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誰是徒弟
養蜂人的一張臉本來就黑,現在經過自爆的轟炸以後,更加黑得有些焦了,也幸得即墨颀眼明手快,也想到他是個重要的證人,即墨颀在逃命的時候,就順手牽羊的把他牽了出來,不然的話,只怕他現在被炸得連全屍都找不到。
擎天邪君回到墨心境還不到兩年,過去的五百年,帝元宮發生了什麽,他也只是零零碎碎從霹靂元君嘴裏知道個大概,過去的一些人和事,他也知道得很模糊,但是這個人,他竟然還認得,霹靂元君并未對他提起這件事,表示有些驚訝。
霹靂元君自然比他認得更加清楚,說:“二弟你還認得他吧,這個是霍東,他還有個孿生弟弟叫霍南的,本來他們兄弟倆都是帝元宮的弟子,但是在兩百年前的大戰,我們戰敗,境況非常不好,有段時間甚至連宮裏弟子的供給都不夠,有個別弟子心裏開始叫嚣不滿,也有些弟子為了得到修煉的輔助靈寶,開始在外面接任務,我因為忙于整頓宮裏的事務,對他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沒想到就出了些岔子。”
“什麽岔子,和這兩兄弟有關?”擎天邪君性急,連聲問。
“就是他們兩兄弟挑起的。”霹靂元君想起來仍有些憤懑,只是極力掩飾着:“他們兩兄弟急于求成,在外面接了任務,他們那時也剛剛突破到金丹而已,在外面也只能接一些中高級的任務,初級任務他們是瞧不上的,但是中高級任務卻難度更大,也更不容易得手,所以他們也受了一些挫敗。也是那個時候,他們認識了一些散修,和散修走得很近,也就被一些不懷好意的散修撺掇了,認為留在帝元宮已經沒什麽前途,如果在帝元宮盜取一些重要的法寶出來自己修煉,或許進展更快,也不必他們總是往外跑接任務……總之,這兩兄弟鬼迷心竅,竟然聽信了散修的話,想在帝元宮作案……”
擎天邪君聽了很是氣憤,道:“該死的兩兄弟,居然背叛我帝元宮。”
霹靂元君現在已經心平氣和多了,說:“他們還膽大包天,試圖盜取帝元宮的鎮宮法寶,這豈是他們能夠窺觑的,于是他們策劃了一套十分詳盡的計劃,不過,他們再小心,依然有破綻,被戴穆長老看出一些端倪,但是戴穆長老也只是疑心他們在外面與人結仇,并未想到他們竟然喪心病狂要盜取宮裏最大的法寶,跟蹤了他們幾日,這兩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發現了戴穆長老在跟蹤他們,害怕計謀被識破,便想盡辦法要除掉戴穆長老。”
“戴穆長老我記得他,他天賦不高,修為也不高,卻待人很慈祥,以前父親總是訓斥我的時候,他總是寬慰我給我信心,我很感激他的。”
霹靂元君點頭,沉重道:“戴穆長老一輩子都對帝元宮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可惜,卻被這對賤人兄弟害死。他們被戴穆長老發現了蹤跡,擔心戴穆長老告發他們,已經将戴穆長老視為眼中刺,不除不快,他們知道孔大武長老和戴穆長老向來不和,便想了個離間計,那時候戴穆已經是三百多歲的人了,才得了個兒子,自然寶貝得不得了,但是,這天殺的兩兄弟,居然殘忍的殺害他的幼子,挖心,還取了他的精血,然後把屍身毀滅在孔大武長老的靜室裏面,嫁禍給孔大武長老,以至于兩位長老反目,自相殘殺……”霹靂元君都有些不忍說下去了。
擎天邪君氣得攥着的拳頭格格響:“這兩個渣兄弟居然是我帝元宮的人?!”要按照他的性子,早把他們碎屍萬段。
霹靂元君平複了情緒,才說:“戴穆痛失愛子,已經失去理智,要找孔大武拼命。我們覺得可疑,雖然孔大武和戴穆不和,但是絕對不至于做出這等沒人性的事,可是戴穆殺紅了眼,完全聽不進去……那件事的結果,孔大武長老被傷得從金丹後期降為築基,而戴穆,雖然保住了性命,卻總是思念愛子,沒多久就……”
擎天邪君聽得目眦盡裂,上前踢了霍東幾腳才解恨。
後來帝元宮根據戴穆過去的蹤跡,漸漸查出是霍東霍南這對兄弟在挑撥,并且有逆反帝元宮之心,霹靂元君和戴穆知道以後,哪裏還能饒過他們兄弟,傾帝元宮之力也要将他們兄弟擒下,不過他們兄弟也是異常狡詐,最終被霍東逃脫,只抓住了霍南。
