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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雲傾寒好一會才合上自己微微張開的嘴巴。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只是想告訴你, 為什麽我會創辦那個靈異論壇。我看的出來,你對我調查廣月高中這件事還是有很多疑慮。”早已摘下【低調面具】的林祎程微微一笑,“作為朋友, 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什麽懷疑, 所以還是解釋下。”
“我們家族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會有特異之處, 比如我就是腦子不像人腦, 更像電腦,能記住所有東西。這聽起來像超憶症,比起家族裏的其他人, 算是正常的。”
“我外公, 他力大無比,當年還參加了抗戰, 在戰場上真的能手撕鬼子。後來, 我們家族就和官方合作了。我們家族負責輸送各類特異人才,政府負責經費和人員、政策支持。”
“但這種特異能力都是有代價的,我們家族從幾百年前誕生以來, 沒有一個人活過三十歲。所以我從小就在抓緊時間學習生物和醫學, 試圖通過生理來改變我注定的早逝結局。我現在研究的也是生物方面。但……九歲的時候,我又給自己加了個分支——靈異。”
“這就是,你創辦靈異論壇的原因?”雲傾寒感到不可思議,“有什麽契機嗎?”
“有。那時候, 我們家族裏出現了一個有史以來最怪異的人——我表妹。她的眼睛, 能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線。”
“什麽樣的線?”雲傾寒仔細看了看林祎程, 憑借吸血鬼的極端視力都看不到類似線一樣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嗎?”
“對……”林祎程閉上了眼睛, 當年和表妹的對話像電腦文檔一樣清晰地湧入腦海,讓他能将當時的場景精準敘述出來。
九歲那年, 他的母親死了,死因是一場交通意外。
就像以前一樣,不管家裏人有多注意,不管他的母親身體保養的有多好,有多健康,都難逃家族慣例,在三十歲即将到來的前一天死亡,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抱着親手為母親制作的生日蛋糕,無聲流淚,彷徨絕望。
他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目标:生理上再怎麽注意,可能也難逃一死。
這種家族性的早逝,比起遺傳病,更像是某種詛咒。
那時候,他已經有這種怪異的想法了。
後來,并不屬于林姓家族的父親将他扔給了家族撫養,拿着母親的一半遺産消失了。他也就當從沒有過這樣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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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他被表妹家收留。
舅舅、舅媽對他非常熱情,給他安排了一個表妹旁邊的房間。
因為是第一天到來,舅舅、舅媽讓一直待在房間裏的表妹出來給他打了個招呼。
“這是你表妹——依依,她有點怕生,熟悉了就好了。”
“依依你好。”林祎程本打算再說些什麽,可一看到對方怯懦地看向周圍的眼神就沒了後續。
“依依,這是你表哥,祎程。”舅舅有些急了,連忙拍拍表妹的肩膀,“說話啊依依!”
“表哥,你好。”表妹這才将目光從父母挪到了林祎程的身上,眼神突變,似乎有些驚喜,“你身上……很幹淨。”
啊?林祎程傻眼,感覺表妹有點怪。
舅舅、舅媽連忙把表妹又送回了房間,邊給他收拾住處,邊解釋表妹的情況。
原來,表妹有病,總說每個人身上都有線,并且很害怕那些線,所以總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不想見人。
大人們覺得表妹有精神疾病。
他卻不覺得,而且對那句話很好奇。很快,他就私下找上表妹,主動問起來。
“你說我身上很幹淨,這是什麽意思呀?”
