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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擁有同一個朋友,而且未來還是可能會共事的同事,不過程傅洲與秦深情況不同,程傅洲辭職以後就被家裏人叫去幫忙打理家業,魚餅丸這邊算是兼職,等魚餅丸找到滿意的後期為止。
其實只要錢到位,想要什麽後期都行,但剛成立工作室,花耗不少,能節省一點是一點。
秦深自認自己寫劇本是新手,沒要錢,程傅洲給了個友情價,就是兩人吵架了,不知道魚餅丸還會不會找他。
煩心事在一口烤串,一杯啤酒中渡過。
啤酒雖不醉人,但抵不過量大,秦深腦子變得有些迷蒙,他看向重影的程傅洲,覺得眼暈地把人腦袋固定住,不想要人亂動,可他不聽使喚的四肢無法成功完成他想要的動作。
醉酒後的程傅洲承受不住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被沖擊力壓着往後倒,所幸地面鋪着地毯,後腦勺摔得并不痛。
“傅洲,我有事跟你說。”秦深扒着底下的肉墊,尋了個舒适的位置趴着。
程傅洲:“嗯?”
“我們生活在一本小說裏,你是小說中的主角攻。”秦深朦胧的眼底滑過一絲精光,竟然順利說出來了,那位「作者」是覺得不重要麽?
轉瞬,他就推翻自己的猜測,不可能不重要,也不是不在乎,而是沒發現他能知曉世界是小說構成,甚至沒預測到他随便就告訴了別人的未來。
“無論主角受怎麽踐踏你,你都會原諒他寵愛他。”
“我偶然夢見自己在看一本小說,醒來以後忘記了許多,僅記得些關鍵信息,恰巧裏面出場的人物有江弄,我認識他,起初也不相信這個事實,但我憑借關鍵信息找到了你,所以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失戀。”
“我這麽說,你肯定不信,那麽……”
“兩個月後,江弄工作室會出一個大問題,如果得到證實,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說法。”
……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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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睡到自然醒,睜開眼一張皮膚嫩得出奇的臉蛋闖入他的視線,以致于他整個人被吓得一個哆嗦,昨日的記憶回攏,他揉了揉額頭,知道自己不是酒醉做了無可挽回的錯事而放松,他慢慢抽出壓在程傅洲脖子下的手臂,挪開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腿。
悄無聲息地下床去洗漱。
秦深拉正歪斜的襯衫,把淩亂的頭發理順,洗臉刷牙。
等他捯饬好自己,另一個人還在睡,大字型地霸占了整張床,衣服扣子就系了中間一顆,領口和下擺扯得很開,露出線條流暢的胸肌腹肌,從洗手間出來的秦深,望着這幅香豔場面,眼角抽搐瞬。
“醒醒。”秦深拍拍程傅洲的臉,良好的觸感勾得他捏了兩把。
程傅洲嘤咛一聲,嘴巴嘟起:“困。”
秦深好笑,撓了撓人的癢癢肉:“起來了。”
“唔,不想起。”程傅洲拉過被子擋住被騷擾的身體,“再睡會兒。”
秦深舒出一口氣:“那我自己去吃早飯了。”
“等等。”
程傅洲艱難起床收拾好自己,跟秦深一塊出門。
早飯時間是6:40-9:30,錯過就只能等午飯了,或者出去吃、點外賣。
“昨晚……”程傅洲也憶起酒後的經歷,秦深告訴他,他們是一本小說裏的人物,而且他是小說裏的主角,初聽之際,給予的沖擊力讓他記憶猶新。
秦深打開房門,聽到他的話回頭:“兩個月後就知道了,現在的你肯定會有疑慮。”
程傅洲無言。
【我看了本假小說?程傅洲啥時候這麽硬氣跟江弄說不要糾纏自己了】
【不對呀,這時候的江弄應該為程傅洲偷親自己高興啊】
【《弄心程》描寫這段劇情時,沒有秦深的存在吧,秦深怎麽會跟程傅洲待一起】
【作者在搞什麽,這是一個平行世界?所以幾本小說內容有改變?】
秦深聽着再次出現的神秘聲音,确定了他們的視角在江弄和景慎那兒,那作者應該知悉了他幹的事,怎麽還會寫出來不作修改。
他剛想到這裏,就升起一種被盯上的寒意。
“一會兒沒注意,就給我整這麽大個纰漏,真是麻煩啊,預測了一次就要等段時間才能使用,原本想用在刀刃上。”電腦面前的作者喃喃自語,“還好,可以補救,以後得多盯着景郁是怎麽回事,能看到的未來還是太短了,否則就能提前避免。”
“要不是強行調整已經發生的命運線,代價過高……”
這一回,秦深聽到的信息量,令他心神搖曳,一時沒關注到陡然安靜的神秘聲音。
“你們?”
