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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怎麽可能!”
屋外的消息太讓人震驚,連雲傾寒都忍不住驚呼着跑了出來——昨晚她聽的清清楚楚,那麽凄慘的叫聲,那長達數分鐘的折磨,就算當時沒死,事後這麽冷的天放置一晚上也會死了,更別說夜晚屋內還有不可名狀之物游蕩!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雲傾寒沖出房間,就看到林祎程用自己瘦削的身軀将邁克扶起,支撐着他一步步往衆人聚集的這邊走來。
只一眼,只一嗅,雲傾寒就知道邁克還活的好好的,連一絲血都沒出。昨晚她親眼看到的被折翻90度的胳膊此刻也是正常狀态,唯一不好的只有邁克那劫後餘生的頹然表情。
“你那邊怎麽樣?我剛試了下,怎麽都進不去老吳的那間房。”林祎程注意到了雲傾寒的視線,主動詢問,并簡單解釋,“我試完之後看到客廳大門大開着,跑來一看就發現邁克完好無傷地躺在地上,剛剛才拍醒了他。”
“老吳死了,死相凄慘。”被林祎程莫名平靜的表情影響,雲傾寒也冷靜下來,“你不能進去應該是因為你是男生,已經選定了房間,進不了其他的。”
接下來,明明能單獨将老吳拎出來的雲傾寒還是請同為女性的李四幫忙,将老吳的屍體擡了出來。
李四的心理素質不錯,看到那可怖的屍體居然一點兒不慌,還不忘安撫并請李阿姨講述下昨晚的經過。
那個時候,李阿姨看到了詭異的巨大人耳,也聽到了敲門和開鎖聲,哪裏還敢動彈,只得一會兒看看門口,一會兒看看老吳,連呼吸都放緩了。
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房間的開門聲,卻沒見到門有絲毫變化,反而是屋內開始迅速降溫,好像有什麽寒冷的東西掠過了她,激得她僵硬地順着寒冷掠過的方向,看向床上的老吳——老吳居然還在打呼!
她恨不得捂死老吳,唯恐他連累自己。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老吳的兩個鼻孔居然自動完全閉合了起來!
人的鼻孔怎麽可能像這樣閉的一點不漏!
李阿姨忍不住将上身往後傾斜,想要離開這裏卻又怕發出一丁點聲音。
而老吳,因為嘴同時張着,居然只是呼吸不順暢了,仍未醒來。
忽而,他軟塌塌的鼻子居然變得筆挺起來,而後越發越筆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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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
他的整個鼻子居然被憑空拔起,停在空中!
老吳這才終于醒來,慘叫不止,尤其在看到自己停在空中又陡然掉下的鼻子後,越發瘋狂地尖叫起來。李阿姨都被他叫的頭痛,那個摘他鼻子的看不見的存在可能也是如此。
于是下一秒,老吳便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扼住了脖子,強行停止了尖叫,卻還是忍不住嗚咽。
沒嗚咽幾秒,那被扼住的脖子居然整個被撕扯,脫離了他的身體,掉落在地上!
“窩……窩當絲要不是用嘴咬鬥窩滴手,真滴會忍不住叫出來,太闊怕了,太闊怕了!”李阿姨像是要崩潰了,拼命抓自己的頭發。
陳招娣伸手安撫她的後背,細聲安慰着,告訴她已經白天了,沒事了。
“你昨天有聽到邁克的慘叫聲嗎?”雲傾寒仔細聽完一切,發現了這個疑點。
這壇子,都不會安慰人的嗎?
李阿姨驚詫地看了雲傾寒一眼:“有!老吳……老吳死啦以後窩就聽到喽。”
“昨天邁克慘叫是在八點10分到八點15分,整整五分鐘。”林祎程突然發話。
衆人皆是一驚:“你怎麽知道?”
“原來你昨天玩我的手機是為了看時間……”陳招娣回過神來。
“卧槽,這種情況下你還玩的下手機?小兄弟你真是什麽都不怕啊!”方圓震驚極了,更絕的是這人聽到那麽凄慘的慘叫聲居然還能冷靜地統計時間,這次的新人太特麽可怕了!
“确實,我看到的時間也是如此。不過,我的房間的耳朵和敲門聲出現的時間卻不一樣。”
“你也玩手機?”李四忍不住吐槽,“都是神人啊!”
“我昨天一直玩手機還外放着游戲音樂。因為我想測試下,所謂的安靜的夜晚到底是要求哪個時間段。八點10分,我聽到了邁克的慘叫聲。邁克叫的時候我貼着門,聽到外面有什麽東西走動的聲音。”
“同時,我看到我的頭頂出現了李阿姨說的那種巨大的人耳。接着就是敲門聲和開鎖聲。開鎖的時候,我就把手機靜音了,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你們面前。”
雲傾寒說的平靜,衆人聽得都驚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方圓,他擦了擦滿頭的汗,語氣是顫抖而谄媚的:“大佬,你太猛了。要是我,看到耳朵就得靜音了,哪裏還等得到開鎖?”
這真的是用生命在做測試啊!大佬到底有幾條命這麽試喲!
接着是邁克的情況說明,和衆人看到的一樣,他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襲擊了,不停地打擊他的全身各處,弄得他痛不堪言,險些要死在外面。
好在危急之下,他猛地想到了張三的提示,忍着痛也要回巨屋。也萬幸,巨屋居然沒有鎖,一扭門把手就開了。當時他猛地沖進房內就失去了知覺,直到早上被弄醒才發現昨晚受的傷居然都沒了,就像是幻覺一樣。
聽完這一切,雲傾寒沉思無果,将目光放在林祎程身上:“按照你昨天的方法,分析一下呗?”
