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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錦一眼就認出了這白衣男子,收起笑,看着這個俊逸的男子,他的笑溫柔又迷人,身上散發着清新之氣,不由自主的讓人心情愉悅。
“再見姑娘,是我的榮幸,想與姑娘說幾句話不知可否。”
連錦看着他眼裏的真誠,不忍拒絕,但心知話多必定有疏漏,于是道:“我與公子互不相識,似乎無話可說吧。”
“姑娘再次拒絕,想必是心有苦衷,我并非想要揭露何事,只是想跟姑娘說聲謝謝,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心觀察對方的變化是葉彬宇的習慣,更何況是這個特別吸引他的神秘女子。
“公子的感激我收下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那我可就先行一步了。”雙手轉動木輪,連錦想要離開,卻不料葉彬宇已走到她身後,慢慢的推着她往無人的小巷而去,連錦雖驚,但不好聲張,任由他推着。
在巷子深處,葉彬宇放開了手,走到連錦面前蹲下,“姑娘不能行走,定是雙腿生疾,葉彬宇雖不才,但也學過些醫術,懂些經絡大脈之道,不知姑娘是否願意讓我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方法替你醫治。你如此不凡,不該依靠這些俗物過日子。”
他藍色的眼眸好看極了,一閃一閃光彩照人,不由讓人心生歡喜,“我相信公子的醫術,但不瞞公子,我雙腿大脈齊斷,膝蓋軟骨嚴重受損,若非神醫轉世,怕這輩子只能依靠這輪椅度過餘生。”
葉彬宇眼中的光彩頓時消失,看着連錦任命的表情,他心疼至極,無奈自己不懂如何接脈續骨,對她無所幫助,看來老天爺真不懂憐人,這樣的悲劇為何要發生在她的身上。
“對于姑娘的遭遇,我深感同情,此事我定當記在心上,若日後學成,定來尋姑娘。”
“多謝公子。對了公子,你并非中原人,不知來中原有何要事?”
“其實也沒什要事,主要是為了尋找俏丫頭,她離家出走說要來中原闖江湖,堡主擔心,便叫我前來尋她。”
“江湖确實險惡,一個女孩子,一不小心就身陷江湖,死無葬生之地。”此言一出,便見葉彬宇驚訝,連錦以為是自己說過重了,便笑道:“我的話說得有些過了,看公子身手不凡,定會保護好那俏丫頭。”
葉彬宇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姑娘雖然不能行走,但從姑娘一言一行可看出,姑娘定是江湖中人,我有一事想打聽,不知姑娘可願說否?”
連錦點頭,“只要我知道,定會相告。”
“姑娘可知這江湖上有一個叫林術的人?”他一直看着連錦的眼睛,觀察她的反應。
一聽林術二字,連錦不由睜大雙眼,腦子裏被記憶沖激着,師傅的名聲怎會傳至塞外?而他在萬聖山莊多日,竟不知‘讨林大會’上被讨的人就是此人?他找師傅,為何?難道,與師傅臨終前說的那件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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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中原已有數日,又在威震武林的萬聖山莊住下,此事為何不問莊主?”
“我原本是打算向他打聽,但是他一直沉浸在失去父親的痛苦中,也一直在了為報仇的事忙碌,我又哪好開口,因此事關系重大,所以,也不能随便開口。如果姑娘知道此人,可否告訴我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叫林術的人?”
“我的确知道他在哪。”沒有否定。
葉彬宇一陣高興,追問:“他在哪?”
連錦面無表情,“你若想知道,就必須告訴我,你找他有何事?”
“這......。”葉彬宇猶豫一陣,見連錦眼露真誠,于是下了決定,“十七年前,這林術去了一趟塞外,從連家堡抱走了一個尚未滿月的女嬰。”
一聽此話,連錦內心激動,但也只能安靜的聽着,葉彬宇又說:“此女出生時,身患重病,無人能治,正在堡主與夫人傷心絕望之時,這林術出現了,說有辦法能治好這女嬰的病,但必須帶回中原,見有一線生機,堡主與夫人萬般不舍的将女兒交給了他,自從他走後,堡主與夫人日夜牽挂女兒,如今十七年過去了,仍音訊全無,這次還是俏丫頭離家出走,堡主托我出來尋她,才将此事與我說了,但不知如今那女嬰是否還活着。”
連錦眼角帶淚,想起師傅臨終前說的話,“十七年前,你身患重病,是為師從塞外連家堡将你抱來這笑忘峰醫治,用了十年才将你的病徹底根治,為師舍不得你,你又與少航相互愛慕,才一直沒有把你送回塞外,如今師傅将死,你葬了師傅後,趕快回塞外尋你親人。”
果真如此,爹娘并沒有放棄我,他們一定在等我回去。
“姑娘,你怎麽了?”見連錦神情呆滞,葉彬宇有些擔憂。
“你要找的人,他已經死了。”這是最後一句話,連錦雙手轉動輪子,慢慢離開,淚從眼角流下,為師傅,為爹娘,為所有愛她的人。
看着那個背影,讓葉彬宇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在心中升起,他相信,連錦一定知道什麽,但不知她為何又不肯告訴自己。
秦少航、陸無敵與高凡坤,三人在廳中議事,只聽少航說:“我可斷定,昨晚出現的異像就是清明劍出鞘,但我尋了半天,卻不知清明劍最終去向。”
“可你不是說,清明劍刺穿連錦姑娘腹部,已經一齊掉下驚魂崖了嗎?”
