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貓咪的抉擇（26）

還是好熱, 即便是已經被冷水浸泡也好熱。

“小悠，堅持一下。”夏目貴志的手指撫摸上星野悠因為熱氣而緋紅的臉, “丙說過了, 這次你只需要度過晚上就好了。”

在說什麽啊……

什麽度過晚上就好了，他不要這樣難過地度過這個晚上。

什麽都好，幫幫他把溫度降下來吧。

星野悠的睫毛濕潤着, 他一把握緊了夏目貴志的手，将人拉進浴池裏。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開來, 到時候一定會很難打掃的。

“小悠。”夏目又叫了一聲，他眉目中帶着幾分隐忍，“你乖一點。”

“幫幫我……”星野悠整個人都蜷縮進夏目貴志的懷中, 他擡起頭看着夏目貴志聲音沙啞，“請幫幫我。”

分明水很冰冷, 但是夏目貴志卻覺得有些熱, 面前的少年那雙眼眸帶着渴望與祈求, 令夏目有些狼狽且無法拒絕少年的所有請求。

“夏目！”門外的斑急地跳來跳去，“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的老師。”

夏目貴志克制自己移開視線, 不去看星野悠的臉, 他聲音很輕, “小悠, 堅持一下好嗎？”

貓耳濕漉漉地耷拉着，看起來可憐極了, 貓咪的尾巴纏上了夏目貴志的手腕，然後貼上面前的人, 喃喃地祈求着, “拜托你, 幫幫我……”

夏目貴志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心跳很快，他深知，自己對這只貓妖的感情和對其他妖怪不一樣。

“小悠，我不能……”夏目貴志艱難地拒絕着，“你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能趁你不知道的時候和你做這種事情。”

“夏目。”星野悠的聲音帶着幾分情欲，“我知道……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我什麽都知道，我很清醒的。”

夏目貴志因為這句我很清醒而感覺自己不清醒了，他的手不自覺地抱緊了懷裏的少年，讓少年和他貼得更緊。

“其實我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在這裏你都會請求他的幫助的，不是因為我是夏目。”夏目喃喃道，“我努力地克制了小悠，可是我無法拒絕你。”

星野悠迷茫地眨了眨霧濕的眼，睫毛顫抖着，尋找着最舒服的地方。

挂在牆上的鐘叮的一聲，零點到了。

面前的唇已經湊了上來，夏目貴志低聲說，“小悠，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星野悠哪裏還聽得見生日不生日的。

“小悠，請允許我放縱自己一次……我會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小貓咪嗚咽一聲，細弱的喵嗚聲響起。

“小悠知道我是誰嗎？”夏目貴志捏着少年的下巴，輕聲問，“知道自己在向誰尋求幫助嗎？”

“不是的場先生，也不是名取先生，是我，小悠知道我是誰嗎？”

耳邊的聲音看似溫柔卻帶着某種不容說錯的意味，似乎一旦說錯了，身上的人會離開抽身而去。

小貓咪嗚嗚地哭出來，他真的已經很難受了，好像有一團火燒着他一般，原本的壓制好像反噬了一般。

他哭喊着說，“我知道，你是夏目，夏目貴志，拜托你，幫幫我……”

自己的名字被貓咪帶着渴求從嘴裏吐出來，夏目貴志的表情終于變了幾分。

“小悠真是的。”夏目輕笑一聲，眼底染上了莫名的色彩，“我怎麽舍得你難過呢？我……現在就幫你好不好？”

星野悠淚眼蒙眬的看向面前的人，他總覺得，現在的夏目好惡劣好過分，完全不像平時那樣溫柔的樣子。

“夏目。”

剩餘的話盡數隐沒于唇齒之間，星野悠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總算……不折騰他了。

總算不那麽難受了。

現在就算是在故意欺負他也沒關系，因為真的會感到很舒服。

溫柔又激烈的，灼熱的愉悅感似乎要将他燃燒殆盡。

外面有隐隐約約的爆破聲響起，閃爍在天際的亮光是煙花啊……

“小悠，放煙花了。”

煙花，眼前好像也炸開了一片煙花。

被捏着後頸的感覺讓星野悠有一種被夏目貴志掌控的錯覺，他有些不适的仰了仰頭。

“小悠，你還沒回答我，這是生日禮物嗎？”

似乎不回答，他就不會再繼續一樣。

星野悠抓緊了夏目貴志的肩，恍惚中覺得自己瀕臨死亡。

“是生日禮物嗎？”夏目覆于少年身上，輕輕地咬着貓耳問，“小悠，是成年的生日禮物嗎？一定是的吧。”

“是……”是嗎？今天是夏目的生日啊。

“小悠。”

“小悠，我現在也是大人了。”夏目說，“你說名取先生是大人……現在我也是了。”

星野悠那雙藍色的瞳孔中印出了夏目的臉，與平時的夏目貴志很不一樣，看似溫柔實則兇狠。

“小悠，你好乖。”

少年沒有回答，眼角的淚水被移下來的唇親吻得幹幹淨淨。

天光乍現。

眼角還帶着淚痕的少年陷入了沉睡之中。

夏目貴志看着星野悠的臉看了好一會，那張如同櫻花瓣一樣漂亮的唇如今因為被親吻啃咬得紅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是咬痕，足以說明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多麽激烈。

