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跡部與真田

409寝室在面對迎新晚會的考驗上顯得格外的團結,就是不二和觀月也暫時放下了對彼此的成見全心的投入到排練和後期完善之中。由于不二還有重要的話劇節目,所以外援贊助的責任幾乎全部落在了忍足的肩上,忍足對此雖有不滿卻并未表現太多的反感,而且值得他高興的是佐馬學姐似乎對他甚為有好感。這也從另一個方面體現了忍足的全然魅力。

而舞臺布置以及燈光等等問題全部交給了跡部和赤澤,手冢沒有說明分給跡部這個任務的理由,不過大家都清楚,依着跡部的高要求,舞臺那種外在的東西絕對會得到觀衆的滿分。至于真田,他穿梭于柳和跡部之間,也許可以說是韌帶的存在。

似乎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發展,幸村樂于見到這種為了同一個目标而努力的大家。可是事情往往讓人意想不到。

那就是跡部的審美與現實的資金所産生的矛盾。

跡部,幾乎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孩子,他在舞臺的幕布設定上要要求盡善盡美,所以他否定了往年經常用的那塊紅布,而決定采用材質更好,花色更為素雅的層疊。

這個想法策劃書的資金預算上是另外的添加,柳自然不會同意,負責韌帶關系的真田也完全站在柳這邊。對于2:1的趨勢跡部問了赤澤的意見,赤澤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他覺得簡直就是一牆頭草,于是跡部大爺爆發了。

這件事情也就鬧遍了整個學生會,由于學長們不能插手,理所當然的學生會進行了緊急會議。

那天下着小雨,中午一點整的時候不二和觀月從排練室被呼叫到學生辦。他們到的時候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跡部沉着臉,其他人的面色也絕對不好看。他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觀月小聲的問手冢發生什麽事卻沒有得到回答。

待到人齊,柳便将此次的事件有條不紊的說了一次。觀月對跡部的想法很支持,可是一旦面臨資金問題就支持不起來。

不二看向跡部的方向,他決定還是不要發表看法。

其實大部分的人還是站在柳一方,因為面對錢的問題的時候,大家都格外的冷靜。

「我想,跡部的方案也是不錯,可是對于資金上面的确不能解決。」觀月開口,「不過,如果就用現成的布料,我們自己加工或許會省下不少。」

手冢對觀月的想法或許是有些贊成,可是說到布料的話,「能拿出的布料只有歷年用的那塊紅布。」

觀月蹙眉,右手習慣性的卷曲額前的頭發,「那麽如果我們用縫合的方法,燈光配合或許能制造出層次感。」

「簡直胡扯。」跡部終于忍不住,一雙眼睛透出來的不但是不屑,還有幾分的怒氣,「縫合這種方法只會讓布面更難看!」

「不會。」觀月無視跡部的怒火看向手冢,「在邊上的位置用上大小不一的貼紙,然後縱向的折疊,拿出層次。除了顏色之外,我相信與跡部的方案從視覺上不會差太多,可是資金卻省下了大半。」

手冢思考了一下仍然不敢肯定下來,「不能失敗。」

「我知道,不如就讓我做個一平米的樣本?」

「嗯,需要多久?」

觀月朝手冢笑笑,看起來似乎是得到首肯了,「一天時間就夠了,明天晚上就是例會,我會帶來。」

「好,那就等看完觀月的提議再做定論。」

于是,由于觀月的插入,兩方案變為三方案。跡部扯起笑容,冷哼了一聲,然後狠狠的瞪向真田。

原來這事情的起因就在真田這裏。

那日,真田吃完飯後就看見跡部在走廊裏打電話,大致是他要買什麽東西。這事情本來和真田沒多大關系,可是真田越聽越覺得奇怪,然後聽到跡部說到這東西的用途時腦袋上蹦出了幾根青筋。他一步跨上去奪下跡部的手機對裏面吼了句什麽都不用之後挂斷電話,面對這一舉動,跡部自然來火,立馬吵上一架,還動起了手。不過最終還是真田占了上風。

跡部要買的東西就是為迎新晚會的那塊布,還吩咐了做成了效果,真田狠狠的教訓了一下這位不知道自力更生的少爺。

後來,跡部也知道學生會的規矩,于是就鬧到柳那裏。真田的意思是,篡改策劃書必須要和柳商量,如果柳同意,他們會用學生會的資金添置。當然,柳回答的結果讓跡部大動肝火,也就到了現在的地步。