“是的,所以我也很奇怪。”
“會不會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為之,吸引我們的注意,阻止我們炸毀笑忘峰?”陸無敵猜測,高凡坤也點頭道:“有可能。但會是誰呢?”
會是誰?是林術沒有死,還是連錦沒有死?只有這二人與笑忘峰有關系,若不是其中一人,又會是誰呢?三人心中各有猜測,
“先是傳出亡天傳書在肖老仙身上,現在又是清明劍出鞘,此人的目的已經很明顯,就是想借書和劍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攪亂江湖,讓我們沒有幫手炸毀笑忘峰,此人可謂用心良苦呀。”陸無敵撫着胡子,眼裏有着擔憂。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我一定會想辦法上去笑忘峰,我要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否則,如何讓父親閉上眼睛。”秦少航心中悲痛,見他如此,高凡坤拍拍他的肩道:“少航,你放心吧,你的事,我和你三叔定會支持到底,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說出來,只要我們做得到,一定幫你。”
心裏有了些安慰,秦少航點點頭,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這事,他不能停下,因為只要一停下來,他就會想起心中的愛人,他害怕這樣會消減他報仇的決心,他不能對不起父親。
三人商定,再準備些炸藥,待東西備齊後,就直接上笑忘峰。
秦少航親自帶人去購買炸藥,聽說青城之外的琉璃村就是專門制造炸藥的地方,從那裏可以買到大量的炸藥,不過,炸藥這東西卻不是那麽好買,所以,他才會親自前去。陸無敵擔心他人手不夠,便讓肖文帶了些門中弟子随他一齊去。路上,二人倒是還聊得來。
“師弟,哦不,還是叫你莊主吧。”
“師兄不必客氣。”
“上次的事,都怪我們太沖動了,還望你寬宏大量,原諒我們。”
“師兄說的那事已經過去了,咱不提了,以後師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各位師兄,還請師兄多多擔待。”
肖文尴尬一笑,這事算是就此過去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琉璃村,這村子的男人都去了作坊造炸藥,所以顯得很安靜,但凡有點動靜,都會成為人人關注的焦點。而他們的出現,早已有人去給作坊老大報告了。
不多時,一彪形大流□着上身來到秦少航面前,肩上扛着大刀,滿臉橫肉,嘴裏叨着一根草,一副目中無人欠抽的樣子,呲着牙道:“你們,幹什麽的?見你家爺爺,還不快下馬行禮。”
一行人聽聞此人态度如此惡劣,都齊刷刷抽出了劍,敢對主人不敬,怕是此人活得不耐煩了。
秦少航不想惹事,他只要買到炸藥即可,于是率先下馬,賠着笑臉道:“這位兄臺,在下秦少航,今日來此只為購買炸藥,別無其它之事。”
“買炸藥?”那大漢毫不理會那些沖動拔劍的人,眯着眼睛看秦少航,“秦少航?原來是萬聖山莊的莊主,不過,你買炸藥幹什麽?”這人似乎不給萬聖山莊面子呀。
“此事只能跟你們管事的談,還請兄臺引見。”肖文心中有火,但為了這個人不至于毀了自己的形象,要是惹怒了人家,這生意就不好談了。
那大漢嘴裏哼哼,想了一會,道:“那好,你倆跟我來,其它的人原地待着別亂動,踩了機關送了命,你爺爺我可不負責。”
秦少航與肖文二人便随那大漢前去,走了約一刻鐘,才進了一個臨時搭建的木棚裏,裏面裝飾、擺設都很簡單,除了日常用品,別無其他。
那大漢招呼二人坐下,便道:“桌上有水,二位渴了自己倒,我去請管事的,二位等着。”說完話大漢出了門,腳步聲越來越小。
肖文倒了兩碗水,行了大半天的路,早就饑渴難耐,這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足足喝了三碗方才放下,滿足的打着嗝。就在二人放松警惕時,門縫裏已塞進來了一支冒着煙的迷香,不過半盞杯功夫,二人已昏倒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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