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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人。”秦深清了下嗓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景郁擋在銀邊眼鏡後的眼睛顏色加深,他自然看出秦深的客氣與尴尬,換作平常或許就遞人臺階下了,但他想要知道秦深到底看到了多少,他和那人的關系,在現階段不能讓外人知曉:“那就打擾了。”
“你慢……”最後的走字卡在秦深喉嚨裏,驚訝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我們待會兒要去玩密室逃脫,可以嗎?”
景郁點頭,目光挪至跑來的端秀青年。
“傅洲。”秦深認命介紹道,“他是我一同學的哥哥,景郁,恰巧碰到,今天和我們一起去玩。”
程傅洲望向景郁,生起的友好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住。
秦深見程傅洲沒動靜,悄悄戳了戳人的腰:“你怎麽了?”
“沒事。”程傅洲搖搖頭。
秦深不好晾着景郁,繼續跟程傅洲咬耳朵,心想後面抽空問問對方咋回事。
“景——”秦深遲疑須臾,不知該如何稱呼的妥當。
裹着溫潤的磁性男音适當地解圍:“我不比你們大多少歲,願意的話叫我名字就行。”
秦深明确瞧見身旁的程傅洲打了個寒顫:?
盡管疑惑,秦深頂着今時格外斯文的景郁目光,挑起了自己有些在意的話題:“我還是叫景哥吧。”景郁的精英形象讓他想到自己的大哥秦延,實在不敢直呼其名,見景郁對于他的稱呼沒有反駁,順勢道,“景哥,你是和朋友來的嗎?”
景郁眼眸輕眯:“你看見了?”
“沒有。”秦深悶悶道,“只看見個背影。”
景郁打量圈秦深:“我和他也是碰巧遇見,聊了幾句,算不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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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總有一人會受到冷落,插不上嘴的程傅洲默默豎着耳朵旁聽。
到達目的地,慕名前來的玩家很多,待客廳差不多坐滿,若不是天氣原因或許更多。
秦深三人選擇的項目是有npc的驚悚類密室逃脫。
得集齊六個人才能開啓,他們來得巧,前面有三個人也是選擇的這個密室,不用排隊等候,直接開玩。
他們選擇玩的密室叫血腥莊園,工作人員上來遞給他們一個眼罩,引着前進。
秦深自認膽子還行,本想排在第一個,但程傅洲死活不願意和景郁挨着,便換成了程傅洲第一個,秦深第二個,景郁第三個,然後是湊人頭的兩女一男。
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秦深,手心裏摸着的是硬實的肩肌,自己肩膀上落着有力的指,他是昏了頭跟兩個男人玩恐怖密室?
三人間隔着一定的距離,進入了一道門,能夠感受到光線的消失。
一道窸窣的電子音在屋頂回響,是介紹血腥莊園背景的廣播。
秦深廣播沒聽到,就聽到後面女生的壓抑尖叫,所以這麽害怕幹嘛玩超恐級的密室……
廣播大概說明了莊園三年前一夜之間沒了人,他們六位是各方聚集的富有探險精神的網友,前往此莊園想要揭秘當初的真相。
秦深取掉眼罩,眼前一片昏暗,勉強能夠看清是一間封閉的長方形房間。
有過玩密室經驗的他,試圖找燈。
和兩個女生一起的瘦矮男生先找到了燈打開,抱成一團的長發女生、短發女生在獲得光明後,鎮定不少。
“開門需要找到鑰匙。”秦深沒找到燈,但找到了門。
第一關似乎沒有給他們多大的難度,鑰匙經過地毯式搜索找到。
仿佛故意把門制作的老舊,推開時響起不堪重負的咿呀聲。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寂靜無聲的破敗花園,小道上随處可見的枝葉、泥土,周圍全是低低的房屋。
“好黑。”程傅洲嘟囔了句,密室老板超大手筆建造了個棚內莊園,天上鋪着黑布,擋住了大部分外界的陽光。
秦深聞言,想調侃他兩句,結果耳邊忽然響起一陣驚叫,震得他腦袋疼。
“那是不是有個人!”短發女生蹦到長發女生背後,瑟瑟發抖。
六個人都站在狹窄路道裏,短發女生劇烈的動作,撞到沒防備的秦深,沖擊的慣性迫使秦深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勾到地面橫生的枝杈。
秦深的手臂被程傅洲及時拽住,後背抵在堅實寬廣的胸膛。
景郁略低了頭,垂眸望着貼在自己身上的秦深,掌心撐起他的後腰。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短發女生也知道是自己造成的事故,顧不得遠處的黑影,趕忙過來道歉。
秦深能說什麽,他也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去計較,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磅——
在他們正前方的大門忽地打開,顯出裏面黑洞洞的場景。
斧子在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由遠及近,刮在人心上的難受。
“快進去!”瘦矮男生喊道。
盡管知道是人假扮的npc,可此時此刻的氛圍,依舊叫人忍不住緊張。
秦深的膽子說大不小,抱着又怕又新奇的心情,向發出聲音的源頭探去。
便見遠處的牆角走出位行動遲緩的肥胖影子,拖着巨大的斧頭朝他們靠近。
秦深眨眼的功夫,斧頭怪竟到了花壇前,瞬移一樣的出現,同時滿是猙獰刀痕的臉清晰倒映在他瞳孔裏。
在他險些驚呼出口的剎那,一只筋骨勻稱的手覆蓋在他眼前。
同時,不可忽視的熱息蜻蜓點水般掠過耳廓。
秦深微一愣神,手已被牽住,帶着進入前方的小樓內。
六個人全部抵達後,明亮的燈光亮起。
花園也變得亮堂起來,秦深之前瞧見的斧頭怪哪裏還有蹤跡。
“哇,大手筆呀。”長發女生感嘆。
小樓修建得非常具有古歐風,處處透着落魄貴族的奢靡與衰頹。
最引入矚目的是鐵鏈纏繞的樓梯。
“好像可以直接上去,不需要解鎖。”程傅洲講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秦深傾向于解開鎖鏈:“後面應該會發生追逐戰。”
程傅洲沒意見。
秦深瞥過整場密室都未說過話的景郁,手背、耳廓、腰邊的熱意提醒着他前不久發生的意外接觸。
那邊的兩女一男抱團行動,秦深和程傅洲離得稍近,和他倆一起的景郁游離在他們所有人外,微妙地處在宛若第三方的位置。
凝立在富麗背景中的景郁,漫不經心地掃視現場,藏在鏡片後也遮掩不了由內裏散發出來的冷敗氣質。
無論裝得多麽溫潤如玉,也只是虛假的面具。
秦深在對方發現自己的注目前,收回視線,搜索起解鎖的線索。
厚實的地毯吸納了鞋底踩在地面的全部聲響,華美的大廳不過是表面光鮮。
秦深拿起擺在長桌上的花瓶,塑料制造的輕飄飄感,裏面放的幾支枯萎花枝粘在瓶子裏,放在耳邊晃了晃,沒動靜。
“你們快來看,這裏有本日記。”後方響起短發女生遙遠的呼喚。
秦深頓時轉身,撞進一片陰影間。
他呼吸驟停。
景郁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
過近的距離,讓秦深發現對方比自己稍高些,記得資料裏顯示景郁身高188,确實比他高3公分。
景郁伸手,扶正秦深衣擺邊,要摔下來的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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