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赈災小魅魔
叛軍多利用對地形的熟悉, 盤踞在山林中。雖已發展了一個多月,但由于缺食少糧,整體實力并不強。對付被蟲駐了的地方軍還行, 在易叢洲面前, 口號喊得再亮也打不過。
不過幾日時間,易叢洲就端了叛軍一個重要據點, 正往慶州北面的叛軍老巢趕。
慶州位于兩個據點之間,距離不遠,岳黎騎一匹快馬, 不到一天時間就到了。
陌影看到他, 又驚訝又欣喜,“岳副将, 你怎麽來了?叢洲呢?是他遣你過來的嗎?”
那可不, 他就是被将軍送來盯梢,啊不,保護皇上安危的。
瞅瞅将軍,小心思藏得多深, 臨走了才板着臉告訴他,必須看緊藺雪。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就算出自祭師府, 又有什麽好防的?
不過是怕皇上被搶走的借口罷了, 懂, 他都懂。
“岳副将,你、你快給我說說叢洲打叛軍的細節, 聽說兵不血刃就讓叛軍心服口服地投降了?”陌影笑容滿面, 桃花眼彎彎, 好看極了。
岳黎愣愣地看着, 露出傻乎乎的憨厚笑容,直到陌影叫他,他才如夢初醒,趕緊低頭。
将軍神通廣大的很,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盯着皇上發呆就麻煩大了。
岳黎添油加醋地把易叢洲的豐功偉績說了說,從剿滅叛軍說到打得胡軍哭爹喊娘,陌影聽得啧啧稱奇。
“我家小……叢洲真厲害。”
岳黎笑容一僵,什麽?這是他能聽的嗎?
皇上說将軍小?将軍長得那樣高,手腳都細長,怎麽會小?
岳黎風中淩亂,又想,小就小了,反正無用武之地,在龍床上将軍也用不上。
“既然要往北去,定會經過慶州。都好久沒見過叢洲了,朕要寫信給他,讓他過來見一面。”
陌影沖岳黎陽光一笑。
岳黎又感嘆,皇上是什麽絕世好夫君,可給将軍碰着了。不僅不嫌棄将軍小,還如此寵愛,幾天不見就說好久,一刻也離不開的樣子。
一入夜,陌影便叫魅影傳信,易叢洲回複說,等到了慶州府附近會回來一趟。
幾天時間眨眼而過,玄衣衛押送着池霖過來了。
抵達時是黃昏,只能第二日再審。陌影已和闵亦玉梳理過一遍罪證,但怕夜長夢多,決定親自去牢裏看看情況。
池霖被關押在慶州密級最高的死刑大牢中,牢房後邊有一道暗門,可通過小孔窺探牢中情況。
帶着岳黎進入暗房,沒過多久,傳來了池霖醉口齒不清的聲音,聽着醉醺醺的。
“把、把我關在這裏又如何,我爹是當朝第一文官,幾十年的丞相,他會有辦法。”
透過小孔一瞧,幾個獄吏正好吃好喝招待着池霖,不僅沒給池霖戴鐐铐,還将他奉為座上賓。
他的手伸得太長,不僅深入京城,也染指到了地方。
池霖滿足地喝了口酒,晃着酒杯嘲諷道:“區區一個闵家,也想撼動我?皇上又如何,不過一個傀儡,王喜沒死之前,都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還以為他娶易叢洲是為了扳倒易叢洲,如今看來,易叢洲沒事,有事的是皇上自己。誰都能輕易咬死的漂亮小兔子,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來動我。”
這些大不敬之語讓岳黎氣憤地上前一步,被陌影揮手制止了。
“易叢洲也是,身體那副鬼樣子,也沒幾天好活了吧?短命鬼,拿什麽和我拼?”
陌影沉着臉走出暗室。
岳黎怒氣沖沖道:“池霖竟如此狂妄,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之事,殺了我們戍邊三衛那麽多兄弟,還敢口出狂言!”
就是,死到臨頭了,還說他家小魅魔!池霖說他這個昏君沒問題,可說易叢洲,絕對不行!
心裏堵着一口氣,陌影第二日特意起了個早,清早提審池霖。
宮中來了不少管刑獄的官員,廷尉與中原四州的官員列席旁聽。
池霖被押上來時,不停打着哈欠,懵懂而無知。
陌影看到這不把別人放眼裏的自大樣子就來氣,給池霖的靈魂施加了一道痛咒,池霖立刻痛不欲生,在地上瘋狂打滾。
不到一盞茶功夫就披頭發散,神情恍惚,鼻涕眼淚混着灰黏在臉上,狼狽極了。
他平日嚣張跋扈,今日在衆目睽睽之下發了一回瘋,哪還有先前的春風得意。
有些官員暗暗看好戲,也有些緊張地捏住了袖子,不停擦着冷汗。
陌影停了手,不再折磨他。能量恢複之後,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池霖的靈魂,不費吹灰之力讓他認罪。
可那樣太便宜池霖了。
做了那麽多惡,果也要他親自來嘗。
闵亦玉來到大殿中央,向陌影行了禮,面對着池霖,正義凜然道:“池霖,你這些年奉旨在中原修建堤壩,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與地方太守狼狽為奸,這些年加起來侵吞了朝廷上百萬兩!罄竹難書,罪惡滔天,還不快快招來?”
池霖擦了擦臉上的髒污,頭疼地甩了甩腦袋,輕蔑道:“皇上未下旨革職之前,本官官職比你高,見了本官還敢不跪?哪來的黃口小兒,敢在聖上面前信口雌黃,害群之馬,應當斬立決!”
