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想幫你

“太好啦，”鹿書禾折返回來回應他，“那懵懵肯定很開心，姐姐也為你感到開心。”

“嗯嗯！”懵懵使勁點頭，“老師說下一個星期删有家長會，哥哥那個時候就可以來找我啦，我要給小朋友們看！”

下周星期三？

鹿書禾起身，看見簡敘正沉默地注視着他們，她問：“你下周三不是有訓練賽嗎？”

視線在空氣中相撞，簡敘通透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鹿書禾下意識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麽時，就聽見了簡敘的聲音。

“沒錯，約了訓練賽。”

看着小朋友激動的模樣，鹿書禾向簡敘走近幾步，輕聲道：“那你到時候怎麽抽時間去懵懵那呀？”

簡敘沒說話了，他也沒想好。

“如果你和懵懵不介意的話，在你得空之前我可以去幼兒園幫忙照看一下小朋友。”鹿書禾知道這次的訓練賽很關鍵，簡敘不可能不參加。

簡敘不願麻煩他人，剛想開口拒絕就對上了鹿書禾因為緊張而微抿着的嘴角，“我很想幫幫你，簡敘。”

其實鹿書禾內心更希望簡敘不要把她當成外人，因為簡敘也曾經這麽說過。

少年人的青春時期算不得完美，在學習最緊張的那幾個月，鹿書禾家裏發生了一些變故，雖然家人都盡力瞞着她，但父母時不時掩蓋不住的争吵是為了什麽，她多多少少也能聽出來一些。

每次放學回家，她好像是回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四面都是牆，密不透風。

內心的壓抑導致她成績驟降，被任課老師喊到辦公室談了幾次話。那時候鹿書禾的壞脾氣對着誰都能發出來，無辜的同桌簡敘也被她兇了好幾次。

“不舒服？”

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麽的簡敘，沒被鹿書禾陰沉的臉色吓退。畢竟鹿書禾這段時間狀态非常不好，連最簡單的平面幾何解析也做不出來，他早就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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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鹿書禾将腦袋埋進臂窩裏，聲若蚊蠅，“我剛剛兇你了。”

簡敘眨了下眼睛，仿佛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他很想說沒想到鹿書禾也有跟他道歉的一天，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如果這樣能讓你心情好的話我倒是沒關系，但我也不能被你天天兇是吧？所以你到底怎麽了，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鹿書禾移開手臂，側頭看他。

簡敘嘴角帶着抹并不輕佻的調笑，“讓我幫幫你呗，我是你同桌，又不是外人。”

雖然鹿書禾到底還是沒說她家裏的事，但簡敘确确實實幫到她了。因為簡敘說的那幾句話，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父母的關系她不好處理，但學習總歸是為自己學的。

她不知道簡敘還記不記得這件事，但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忘。

“你有時間？”

聽見她說想幫自己後，簡敘沉吟片刻，出聲問到。

“有的。”

鹿書禾說的是實話，下周三她沒課。

既然如此，簡敘也沒有再多說，“我去跟他講。”

鹿書禾攔住他，“我來比較好。”

不遠處，程湘正在跟懵懵玩土豆黑又白的少兒益智游戲，她被激發了母性，看着小朋友滿眼都是柔情，還開玩笑問懵懵要不要跟自己回家。

看得鹿書禾忍俊不禁，湊過去道：“小心別人說你人販子。”

程湘想着好像還真有那味了，于是悻悻地退到鹿書禾身後，小聲說：“人家就是看他太可愛了嘛，你跟你男朋友談好沒？”

鹿書禾趕緊捂住她的嘴，“別亂說。”

“早晚的事。”

程湘一直都是口不擇言的，但也不會太過分，鹿書禾都習慣她了，只是被小孩子聽見不太好。

而且當下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懵懵。”鹿書禾用小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話，“姐姐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呀？”

小朋友歪了一下腦袋，似乎是在詢問。

“下個星期三，姐姐先去幼兒園陪你，哥哥工作有一點點忙，”說着，鹿書禾還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個手勢，“忙完就會來找懵懵。懵懵那麽乖，會同意對不對？”

小朋友眼珠子黑黢黢的，靈動地轉來轉去，“姐姐先來陪懵懵嗎？”

鹿書禾肯定地點頭。

“那太好啦！”

懵懵環住鹿書禾的脖頸，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這是小朋友表達喜愛的方式，“姐姐一定要來喲。”

鹿書禾有些驚喜地摸了摸自己的側臉，随後捏捏小朋友的鼻子，“姐姐絕對不騙人。”

“好了。”

不知道何時來到他們身邊的簡敘又是手一提輕輕松松的把三歲的小朋友提了起來，臉色有點臭，語氣不鹹不淡的，“回去了。跟姐姐說再見。”

小朋友立馬照做，乖巧地跟鹿書禾還有程湘揮手，“兩個姐姐，再見！”

見到兩位姐姐都回應了他，小朋友這才心情大好的跟着哥哥上了那輛停在路邊車位上的保時捷卡宴。

“小鹿。”程湘直視他們離開的方向，撞了撞鹿書禾的肩，“你未來男朋友真有錢。”

鹿書禾沖她挑眉，倒是沒有否認。

因為她說的是真的，簡敘除了比賽的獎金和電競類代言帶來的豐厚的利潤外，他父母的家底也非常殷實。

他和鹿書禾所就讀的私立高中叫育德，一年學費三十萬，他們大部分同學選擇去了國外發展，而鹿書禾留在了BJ。

CAP的總部也在BJ。

“不過你為什麽一直說他是我男朋友。”鹿書禾非常好奇，“明明我什麽都沒說。”

“你當我瞎子啊？”說到這個，程湘就來氣，“你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眼神露骨到可能當場扒了他衣服。鹿書禾，我怎麽不知道你那麽矜持了，跟他說話含羞帶怯的，好像個到處喊哥哥哥哥的綠茶。”

“有嗎？”

鹿書禾反思了一下跟簡敘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中自己的行為，只是因為這麽久不見，她摸不清簡敘對她是什麽感覺。

更何況對簡敘，她有着說不出口的愧疚。

程湘正色道：“你老實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麽人，到處追CAP的比賽是不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