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一把将他抱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路橋推門進來時, 蘇釉正在衛生間裏洗臉。
他彎着腰,額發被水打得透濕,貼在瓷白的面頰上。
黑與白在水流下揉在一起, 讓他看起來莫名多了幾分脆弱感,像潔白的瓷器, 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了。
也讓路橋心底難以自抑地升起一縷難以言說的悶痛感。
他沉默着靠近蘇釉, 從身後将他緊緊抱在了懷裏。
“怎麽了?”蘇釉像是笑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他,滿臉水痕地問, “下去嗎?”
“讓我抱會兒。”路橋沉聲說,很輕地親了親他冰涼潮濕的面頰。
蘇釉偏過臉來和他接了一個十分短暫的吻,便聽話地安靜了下來。
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擡眼往鏡子裏看。
路橋将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烏黑的發頂。
“哥, ”蘇釉輕輕地叫了一聲,好一會兒才能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下來,“你怎麽了?”
“沒事兒。”路橋說, “就是忽然很想抱你。”
“嗯。”蘇釉擡起一只手來,很輕地插進他的發根處, 安撫地揉了揉。
蘇釉臉上的水珠快要幹透的時候, 路橋終于把他翻了過來。
他的眼眸低垂,眸中的表情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只是無聲地低頭吻他, 十分溫柔, 帶着憐惜。
讓蘇釉不自覺想起剛才樓下路升說的那些話, 心底剛壓下的情緒驀地又翻湧上來, 帶着縷酸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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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釉覺得, 戀愛這玩意兒,特別容易把人變得矯情。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很矯情。
“哥,”他叫路橋,打破這一刻的沉默,“還去吃飯嗎?”
他把校服換掉了,此刻身上穿了件紅色的衛衣,衛衣圓圓的領口裏,露出雪白的襯衣衣領。
黑色的長褲将腿收的又長又直,一塵不染的白色球鞋和襯衣的顏色配得剛剛好,看起來簡單幹淨又不乏喜慶。
“去的。”路橋捧着他的臉看,越看越覺得心疼。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的幼幼更好的男孩子了,路升根本不配喜歡蘇釉,他連蘇釉的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
他低頭親吻他的額頭,很珍重地抱他,為他整理衣領。
“你再這樣,我就不想去了。”蘇釉笑着回吻他,擡手碰他皮帶的金屬搭扣,眼睛裏的笑意帶着挑釁,“哥,要不要?”
他揚起的脖頸修長勻稱,眼睛裏的笑意挑釁又促狹,幾乎将路橋的火給挑起來。
畢竟剛剛小別了幾天,不是想他想得厲害的話,他怎麽會那麽拼命地壓縮工作時間,着急地趕回來?
可他還是按住了他的手。
蘇釉的手很涼,十分柔軟,按的緊了手背上伶仃纖巧的骨骼會硌在掌心裏。
“先去吃飯。”路橋說,聲音沉沉得十分悅耳,又有一種因隐忍和壓抑而帶來的性感,“你太瘦了。”
“我抱着不舒服嗎?”蘇釉逗他。
路橋垂眸看他片刻,黑嗔嗔的眸子看起來十分威嚴,但蘇釉不怕他,他彎着眼睛和他對視,路橋便沒了辦法。
“舒服。”他說,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怎麽都舒服。”
“怎麽是什麽意思?”蘇釉刨根究底。
路橋雙眸微眯了片刻,但還是沒忍住,被他逗得笑了起來,他握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抱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原先沉凝的氣氛不覺散去了,路橋地下頭去,不再溫柔,而是十分兇狠地吻他。
蘇釉的腿纏上他的腰,沒羞沒臊地将他拉得極近。
鏡子中,他們的身影緊緊重疊在一起,像是愛慘了對方,連接吻的姿勢都像是帶着絕望與無限渴求。
“哥,下次在這裏搞怎麽樣?”蘇釉含糊着問,被路橋重重地在嘴唇上咬了一口,發出哼哼唧唧的抗議聲。
假期的安排忽然都變得不重要了起來,蘇釉就只想和路橋在一起窩着,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在哪裏都行。
“不想吃飯了。”他含含糊糊地建議,手臂軟綿綿地搭在路橋肩頭。
路橋像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擡手重重地揉上他的唇瓣。
“告訴我,”路橋十分不善良地問,“誰粘人,誰戀愛腦?”
