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婚禮
蕭祈回到寝殿,見蘇言風一臉郁悶地坐在床上。再一看,搖籃裏沒崽崽,頓時明白。
“崽崽讓誰抱走了?”蕭祈問。
“師父。”蘇言風十分委屈,“明明是我的崽崽,我自己撈不着抱。”
“一會夫君給你偷回來。”蕭祈哄他。
“能偷嗎?師父武功很高的。”
蕭祈語氣篤定:“能偷。”
半夜,蕭祈偷偷溜去葉深的房間。打開一條門縫,小心擠進去。崽崽被葉深摟着,一大一小睡得正香。
蕭祈蹑手蹑腳走到床邊,從葉深懷裏撈出崽崽,轉身就溜。
蕭逸安崽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大人們搶來搶去,被父君抱着換了個房間睡。
“偷回來了。”蕭祈把崽崽交給蘇言風。
蘇言風接過來,牢牢抱在懷裏:“夫君你去別處睡吧,我跟崽崽睡床。”
蕭祈:“?”
用完就扔?
“不是有搖籃嗎?”
“我想摟着崽崽睡。”蘇言風理所當然道。
“我跟你們一起睡,床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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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會壓到崽崽。夫君去偏殿睡。”
說着,蘇言風将崽崽放到原本蕭祈睡得位置,自己躺到旁邊,輕輕拍了拍崽崽,看都不看蕭祈一眼。
蕭祈站在殿門外,仰頭看着滿天繁星,有苦說不出。明天再也不偷崽崽了。揀了芝麻丢了西瓜,虧死。
翌日一早,葉深險些沒把行宮拆了。他以為崽崽丢了,最後見蘇言風抱着崽崽從殿裏出來。眉頭一皺:“誰偷的?”
蘇言風實話實說:“我夫君。”
在偏殿睡了一宿,碰巧走到這裏的蕭祈被出賣得明明白白。
在行宮裏又待了一個月,蘇言風的身體徹底恢複。一行人回到皇宮。
有崽崽勾着,葉深跟孟茴也都住進了宮裏。搶崽崽幾乎是每日都要進行的活動。
唯獨蕭祈不怎麽參與,他在準備另一件事。
又一次搶崽崽失敗,蘇言風氣哼哼地找到蕭祈:“你怎麽不幫我?”
蕭祈抓起蘇言風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極為認真地問:“君同,我們成親好不好?”
蘇言風一愣:“怎麽突然想起這茬?”
在蘇言風眼裏,他跟蕭祈都是老夫老夫了,一些虛禮乃是可有可無。
“不是突然。你生完崽崽我就在考慮了。”蕭祈抱着他,另一只手從奏表下抽出一張紙,“這是禮部選的吉利的日子,君同看看喜歡哪個?”
蘇言風完全沒意識到落入了蕭祈的圈套,認真挑選日子:“十月初八,就這天吧。”
還有差不多一個月。
蕭祈“嗯”了聲:“那就這天。”
“哎?不對!”蘇言風終于反應過來,“你不應該先問我答不答應嗎?怎麽一上來就選日子?”
“……”蕭祈親了親蘇言風的唇角,從善如流,“那君同答不答應?”
蘇言風不滿嘀咕:“日子都定了能不答應嗎?”
話雖說得勉為其難,但眼裏的笑早就出賣了他。同心愛的人成親,怎麽會不答應。
蕭祈抱他更緊:“我來準備,你不用操心。”
晚上,蘇言風去找娘親,将此事告訴了她。
孟茴聽完,語氣慈愛道:“只要你開心幸福,你做什麽娘親都支持。”
蘇言風伏在娘親腿上,眉眼溫柔:“我會幸福的,娘親放心。”
之後蘇言風便沒再問過有關成親的事,心裏卻在默默記着。
蕭逸安崽崽的五官漸漸長開,明顯像蘇言風更多些,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用孟茴的話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血緣關系擺在這兒,蕭逸安崽崽還是更喜歡爹爹。白天怎麽樣都可以,到了晚上必須跟爹爹一起睡,還得爹爹摟着,不然就哭。
蘇言風非常享受來自崽崽的偏愛,每晚都跟崽崽睡一個被窩。蕭祈則被無情地趕到偏殿。
好在蕭祈一直忙着籌備成親之事,無暇顧及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蕭逸安崽崽過完百天的第四日便是十月初八。按照習俗,成親雙方在成親前三日不能見面。
給崽崽過完百天的第二日,蘇言風便被迫回了宮外的府邸。
喜服是次日送過來的,紅的灼眼,上面用金線繡着龍踩祥雲的紋樣。
蘇言風愣了下,問前來送喜服的李公公:“是不是送錯了?這上面是龍。”
李忠盛一笑:“沒錯沒錯。兩件喜服是一模一樣的。皇上特意囑咐,讓公子放心穿。”
蘇言風瞬間明白了蕭祈的用意,心中一暖。
第四日早上,伺候蘇言風洗漱的由來喜換成了娘親。
蕭祈跟蘇言風之間,沒有嫁娶,只有成親。孟茴也沒說那些女兒家的話,只是默默給蘇言風整理好戲服,再以玉冠束發。
一襲烈烈紅衣,讓蘇言風少了絲淡雅,多了些火熱。
“安安今天放在我這兒,你跟皇上安心度良宵。”怕蘇言風不放心崽崽,孟茴特意道。
蘇言風點頭應下。
馬車已經停在外頭,六匹馬拉着。上次蘇言風給攔住了,這次他不在身邊,自然沒人敢攔着。蘇言風不知道的是,其實蕭祈還想親自來的,但李忠盛說這樣不吉利,才作罷。
左右他帶龍的喜服都穿了,天子的馬車自然也坐得。蘇言風大大方方地上了馬車。
剛進宮門,蘇言風便看到了同樣身着喜服的蕭祈。他正在等自己。
從馬車上下來,蘇言風走到蕭祈跟前,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自相識以來,蕭祈一直只穿黑色衣服。這還是蘇言風頭一次見他穿紅衣。不由得看直了眼。
“不好看嗎?”蕭祈忐忑詢問。
“好看。夫君樣貌俊美,穿什麽都好看。”馬屁張口就來。
蕭祈一笑,沖他伸出手:“走。”
“怎麽到這兒來等我了?”蘇言風将手搭上去,“應該在勤政殿的。”
“勤政殿是天子待的地方,我現在是君同的夫君。”
兩人十指緊扣,相攜朝勤政殿走去。
蘇言風忽然想起第一次入宮。那天天很冷,還落了雪。他穿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喜服被送進宮,心裏只有厭惡和抵觸。
如今時過境遷。
這場婚禮,是他的心甘情願和夢寐以求。
蕭祈和蘇言風并肩站在勤政殿外,百官朝拜,八方來賀,天下盡知。
皇上的洞房還是沒人敢鬧的,宮宴結束,大臣們散去,剩下的便是蕭祈跟蘇言風兩個人的時間了。
李忠盛早就将一切準備妥當,然後帶着朝露殿的太監宮女們退到別處。
床幔、被褥都換成了正紅色,窗戶上貼着大紅喜字,角落挂上着紅綢,紅燭将殿內照的十分明亮。
蘇言風前腳剛邁進去,就被震住了,脫口而出:“好紅!”