秦深回神,發現前方站着的兩個人,且他都認識。
出聲的那位昨日宴會才見過,正是江弄,對方清秀的臉毫無血色,透出不能接受他們同時出現的愠怒:“你們開房了?”
“……”
興師問罪的模樣,叫秦深很是無語,但不等他反駁,耳邊響起清朗的幹淨聲音。
“你不也是嗎?”居然是程傅洲先回話,內容半點不客氣。
江弄急道:“我和景慎是朋友,你不要誤會。”
程傅洲:“我沒有誤會,你怎麽樣和我沒關系,請你不要再用剛才的态度對待我身邊的人。”
秦深頗感意外,這麽硬氣?
程傅洲察覺到他的注視,丢給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心照不宣的是昨晚的一場酒後談話,秦深說的兩個月後出問題的證實。
秦深卻是心生不安,“作者”盯上他了,神秘聲音透露的消息變得不一定準确,他改變了劇情,「作者」說的補救或許會影響到江弄工作室是否在兩個月後出問題。
“秦深,你和他在交往嗎?”景慎的表現比江弄體面得多,他的語氣十分平和。
秦深:“你覺得——”他準備出口的暧昧話語被封在喉間,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作者」果然出手了,現在發生的一切被「作者」提前預知,繼而做出了幹涉,他之前能順利破壞程傅洲和江弄的劇情點,只是趁着「作者」沒有時刻觀測他的人生造成的疏忽,讓他鑽到空子做到的,現在由于引起「作者」警惕,他想搞什麽小動作,怕是會被迅速察覺。
【秦深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開頭就暴擊,啥離譜發展,程和秦有一腿?!】
【我好奇,誰是攻?】
【誰是攻重要麽,我只想知道這倆人的老婆,清不清楚自家老攻在外面做零!】
【磕到了磕到了哈哈哈快樂蕪湖】
神秘聲音的陰陽怪氣把秦深逗樂了,說磕到的人确定不是在搞事麽?他從後面的哈哈哈琢磨出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這位應該和前面生氣的讀者不是一夥的,說磕到可能氣死她們了。
不出所料,那位說磕到的,立馬被群起攻之。
秦深沒再聽一面倒的指責,想着「作者」能預測的未來有多遠,自上次聽到神秘聲音與此刻間隔多久,聽到神秘聲音這點時間不定,參考價值不大。
念頭一閃即逝。
現實裏,江弄突發胃病暈倒,表現得不在意的程傅洲猛地沖上去,一把抱起瘦弱的江弄。
景慎擔心自己的朋友,跟上了程傅洲的步伐。
秦深站在原地沒動,“作者”似乎也沒想再安排他。
但沒安排就更可疑,而且程傅洲的表現很不對勁,他相信昨晚的談心,程傅洲是确定要與江弄斷開,方才急迫的狀态可不像,何況有景慎在,景慎會管江弄,程傅洲根本不用如此着急。
秦深邁開腿,想要追上他們,結果是他去到酒店自助餐區。
“作者”不要他去。
秦深端着幹淨的盤子,夾起一點涼菜、油酥餅……
看來作者預知到他去的後果,改了他的命運線。
從作者自爆的「一會兒沒注意」「多盯着他」,預測未來只能預測某一個人的未來,無法預測多人的未來。
神秘聲音多次描述的情況,都是以景慎為主,作者應該主要關注着景慎的未來,今天見到景慎和江弄走一起,昨日宴會的事,大概是在江弄的口中得知,偏頗的視角描述才讓神秘聲音誤會他與程傅洲的關系,而他昨天晚上和程傅洲聊的私密事,作者錯過了了解的機會。
秦深找了個位置安靜吃着早餐,今天發生的所有關于他的事應是被提前預知了,如果限定只預測到今天,那麽今天的作者就預測到了明天,正在寫下一章即他明日人生的更新。
他得弄清楚「作者」能夠預知到哪種程度。