跡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真正的牟上了。

會議開的并不久,就十來分鐘的樣子,不二和觀月回到排練室繼續進行話劇的排練。佐藤看見觀月回來,交代了剛剛的排練的結果,又對仁王的演技大加贊賞。然後說基本上都沒太大的問題,只是不二剛剛去開會,所以有他在場的那幾幕全部跳過了。

觀月示意不二把他的幾幕戲排一次,不二也并沒有反對,就是面對觀月的時候笑容格外和藹可親。

男二的出場就和女主有一段極為拗口的對白,層層疊疊的排比能讓人腦袋打結。不過不二是誰啊,那種東西根本就難不倒他,只是僞裝的深情和肉麻讓他自己惡寒了一陣。然而始終是過了。

劇裏,不二牽扯在兩個女人之間,對女主角的癡纏以及對後母的冷酷都是極難演的部分。讓觀月深刻的是,在他寫這個人的時候,他腦袋裏想的的确是不二周助。也就導致了,觀月對這個角色的深惡痛絕和男二為悲慘的最終結局。

觀月曾經在寫完這個劇本之後想過做些修改,可總是不知道如何下筆,他看了劇本不下百次,最終還是聽之任之。他也曾認真的思考過這個故事是不是太落入俗套,然而佐藤學姐卻對他說:「這年頭狗血劇情才能搏人眼淚」。雖然對這個劇本很糾結,但觀月還是很喜歡自己的作品。

他總覺得這個故事不會就在舞臺上就完結了。

此時,已經到了不二的最後一幕戲。男二在害死女主和後母之後被送入監獄,而此時的他已經精神異常,看着男主抱着女主的屍體痛哭的情景放聲大笑,掙脫枷鎖準備撲向男主而被亂槍射死...

旁邊的佐藤看着陷入癫狂狀态的不二以及無比深情的仁王,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觀月卻訝異不二毀容性的表演。他突然覺得,不二也許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不二,你真是個天才。」佐藤突然說到,「我一直在想觀月寫這樣的劇本該找什麽樣的演員在能演出他想要的感覺,可是,你真的做到了。是吧,觀月。」

「是啊,真是...本色出演。」

不二對佐藤笑着道謝,目光掃及觀月,「本色出演?」

「是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個變态!」

觀月越過不二,對演員們交代了幾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不二望向他的背影,攤手無奈的笑笑。

軍訓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幸村的宣傳海報全部制作好張貼出去了,觀月的話劇也到了最後的走位和錄音階段,不二銜接攝影協會在那天的攝影以及校園電視臺的報道,跡部也将整個舞臺的布置全部完工,只等當天搭建燈架也挂上幕布。

至于那張幕布,跡部不得不說觀月真的很會想辦法。在燈光下,它除了顏色和自己開始想的不同之外,其他的都是完全具備,雖說只是抓住人的視覺盲點,并非真材實料,但是這種小型的歌舞晚會能做出這樣的水平已經很厲害了。

跡部當時的不滿在看到觀月的樣品時就已經全部消散,只是對真田還是不能原諒。但凡只要看見那個男人,他不諷刺兩句心理就極為不舒服。

不過,真田的忍功也是到了臻化境界,對跡部的冷嘲熱諷是全然不搭理,這種類似于不屑的行為讓跡部很是上火。

火氣憋久了,就到了喉頭,導致晚上的排練,跡部的歌聲頻頻失準。

觀月訝異突來的變化,一個勁的瞧旁邊的忍足,忍足也表示自己不知原因。不二撐着下巴軟綿綿的叫了聲少爺,跡部立刻怒火騰騰的掃了一眼過來。

「忍足,我就一直想問,少爺究竟是什麽。」

觀月這才想起一直以來的疑惑,剛才開口問,跡部就說沒事了讓他們繼續排練。忍足光笑也不說話,手指靈活的在吉他上撥動。

果然,跡部的聲音沒問題了,大家性質高了,觀月也把要問的問題忘了。

唱到最後,他們的配合上都已經相當純熟,手冢說以後再找時間練兩三次就行,也就不用每晚練習。本來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可是跡部一想到沒事就看見真田,火氣也就砰砰上湧。

跡部對真田的成見深重,真田又何嘗不是一樣,在他來看跡部就是一不懂事的大少爺,白長了那麽大的腦袋瓜,而且對于跡部沒事兒就向自己宣戰的行為列入頭等無聊行徑,他對于和小孩子生氣沒有興趣。

