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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清從樹蔭後面走出來的人時,三個人同時舒了口氣,若禾掩飾不住詫異道:“師父,你什麽時候來的?”
清虛子将手裏的清虛劍扔給慕雲,慕雲接住有些不滿道:“您還真是老當益壯,在自家門口還偷偷摸摸了起來!”
木清離左看看又看看,我可什麽都不敢說啊。
清虛子摸着自己的小辮子,讪笑道:“就是來這兒來随便看看,慕雲啊,為師将用了幾十年的劍送給你,你可差點用它送我去見前代掌門了!”
“師父,剛才那裏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嗎?”慕雲看着清虛子語氣有些遲緩。
“徒兒如今現在都敢質疑師父了?”清虛子一臉悲戚,用寬大的袖袍擦了擦眼角道,“當年你剛進山門的時候,日夜憂思難眠,是為師天天守着你開導你,如今飛升成了仙君,竟然敢質疑為師了。”
若禾見狀,難免覺得哭笑不得:“師父,您可別說師兄了,您來到底是所謂何事?”
木清離眼見清虛子又将手裏梳的一絲不茍的小辮揚到腦後,對着慕雲不滿的哼了一聲:“還是若禾貼心,我嘛,就是想找幾個人一起打默和牌。”
若禾本就身體不适,聞言臉色更加蒼白連忙道:“師父,徒兒身體不适,想先回月禾軒休息休息。”
整個堂庭山人人最懼怕的兩件事,一是清虛子下廚,二是清虛子打牌,牌技極差不說,偏偏還極其喜歡,能從天明打到黃昏。
木清離聞言卻是興奮不已:“原掌門來也喜歡打默和牌,我在宮中也常與侍女一起玩牌。”說罷,對着清虛子眨眨眼,反正這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不如先去樂樂。
清虛子也立刻會意,迫不急待道:“走走,咱們去玩牌,歲生和瘦苼還在等着呢!”
“好嘞!”
兩人一拍即合,慕雲一臉同情的看着她像個傻子似的,跟着清虛子一起樂呵地說走就走了,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真的要去嗎?”
木清離一臉納悶的看這他:“怎麽了?”
“無事,你開心最重要。”別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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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子難得的對着愛徒悄悄翻了個白眼,拉着木清離轉身就跑,畢竟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個願意主動和他一起玩牌的年輕人。
慕雲看到這兩個人一溜煙的沒影了,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若禾喊住了:“師妹?還有何事?”
若禾看到他對自己明顯不同于木清離的态度,心中憤懑面上依舊大方得體笑道:“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師兄什麽時候方便,我将脂粉給清離仙子送過去,你也知道師父他打起牌來沒個譜,我怕叨擾了師兄。”
“那倒不會,你白天随意挑個時辰直接送來臨月小築即可。”
若禾對着慕雲點了點頭道:“那若禾就先告辭了。”
“恩,師妹也好好休息。”慕雲回了她一句,語氣生疏客氣。
兩個人回去的道路不同,慕雲轉身離開卻是面色冷峻,剛才清虛劍劃傷了一人,但很明顯不是他師傅,甚至還救了那人一命。
饒是慕雲仙君擅長洞悉世事,此刻也不明白自己的師父為何要撒謊,到底是誰借由堂庭山的名義向天帝呈報了這件事,而且,若禾怎麽又會恰好出現在落幽谷,真的只是碰巧?
慕雲剛到臨月小築門口,就看到一個弟子在他的院落前徘徊,他厲聲道:“你是哪個弟子?此時為何不在穹奇峰歷練?”
那弟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連忙回頭一臉通紅的對着慕雲行了個禮:“師兄,我叫齊遠,今日與別的師兄打賭輸了,他們說誰輸了就要将師兄請到穹奇峰,讓你指點我們劍術。”
慕雲看到齊遠很是拘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于嚴厲,放緩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與你一起去穹奇峰。”
齊遠頓覺突然,心道慕雲師兄果然是芝蘭玉樹溫和可親,他激動地連聲說道:“恩恩,謝謝師兄!”
“你也不必太高興,修習時間竟敢與人打賭,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們這些時日是否進步。”
慕雲看着齊遠:“若是今日太陽下山之前你未能接我一招,結束之後就來将臨月小築,将臨月小築裏裏外外用泉水清洗三遍!”
說完人就站在清虛劍上就往穹奇峰飛去:“還不快跟過來!”
齊遠不過是個入門級弟子,哪裏能跟的上慕雲,更別說接他個一招一式,眼見師兄沒了蹤影,他只好苦着臉對着遠處大喊道:“這就來了!”