蘇釉覺得自己的耳尖都熱了,他抿着唇笑起來,不得不妥協。
“我,是我,”他說,“我粘人,我戀愛腦。”
“小崽子。”路橋哼笑一聲,在他頭頂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将人抱下來,“走,帶你去吃飯。”
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毫無顧忌,手牽手地從樓上下來。
路橋要打電話給鄭銘,讓他幫忙在他們家旗下的餐廳定個位置,卻被蘇釉阻止了。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外面過節的人很多,而且鄭銘家的店規格都很高,容易遇到路橋的熟人不說,最重要的是,鄭銘他們如果知道路橋已經回來了的話,說不定會吵着讓他出去喝酒。
蘇釉的要求不高,他就想和路橋單獨一起吃頓飯,不一定非要去很好的餐廳用餐。
路邊攤也沒有關系。
“去吃附近那家新開的火鍋吧。”蘇釉提議,“兩站路,我們可以步行過去。”
“不冷?”路橋握了握他的手,即便室內空調暖氣齊備,蘇釉的手也只能算得上是溫熱。
“不冷。”蘇釉立刻說,“走起來很暖和。”
路橋看着他,蘇釉看起來像是興致很高的樣子,一雙彎着的眼睛裏有着微不可察的期盼。
他們的大部分的親密舉動,以及對對方的喜歡與愛意,要麽必須隐忍,要麽只能存在于見不得光的封閉空間中。
從未曾真正縱情過。
即便像普通情侶那樣手拉着手散步,也從來都沒有過。
“嗯。”路橋慢慢點頭,不出意外地在蘇釉眼睛裏看到了喜悅。
他被那喜悅感染,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等我下。”
他說着上了樓,腳步踩得樓梯噔噔作響。只是不多時,就又跑了下來,一雙長腿恨不能一步三階般。
“慢點。”蘇釉笑,看他手裏捏着一條灰色的圍巾。
路橋腿長,說話間便來到了蘇釉面前,他微微垂眸,低頭将那條圍巾為蘇釉圍上。
圍巾在他細白的脖頸上繞了幾圈後,路橋手指十分靈巧地将那一點尾巴收好。
看着蘇釉小半張臉都被圍巾給捂住了,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
他的眉目英挺,眼睫下垂時上挑的眼尾本該是很鋒利的,可此刻卻像是蘊着無限溫柔。
蘇釉的眼睛看着他,鼻尖也全是他的氣息,一瞬間真的覺得全身都暖了起來。
他不自覺地去握他的手,但想了想要出門,又慢慢松開了。
“嗯。”他點頭,幾乎是同時,院子裏的路燈和早先布置好的燈籠,彩燈也全都亮了起來。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蘇釉一眼看到了路升的身影。
他還沒有離開,站在院子裏巨大的銀杏樹下抽煙,身影看起來有些頹靡。
蘇釉抿了抿唇,忍不住看向路橋。
“哥,”他輕聲問,“你和升哥吵架了”
又問,“為什麽?”
“沒什麽。”路橋看向他,像是斟酌了一下,“你以後不要和他單獨出去了,知道了嗎?”
