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帝元宮
顧念心急火燎的,他心裏越急,越是容易出錯,當他駕馭好了承影,擎天邪君已經跑沒影了。
顧念當然不會放棄,剛追到山腳下,便看見土小龜和小花妖捉了魚蝦回來,今天是球球的周歲,他們都心情大好,小花妖邊走邊高歌一曲,雖然歌聲着實令人不敢恭維,不過土小龜心情好,也沒有出言相譏。
土小龜擡頭看見顧念踏着承影急急走出驚鴻殿,十分詫異,急聲問:“顧念,你這是幹什麽去,球球呢?”
顧念看見是他們,心想多一個幫手也是好的,他現在急得胸口起伏,他已經亂了心緒,忙叫道:“少廢話,你們趕緊的跟上來。”
土小龜和小花妖不明白發生什麽事,但見顧念急成這樣,而球球又不在他身邊,他們心裏就一個咯噔,好像猜到可能是球球出事,小花妖手持綠色藤蔓,就要追上顧念。
這時,有個聲音從他們對面的山坳傳來:“發生什麽事,球球呢?”
顧念聽到這個聲音,暗暗心安了一些,只恨這個聲音來得太遲。
原來即墨颀也沒走多遠的,他只是想給球球準備一件禮物,給他一個驚喜,卻不想,沒多久就感到周遭有些不對,好像還是從驚鴻殿傳來的,他擔心顧念和球球出事,事情還沒完成,就急忙趕了回來。
顧念跳下承影,都要哭出來了:“大哥,求你,快救救球球,球球他……”顧念都有些說不利索。
“球球怎麽啦,你別急,有我在,慢慢說。”即墨颀撫着他的手掌,讓顧念不由驚慌。
“球球被擎天邪君帶走了,大哥,快幫我把球球追回來。”顧念知道自己的實力,只依靠他和土小龜,小花妖,根本不是擎天邪君的對手,而且他失了球球,心緒太亂,無法好好思考,他又怎麽搶回球球?只有靠即墨颀了。
即墨颀一聽也是急了,不過他不會像顧念這樣失了分寸,問:“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顧念指着擎天邪君離開的方向,他已經說不出話來,眼眶都紅了,他覺得自己特別沒用,連自己的兒子都照看不好,還被該死的擎天邪君搶走,心裏悔恨得要死,早知道矯情那麽多幹什麽,答應他當他的弟子好了,自己又不吃虧,卻現在還失去了球球。
即墨颀看見他這樣,知道他緊張球球,心裏難受,握緊他的手掌,說:“我知道了,我們會帶回球球的。”
顧念看他說得篤定,心裏卻還是沒譜,說:“可是,我們連他們到了哪裏也不知道……”
“我可能知道,跟我來,我們去找擎天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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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不知道即墨颀是不是真的能找回球球,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态,也只能相信他,暗暗祈禱球球不要有事才好。
他們踏着即墨颀的飛劍,飛劍破空而起,飛行特別快,可顧念卻覺得還是太慢,恨不得眨眼間,就能球球出現在他眼前。
即墨颀小時候來過墨心境,對墨心境多少熟悉一些,而且他父母見聞廣博,對墨心境的人和事都了解過一些,即墨颀也聽他們說過一些情況,墨心境和離天境大不相同,離天境主要分南宗北界,各大修真門派或者世家之間各不相涉,互相之間很少有交往過密的,像青檀門那樣玩弄權術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墨心境卻大不相同,因墨心境只有暗系靈力,而且暗系靈力特別霸道,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在體格,天資各方面,才可能适合修真,不适合修真的凡胎肉~體,在墨心境多已經不能生存,漸漸也就絕跡。所以現在的墨心境,是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多年來都是一教獨大,得到這個最高統帥地位的那個人,被稱為“魔元盟主”,統領着墨心境的其他各大修真門派。
這些修真門派雖然都是獨立的,但是如果墨心境內有個什麽事,一般都會以魔元盟主的意見為主,所以,這個魔元盟主,無論是修為,天資,人品,統帥能力等各方面的才能,都必須令群雄嘆服。
