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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場游戲過關的意思?還有兩場?”何慶林傻眼了, 本以為躺贏,沒想到居然還沒結束。
“當然,闖關模式哪有這麽簡單。我們……本質上都還沒出手呢!”雲傾寒也有些無奈。
然而, 下方的衆人只看到了大屏幕上的過關字樣, 再加上十人的禁锢也随之解除, 衆人紛紛舉手歡慶。
左右兩旁的石板不知何時竟無聲靠近, 與中間石板的距離只剩一米,一個成年人奮力一跳,完全可以跳過來。
最先發現這點的石板下的幾人立馬興奮地跳過來, 并各自搶占了個游戲機。
雲傾寒正打算出手阻止, 石板上所有還對應着活人的數字再次散發紅光,包括雲傾寒在內的所有人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回了自己原本的編號。
和第一場游戲一樣, 數字紅光亮起, 配合限制性的紅色光屏将衆人規整回格子。
左邊石板上的大屏幕再次亮起來:
【第二場死亡游戲開始,請選擇游戲模式。】仍是60秒倒計時。
這次有了經驗,雲傾寒第一個沖出去, 付出了一條命, 選定【安全模式】。
她倒要看看,沒錯過這60秒,及時選擇會怎樣。
結果是大屏幕再次降下紅光,紅光掃描過後, 又有45個格子裏的人被禁锢。有幾個人在紅光将至前就亂跑, 結果被拉了回去禁锢, 其中就包括何慶林。
“……”冷冥瞥了眼身旁被紅色光屏關住的同伴, 都無語了。
林祎程看着又被關住的27號, 分外無奈:“怎麽又有你?”
“我也不想啊……”27號尴尬地笑笑,完全不知道當前什麽情況。
這時, 大屏幕上出現“前情提要”幾個字,一段視頻就開始播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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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視頻有聲音,首先傳來的就是急促的水聲。
畫面定格在一條湍急的河流。
一個穿着十分普通(走在街上十個有三個都穿這種類型的衣服),發型也很普通(紮着個長馬尾),看身形應該已經成年的女人從畫面下方走進畫面,走到了河流旁的馬路上。
她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露出了自己的臉——又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馬路上的人很少,偶爾路過的一兩個人也是沒有臉的,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異常舉動。
女人似乎十分滿意,點點頭,然後猛地翻越護欄,頭也不回地跳進了河裏。
巨大的落水聲晃蕩在所有任務者耳旁,聽着格外震撼,十分恐怖。
女人似乎也被吓怕了,突然驚叫出聲,拼命求救。
馬路上的人迅速聚集過來,卻被湍急的河流給攔住了。
就在雲傾寒以為這次是一個女人要報複沒救她的人時,視頻中,一個精壯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跳下河,游向女人。周圍人找來工具,幫他救人。
男人很快找到了女人,要拉着她上岸,可女人似乎不會游泳,拼命掙紮,毫不配合,甚至把男人的路線都給帶歪了。
最終兩人在視頻裏都被沖走,失去蹤影。
畫面定格在空蕩蕩的河流。
河流上方突然飄來一大片彈幕——
“艹,害人精!故意的吧!想死之前帶走一個。”
“想死就趕緊死啊,求救個毛!”
“自己死就算了,還想害別人!我剛看的清清楚楚,她故意推那個救她的人。”
“自殺能不能在家啊?死在河裏還污染水源!就是一不可回收垃圾!”
“你想太多了,這種人肯定是租房住的,死了還惡心房東呢!”
“就是,垃圾!死有餘辜!”
……
27號看着那一大片彈幕,恍然大悟:“居然,是那次落水事件!”
45人中很多人都反應過來,還有少部分人沒回憶起來,甚至不覺得這些彈幕有問題:“這也行?這不是這個女的自己作死嗎?又不像上一個一樣,憑什麽要找我們?”
這群人在網上噴慣了,此刻不知悔改就算了。居然完全不收斂,是不怕女鬼當場跑出來找他們嗎?
雲傾寒都懶的勸阻了,一邊看着大屏幕上的二十分鐘倒計時,一邊走下來仔細詢問27號落水事件的細節。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新聞了,我當時看了那個視頻特別憤怒,發了些不理智的彈幕……”
“我知道,現在不是來找你追責。我只想知道後續的結果。”大屏幕上面說的是前情提要,那必然還有後續。這後續可能才是關鍵。
“後面那個女的被救了,男的死了。網上罵的更兇了,她公開道歉都沒用。再後來我覺得很郁悶,老天不長眼,就沒關注過這件事了。”
“其他人呢?有知道的嗎?”
其他人紛紛表示,當時都是噴過就忘,完全不關注後續。
雲傾寒無奈地搖搖頭,深感這群人真是自己作死,噴完就不管了,簡直是做事不顧後果的完美寫照,現在後果找上他們了,卻……有點奇怪。
視頻上飄的彈幕雖然和第一場游戲的留言一樣惡劣,45人中大部分也承認自己有發過這樣的彈幕。
但彈幕并未像第一場那樣和這45人先連透明線,而後變成紅線。
按照林祎程表妹的說法,紅線兩端連的必定是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而事件的結果是男人死了,女人沒死。
難道說,因為彈幕罵的是活着的人,所以沒連線。
第二場游戲的鬼魂實際上是死去的男人?