所以,真田對跡部,是完全的不搭理,如果他們能量不相見那是最好不過。

然而,想歸想,他們還是得擡頭不見低頭見。

其實依照跡部家的能力,跡部大爺是絕對用不着住這種不入流的宿舍,可是他老爸說了,別的什麽都無所謂,學校的規章制度一定要遵守。這就等同于一張限制令,跡部誰的話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可是他老爸的話他不能不當回事兒,畢竟是掌握他經濟命脈的衣食父母。他絕對不想有一天在吃慣了山珍海味後突然去嘗蘿蔔青菜。

面對金錢,跡部也能忍人之不忍。

「哎。」跡部重重嘆了一口氣,從旁邊取了外套往寝室去,寝室裏面只有真田一個人,跡部看見他後冷冷哼了一聲,真田卻也不計較。

從箱子裏取了衣服,跡部走進浴室。真田本來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住。大約過了五分鐘,就聽見浴室裏面傳出聲爆響,跡部大爺肩上搭着衣服黑了整張臉。

「這怎麽沒水!」

多天的怒火,今天終于能找着地方發洩,跡部絕對不會放過這好的機會。

真田看看四周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冷冷道,「學校的水管檢修。」

「你他MA的不會先告訴老子!」已經開始說粗話,可見怒火非同凡響。真田不滿的皺眉,說樓下的黑板有寫,是他自己沒看見。

跡部冷哼,咬準了真田就是想看自己出醜,真田額門青筋冒的厲害,一忍再忍終于還是沒忍住,拍桌而起就對跡部先前的質問一一回敬。

「看沒看見是你的問題,至于出醜,我沒那份無聊的心思!」

「說誰無聊!?」

真田冷笑,「還能說誰,一天到晚對着我就是不陰不陽,多大點事就記到現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在真田看來,男人就該是責任和胸襟的綜合體。

可是這話嚴重的傷害到了跡部的自尊,他居然被人說是不是男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跡部嘶吼一聲,撲上前就是一拳,這一拳也結結實實打在真田的臉上。

「誰不是男人!老子怎樣要你招呼!」

真田被打出了怒意,不過還是不想和這小子動手,揉揉被打的臉頰,瞪了跡部一眼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剛不是沒招呼您,您生什麽氣呢,少爺!」

「你他MA去死!」

跡部真是火了,兩三步上前就要來真的,真田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可能任人擺布,兩人就在寝室內不怎麽寬敞的地方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架,憋在心裏的那股子怨氣算是消了,不過仇卻是結下了。

當幸村從澡堂子回來,看到的就是倒在床上頂着青紫臉龐的跡部。

「這怎麽了?被揍成這樣,沒多久就要迎新了啊。」

幸村放下桶,坐在跡部床邊要看他的傷勢,卻被跡部推開,「本大爺沒事,該幹嘛幹嘛去。」

「還沒沖涼吧,我去給你提桶水上來。」

幸村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還是放心不下,從自己抽屜裏取了兩個OK繃給跡部貼在臉上。

這到底被誰揍的?

幸村還在疑惑,不遠就看見真田端着臉盆往寝室過來,臉上也絕對不好看。

看樣子是這兩人幹架了。幸村搖頭,上前攔住真田,搶了他手裏的臉盆,又把水桶塞到這人手上,「跡部動不了,勞煩提桶水上來。」

真田一聽是跡部,兩眉頭都能湊一起變一字眉了,卻還是提了桶下樓。

然而,這看上去幾乎是真田退讓的舉動卻完全沒有搏得跡部的好感,他大爺就是不領這個情,當着衆室友的面把那滿滿一桶水倒進下水道,急得忍足只嚷可惜。

這回,真田才真的了解到有些人是混帳到人神共憤,跡部景吾就是這種人!

之後的一個星期,真田和跡部都是絕對不招呼,比起曾經的不二和觀月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關系別人是萬難插手的,就是手冢和跡部也沒有半點策略,只能任由他們自由發展。

跡部頂着花臉在外晃蕩了一個星期,臉上的瘀青也沒全部退下去,觀月說到時候只有化妝掩蓋,跡部沒發表意見。到了倒數第二天,也就是整場晚會的綜合彩排,也要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架好。

赤澤和體育部的一些人去搬燈架,還有一部分去搬幕布。跡部在一旁粘着東西,爬的高了也就沒注意周邊的事。

幕布被卷了一大圈,五個男生還是勉強能擡起來。他們本是放下了,展開一看又發現放反了方向,五人合力再次擡起,要賺個圈将它擺正。

可由于太長,一端掃到了支撐高臺用的椅子,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驚的大家忙把幕布放下,由于放下的突然,布又砸在一些男生腳上,發出一片凄慘的聲音。

現場一片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家留下點腳印吧....

☆、迎新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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