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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起身, 看向站在遠處的人,腦海中的神秘聲音讨論得熱火朝天,但落入眼中的這個人, 滿是孤寂冷色。
他好像又無意識做了惹人傷心的事。
秦深輕輕嘆了一聲, 對方出現以後,作者接手了他的行為舉止:“景慎, 這裏。”
他朝人招手,臉上帶起明朗的笑容。
景慎因他坦誠到光明的模樣,稍稍怔愣瞬, 掩下或許是自己多想的思緒, 走向那個反複牽引着自己心神的人。
“不舒服嗎?”秦深神态自然地摸了摸景慎的臉,“唇色都白了。”
景慎眼睫顫抖, 臉頰飄起淡淡紅雲:“沒有不舒服。”
秦深:“那就好。”他拉過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施錦玉, “我發小,錦玉。”
施錦玉頗為挑剔地打量着景慎,模樣氣質和景郁差得有些遠,看着柔柔弱弱的, 跟朵小白花一樣,倒是有股清高的倔勁。
秦深輕咳一聲, 身體不動聲色地擋住施錦玉過分的視線, 壓低嗓子警告道:“錦玉, 他是我…朋友, 你尊重點。”
施錦玉從善如流地認錯:“抱歉,我知道了。”
景慎也不是一無所覺, 他察覺到施錦玉的敵意, 雖然不清楚自己哪裏讓人看不順眼, 只往秦深的方向再次湊近些許。
秦深心中忐忑, 不知道接下來會産生什麽幺蛾子,作者控制着他揭過話題,趕緊進行下一場新劇情。
【修羅場既視感,施錦玉不會真的喜歡秦深吧?】
【我愛攻受貼貼】
【小玫瑰在秦深面前好乖哦,都不像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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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x施錦玉兩個攻,真的香喲】
【有看過這倆的同人,車車寫得特別帶感香豔】
【求指路】
秦深腳步踉跄了下,他剛聽到的神秘聲音意思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他和施錦玉……
施錦玉注意到秦深的不自在,見人居然對自己躲閃起來,他捉住秦深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不懷好意地挑挑眉:“在想什麽壞事?”
秦深下意識否認:“沒。”
“想都不想一下?”施錦玉反問。
“……”
他倆旁若無人的互動,挨得很近,路過的行人都不自覺朝兩人投射了目光。
景慎之前感覺到的被排斥感,重新襲來,這回不是錯覺。
秦深推開壓過來的施錦玉:“沒有就是沒有。”他繞到景慎右手邊,和對方隔開了。
【終于知道你和施錦玉有多暧昧了麽!】
【所以是有炮灰攻or受?】
【我就看這文能惡心到人哪種程度】
【放過景慎吧,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施錦玉好髒好髒,看到秦深和他親密接觸,秦深也變得好髒】
【?讨罵就直說?哪裏冒出來的下水道生物,自己生活在肮髒地方,看啥都肮髒】
神秘聲音又吵起來了。
秦深将她們的對話在耳朵裏一邊進一邊出,未在心湖留下絲毫波瀾。
由于今日的行程是施錦玉最先提出,做安排的人自然是對方。
施錦玉帶着秦深、景慎來到一處富有情調的法式餐廳,在大廳中央擺着一架鋼琴,此時正有人穿着西裝、戴着白手套彈奏着一支優雅曲調。
他們來得是演奏者結束一曲的時候,周圍的顧客禮貌地鼓掌。
踩着萬衆矚目,走到預訂的位置。
經過大開的窗,光線移轉,紅酒與薔薇花紋鋪展了整面牆,他們的桌位處于暗的一面。
遙在另一個位面的作者,眼皮直跳,似乎将有不好的事情的發生,其實這段日子以來,它一直都有着如此危機感。
不過,在此刻達到頂峰。
秦深坐在皮質軟椅中,暖色的光暈在桌中心亮起,一圈圈擴散罩住桌沿,再遠處的地方透着模糊的暗。
“叮——”
清越的琴聲在安靜的空間裏傳播,中央的鋼琴邊多出一位陌生的人,而原本占據鋼琴,身着西裝燕尾服的演奏師退至一旁。
“哥?”
秦深瞄了眼景慎,剛才的「哥」就是出自他之口。
景慎看着出現在鋼琴邊的男人,神色詫異地道出一聲驚呼,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幸好只是叫了聲哥。
“跟你哥打聲招呼嗎?”秦深。
景慎:“不了,我哥可能要彈奏鋼琴,應該是要特地彈給誰,不去打擾比較好。”
秦深可有可無地應道,他本來也沒想去和景郁見一見,昨日才經歷了那樣的事,再次遇到又如何面對,他現在還沒調整好正确合适的态度。
試音很快完成,景郁坐到椅子上,雙手放在琴鍵上。
娓娓道來的輕快音符響起,春風朝日的美好,可其中總夾雜一節古怪的高昂節調。
“圓浮厄斯,一首掩飾內心瘋狂的曲子。”施錦玉用着他清澈的甜蜜嗓音,道出這首曲子的背景故事,“男女主在前期兩情相悅,女主人因為一場晚會的邂逅移情別戀,男主人為追愛殺死情夫,囚禁女主人,最後吞吃了女主人的血腥愛情。”
“……”突然有點慫。秦深總覺得景郁演奏的這首曲子,在向他彰示着什麽,希望是他自作多情。
景慎的重點:我哥有喜歡的人了?