闵亦玉不甘示弱:“戴罪之身,還癡人說夢。皇上,請允許臣拿出池霖貪贓枉法的證據。”
他叫人捧上一本厚厚的賬目,寫的全是池霖與其他官員勾結串通的明細。
闵亦玉翻開第一頁,念道:“去年修壩,池霖于五月二十五日收受慶州太守李章禮金五萬兩,都尉禮金三萬兩。”
前幾日還與陌影一同議事的太守、都尉撲通跪下,“冤枉啊冤枉,皇上,冤枉!”
“還敢說冤?”闵亦玉接着傳供應石料及負責修壩的官商。
每出場一個,太守與都尉的臉就白一分。
那日都尉還找藺雪的茬,今日便落到這一步。
官商們一五一十将太守等官員克扣銀錢,他們只能以次充好之事道出,索賄、霸占沿線的良家婦女之事更是層出不窮。
鐵證在前,慶州太守與都尉面無血色,重拳之下,啼哭着認了罪。
“罪臣是被逼無奈,罪臣上有老下有小,此舉絕非罪臣本意……”
石料官商與修壩主事已被策反,堅定地咬着池霖不放,可陸續認罪的中原四州官員,無一人敢指認池霖。
這情況大大出乎闵亦玉預料。
他暗中謀劃這麽久,折損了不少心腹,才拿到這樣一本賬冊,以為一定能斷了池霖後路。誰知,地方官的嘴這麽緊。
沒有官員指認,僅靠石料商,證據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無論他如何質問都沒有效果,現場陷入膠着狀态。
陌影卻能理解李章等官員,畢竟周添榮猝死的案例在前。
周添榮咬着池霖不放,最後先死的是他自己。
還有,法不責衆,這麽多人貪了,官員們準會以為懲罰不會太重。水患未平,到處需要用人,官場不能亂,他們還有将功抵過的機會。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池霖也看出闵亦玉後繼乏力,下巴高擡,盛氣淩人道:“不過幾個不值錢的刁民,暗藏禍心想對付我,編出這麽多所謂的賬冊。闵亦玉,我池霖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蕩蕩。可你呢?你與宦官暗地裏做的那些勾當,以為我不知道嗎?”
糟糕!
不僅沒錘死池霖,還要被他倒打一耙。
在這樣渾濁的官場上混,若要保全自身,怎麽可能幹淨清白。闵亦玉背後的人是子夕,難道池霖知道了這一層關系?
倘若他真的抖露出來,這便是子夕一生的污點,還怎麽讓他接班?
達咩,得趕緊打住!
“是嗎?”一直未開口的陌影施施然道:“前有周添榮,後有石料商人,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嗎?要怎樣你才肯面對現實?”
池霖裝模作樣地哀嚎道:“皇上,您可千萬別被無恥小人蒙蔽雙眼!闵亦玉的賬冊是假的,若是真的,你問問他,我貪了這麽多銀兩,那銀兩藏在何處?”
闵亦玉臉色一白。
他拿到賬冊的手段本就不光彩,而池霖做事幹淨,叫人藏了金銀後便全部殺光,完全無法下手。
怎麽辦?皇上給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可他不但沒能打倒池霖,還把皇上置于兇惡的境地。
一片寂靜中,陌影輕笑一聲,“若朕知道池大人贓款藏身之處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面面相觑,闵亦玉、池霖皆是震驚擡眸,連一旁保衛的岳黎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吧,不是真的吧?皇上昏庸,又被攝政王架空權利,兵權也無,如何能夠知道這麽隐秘的消息?
“來人。”陌影從高臺桌後起身,“禁軍分為九組,立刻出發,到朕所說的地點,務必将所有贓物全部查獲!第一組,嘯月山莊南面噴泉底,第二組,慶州錦記錢莊暗格內……”
一組組說完,池霖臉色煞白,宛如被抽掉了脊骨,跌落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捧住自己的頭,“怎麽可能,所有的經手人全都死了,怎麽可能……”
陌影不想與這種人渣廢話,沉痛道:“最後一組,去城東太守私宅,被搶來的民女都在那裏。”
最後這句如晴天霹靂,當場讓池霖傻眼。
闵亦玉從池霖的表情便判斷出皇上所言句句真實,趕忙催促禁軍出發查證。在望着陌影時,他的眼裏已是不加掩飾的尊崇。
皇上竟悶聲掌握了如此多罪證,還能隐而不發,此等心性魄力,非常人能及!
昏庸的皮他披了二十年,實際上,他早就成為不得了的頭狼,收斂了所有鋒芒,深藏不露。
這才是國家脊梁,百姓希望!
闵亦玉心情澎湃激越,略略狂熱的目光焊在陌影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
陌影黑人問號,闵大人這是咋了,這愣頭愣腦的模樣,怎麽和岳黎有點兒像。
池霖勢力不容小觑,不到最後一步随時可能有轉機,他得去現場盯着。
給岳黎遞了個眼色,誰料對方沖他露出迷之微笑,像是在夢游。
他正想大聲叫醒岳黎,忽聽外頭有人通傳道:“長平将軍到!”
陌影眼睛亮得驚人。
叢洲回來了!好久不見的小魅魔來了!
他哪還管岳黎,小跑着走出殿外,一路來到大門前。
易叢洲就在面前。
他騎着一匹普通棕馬,穿着銀色铠甲,與不穿軍裝時的翩然俊雅截然不同。
脊背挺拔如松,氣勢斂于無形,狹長的眉目一轉,顯露出一點點藏不住的威嚴。
他翻身下馬,寶盔上的紅穗迎風飛揚,潇灑無邊又銳利無匹。
陌影心跳的頻率又亂了,易叢洲一步一步不像走在地上,而像敲在他心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