慕雲嫌棄齊遠太磨蹭,走到一半又回去将人拎起來直接帶到了穹奇山,等到了穹奇峰,齊遠腳下連連趔趄了幾步才站穩,師兄的禦劍術出神入化,他有點暈。
衆弟子沒想到到齊遠竟然真的将人帶了過來,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慕雲走向前對着其中一個器宇軒昂的弟子道:“蔣拓,一直以來你都是衆弟子中最沉穩也最有實力的一個,數月不見,讓我試試你進步了沒有。剩下的所有弟子按進山順序五人一組,今日我要一個一個試試你們!”說話間語氣已經變得嚴肅不已。
蔣拓是堂庭山裏除了慕雲之外最有潛力的弟子,剛進山時也是個清舒俊朗的公子哥兒,他來時帶的金銀細軟,更是被清虛子的話糊弄地乖乖将堂庭山裏裏外外都翻新了一次。
毫不誇張的說,因為蔣拓,整個堂庭山的檔次都提了上來。
奈何蔣拓是個武癡,日日只想着如何能更上一層樓,諾大的家業想找個繼承人都難,蔣拓的爹娘如今還在老家盼等着他學不成,好早日回去繼承家産。
慕雲未飛升的時候經常與他一起過招,兩個人數月未見,都隐隐興奮不已,衆弟子自覺讓出了一大片空地,高手過招,他們看看即可。
蔣拓習慣用刀,一把驚雲刀耍的行雲流水頗具風采,慕雲深知這個師弟不好對付,同樣也未敢松懈。
衆弟子看到這兩人之間已經箭弩拔張,立刻讓出了一個巨大圓形場地,高手過招,看看就好,生命可貴,畢竟學不成還能回家娶一個美嬌娘,媳婦孩子熱炕頭,人間多值得。
一衆弟子點了香,想看兩位師兄能打多久。
一炷香過去了,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穹奇峰的竹林少了一片,齊遠看的淚妖婆娑,百畝竹林昨日他剛剛逐一澆過水。
兩炷香過去了,兩人仍就氣勢如虹,穹奇峰的梧桐倒了一片,某個不知名的弟子笑的合不攏嘴,暗道太好了,以後秋天又可以少掃一大片落葉了。
三炷香過去了,果然,蔣拓師兄輸了。
自從飛升上仙後,慕雲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如此痛快的大戰一場,如今他興致正好,蔣拓卻輸的懷疑人生。
不太滿意的慕雲仙君對着正在圍觀的百餘名弟子和煦一笑:“來,一起上!”
蔣拓找了一個石墩子背靠着他們坐了下來,至于身後的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置若罔聞,他悉心擦拭着手裏的驚雲刀,回想着剛才與慕雲對戰的過程,思考自己的破綻在哪裏。
想來想去,最後總結,他師兄真不是個人!
蔣拓陷入了一絲迷茫,難道他真的要回去繼承家業,娶隔壁那個只喜歡金子和賺錢的錢矜朵嗎?
身後的聲音突然回歸了平靜,蔣拓回頭看了一眼,第四爐香剛燃燒了一半,地上躺了一片清一色身着淺藍色道服的弟子。
慕雲站在衆弟子中間,從容地将手裏的清虛劍收了回來,又伸手将淡青色袍子上沾的灰塵撣了下了,随後對着地上躺了一片的弟子們道:“不錯,有所進步,如今都能逼我用劍鞘了。”
衆弟子淚目卻不敢言:“…”師兄,你真不是個人。
蔣拓心塞也不敢言:“…”是的,師兄确實不是個人,他是位仙君。
慕雲心中甚是滿意:“想來你們也同我一樣想将劍術再精進一番,今日正好,我們一起練到太陽下山!”
一幹弟子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盡管身上還隐隐作痛,但都梗着脖子齊聲道:“謝師兄誇獎,師兄辛苦了!”
蔣拓十分感動,兩眼放光,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好好跟着師兄學習。
後山的道場上,歲生和瘦笙坐在牌桌上,痛苦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畢竟堂庭山的老規矩,每日試煉的最後三名弟子必須陪着清虛子打默合牌,排名如有并列,抽簽剔除一位,再由清虛子自己想辦法湊齊四個人一起打默和牌。
歲生昨日與齊遠并列倒數,結果抽簽時,齊遠運氣爆棚被剔除掉了,只留他如今在此苦苦掙紮。
瘦苼看到準備的瓜果都吃了好幾輪,清離仙子和自家師父還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木清離沒想到在牌桌上和清虛子竟然相見恨晚,平日宮裏的幾個小丫頭玩牌都不怎麽放開了玩,沒想到自己如今能在堂庭山一展風采。
她看着清虛子将面前的牌攤,謙虛道:“掌門,實在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清虛子用手扒了扒木清離的牌,拍案而起:“妙啊!小仙子,你這牌技和老夫相比簡直是不相上下啊!”
木清離連忙抱拳道:“哪裏哪裏,掌門說笑了。”
歲生和瘦苼俱是有苦不敢言,你兩贏不了的時候就私下悄悄換牌,直到一人對一局的贏,可憐我們還得裝作沒看見,默默配合。
清虛子将面前的牌往桌子中間一推,單手拿起身旁的一個梨,邊啃邊扯着嗓子說道:“來來來,快洗牌!小仙子你也拿個梨子吃,都是土生土長,甜的很!”
木清離也幹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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