秦深勉強算好心情地計劃着日後的行程,雖然被「作者」盯上,但他成功打亂了《弄心程》的劇情,逼得作者不得不采取措施補救,同時了解到作者若要改變已經發生的現實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并且預知未來的時段有限。
而作者的幹預手段是強制控制他的行為,不是防不勝防地潛移默化。
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控制,為什麽程傅洲從未有察覺,他不相信對方生來就是沒自尊的人,論誰被無情抛棄三次都不會想着回頭吧。
除非程傅洲讓江弄pua出毛病了,但接觸期間,程傅洲人格正常,只是舊情難忘而已。
秦深喝完一杯粘稠的玉米汁,想着自己要不要給程傅洲打個電話,了解下情況。
神秘聲音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般,間接為他解疑答惑。
【所以是我們搞錯了劇情點?可吓死我了,以為作者要作妖呢】
【生日宴?我記得江弄生日是7月13日,《弄心程》裏情感進展的宴會沒說是江弄生日啊】
【不,前面有暗示,提過是7月,按照後續劇情渡過的日子,差不多到了中旬】
【當時有猜測是生日宴來着,但一直到結局都沒蓋章定論,結果在本文定下來麽!】
【我怎麽覺得作者在硬扯呢,自己的生日宴會被為難灌酒?】
【我猜是演戲】
【一樣的套路搞兩次,程傅洲腦子沒啦】
秦深放棄撥通程傅洲的電話,津津有味地聽着神秘聲音争論。
為最後一位的評語,拍手叫好。
然而,乍響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吃瓜看戲。
秦深看着屏幕上的「程傅洲」三字,在作者掌控下的電話,他朝紅色挂斷按去的手指,在最後轉到接通。
不受控制的手指微微收縮。
程傅洲的聲音傳出:“秦深,我們昨晚什麽也沒發生,是嗎?”
秦深低下眉眼,懶懶地挑起唇角:“那不然呢?”
“你滿意了嗎?現在可以放心去做手術了嗎?”這句話顯然不是在和秦深說。
秦深在猶豫要不要挂斷通話,想到方才被控制接通電話的情形,自嘲地一笑,他現在可沒有自主權。
“抱歉,麻煩你為我證明。”程傅洲歉意道。
秦深默然一會兒:“你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奇怪嗎?”
“沒有。”程傅洲不假思索道。
秦深:“那,你還記得我和你的約定嗎?”
程傅洲恍然:“我……”
“噓。”秦深阻攔他可能會暴露的話,“你記得就好,不用講出來。”
程傅洲卻是在秦深的謹慎中,明白秦深的确信無疑,甚至在防備着誰,可能防備誰?
代入秦深的視角的話。
如果他确實生活在小說世界裏,那該至少有一個人創作了這本小說——作者,防備作者知曉筆下的角色覺醒了意識。
可怎麽确定昨晚的事防備住了作者?
想着想着,程傅洲開始納悶自己為何對江弄那麽緊張,還那麽順着對方。
他在昨日單獨與江弄談話時,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他們徹底分手,不要再糾纏不休,鬧到難看的地步。
程傅洲有點尴尬,不明白自己今日為何那麽激動,還為哄人乖乖手術去打擾秦深……
他瞟一眼在旁坐着的景慎,江弄有人照顧,他可以走了,沒必要繼續守在這裏。
至于之前無法解釋的狀态,真的是因為餘情未了,一點都不能克制地輕易打臉自己,暴露出對江弄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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