魔元盟主每一百年選舉一次,在三百年以前,這個魔元盟主的人選,可都是帝元宮的掌舵人,帝元宮可謂稱霸墨心境數百年乃至千年,無人争鋒。
卻在兩百年前,被悄然崛起的全虛教教主取代了魔元盟主的地位,而帝元宮也差點一蹶不振,令帝元宮元氣大傷。
而擎天邪君,就是五百年前的帝元宮的人,他因為在離天境被封印了五百年,生生錯過了帝元宮由鼎盛走向沒敗。
擎天邪君是個千載難逢的修煉奇人,天資縱橫,無比霸道的暗黑靈力在他運用起來得心應手,他一向是帝元宮的驕傲,他現在回到帝元宮,雖然還沒有恢複到最鼎盛的時期,只怕帝元宮也會生出很大的風浪。
即墨颀把這些境況都對顧念說了,顧念只有更加擔心:“擎天邪君口口聲聲說要我和球球當他的弟子,只怕他們真的有什麽陰謀……”
即墨颀只能握着他的手,傳給他一些熱度,還沒到帝元宮,他也不能對顧念做出什麽承諾。
顧念依然有些不安,緊緊握着即墨颀的手心都有些滲汗,一顆慈父的心都是揪起來的,想想擎天邪君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又特別不靠譜,更不懂照顧人,小包子落在他手裏,只要撒他一泡尿,只怕就要抽小包子的屁股了——如果擎天邪君下手不知輕重,他的球球還是個軟軟的小包子,哪裏能承受擎天邪君霸道的暗黑靈力?
顧念想想就心疼,自己都舍不得拍小包子一下,如果擎天邪君敢抽球球,顧念發誓一定要讓他好看……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他能讓擎天邪君怎麽好看。
驚鴻殿所處的地方,還算比較靠近離天境的地界,那裏的空氣還算比較好,至少顧念覺得比較順暢,而帝元宮卻在墨心境的核心位置,乘着飛劍也需要走上半天,越是接近帝元宮,顧念越發覺得墨心境的地界森冷潮濕。
墨心境不像離天境,河岳山川特別明顯,而墨心境多是丘陵地帶,加上墨心境特有的濕氣,竟是很多都是沼澤之地,顧念心裏更加不喜墨心境,只盼着待帶回小包子,就立刻帶他回離天境去。
帝元宮的周遭就有一塊很大的沼澤,想是這樣不易被外人攻入吧,畢竟外人來進攻的話,若都是搭乘飛劍,必定很容易被帝元宮的人發現,這樣四周都是沼澤,沒有帝元宮特制的靈符通過,外敵就很難攻進去。
但是,并不是這樣,帝元宮就固若金湯,畢竟這是修真界,修真的人多的是不同的法器,或者魔寵,所以,這樣的帝元宮,也并未讓帝元宮宮主放心,自從兩百年前帝元宮敗給了全虛教,帝元宮的人進出都是小心翼翼,在帝元宮的上空,更是布置了天羅地網般的禁制護罩,讓帝元宮外圍好像蒙上一層暗金色的光。
即墨颀等人落在帝元宮旁邊一棵大樹上面,顧念看見帝元宮防衛森嚴,又透視不進內部,十分着急,也不知道球球是不是在裏面。
“我們進去看看?”即墨颀低聲問。
“能進去麽,怎麽進去?”顧念急問。
“可以進去,別忘了你我身上的光系靈力天生就是暗黑靈力的克星,這種禁制只對暗黑靈根的修士有阻礙,你我卻可以破開,或許帝元宮的人也沒有料到,有一天會有兩個光系靈力的人一起到這裏來,才能破開禁制。”
就是說,合他們二人之力,就可以破開禁制?
原來的光原境,是四方境之中光系靈力最充足的,但是自從白天離開了光原境,到了墨心境以後,關系靈力就漸漸變得十分稀缺,到了幾千幾萬年以後的如今,光系靈根更是鳳毛麟角,能同時出現兩個光系靈根,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不過,進了帝元宮,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即墨颀說,只因顧念現在一心牽挂着小包子,心緒特別亂,即墨颀擔心他會過于魯莽。
顧念心系小包子安危,自是答應的,當即用承影和即墨颀一起劃開禁制,即墨颀的飛劍只是普通的劍柄,在他手中卻像變得不凡,而承影卻是上古寶劍,這樣,二人才能破開禁制。
土小龜已經鑽入顧念的衣袖裏面,小花妖也化作一根綠藤,繞在顧念的腰間,這樣,顧念才和即墨颀一起進入帝元宮。
他們從破開禁制之處進去,進去以後,即墨颀當即用靈力把破開的禁制縫合起來,這樣,禁制好像就沒有被破壞過一樣。
即墨颀和顧念也并不是大搖大擺的進去,即墨颀握着他的手,在二人周身用了一道隐身符,這樣,他們可以看見別人,別人卻是看不見他們。
帝元宮占地極廣,比淵華宮和摘星殿都要大很多,不愧是墨心境曾經的霸主。
顧念和即墨颀剛走幾步,即墨颀忽然拉住顧念的手,說:“看見前面那個小東西麽?”
