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能夠打破理想的，只有現實。

但現實在揭開之後，卻總是鮮血淋漓。

***

夏離并沒有去禮堂用餐，而是和斯內普一起回了地窖。

期間兩人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地窖依然顯得格外陰涼，美杜莎甩了甩尾巴把門打開，當然也沒有忘記給夏離抛個媚眼。她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

“加達。”在夏離坐定之後，斯內普開口。

“主人。”家養小精靈語氣恭敬，當然，如果忽略它幾乎已經退到牆角的身子那就更好了。

“兩份晚餐。”

“是的主人。”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小精靈猛然消失。

而對于這一點斯內普顯然也已經習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家養小精靈這麽激動，但他卻是大概知道這是由于夏離在原因。

似乎很久都沒有一起用過晚餐了的樣子，不過夏離卻并不覺得很懷念，這代表着待會兒又會被拷問了。當然沒這麽嚴重就是了。

“我說小離子你攻一點成不，怎麽每次遇到這家夥你就萎了？拿出你攻的氣場把他給征服！哥兒挺你！”石頭突然覺得它有必要讓自家主人重振攻風了，雖然他已經受過一次了，但它相信反攻并不遙遠，畢竟主人這麽受，它作為一個靈器覺得鴨梨山大呀。

“你夠了。”對于石頭所謂的苦口婆心語重心長，這是夏離唯一的反應。

“嘤嘤嘤小離子你真是太讓人，不，石頭失望了，嘤嘤嘤人家為了你好你還要兇人家，你就受吧受吧受吧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哼！”

然後石頭的聲音不見了，想來也知道它是畏罪潛逃了，當然也逃不出夏離的手掌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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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先生，我想您應該還記得我之前給您說過什麽，當然，如果您的記憶力沒有出差錯的話。”斯內普臉色顯然不怎麽好看。

“是的教授。”不要太接近那個幽靈，當時他是這麽說的。

“那麽……您是怎麽做的？”斯內普眼裏是壓抑的黑色。

接下來是沉默，仿佛整個空間都沉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夏離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心虛之類的情緒，他是沒有主動接觸過那個幽靈了，但這并不代表對方不找他啊。

而且他能說什麽，這人雖然名義上是他的監護人，但顯然并不代表他每一件事都得聽他的，盡管他知道那是為了他好。

你那是逆反心理！石頭現在不敢貿然說話，不然它鐵定得喊出來，嘤嘤嘤它可不想被禁言。

斯內普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特別是在聽到畫像們說這孩子曾經和那個幽靈在天文塔上站了很久之後，斯內普承認他是有後怕的。

那個幽靈在夏離出現之前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也從來沒有主動接觸過霍格沃茨任何一個人。而斯內普所忌憚的，正是那幽靈身上所帶的戾氣。

雖然知道斯內普是為了他好，但是顯然他有自己的考量。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就連石頭也不禁覺得有些過于壓抑了。

“如果教授沒有其他的事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依然是習慣性的面無表情，夏離起身說道，坐了這麽久也快要宵禁了。

看了他一眼，斯內普沒有說話。

就當他是默認了，夏離轉身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卻并沒有馬上開門，只是停了下來。

“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雖然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但既然這個人是為了他，他也有那個義務向他道謝。這一點被石頭稱之為死板，但夏離卻是認為這是原則。

看着關上的門，斯內普皺了皺眉，随後嘆息。

夏離出了地窖之後就直接回了斯萊特林休息室，這次德拉科依然坐在壁爐前面，不過卻并沒有睡着，他手裏拿着本書，在看到夏離的時候就把書合上了。

“那個老蜜蜂找你做什麽？”

“沒事，你怎麽還沒有休息？”夏離淡淡的問。

“喏，你還沒吃晚飯吧。”指了指旁邊桌上猶然還冒着熱氣的食物，德拉科竭力掩飾眼裏的尴尬。

“我吃過了。”夏離看了眼桌上的食物，顯然那是好幾個保溫咒的效果，而德拉科似乎并不會保溫咒這個咒語，想來也應該是請高年級學生施的了。

“哦。”本來還亮閃閃的眼睛此時也變得灰蒙蒙的，就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寵物，就連剛剛還熠熠生輝的頭發現在也似乎黯淡了許多。