“你身上的線很少,只有十七條。”表妹說着,竟對着他的身軀指指點點,“頭這裏有兩條白線,和我爸媽相連;手這裏有三條白的;胸這裏有五條透明的,一條紅的;腳這裏有六條白色的。”
林祎程被表妹說的毛骨悚然,一會兒看看自己的手,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胸和腳,死活看不到她所說的線。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我根本看不到。”
那時的他也像大人們一樣,懷疑她是腦子壞掉了,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真的,那些線只有我能看到。”表妹一下子急了,迫切向他解釋了自己的能力。
林家的人短命,林家的小孩只能提早接觸教育和社會,因而不管是林祎程還是表妹都很早熟。表妹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個大人。
她從出生起就能看到這些線。
能夠自主認知和表達後,她仔細觀察周圍的人,發現了這些顏色不同的線産生的原因。
那種透明的,像玻璃一樣很容易忽略的線代表“認知”。
比如某人突然從別人嘴裏聽說了另一人,哪怕沒見過,這兩人之間都會産生一條透明的線。
明星是這種線的重災區,每個追星的人都會對他産生認知,産生這種透明的線。隔着屏幕,所有人的線都是看不見的。通過鏡子和眼睛直視,她就能看到。
有一次,在路上跟着父母偶遇某個明星後,表妹被吓壞了——那人全身上下成千上萬條,不,上千萬條線,有透明,有白,有紅,密密麻麻的線,把他全身都包裹住,根本看不清臉。
在表妹眼裏,那就是個可怕的怪物,她當場就被吓哭,連忙拉着爸媽要回家。
白色的線則代表有接觸,比如表妹碰一碰林祎程,他們接觸的地方就會産生一條白色的線。
人與人之間每天都會産生各種認知和接觸,因而這種線每個人身上都有成百,甚至上千條。
所以,身上只有十幾條線的林祎程會讓她感覺很幹淨,很安心。而被上千條線纏上的舅舅舅媽則讓表妹十分不安。
白色和透明的線條都是短期的,一段時間不接觸或者不認知(不去想或者忘記了那個人),兩種線就會消失。
紅線卻不會。這種像血一樣紅的線代表着生命,或者說,死亡。
紅線兩端所連必定是一名生者,一名死者。表妹曾目睹一個醫院裏的某位醫生,進手術室前身上一條紅線都沒有。出手術室後,他和手術失敗死亡的患者身上就有了切不斷的紅線。
幾年後,哪怕那名患者早已火化,入土為安,醫生身上依舊有那條紅線。
前幾年,家族裏的人發現了她的這項特異能力,将她介紹給國家,用來追查殺人犯。她從屍體身上找到那條紅線,而後随車一路找到兇手,多半都會成功。
但有些死者比較奇怪,他們死後,身上的紅線有好幾條。其中一條是兇手的,另外幾條是他們生前最恨的人,或者,間接導致他們死亡的人。
最奇怪的是一位家庭主婦,她明明被自己的丈夫殺死,有視頻為證。
可死後,她的紅線卻根本不找丈夫,而是連向了另一位與她根本沒有接觸的女人——調查顯示,這個女人是她和丈夫之間的小三。
從那之後,表妹就害怕了。她害怕起了這些是非不分的紅線,擔心自己過去尋找的兇手有錯誤。
“我總覺得,那些線是死者的意志。它們連接的,有時候不是該死的兇手,而是它們私心想殺的人。從那時候開始,這些原本我以為無害的線,在我眼裏就成了可怕的活物,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們就能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後來,她就拒絕了這項業務,把自己關在家裏,不願出門。久而久之,家裏人就覺得她有精神疾病,連這項能力也被解讀成了精神病。
“表哥,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的有鬼?那些人死了以後變成鬼,往它們恨的人身上系紅線。”表妹敘述的時候一直很害怕,甚至顫抖起來。
林祎程當時盡管世界觀遭受了沖擊,卻還不忘自己表哥的身份,下意識安慰道:“沒關系的。那些紅線就算真有問題,不也沒能把殺人犯怎麽樣嗎?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些。”
“不,不對,是有影響的。”表妹拼命搖頭,指了指林祎程的胸口,“你這裏,有一條紅線,但你并沒有殺過人吧?”
林祎程愣了,隐隐有些不安,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
“其實我這裏也有,”表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比出一條線的形狀,“我們林家每個人這個位置都有一根紅線,我觀察過,一出生就有,可我們并沒有殺過任何人。我還注意到,我們的紅線都延伸向同一個方向。”
“就像我們所有人都會在三十歲之前死一樣。”表妹魔怔地說着,恍如鬼魅,“也許,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們家族就被一只鬼給恨上了,它給我們每個人胸口都系上了紅線……”
林祎程霎時感到毛骨悚然,如遭晴天霹靂,仿佛看到了虛空中有一只猙獰的鬼魂在他胸口系上了一條紅線,只等他三十歲,來取他性命。
“那你,有找到過紅線的另一端嗎?”他顫抖着詢問,不知自己該不該相信表妹的話,內心卻已将其當成了家族早逝現象的原因。
“我有拜托家族和國家找過。但是……”表妹語氣猶疑,眼中恐懼更甚,“我們追着線開了很久的車,發現這線居然跨國,難以追蹤。而且——”
“而且?”
“表哥,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麽嗎?”
表妹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顫抖起來,瞪大眼睛,終于說出了自己這幾年來最大的恐懼:“我追着追着發現,我們紅線的源頭,它——”
“它一直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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