顧念循着他說的方向看去,是一只暗紅色的小蜜蜂,非常小,只比米粒略大一點,顧念驚奇道:“這是什麽,蜜蜂怎麽會這麽小……”忽然想起在摘星殿的時候,他在九重宮闕看過一本關于墨心境的玉簡,那本玉簡記錄的東西并不很多,顧念也沒怎麽仔細看,因為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來到墨心境,還有這麽多牽扯。
“難道這是毒血蜂?”顧念記得他看過毒血蜂的記載,當時覺得毒血蜂真是特別恐怖的毒物,它們十分細微,卻奇毒無比,被蟄上一口,一刻鐘以內血液盡失,化作屍幹而死,形狀将比喪屍更加可怖百倍。
而且毒血蜂還有一點更加可怖,毒血蜂極其難養,只要有人養出來,它們只聽養蜂人一人的指使,其毒性在墨心境所有毒物當中,都是排上前五的,可見其毒性非常猛烈。
顧念卻不明白,這帝元宮的人是造了什麽孽,居然有人放了毒血蜂進來。
“為什麽帝元宮的人會任由毒血蜂在裏面肆虐?”顧念特別想不明白,只要帝元宮的人不蠢,都不會留下毒血蜂啊。
“這你還不明白麽,這些毒血蜂已經被人訓練成毒陣,它們在帝元宮已經形成了一種陣法,不過我卻不知道這是什麽陣法,只知道這些毒血蜂現在還不算成熟,如果它們成熟了,只怕帝元宮的人都會一個個死于無形中……它們不被人發現,是因為它們也是隐形的,因為它們被布成毒陣,所以只有光系靈根的人才能看見它們,大概那個養蜂人不會想到有光系靈力的人進來帝元宮吧。”
顧念聽了,不由冒出一身冷汗,這帝元宮裏面也太邪門了,會招惹到這樣的毒物……會有人處心積慮把毒血蜂布成毒陣進來,這是何等的心機,只怕和全虛教的人脫不了幹系吧,等找回小包子,他們還是盡快離開吧,不要牽扯進帝元宮和全虛教之間的戰争才好,太沒有人性了!
顧念和即墨颀經過一條黑色廊道,只見裏面的毒血蜂更多了一些,顧念暗暗心驚,想着要盡快找到小包子,又盼着小包子不要真的被擎天邪君帶到這裏才好。
他們很快到了帝元宮的內堂,內堂也非常寬廣,看着就是守衛森嚴,不過內堂裏面的毒血蜂卻更少了,或許那個養蜂人還不能把毒血蜂打入帝元宮內部去吧,不然,想這帝元宮不早被人挑了。
顧念一顆心都在小包子身上,只想着為什麽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擎天邪君和小包子,是不是他們沒有回來?
但是當他們進了內閣,內閣設在內堂的裏面,顧念終于聽見一陣小孩子清脆的哭聲,顧念一聽就知道是他家球球在哭,而且是撕心裂肺的大哭:“我讨厭這裏,我要爸爸,我要念念……”
顧念的心也跟着撕碎了,恨不得進去抱了球球就回家去。
即墨颀可比他冷靜許多,拉住他說:“你沒聽見球球說麽,他說他讨厭這裏,一個小孩子哪裏能分辨一個地方好壞,最多也就讨厭擎天邪君把他帶到這裏,我想,球球是不是也看見這裏的毒血蜂?”
顧念想了想,說:“但是球球還這麽小,他身上就算有光系靈根,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就因為他小,所以他分辨事情只靠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很不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有他讨厭的東西。”
顧念心想或許是這樣吧,但是他現在最關心的,依然是球球的安危,聽見球球的哭聲,他心裏更亂了,問:“大哥可有辦法救出球球?”
即墨颀只是點頭,示意他看到裏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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