“嗯。”蘇釉乖乖點頭。
“不問為什麽嗎?”路橋看着他,想到他進他房間時,他彎低着腰洗臉的姿勢,忍不住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已經聽到了那些對話。
“哥說什麽就是什麽。”蘇釉皺了皺鼻尖,輕輕地去拉路橋的手,“我當然聽哥的,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他将路橋剛為自己系好的圍巾解了:“要不我們在家吃吧,今晚家裏沒人,就我們兩個,我想這樣的機會很久了。”
說完他又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吃完正好可以運動一下消消食。”
“滾蛋。”路橋被他逗得低聲笑罵,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電話:“我讓劉嫂過來。”
“劉嫂過來還叫沒人嗎?”蘇釉抗議道,他按了遙控,看客廳的窗簾緩緩地拉了起來,将路升完全隔絕在了這套房子之外。
“就我們兩個,”他說,“只有我和哥。”
蘇釉其實沒有怪罪路升的意思。
或許他說的那些話,只代表他的思維習慣。
他只是習慣于什麽都用價值和意義去衡量而已,或者根本不懂的愛,又或者就算真的很喜歡,也不明白喜歡就是喜歡,是不用去計較去算計的。
任何人畢竟是不一樣的,也沒有必要非要要求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來。
既然不是一類人,以後彼此來往界限就再分明些就是了。
算不上什麽事兒。
蘇釉不怪罪路升,但卻同樣會對他産生失望之情。
以至于,他對他那些哥哥般的親近之意也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
看到他,他心底現在只剩了漠然。
或許是幼年時的經歷創傷太深,他對任何比自己年齡大但又對自己懷着那種心思的男人都十分厭惡。
除了路橋。
蘇釉似乎就從未對路橋升起任何的反感之情過,仿佛他是他生命中萬裏挑一的那個例外。
甚至于,他還十分粘着路橋,喜歡和他獨處,喜歡和他親密,喜歡自己的世界裏多了這樣一個人,并為之覺得安心。
蘇釉沒想過其中的原因,也不願意去想。
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很自私一個人,不願意去想原因,也不願意去看後果,他就只想享受現在。
“那我去廚房看有沒有吃的。”路橋說。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今天當然要吃點好的。”蘇釉自告奮勇道,“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你還會做飯?”路橋似笑非笑地看他,滿臉的不相信。
“那就看我今天給你大顯神通吧。”蘇釉笑着将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往廚房走去。
路橋看他摩拳擦掌的架勢,也忍不住笑了一聲,将大衣脫了跟了過去。
他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蘇釉熟練地取了圍裙套在身上,然後開始去冰箱翻找食材。
冰箱裏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為他長長的睫毛和挺翹的鼻尖鍍上了一層淺淡的光環,微微翹起的唇角也被染成了蜜色。
路橋沉默着偏頭看他,一雙鳳眸裏不覺溢滿了溫情。
這種感覺太過溫馨,讓人覺得心頭溫暖,一顆心好像被很強大的安全感包裹住……
這樣的放松與閑适,路橋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過了。
窗外隐隐傳來一陣車子發動的聲音,應該是路升離開了。
路橋不動聲色地擡了擡眼皮,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自己泳池的一角,以及窗外樹上和路燈同時亮起的大紅燈籠,還有纏繞着樹枝的炫目彩燈……
院子裏被布置得喜氣洋洋,從遠處看,整個路宅應該都是花團錦簇般耀眼熱鬧的。
下人們或許也正在副樓裏慶祝,更不要說繁華的鬧市中,又是一副怎樣的熱鬧景象了。
路橋其實能想象得到從外面看路宅現在是什麽樣子,因為他之前曾看過很多次。
自他母親去世後,幾乎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是在外面度過的。
加班,或者喝酒,生活像是沒有着落,每次回來時,看着燈火通明的路宅,他總覺得恍惚。
這種越是逢年過節越是無比痛苦的感覺,大概只有失去親人的人才能理解。
可是今天,他第一次覺得心裏安寧平靜了了起來,像是心底某處某個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破洞,被人好好地填補了起來。
房間裏這樣安靜,沒有那些令人厭惡的人,只有他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廚房裏忙碌着。
這和他曾經幻想過的婚後生活幾乎一模一樣。
路橋抿了抿唇,放在褲兜裏的那只手不覺緊了緊。
有什麽甜蜜的東西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硌進了他的掌心裏。
冰箱裏存貨很多,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蘇釉已經從裏面扒拉出了不少東西。
“你想吃什麽?”他含笑偏頭過來問,睫毛在眼下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虛虛地托着他眼睛裏溫軟的笑意。
“都行。”路橋走上前去,情不自禁地從身後将他抱進懷裏,鼻尖埋入他的發頂,“你決定就好。”
又沒忍住,十分壞心眼地逗弄他,“想先吃你。”
“哈哈哈……”蘇釉被他逗得放聲大笑了起來,“哥,是要把非主流都留在這一年嗎?”