戴穆對他們恨之入骨,為替愛子報仇,将霍南暴打了一天一夜,直到霍南暴死,第二天便将他的屍身丢棄荒野,任由妖獸啃食……這樣既是報仇,又是給帝元宮其他弟子一些警戒,讓他們不敢生出異心。
戴穆雖然是報仇了,但是誰都知道,他已經不再有當年的豪氣。
那時候霍東雖然逃脫,但是也是身受重傷以後墜崖,霹靂元君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并且把這個仇恨記了兩百多年,直到今日才來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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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霍東原本就是帝元宮叛逃的弟子,即使他現在和全虛教勾結,沒有證據,霹靂元君也不能奈他何,反而是雷萬霆十分惋惜道:“每一個門派最恨的就是這樣的叛逆,也幸得今日将他誅殺于此。”
霹靂元君雖然痛恨他,卻也不得不和他周旋:“帝元宮這些家醜被盟主看見,讓盟主見笑了。”
雷萬霆知道霹靂元君不能奈他何,表現得十分大度:“本座絕無見笑之意,時隔兩百年,今日帝元宮除去這一大隐患,本座替你們高興才對。”
霹靂元君看着他好像沒事人一樣從容,心裏越發鄙視,說:“霍東時隔兩百年才回來報仇,我認為絕非偶然,他一個人有多大能耐,就算毒血蜂再毒,不是我做大,只憑他根本沒辦法把毒血蜂放進帝元宮內部去,更別說布下毒陣,這事我們一定會徹查清楚,不會讓諸多弟子枉死。不過這些都是我帝元宮的事,就不消盟主挂心了。”
雷萬霆聽了他的話,果然臉色就沉了一些,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說:“如此,若是你們有什麽難處需要全虛教幫忙的,只管開口,能做到的本座一定會盡力。”
這倆人又是委婉的客套了一番,雷萬霆才帶着全虛教的人離開,霹靂元君便招呼顧念和即墨颀到帝元宮去做客。
再次來到帝元宮,他們成了最受敬重的貴客,他們于帝元宮有恩,霹靂元君自是命人拿出最好的來招待,所以一上來就是一盤異朱果。
對于異朱果,顧念并不知道它的妙用,即墨颀卻是知道的,這是墨心境的特産,只有墨心境的特殊氣候才能生長,生長期十分漫長,快的一千年或許就能成熟,慢的話,據說三千年才成熟也是有的。
而它最大的妙用,除了可以補充靈力,最重要一點,就是調節氣血,像顧念這樣剛生下球球不久,以異朱果調節氣血循環是最好不過了。
所以即墨颀就讓他多吃幾個,顧念也不知道好壞,反正即墨颀讓他吃,即墨颀總不會害他的,他就多吃了幾個。
顧念也沒覺得怎麽好吃,就比火龍果好吃那麽一點點,不過球球和小花妖好像都挺愛吃,這種果子是比較酥軟的那種,小包子想吃,顧念就讓他慢慢吃,看見他吃得滿口都是紅色的果汁,顧念看了就特別好笑。
這時小包子看見他笑,也不知何故,也跟着傻傻的笑,顧念看着他笑得很傻的樣子,更加好笑了,而小包子見顧念笑得這麽開心,也跟着笑得更傻了,父子兩個就這麽大笑起來,顧念更是把他抱在懷裏,說:“球球,你怎麽就這麽惹爸爸疼啊。”
“那當然,我是你生的麽。”小包子理所當然的說。
擎天邪君雖然答應了不再想要他們父子當徒弟,到底意難平,悻悻的瞪着他們,湊上去道:“我看你們都笑得一臉蠢相。”
顧念被他打斷,心裏就有些不痛快,說:“我說邪君你也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們蠢我們的,與你何幹,你湊什麽熱鬧,球球你說對不對?”顧念現在有個什麽都習慣問下球球的“意見”了。
“對。”球球自然是附和的。
顧念看了看暗自不爽的擎天邪君,又看了看一臉無邪的球球,突發奇想,說:“邪君,其實我有個想法,讓我和我兒子當你的徒弟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不是可以反過來麽,如果你願意當我兒子的徒弟,我也是不會反對的,也算是我們認識一場的緣分哦。”
“你……”擎天邪君被氣得說不出話。
“徒弟。”球球已經鹦鹉學舌般的叫起來。
“住嘴。”擎天邪君給小包子一個白眼:“你個小奶娃,都才剛斷奶,屁都不懂,憑什麽要我當你的徒弟?”
