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就這樣,一步步,不要回頭[2]
張良的眼神望到了窗外,漆黑漆黑的夜空裏星星眨着眼:“曾伯,替我照顧好父親,公司這邊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對面無奈只能囑咐張良再考慮考慮,注意身體。
張良丢開手機,顏路就站在廚房門口:“曾伯?”
“恩。”張良頭疼的整個人窩進沙發裏。“我父親氣的‘動’了家業,連市裏的老房子都簽字轉手了。”這下可真好了,張良着實成了租房一族了。
“你……”顏路看着心事重重的張良,他在他跟前蹲下,用手撫了撫張良的額頭,眼神也黯淡了下來,你看,這才像自作主張,好像我們的選擇讓所有的人都困擾了,最後連我們自己也無法開懷,“你要不要……”真的真的……認真的再考慮一下,顏路的話沒有說出口,張良已經跳起來在他唇上落了一個很柔的輕吻。
“師兄,不要說,”他說,“不要動搖我們。”他說我們,而不是我,不要再打着‘為我好’的理由來優柔寡斷,我心甘情願的承受這帶着負罪感的幸福,而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麽,就不要再後退了——不管将來會不會後悔,起碼,不再有遺憾了吧,不會再像六年前那樣,有着不能忘懷的遺憾。
顏路就沒有再說話,唇角幾乎帶着一些沉重卻釋懷的笑,心疼又寵溺的回應了張良的吻:“吃飯吧。”他說,“不然,恐怕得等半夜了。”
張良一愣,擡腳把他踹了開去,哼了聲:“淫·賊。”
張良和顏路還是照常去上班,公司裏的氣氛變的有些微妙,雖然張良沒有說,但是私底下也是不少人在交頭接耳,關于法國企業的合作破裂,關于公司資金的斷缺,真是衆說紛纭。
資源共享的打斷給了程序最後關頭加重了負擔,張良說,alpha如果能夠通過bug測試,就可以考慮發布部分客戶的beta,即便沒有別人合作他一樣可以找到買家,畢竟這套程序技術是在自己手上,而且,他要快Elliot一步,定下最終的gamma。公司裏的人就被號召的常常連夜加班加點完成alpha還樂不疲此。
顏路看了就感嘆,張良也不算有差于衛莊的號召力,他總是目标精确步驟分明,讓人反駁都難。
整個公司在奮進的低氣壓下忙碌了大半個月,那是張良吵架後第一次接到衛莊的電話,他有些跳腳。
“生日?”他皺着眉,“你這家夥有生日?”他邊走邊回應,朝着顏路颔首示意,嘴上卻不停,“沒時間吧……是……老同學?忙……一小時,好,哎!等一下。”他叫停原本要挂掉的電話,想了想,正要脫口而出為上次大吼了他的事的“抱歉”就被衛莊幾乎先知的打斷了。
“想說什麽等見面。”啪,衛莊的電話挂的比他還快。
張良就咬牙切齒的沖着已經只剩下“嘟——嘟——嘟——”的手機嚷了聲:“混蛋!”
衛莊是出生在金秋入冬的,十月月末,張良似乎現在才意識到,原來認識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細究過生日這樣的問題,畢竟衛莊不曾提及,而自己也幾乎忘了這個人有生日這種事情,那麽這次為什麽衛莊突然會搞起了動作呢,總而言之,大概是被他父親逼的,張良是這麽解釋的,顏路就有些不以為意,這發小當的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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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去?”他挑再三确認,這個問題自從知道張良要去衛莊家轉悠生日會後他問了幾次。
張良點頭的毫不猶豫:“一個小時以後師兄可以來接我。”最近公司的事又忙又亂,他原本打算推诿,但是衛莊态度堅決,倒也有些由不得他,再一想,這麽多年當真從沒有參加過,便不再推辭,顏路把外套遞給他,張良就眨眨眼:“師兄是不放心麽?”
顏路就捧了張良的臉囑咐:“別喝酒。”
張良拍掉他的手:“我可不會找不到門出來。”
笨蛋!顏路皺眉,我在意的是那些貪杯觊觎的眼神,雖然這想法實在可笑,不知怎麽的,因為關心就總是胡思亂想,顏路撫額,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張良到衛莊大少爺家裏的時候還不算晚,不過已是賓客滿座,衛莊這人是很少會大張旗鼓的擺宴的,因為他本身并不喜歡熱鬧喧嚣的場面,也不适合這樣的氣氛。
外套交給了一旁的侍者,他四下裏望了望,雖然眼生,但政商兩界的人物恐怕并不會少,他對周圍路過投來示好眼神的女人們報以微笑,從侍者的手上執過酒杯。
衛莊倚在二樓瞧着張良應對周圍的搭讪,他一直沒有說,張良雖然不甚喜歡但其實是很容易融入這樣的場面的,大抵和他的出生有關,他記得曾經有句話說,優雅并非與生俱來,而是需要內斂的沉澱——這樣的話似乎在張良身上足以得到颠覆,那種骨子裏深刻着的神秀隽雅偏是叫這人在舉手投足間使的得心應手。
衛莊沒有看到顏路,不知想了什麽,他交代了身邊的人幾句後還是出馬把張良從那個“水深火熱”的交誼圈給提了出來。
“老實說,”張良總算能喘口氣了,他挑着眉,“你爸是逼你相親嗎?”
“噗”,衛莊那口酒就噴了出來,“小少爺,你說什麽?”
張良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爸沒逼你相親,你搞這麽大場面?”
“老樣子,”衛莊晃着酒杯,整個大廳裏有着浮華奢靡的氣息,“老頭子今年腦袋發熱,人不來,卻非要看熱鬧,說是公司剛到我手上一年多,是該熟絡下股東之間的關系,弄些噱頭的酒宴少不了,當然,”他也有些厭惡的口氣,“不排除你說的可能。”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張良給了他一拳:“不過說真的,你不該物色了嗎?”他好像終于發現了感興趣的話題,眼神就上上下下下打量着衛莊。
衛莊着實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聳了聳肩:“是麽?”他不置可否的将酒杯輕輕一搖,眼神就像在杯上沉浮的燈光一樣,“你這麽關心?”
“咳、咳,”張良哎呀哎呀的拿着酒杯轉身搖頭,“大少爺你的事我可管不了。”他撇過頭,“噗”的酒也噴了出來。
“她……”張良目瞪口呆,“她怎麽在這裏?”他指着那個正從樓梯上下來的女人,女人紅色的晚禮服妖嬈的有些令人心頭發顫,和多年前一樣的利刃入喉,只有更深,赤練。
不可方物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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