“成婚,自然要用紅色。”蕭祈站在他身邊,“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祭祖、受群臣朝拜、宮宴……這一套忙活下來天就黑了。宮宴上兩人都沒怎麽吃東西。
蘇言風點點頭,走到桌子邊坐下,拿起盤子裏的糕點咬了一口。蕭祈給他倒了被茶:“慢點吃。”
填飽肚子,蘇言風扒拉掉嘴角的糕點渣,左顧右盼:“接下來幹嘛呢?”
洞房花燭。明明那檔子事也沒少做,但就是莫名緊張。
就等他吃飽的蕭祈望着故作輕松的某人,勾唇一笑,将人橫抱起來:“夫君告訴你。”
把蘇言風小心放到床上,蕭祈倒了兩杯合卺酒,一杯遞給蘇言風。
蘇言風接過來,不确定地問:“我一杯倒,夫君敢讓我喝?”
“水。”蕭祈自然不敢。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舍不得。心意到了就行了。
蘇言風放下心。
兩人的手臂交在一起,共同飲下以水代酒的合卺酒。
“把鞋脫了。”蕭祈接着道,“去床上。”
蘇言風依言照做。蕭祈也脫掉鞋子,坐到他對面。
雖然蕭祈沒說話,但蘇言風明白了。往前湊了湊身子,開始給蕭祈脫衣服。
喜服設計的極其複雜,脫了一件還有一件,而且找不到頭緒。折騰了半天,蘇言風道:“夫君,我們一定要這麽正式嗎?”
“機會難得。下回你讓我這麽正式我都不幹。”蕭祈一本正經道。要不是洞房花燭夜,誰願意忍着。
蘇言風“撲哧”笑出聲,繼續脫衣服。
兩人終于坦誠相見。
蕭祈視線下移,落到蘇言風的肚子上。塗了上好的祛疤膏,傷口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痕跡,蕭祈每次看到都十分心疼。
“春宵一刻值千金。”蘇言風摟住蕭祈的脖頸,“夫君快別耽誤時間了。”
蕭祈溫柔應了聲:“好。”
情至濃時,蘇言風顫着聲音開口:“夫君,我們終身結契吧。”
蕭祈愣住,良久後,注視着對方的眼眸,一字一句:“如此一來,你一輩子都脫不開我了。可要想好,此事沒有反悔的餘地。”
蕭祈自然是想的,時刻都想。他只是怕君同不願意,所以一直沒提這事。
“我早就想好了。”蘇言風毫不猶豫道。
結合在一起的兩個人十指緊握,蕭祈咬住蘇言風的腺體,用力刺破,信香緩緩注入。
自此以後,終此一生,他們永不分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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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鞠躬~
到這裏就結束啦,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陪伴,明天開始更新有關崽崽日常的番外。
然後再給預收《朕肚子怎麽大了》求個收藏,這是下本要寫的,戳專欄可見。文案如下:
沈故穿成了一本古代權謀文中的傀儡皇帝。
原著中,傀儡皇帝瘋狂加戲,不停作死。登基第三年,被攝政王楚昭淩一杯毒酒送上西天。
而作為主角的楚昭淩則順利登上皇位,成為一代明君。
沈故穿過去時,原主已經登基兩年半,也不遺餘力地作了兩年半。只差半年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為了活命,沈故只能瘋狂刷楚昭淩的好感度,什麽招兒都使了。最後還不小心将自己搭了進去。
眼瞅半年過去,為以防萬一,沈故決定卷鋪蓋卷走人。這傀儡皇帝愛誰當誰當,他不伺候了!
書房裏,得知此消息的楚昭淩咬牙切齒:“懷了孩子還亂跑!”
馬不停蹄去找人!
楚昭淩手握兵權,朝野上下都知道他挾天子以令天下。只等時機成熟,取而代之。
所有人等啊等,一直沒等到這一天到來。
倒是等來了不少小道消息。
“昨晚攝政王又留宿皇上寝宮了。”
“聽說皇上屏退了所有人,連個值夜太監都沒留。”
“攝政王每次留宿,皇上就罷早朝。想必是徹夜談論國事,累着了。”
“傳下去,皇上懷了攝政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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