“情報不足,”林祎程張開雙手,表示無奈,“分析不了。”
“你就只是玩手機看了看時間?”
雖然只是認識第二天,雲傾寒卻覺得這不是他的作風。在雲傾寒預想中,他應該會冒險做更多事才對。就算不做,他也應該能有更多分析和結論。
“那我來分析吧。我第一天問你們的那個問題你們還記得嗎?”
“你是說……到底是房子變大了,還是我們變小了?”林祎程還是沒忍住分析了,“其實不管是房子變大,還是我們變小,室內的東西都應該是等比例變大才對。但這間房子明顯不是。按照現實世界的比例,客廳應該是放大了三倍左右,可客廳天花板的燈泡卻明顯放大了10倍以上。”
“沒錯,所以我的結論是,我們所處的巨屋實際上是個脫離現實的異空間。”所以這裏的陽光才沒對她産生影響,而随着時光流逝逐漸興起的嗜血欲足以說明她還是吸血鬼。
“再進一步,這個異空間其實是小孩子的幻想産生的,所以物品比例才會這麽不科學,所以這間屋子才會這麽大。”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孩子視角。所以……”林祎程此刻也聯想到了,“晚上跑出門會被打,直到被打到回家!晚上發出聲音會被父母發現,然後懲罰!”
“而且,晚上‘父母’還是一間間查看的。以邁克慘叫的時間點為标準,他們先查的李阿姨和老吳的房間,後查的我的,兩者時間堪稱無縫銜接。”
至于其他人四人,昨晚根本不敢弄出任何聲音,也沒敢玩手機。但有人一直盯着房頂,卻沒發現有巨大的耳朵出現,也沒聽到敲門聲。林祎程的房間也是如此。
“這很正常。試想我們小時候,父母不也是這樣嗎?晚上會走到房間附近查看,有動靜,就仔細聽聽。嗯……那個巨大的人耳代表的就是這點。如果裏面持續吵鬧,父母會敲門提醒,提醒了還不安靜,父母就會進來訓斥。”
雲傾寒并沒有過這種小時候,聽着林祎程的話卻想通了自己沒事的原因——開門了,孩子收斂了,父母也就懶得多做懲罰了。原本那時候她都做好了開門後正面迎戰的準備。
“所以結論來了:我們在這間屋子裏如果做了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比如夜間發出聲音,不回家等,就會在夜間被父母——也就是所謂的不可名狀之物懲罰。但這個懲罰并不嚴格,只要我們及時跑回家,或者及時安靜就沒事。”林祎程再次展現了昨日的風采,讓衆人稍有安心。
這時,大家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肚子都有些難受。
衆人走到廚房,十分無奈地又拿起昨天沒敢吃,已經徹底冷掉,表面都結了一層油的泡面,艱難地進食。
尤其是邁克,那面吃的是膽戰心驚,就怕又吃出一嘴冰塊,卻還是被冰冷的泡面刺激得腸胃有些不舒服——昨天他遭遇的兩次靈異事件毫無疑問與熱水有關,衆人也就不敢再把這泡面熱一熱了。
眼見雲傾寒坐在桌旁,遲遲沒有下嘴,方圓放下泡面,悄悄将其叫到了廚房外面。
“前輩,吃不下去就換這個先充充饑。”方圓讨好地遞上一袋用寒碜的塑料袋裝着的巧克力。
想着繼續不吃東西可能會讓人起疑,雲傾寒接過了塑料袋,順便試探:“沒想到你還挺大方,居然願意把方便面都分給別人,還給我開小竈。你那包東西真的夠嗎?”
回想初見方圓時的裝扮,雲傾寒便知道這個生存游戲的老人早做好了相關準備,可是這麽多人,吃七天,他那一包東西哪怕都是食物,真的夠嗎?
“給前輩開小竈那可是必須的。少誰都不能少您的。食物您就別擔心了,反正每天都會死人,夠吃的呢!”
每天都會死人……就算按最少的一天死一個算,最後也只剩一個人。他怎麽保證這個人是他?而且還在另一個人面前這麽說……
雲傾寒察覺到了不對勁,将疑問默默藏在心裏,不動聲色。
“對了,前輩,我想不通啊!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麽那麽幫那群新人,還跟那個林祎程一起把生路都給分析出來了。”
難道集思廣益,破解這個生存游戲,少死點人不好嗎?想到方圓說的每天都會死人,雲傾寒感覺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可能立馬就會被他發現自己并非游戲前輩的事情。
“啊,您一定是想裝成新人和他們打成一片!我這豬腦子,現在才想通,實在抱歉。就是前輩您後面能不能先提點下我再跟他們說?”
雲傾寒點點頭。
“那巧克力您先吃,別讓其他人發現了,這可比那泡面好吃多了,還能多補充能量。”方圓邊說邊準備離開。
雲傾寒聞言将巧克力含在嘴裏,做出咀嚼的動作,待方圓走後走到客廳的垃圾桶旁,熟練地将巧克力吐了出來。
再擡頭轉身時,她驚訝地看到同樣驚訝地看着她的林祎程。
糟糕,太餓了感知變弱,加上剛才光顧着注意方圓,竟沒注意到林祎程的出現。
林祎程笑了,将視線從垃圾桶轉移。
“有時間單獨聊聊嗎?”
雲傾寒還未回答,林祎程又補了一句。
“其實你猜對了。我昨晚……确實不只做了那麽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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