施錦玉瞧他們倆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好戲般靠住椅背,觀察着面前的一切。
【景郁果然是位瘋子,誰要是被他看上,倒八輩子血黴】
【這人設好有感覺,想看瘋批攻強制愛了】
【瘋批受強制愛更爽】
【大家要不要來猜猜,景郁現在在給誰開屏?】
【哪裏猜得出來,文裏就寫了景慎、秦深、施錦玉三個人名字】
【就他們三之間】
【不可能叭】
【賭一個施錦玉】
【賭秦深】
【那既然沒人提景慎,我就說了是景慎,兄弟骨科禁忌戀永遠滴神】
神秘聲音擱這亂七八糟猜測,作者卻是坐不住了,操縱着秦深開始行動。
秦深發現自己的四肢不聽使喚起來,抓住安安靜靜坐着的景慎,想把人帶走。
景慎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呆了呆,一時未做出反應。
施錦玉眼見他們兩人要溜,正要拉住秦深,秦深迅速閃開,拽起茫然的景慎離開。
一連串發生的事實,令景慎一頭霧水,他看向肅着張臉的秦深,輕聲詢問道:“怎麽了?”
秦深本人也想知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讓作者火急火燎地控制着他離開。
【啥情況?攻突然離場幹嘛】
【別啊,我想看景郁追愛的是誰呀!】
【秦深這表現,顯得特別心虛,我嚴重懷疑景郁告白對象就是秦深,而且秦深早知道景郁的心意】
【我覺得作者好多都沒寫,劇情不清不楚的,忽然要離開也沒個解釋,前面也沒說受态度變差的原因】
【作者是不是趕着要完結啊?攻受感情進展神速】
【也不神速吧,他倆糾纏好久,這才有了甜的苗頭】
【秦深你不準走,快停下,我要看景郁給誰告白啊啊啊】
神秘聲音的挽留,使得作者加駐在秦深身上的壓力減輕。
秦深對自己的身體擁有了點自主權,可仍然難以抵抗作者非要他走的意志。
走就走,秦深心道,松掉捉着景慎手腕的手,丢下一句「別跟來」的話,頭也不回地前進,經過正彈奏着鋼琴的人。
并不夠專心彈奏鋼琴的人,擡頭注視秦深的背影,在眼中倒影徹底消失後,目光滑到靜立廳中,長久未動的景慎。
自己的這個弟弟對着門口望穿秋水。
景郁結束了失去觀衆的鋼琴演奏。
【好樣的,攻抛棄受有一手,把我們讀者玩弄于股掌】
【如坐過山車,不是糖就是屎,我受夠了】
【攻腦子到底咋長的】
【作者你還不寫攻莫名其妙離開的原因嗎?】
【我知道,景郁要和秦深告白】
【你咋知道的?】
【不跟秦深告白,秦深跑個屁】
【即使告白也不用跑吧?】
【唔,或許秦深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景郁?】
【有道理】
【所以是什麽虧心事呢】
【不知道啊,都是猜測,一切以作者描寫為準】
秦深跑出餐廳沒多久,就接到施錦玉電話。
“你最近很反常,是遇到事了嗎?”施錦玉可沒興趣陪不熟的人吃飯,不客氣地獨占座位,準備打發走要蹭他吃蹭他喝的景慎。
對方卻是極有眼力勁,主動說離開。
施錦玉沒攔。
待景慎也從視線裏消失後,施錦玉才給秦深撥通的電話。
秦深就他的第一句話,回答道:“差不多吧,很棘手。”
施錦玉明白秦深确實在被作者控制盯住。
“景慎還在嗎?”秦深問道。
施錦玉:“他走了。”
秦深:“……”你趕得這麽快?
施錦玉像是知道他的腹诽,補充一句:“他自己主動提出離開的。”
咬字着重在「主動」二字上。
“嗯,我不在,他肯定吃不下的。”秦深語句裏透出詭異的美滋滋。
秀恩愛?施錦玉立時解讀出秦深這句話的含義,對方的話像是在理解他,實則暗秀戀人深愛自己,黏自己。
施錦玉無語半響,看着朝自己位置走來的人,眼神驟閃:“小朋友你現在在哪兒呢?”
秦深此刻待在小廣場處,坐在圓壇邊緣,乘着樹蔭,稀疏枝葉在風中微微搖曳,他毫不防備地爆出自己所在的方位。
施錦玉朝走來的人做了個wink,愉快地挂斷秦深電話:“定位傳給你了,你自己去抓吧。”
景郁拿起震動幾下的手機,點開施錦玉傳給他的照片、描述和定位。
——
【別你爹地告訴我這章完了】
【想把歸月刀了,這是第幾次莫名其妙的情節發展】
【歸月你要是寫不出文就別寫了,別的文還不夠你賺的麽?你看看你現在寫的什麽狗屎玩意】
【大家火氣好大,不喜歡就別看了,一本小說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确實是一本小說而已,可這本小說花了我的錢,消費了我的感情,浪費了我的時間,沒法不火大】
【都追到這裏了,別指望作者正常寫文,其它三本現在被禍害成啥樣了,這本肯定也不例外】
【歸月,敢不敢打開私信?】
神秘聲音持續破防中,秦深發現自己對自己的身體仍然沒有多少控制權。
秦深眉心蹙起,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有人站到他面前,擋住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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