路橋也覺得好笑,胸膛微微顫動了起來,他放開蘇釉,接過他手裏的青菜:“我幫你。”
“還是吃火鍋吧。”蘇釉說着從冷凍室裏掏出半只雞來,他清洗幹淨,放進鍋裏煮湯打底,又自己下手炒了點底料,調了兩份醬出來。
他做這些的時候,路橋也挽起衣袖來,幫他擇菜。
他的眼睫垂着,唇角緊抿,看起來态度極其認真,只是好半天才弄出來一丢丢,而且還只留了菜尖。
蘇釉覺得好笑,最後只好把人趕了出去。
路橋不走,斜斜地靠在門框上彎着眼睛看他。
蘇釉好像幹什麽都很利索。
洗菜,絞肉餡,扒蝦仁,将蝦仁也打成泥後,他戴着一次性手套擰肉丸和蝦丸,又扒拉出來牛羊肉切了片,迅速清洗好青菜菌菇,又切了點冬瓜海帶和豆腐……
東西弄好,雞湯也熬得差不多時,他将底料和雞湯一起倒進銅鍋裏。
那一瞬間,鮮香熱辣的氣息溢滿了房間。
銅鍋燒炭,路橋拿着鐵皮鏟子将炭火引燃吹亮,放在鍋底,鍋裏飄着薄薄一層紅油的湯底便熱熱鬧鬧地翻滾了起來。
路橋看着那汪滾沸的熱湯,眼睛微微酸澀。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以前桑晴在的時候,每年冬天都會在家裏涮幾次羊肉,就連這個銅鍋也都是她留下來的。
用她的話說,那種熱氣騰騰的感覺,會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路橋以前不懂,可今天卻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安心與安全感。
鍋底開得咕嘟咕嘟,蘇釉單獨取了雙筷子來,下了半盤羊肉下去。
他從鍋裏夾起第一塊肉來,先放進了路橋面前的餐碟裏。
“哥,”蘇釉彎着眼睛看他,“快吃。”
又夾子一筷子菜來,自己嘟起嘴來吹了吹。
隔着袅袅的煙霧與熱氣,路橋的嘴角一點一點翹了起來。
某些他原本以為可以等到明天的事情,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了。
路橋低頭發了兩條信息,将蘇釉夾給他的菜慢慢吃完了,蘇釉調出來的鍋底又鮮又香,比以前他吃過的都要好吃。
“好吃。”他說,毫不吝啬地稱贊,“怎麽做這麽好吃?”
“有天分呗。”蘇釉一點都不客氣,又說,“呂少言最愛吃我做的鍋底了。”
路橋被他這副一點都不謙虛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在桌下踢他一下,“等會兒吃完飯,陪我去湖邊走走。”
“怎麽忽然要去湖邊?”蘇釉疑惑地看他,又問,“要在湖邊跨年嗎?”
“回卧室跨年。”路橋說。
蘇釉的眼睛彎了起來,忍不住托了托腮:“叔叔他們去哪裏了,會回來很晚嗎?”
“去一個慈善晚宴。”路橋低頭吃飯,那個晚宴的請柬他也有收到,只是因為要臨時出差,就提前讓人送了捐贈品過去,“參加這種晚宴,一般都會跨了年才能回來。”
“那我們……”蘇釉咬了咬唇,“因為火鍋的原因,他粉潤的唇瓣變得嫣紅,水潤潤的,“要不要真的樓下激情一下?”
“我看你的膽兒是越來越肥了。”路橋失笑,筷子轉過來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欠教訓了是不是?”
“特別欠。”蘇釉笑眯眯的,“就等哥哥來教訓了。”
路橋看了他片刻,最後抿着嘴唇偏開眼去,引得蘇釉咯咯咯笑出聲來。
“你啊。”路橋無奈地看他,片刻後威脅道,“等着。”
說去湖邊散步,吃過飯兩人還真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了門。
不過出了門也并沒有先去湖邊,而是先去了狗舍,路橋把大貝給牽了出來。
湖邊結了薄薄的冰,大貝從臺階上奔下去試探着踩冰,踩露了就會不知是驚吓還是興奮地往路橋和蘇釉懷裏鑽。
蘇釉本來在那裏蹲着躲風,被大貝一撲,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倒進了路橋懷裏。
罪魁禍首完全沒有反省之心,大貝興奮地嗷嗚幾聲,立刻又開始往下踩去。
只剩下蘇釉和路橋兩人,就着月光還在原地看着彼此。
“故意的是不是?”路橋問,“投懷送抱?”
