲,待到韓晴月一臉不滿的轉過來,才假意擡了擡手表道,“現在是下午兩點半,照理說,韓晴月你應該在上課,我說過你上不上課無所謂,但是在這裏罵助理就不太合适了吧。”
韓晴月瞪了多管閑事的顧忍笑一眼,“顧小姐,我想你也還是有點禮貌比較好,直呼我的名字多沒教養啊。再說,這是我的助理,我想罵就罵。”
顧忍笑有些忍俊不禁,“沒錯,是你的助理,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上面一聲說你壓根兒不需要助理。”
“你敢?不對,你就算敢,你也沒本事,就算她走了,還會有新的助理跟我。所以……請便吧。”韓晴月挑高了細眉,抱着雙臂冷冷的道。
那邊的厲芳聽見這話倒是很擔心的對顧忍笑道:“笑笑姐,是我做錯了事情。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我……”雙眼裏滿是哀怨的祈求。
顧忍笑看看厲芳那模樣,還是收起了自己的憐憫之心,總不過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然你不自愛,那我也無權幹涉。”她對着面露譏笑的韓晴月露個了冷笑,轉身便走了。
藝人培訓班是莫氏傳媒旗下的培訓部設立的,請的老師尚算大牌,上課也比較嚴謹,而比較讓顧忍笑認同的一點就是——既是培訓了藝人又是培訓了助理,讓這些助理也或多或少在培訓過程中接受一些必要的知識。
整一層樓都是培訓教室和辦公室,幾乎跟一般的學校無異。
顧忍笑找到了培訓部經理憑工作證取了高翔、安薔、韓晴月的培訓記錄。
培訓部經理的辦公室環境很好,窗明幾淨,一張沉紅辦公桌,桌上擺着各色小盆栽倒是在這秋日裏增添好綠意。
顧忍笑坐在很舒服的沙發椅上一邊翻着資料一邊喝着綠茶,感覺十分惬意,在她心裏,真正的公務員便當如是,可惜那麽安穩的工作她這個高中肆業生是連觸碰都不可能的。
培訓部經理張潔琳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米色的絲質襯衫光滑貼身,一串常常的鱗片項鏈挂在襯衫上熠熠生輝。
她剛忙完手頭的事兒,扯了扯灰色的針織短裙坐到顧忍笑的對面,問道,“這個韓晴月是什麽情況?”
顧忍笑拿起手頭的紙張指了指上面,“上頭有人。”
張潔琳一雙
平眉也挑起眉角,“才來就這樣,往後走得遠?”
顧忍笑笑着将資料收好放進文件袋,“人家捧的人才不在乎她走得遠不遠呢,只要人小姑娘樂意了把他伺候好了,愛咋咋的。就是這個月有勞張經理了。”
張潔琳擺擺手,“早有好幾個人跟我打過招呼了。我不敢得罪,就想問問你具體情況而已。”
“我也不清楚什麽情況其實,既然上面這麽交代就這麽做吧,反正不差錢。”顧忍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笑了一笑。
張潔琳被她逗笑了,“顧小姐倒是看得開。”原本也是,她一個培訓經理,不過就是無聊八卦一下而已,管這些做什麽。“聽說那個梁骁原來是跟着顧小姐?”
“恩,後來海棠姐覺得這新人有前途就找過去了。”顧忍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連張經理怎麽都知道呀?”
張潔琳笑着喝了口咖啡,“梁骁是我堂姐的兒子,我見着他了,他跟我說起過顧小姐。”
顧忍笑倒有些意外,“這麽巧?”
馬克杯擱在玻璃臺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張潔琳端正了一下姿勢道,“我聽了梁骁說的事情,我也很認同顧小姐的安排,只不過秋海棠那裏……”
“這些都是公司的安排。梁骁的确有潛力紅,而且跟着海棠姐總比跟着我有前途。”顧忍笑道。
張潔琳笑笑,她當然知道顧忍笑的意思,公司的安排,這是最好的托辭,“顧小姐客氣了。秋海棠這個人我并非不了解,而且梁骁的家世也不允許他亂來,往後可能還是要托顧小姐幫忙了。”
家世?“不知道梁骁的父親是?”顧忍笑也不避諱,直接問道。
“前任市長。現在在外任職。梁家幾代人都是官場上的。”張潔琳微笑,“不過梁骁從不在外面炫耀這一點,我信得過顧小姐,所以希望顧小姐也看在他一份獨立自主的面上,不要将這事兒傳揚出去。”
顧忍笑知趣的點點頭,“謝謝張經理這麽真誠了。”擡手看了看時間,“如果,梁骁真的覺得我這邊更适合他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共同争取一下合作機會。”
“我先多謝顧小姐了。”張潔琳伸出手。
顧忍笑站起來與她相握,彼此給了一個了然的笑容。
有些關系和機會,能不能遇到是一件事,遇到了能不能把握又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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