對于這人的反應夏離自然也看在了眼裏，“我回寝室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就這麽走了？德拉科眼裏滿是失望，這可是他在布萊斯看外星人的眼光裏特意留下來的食物，竟然只被看了一眼。

“謝謝。”

嘎？！德拉科眼睛霎時間就睜大了，剛才好像聽到哈利說謝謝了！這還是頭一次呢。嗷嗷好幸福！看着夏離離開的地方，如果此時不是休息室裏還有人在的話，他估計早就不顧什麽貴族形象跳起來了。當然，他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直接沖上去扒住夏離的肩膀狠狠搖。至于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又傷害了小布丁粉嫩嫩的心。”石頭小聲喃喃。

忽略石頭的話，夏離坐在書桌前，微微向前伸出手，魔法燈在桌面上投出一個淺淺的影子。

這人什麽時候也喜歡上玩影子了？石頭暗想，卻并沒有開口，它可是知道打斷這家夥思考會有什麽後果。

夏離此時靜下心來才有時間來思考。他本來沒有打算從分院帽那裏得到除了巴羅之外的其他人消息的，但顯然他後來得到的信息讓他開始疑惑。

來自異界的靈魂，還有熟悉的氣息，和他有點像。

羅恩.韋斯萊。

收回放在燈下的手，揉了揉眉心，夏離覺得事情或許并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他想他得去确認一下，那個羅恩.韋斯萊身上的氣息，仿佛被帽子揭開了那一層紗，但他還得确認一下。

木淩笙，他怎麽可能會也落到這個世界來？

搖了搖頭，一切都得等明天來說。

“啊！我想起來了！”就在夏離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石頭突然驚叫了出來。

“什麽？”

“那個紅頭發，他身上的氣息，我就說為嘛這麽熟悉，小離子，你有沒有發現，那是那個大壞蛋的味道啊。”石頭口中的大壞蛋自然是木淩笙。

“嗯。”

“嘎？！你發現了？你竟然發現了？！嘤嘤嘤那你為啥不早說，讓人家白高興一場以為我終于在你之前重大發現呢，小離子你真是太壞了！”在最初的驚訝沮喪之後石頭就開始不斷控訴夏離的各種罪行了。

夏離面無表情的自動過濾了石頭的話，找好了衣服就進了浴室，反正它說到無趣了就自然安靜了。

果然沒多久石頭就停息下去了，雖然它是石頭，但它也是一個有尊嚴的石頭，始終念念叨叨像老頭子成什麽樣子，而且還沒有人理什麽的就更苦逼了。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就來敲門了，他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昨天石頭所猜想的沮喪失落之類的情緒，反而顯得格外的精神振奮容光煥發。

很顯然他現在都還沉浸在昨晚夏離向他道謝的喜悅中。這也不是說他太好滿足什麽的，他可知道夏離這家夥平時雖然對人都挺客氣的，但卻從來不對任何不在意的人表達任何感情，多一句話也不說的那種，但他竟然向他說謝謝了！

德拉科到現在想着都想要跳起來。

“走吧。”仿佛沒有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夏離拿起今天的課本就關上了門。

兩人到了禮堂的時候還早，此時的禮堂很安靜，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其中大多都集中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而他們幾乎都是手裏捧着一本書在細細研究。

夏離也沒有百無聊賴，巴羅此時又出現在了他的桌側。

德拉科這次卻并沒有直接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接在夏離的另一邊坐下了，看情況似乎是準備和這個幽靈杠上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石頭覺得它真的一語中的了。

可顯然今天的巴羅并沒有打算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身上的冷氣讓人毛骨悚然。

禮堂的人越來越多，夏離擡起頭正好看到了斯內普走進來。

“完了，被正室看到了。”石頭聲音格外誇張，“左擁右抱什麽的果斷要小心啊。”

但顯然事情沒有像石頭預測的那麽發展。

仿佛知道什麽一般，巴羅依然沉默的站了起來飄向了禮堂外，看方向是天文塔。而德拉科在看到巴羅離開之後也狠狠地松了口氣。

石頭很失望，明明應該是一場精彩的小三小四鬥正室來着，怎麽的就沒氣兒了呢？

這時候夏離卻轉移了視線，看向了那個正好走向了格蘭芬多長桌的紅發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