“我可故意了。”蘇釉把自己冰涼的手按在路橋臉上暖着,“我快凍死了哥,什麽時候回去,我想上床。”
他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一尾車燈好像從院子裏開了出去。
還未來得及問話,路橋就握住了他的手,他的語氣輕松了起來:“走了,我要帶我的寶貝們回家了。”
大貝還沒玩夠,死活不願回去,被路橋蹲下來薅着頭頂的狗毛一頓教訓後,只得耷拉着腦袋在前面帶路。
蘇釉瞬間明白路橋接吻時總愛抓着自己頭發将自己的臉拉起來的習慣是哪裏來的了。
“你什麽意思?”蘇釉似笑非笑地問,“我和大貝一樣地位是不是?”
路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抓着他的手放進了自己大衣口袋裏:“我有為它暖手嗎?”
蘇釉看着他,原本還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路橋一句話出來,他就忍不住彎起了眼睛。
月光下,他好看的讓人幾乎想要犯罪。
那張臉上五官精致,皮膚雪白柔潤,一雙桃花眼含着笑意,可看人的時候又像是帶着一點驕矜。
路橋将他的手在口袋裏握得更緊了,連腳步都變得快了起來。
可蘇釉卻把手抽了出來。
“哥,”他小聲說,“我剛看到有車子來過,說不定叔叔回來了,我們還是小心點。”
又叮囑路橋:“如果他們問的話,就說我想跟大貝玩兒,又怕自己控制不了它,所以硬拉你過來的。”
路橋看着他,沒有說話,在他認真的眼神中,他伸手握了他的手重新放進了口袋裏。
經過副樓的時候,裏面還有下人們的笑聲傳出來,幾個上了點年齡的老人兒正在喝酒。
而主樓,除了一樓的燈光外,其他地方都還暗淡着。
蘇釉掙了掙自己的手,沒有掙脫,被路橋強勢地握着走向了通往主樓的臺階。
他的心跳不覺開始變快,甚至想象着路濰州是不是正坐在一樓,而路橋則是昏了頭,他要不顧一切地将他們之間的關系向路濰州攤開。
只是想着,蘇釉手心裏就冒出了汗來。
“哥。”他小聲叫他,卻被他一言不發地帶着直接進了一樓大廳。
沒有人。
一切都和他們離開時一模一樣。
蘇釉眨了眨眼,一顆緊張到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髒終于緩和了下來。
路橋腳步不停,帶着他一路上樓,步伐莫名帶着些急促,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蘇釉以為是別的,跟在他身側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起來。
“哥,這麽急?”他問,将路橋按在了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踮起腳尖去吻他。
路橋擡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眉目深深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一言不發地帶着他繼續上樓。
雖然每一次,路橋都很厲害,可是蘇釉還真沒見過他急色成這個樣子。
他強忍着笑意,一步步跟在路橋身側。
經過蘇釉房門的時候,路橋沒有停步,直接帶着他去了他的卧室。
可真到了門口,他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垂眸看蘇釉,手指插進他後腦濃密的發絲裏,拉着他的發讓他擡起臉來,低頭很溫柔地親吻他。
“哥,”蘇釉含笑看他,“要在這裏嗎?”
這次路橋咬了他的舌尖,随後吮吻的力度便加大了起來,讓蘇釉很快就覺得缺氧,不得不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氣撲面而來,充盈鼻腔。
蘇釉怔怔地看過去,一眼看到了房間裏杯口粗的紅燭圍成的心形中,巨大的玫瑰花束,以及從地毯到床上灑滿的厚厚的玫瑰花瓣。
“哥?”蘇釉的心髒跳得更快了些,比剛才怕路濰州看到時快,比剛才路橋在門口壓着自己親吻時快,快得失了序。
路橋将他帶進門裏,算不上溫柔地将他按在了門板上。
他看着他,從褲兜裏掏出個什麽東西來打開,手心裏變魔術般多出了兩枚戒指。
“那天在車上你向我要的玫瑰我給你了,”路橋看着他,眸光深深,一雙鳳眸幾乎能夠将人溺斃,“現在,我想要你。”
太快了,蘇釉整個兒愣住了,對他而言,這真的太快了,他想都沒想過。
畢竟,他們才不過戀愛了短短的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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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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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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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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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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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