昨天晚上……他甚至根本沒有多想，在少年的請求下幫助了他。

不僅如此，他還那樣欺負小悠，根本沒有多想，用了很多的話欺負他。

可是，夏目貴志想，他完全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這是夏目貴志十八歲的第一天。

等到恍惚之後，夏目貴志才驟然想起來，後來他一直沒有聽見斑的聲音。

他忙站起來打開房門，招財貓端坐在門外，看見他的時候甚至招了招爪子說，“夏目，昨天晚上找中級怪他們喝酒去了，現在我剛回來哦。”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可是斑身上确實有着濃重的酒味，看起來暈暈乎乎的。

“老師也真是的……”夏目貴志讓斑進來。

斑搖搖晃晃地走進來，倒在枕頭旁邊，好像沒有看見一旁睡得安穩的星野悠。

身上有了其他人的味道的貓妖，好像被對方打下了印記一般，斑沒忍住睜開眼又閉上。

它想，人類的皮囊有時候确實好用，說好的化形得提上日程才對。

星野悠睜開幹澀的雙眼。

旁邊的呼吸聲格外明顯，是招財貓的。

星野悠擡起手來，微微眨了眨眼。

昨天晚上……度過發情期了啊。

……發情期！

星野悠一下子坐起來，環視了一下房間，熟悉的……是夏目貴志的。

【小悠嗚嗚嗚，為什麽……該死的，為什麽。】系統嗚嗚出聲，【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宿主，好難過。】

星野悠：【……】

星野悠安慰了系統幾句，在系統的自責聲中，昨天晚上的記憶一點點回籠，甚至連各種小細節都清晰無比，比如他如何祈求着別人幫助他的，最後又是如何不讓夏目離開的。

甚至在夏目問可以了嗎的時候，自己還哽咽着說不可以。

好像他是一只色貓貓。

“醒了嗎？”坐在桌前的夏目貴志起身走到星野悠身邊又蹲下來，他眉目中帶着擔憂，“小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星野悠愣愣地看着夏目貴志這張無論哪裏都寫着毫無攻擊性，俊秀溫柔的臉，腦子裏浮現的卻是昨天晚上那張布滿了情欲與汗水，頗有幾分野性的臉。

“小悠？”

“沒有。”星野悠開口，聲音帶着幾分沙啞，“沒有哪裏不舒服。”

夏目貴志輕輕松了口氣說，“那就好，我沒有經驗很擔心傷到你，雖然結束之後給你看了一下，還是很擔心。”

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着關心那種地方的話，實在是有些犯規。

妖怪的恢複能力強，星野悠除了有些許不适之外，其他地方的痕跡都已經淡化了。

他握了握手，發現發情期到來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他體內果然多了許多的力量。

星野悠擡眸看着夏目貴志，他微微搖了搖頭，彎了彎唇，“沒有，夏目很溫柔。”

夏目貴志的耳朵因為這句話漸漸地紅了起來，他低聲說，“我答應了名取先生照顧好你……”

養的小貓咪被他……名取先生肯定會生氣的吧，但是既然他已經和小悠做了這種事情了，他也一定會承擔起責任的。

星野悠擡眸看着夏目貴志，電腦上說，這種事情，只有戀人之間才會做，這種話名取先生也說了。

他和夏目不是戀人，現在做了這樣的事，夏目會怎麽想呢？

他說，“是我先對夏目動的手，還有……”

星野悠說，“生日快樂夏目，因為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沒有準備生日禮物。”

他知道，在人類的世界中，生日也是一個很重大的節日。

“沒有特意告知別人，生日……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但是今天很開心。”夏目貴志揉了揉星野悠的手腕，他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他是如何啃咬這個地方的。

也許是因為在那個昏暗的地界，他看見了的場靜司親吻星野悠的手腕，所以他想覆蓋掉，在那一刻想起來的時候，格外的沖動。

“生日禮物……昨天晚上也已經索取過了。”夏目貴志的手指按上星野悠還暈染着紅意的眼角，“小悠的眼睛，很漂亮。”

星野悠睫毛顫抖了一下，他又想起來，眼尾被舔舐的感覺，那種感覺令他無法動彈。

“夏目……”星野悠的聲音又輕又軟，“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昨天晚上确實沒有怎麽睡，但是夏目貴志卻一點都不困，不僅不困，他甚至覺得自己格外的精神。

夏目貴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說，“小悠，既然我們現在發生了這種的事情，那麽我們的關系也不再是純粹的朋友了對嗎？”

星野悠微微眨了眨眼，他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夏目貴志，“不是朋友……為什麽？因為發生這種事情，夏目就不和我做朋友了嗎？”

“不是。”夏目貴志看着星野悠那雙如同大海一般包容的藍色眼眸，聲音輕而有力，“我的意思是小悠，我喜歡你，現在我們可以成為戀人了嗎？”

喜歡我？喜歡……是什麽？

星野悠不知道，他有些迷茫，又有幾分無措，更重要的是，第一個和他說喜歡的是夏目，這樣鄭重地告訴他，喜歡他。

他下意識伸出手按了按心髒的地方，擡眸看着夏目，“我……”

還不等他把話說出來，外面等你，說是來接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