“徒弟。”小包子可是不管那些,他只聽顧念的,顧念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不許再叫。”擎天邪君忍不住兇他:“你叫我師父還差不多。”
“徒弟徒弟……”小包子可是不講理的,他好像已經認準了擎天邪君是他的徒弟。
“不許再叫。”擎天邪君氣得不得了,可是卻不能真的和一個小奶娃較真,那樣太失他的身份了。
小包子得逞了,特別得意,小手拉着下眼皮沖擎天邪君做了個鬼臉,他剛吃了異朱果,小手和小臉都是紅色的果汁,這時做出一個鬼臉,就顯得特別滑稽,顧念看了特別好笑,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裏親了一口。
擎天邪君心裏那個不爽啊,總想着要找點什麽來為難一下這父子兩個,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好主意。
這時元姬和元彗一起走出來,元姬看見顧念抱着球球在吃異朱果,她已經聽淩霄女說起了是顧念他們幫帝元宮破陣的,這時看見小包子的父親,不知為何臉就先紅了,卻顯得越發俏麗。
顧念想起先前的事,歉然道:“昨天我們因為緊張球球,可能有些開罪小姐的地方,還望小姐不要怪罪才好。”
元姬的臉更紅了,說:“不會的,是我二叔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你兒子帶回來,讓你們擔心,該我們向你道歉才對。”
“邪君這個人麽,我也知道他就是這樣,不過說真的,如果不是邪君,我根本不會來到墨心境,更不會見識到這麽多,就當做是一次歷練吧,過程可以驚險,性命無礙就好。”
元姬看見顧念這麽好說話,心裏也歡喜,剛想和他多說些話,一邊尋思着的擎天邪君,聽見顧念提起歷練,心生一計,說:“說起歷練,我想起一件事,明天姬兒和彗兒不是要到秘境森林去歷練麽,我看顧念你也突破築基了,也該出去歷練一番,正好,不如你們就做個伴,一起去歷練吧。”
他心裏卻在惡毒的想:讓你老瞧不上我,還妄想讓你兒子當我師父,不讓你在秘境森林裏多吃些苦頭回來,哼哼,我擎天邪君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顧念聽見可以歷練,他自己也有些小心思,出去歷練沒什麽不好,可以長見識,但是所謂歷練,總會遇到一些不可知的危險,解決起來總是特別麻煩,而且,他還要照顧球球啊,就有些猶豫不定了,不由看着即墨颀。
顧念好像已經習慣了,如果有個什麽事他拿不定主意的,他就習慣想問問即墨颀,一人計短,他總認為即墨颀的見識比自己要多,也就習慣想聽聽他的意見,好像聽了即墨颀的意見,他才能更好的做出決斷。
即墨颀當然看出,擎天邪君是有意想讓顧念在歷練中多吃些苦頭,不過,他也認為讓顧念出去歷練一番,也沒有壞處,就點頭道:“你已經築基,出去歷練一番也是好的,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去試試無妨,我會幫你帶球球的。”
顧念想要拒絕,可是即墨颀都這麽說,他又不好直接拒絕了,又看向小包子,說:“球球,你不會願意離開爸爸的對不對?”
顧念滿心等着小包子回答:“對。”這好像成了他和小包子的默契。
但是,小包子看了看顧念,又看了看即墨颀,他還太小能有什麽主意呢,他向來是聽顧念的沒錯,但是在顧念和即墨颀之間讓他抉擇,如果是關于顧念的事,他卻更偏向即墨颀,便站在他這邊道:“念念,我和爸爸等你回來。”
顧念很無語,這是他的兒子麽,為什麽還是不粘他,而是粘即墨颀更多啊這真是很糾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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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被人說:“我覺得你好像老師哦。”
……………卧槽讓腐女情何以堪。。。。。。。。。。
我決定一個禮拜不去大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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