“你們,是不是還罵過那個死掉的男人?”雲傾寒莫名覺得這夥人幹得出這種事。
果然,此話一出,45人中有不少人都尴尬地別開了臉。
“你們真是——”雲傾寒強忍住噴髒話的沖動,強行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的舉措。
“額……不算罵吧。我就是說,他有點傻,不該……額……下水。”27有些委屈地說着,看着林祎程等人陡然看過來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還有人罵他沒本事,瞎逞能呢!”
“你覺得這場的鬼魂是那個死掉的男人?”冷冥并不想聽那些人渣的話,直接詢問雲傾寒。
“有這個可能性,過關方法我也想到了一個。”雲傾寒冷冷地将45人掃了一眼,“你們中,有誰水性比較好,能從河裏自救或者救人的?把男人救了,或許可以過關。”
45人面面相觑,誰也不願意舉手。
冷冥冷笑一聲:“呵!那挺好,等倒計時結束,咱們就能直觀地‘看到’鬼魂到底是哪一個了。”
被禁锢的45人這才意識到目前最大的威脅,其中有十幾個只剩一兩條命的格外惶恐。
一陣驚慌過後,紅光中,一只纖細的年輕女人的手顫抖着擡起。是68號,血鐘顯示她只剩一條命了:“我……我剛好會游泳,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試試!”
雲傾寒點點頭,遞給她一把小刀,轉身前往游戲機。
在将68號投入視頻中前,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罵了那個男人什麽?”
“……”68號用沉默拒絕回答,将小刀塞進了口袋裏。
雲傾寒點下游戲機上的68號。
和之前一樣,大屏幕和游戲機上都有畫面顯示:68號穿越成了落水的女人。
落水的結果似乎不能改變,68號一進去,視頻就已經到了溺水的階段。
大量的河水湧入口鼻,68號連忙調整姿勢,可這時,在劇烈的水流和身體的條件反射下,她的腿居然抽筋了。
她只能像視頻中的女人一樣毫無章法地拼命掙紮,連有人靠近自己都察覺不到。
當救人的無臉男扶住她,準備将她救上岸時,她仍在掙紮,甚至比之前的女人還要激烈地打了他。
然而這樣做的時候,她并不是有意的,她被強烈的恐懼感掩蓋了一切感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憑借本能拼命掙紮。
而後因為求生欲,她像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緊男人,和男人一起順着湍急的河水流走。
接着,她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回想起了雲傾寒的問話。
當時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罵。
她那時拼命咒罵女人的自殺和害死好人的行為,同時也譴責男人的不小心——居然沒看出女人是故意的,水裏的表現就是自己死也要多帶走一個人。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溺水的人是這麽無助,失去理智,做出的各種反應都不是自主決定的。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碰上同樣的情況居然比女人做的更過分。
但……
“我不是故意的!”68號拼命睜開眼睛,嘶吼出聲。
忽然,周圍一陣拍攝的聲音響起。
她竟忽然出現在了一個講臺上,正對着講臺上的麥克風講話。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居然被一衆媒體記者圍觀、詢問。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但視頻顯示你打了他。”
“你還死死抓着他不讓他游泳,這是怎麽回事?”
“你當天是真的想自殺嗎?”
記者們不嫌事大地繼續追問,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我真的沒想害死他。”可能是日常網上噴人噴慣了,此刻68號莫名不悅地低聲反駁,“我又沒讓他跳下來,我——”
話還沒說完,她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馬用手捂嘴。
此時,視頻外的衆人又看到了一波彈幕——
“好家夥,人都死了,不感恩就算了,還嘲諷責怪?”
“下意識?下意識幹的都是殺人的事?那敢情好,我下次殺人了也來句下意識。”
“你沒想別人救,叫什麽救命?還不趕緊去死完成你未竟的‘事業’!”
“還捂嘴,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惡毒的女人吧?去死去死去死!”
……
這次的彈幕定格在68號驚慌失措的界面上,每個彈幕都延伸出一條透明的線,連到被禁锢的44人身上。
還有一條彈幕連上了視頻中的68號的臉,且慢慢變紅。
等到連線變成了血紅色。視頻突然一黑,再次轉換場景到一間昏暗的卧室,無臉女站在了一個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條繩子。
“我查到了!”一直根據視頻中暴露出的各種信息(出事地點,采訪的記者的臺标等),在游戲機旁埋頭查資料的林祎程将【無限制電腦】舉起來,對着身旁的雲傾寒指了指上面的新聞,“男子死後,女人遭到了網絡暴力,在家裏上吊自殺了!”
此時,視頻中的無臉女突然将繩子打了個死結,而後将頭套了進去。
那顆無臉的頭也在這瞬間變成了68號的頭。
然而,下方的腳還是随着慣性将椅子踢翻。
68號剛剛恢複意識,立馬又遭遇死亡的威脅。
她拼命掙紮,卻只能使自己的脖子被箍的更緊。
危急時刻,她的手在慌亂之中摸到了口袋中一個硬硬的東西。
那是——張三給的小刀!
太有先見之明了!
68號激動地把張三祖宗十八代都感謝了一番,手忙腳亂地抽出刀子,奮力割斷了繩子。
“咚”的一聲,她重重掉落,萬分激動地用手捂住已經被繩子累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的脖子,拼命大喘氣,好像少呼吸一次,她就會死去一樣。
忽然,她聽到周圍有些嘈雜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拼命咒罵,然而太多人在罵了,雜亂到聽不清。
她能明确聽到的只有“該死”兩個字。
視頻外的人也聽到了,他們清晰地聽到之前出現的連線彈幕被此起彼伏地複述了出來。
就在68號擡頭看向鏡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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