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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甘瑜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好不容易緩過勁,“你、你……”

秦深接話:“我怎麽、怎麽會認識程傅洲?”

甘瑜瞪他,見秦深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就知道這人又使壞了,學他結巴逗他玩。

秦深娓娓道:“算是個巧合,我去酒吧玩,遇見哭得稀裏嘩啦的程傅洲,我瞧他長挺好看,有些好奇他怎麽那麽傷心,就去搭讪聊了聊。”

甘瑜哼了聲,鬼才信你是好奇人為什麽傷心,在酒吧借酒消愁、醉生夢死的多了,沒見你一個個去做知心哥哥,不就是見色起意麽,不磕碜。

秦深從甘瑜的表情中,知道對方不信,覺得他是別有企圖,反正他絕不會承認的,随便你猜。

“你是不是失敗了?”甘瑜颔首,他作為程傅洲十幾年好友,了解人還對某江姓傻逼念念不忘呢。

秦深偏頭:“失敗,我能知道他和你是朋友?”

甘瑜豎大拇指:“你厲害啊,若不是我不喜歡男人,我也想要他,他戀愛腦,對我肯定是寵上天。”

秦深張張口,自己到底要不要解釋,對程傅洲目前沒有別的想法?

算了,解釋這個,就要找新借口搪塞。

談話的期間,餐廳服務員将點的餐食送了上來,香氣誘人的牛排肉味奪走了秦深的注意。

甘瑜也餓了,招呼着邊吃邊聊。

“你的提議,我覺得非常棒。”甘瑜,“傅洲的臉蛋、身形扮女裝應該很合适,而且他聲音柔弱,省了配音錢。”

秦深摸摸鼻尖:“我求你個事。”

甘瑜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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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他是我說的。”秦深認真且嚴肅道,“我給了你個好人選,你不能這麽賣我吧。”

甘瑜以為什麽事呢:“放心。”

秦深這才繼續進食。

一時兩人之間,只剩刀叉敲擊陶瓷盤子的聲響。

“味道還行嗎?”甘瑜作為訂餐廳的人,想了解邀請來的另一位反饋,他是覺得味道不錯,不知道秦深是不是。

秦深:“可以。”

味香汁濃,稱得上美味。

他的話方落,一陣嘈雜聲打破了此時良好的氣氛,遠處飄來細微的騷動。

秦深不禁停下進餐的動作,那騷動越發近了。

“王八蛋景郁,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像你這種小人,永遠只配活在陰溝裏,做一只老鼠也是只瘸腿鼠類,你會遭到更多報應的。”

秦深突生起種習以為常的荒謬感,景郁又被罵了啊,他咋那麽能拉仇恨。

跟機關槍一樣砰砰蹦出咒罵字眼的音調高昂,隔着兩層樓都不能抵消多少。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附近用餐的顧客嘀咕道。

甘瑜愛熱鬧本性,早伸着腦袋看戲了。

秦深慢條斯理地擦幹淨嘴,再扭頭就映入熱鬧中心——正打架的兩人,他居然都認識。

一個是老熟人景郁,一個是見過幾面的譚遲,長發及腰那位。

譚遲憤怒得像頭雄獅,臉色漲紅,一拳拳揍向比自己高得多的景郁。

景郁基本沒動手,僅是輕巧地防禦閃避,看着悠閑從容得被打被罵的,不是自己一樣。

這場鬥毆并沒有持續多久。

譚遲被兩位中年男女架住,壓着給景郁賠不是。

秦深無法得知景郁的內心,從行跡上看,景郁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黑眸猶如寒冰注視着前面的三人。

被強壓着的譚遲掙脫開中年男女的轄制,神色陰沉地朝景郁說了幾句話。

景郁仍未有任何表情,只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服。

把人當空氣的做法,果然使得譚遲火大,可再次被中年男女壓制的他,除了狠盯着景郁離去的背影,什麽也做不了。

坐在西餐廳靠近窗戶位置的秦深,坐在二樓,可以清晰看見轉身的景郁。

秦深注意到對方似乎往上掃了一眼,陽光略曬,明亮的光度模糊了景郁的模樣,他無法确定是否為自己的錯覺。

“那長發男還挺合适的。”秦深聽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甘瑜嘟囔道。

“哪裏合适?”秦深頓時抛開外面的動靜,反問道。

甘瑜被他微沖的語氣搞得一愣,期期艾艾地回:“外形?”

“他比傅洲差的遠。”秦深。

譚遲是雌雄莫辨美人那一挂的,骨架也嬌小,配上那頭長發根本不需要特意扮女人,可他少了份藏在柔美外表下的隐忍堅韌,更多的是長年被捧在掌心,只要貌美如花就萬事大吉的純。

程傅洲不僅秀美妍姿,而且被程家當繼承人培養出來的氣質和內涵,比做花瓶的譚家幺子強勢多了,退可裝純潔小白花,進可化作噬血食人花,就是可惜戀愛腦整天記挂渣男。

甘瑜對于好朋友的濾鏡自然比陌生人大,十分認可秦深的拉踩。

“對了,剛那挨打的男的,好像看了我們這邊一眼诶。”甘瑜喝了點果汁,潤喉,“你認識他嗎?”

秦深平靜回道:“認識。”

“那你知道他們怎麽打起來的嗎?”甘瑜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秦深搖頭。

甘瑜展開猜測:“我看他身手不錯,居然一次都沒還手,不會是做了虧心事吧?”

秦深:“以我的了解,不可能。”耳朵邊聽到太多回關于景郁黑心肝的評判,他不知抱以何種心情補充了句,“我覺得無論他虧不虧心,他都會還手,僅看他願不願意。”

“啊?”甘瑜。

秦深神色淡淡地道:“如果你有仔細觀察的話,長發男再打過去,就要踩下道,沖向往來行駛的車輛中。”

甘瑜望進秦深幽深的眼底,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寒顫。

秦深重新低頭享用牛排,完全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給了別人怎樣的沖擊。

神秘聲音雖是歪屁股,但評價景郁評論得挺對的,景郁內裏黑透了,絕不是表面那麽的溫文優雅。

如果今天沒看見這出戲,他還認為對方是位磊落人。

而且因為同被神秘聲音嫌棄辱罵,他對景郁抱有很大的善意。

秦深叉起一塊切割好的牛肉,放入嘴裏咀嚼,現在發現對方可能表裏不一,他好像也沒有想要疏遠的意思,畢竟對方所有的行為基本偏向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譚家招惹了景氏,就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他又不會去得罪景郁,何況景郁幫過他,他沒有做白眼狼的癖好。

“真是看不出來。”甘瑜感嘆,他本人對景郁第一印象不好不壞,經秦深一說,渾身發毛。

秦深忽地展顏:“其實……”

甘瑜瞧着秦深的笑臉,生起種不好的預感。

“我騙你的,我近視。”今天戴了隐形眼鏡的秦深,如是說道,“啥都沒看清。”

“……”甘瑜豎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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