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醉酒後的紀彥庭
“回家吧。”身邊一陣疲憊的聲音。
鐘情默默的坐在邊上,自然聽出了紀彥庭言語中的累,索性撇撇嘴,不再說話。
“鐘小姐……鐘小姐——”
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鐘情猛然感受到身邊有人在不斷的推搡着自己。
鐘情頓時皺眉,微微揮揮手:“蘭姨,不要鬧,我要再睡一會兒……”
可是那聲音似乎依舊不停歇:“鐘小姐,鐘小姐,醒一醒啊——”
不對……剛剛在參加酒會,哪裏有什麽蘭姨?想到這一點,鐘情心中頓時一陣緊張,猛然便睜開了眼睛。
她這一睜開眼睛,倒是把一旁的王竹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她。
鐘情反應過來了,看着面前的男人:“王助理?我睡着了?”
“是啊,鐘小姐,”王竹忍住心中的哭喪,他已經遲了半個多小時叫了,“紀總喝醉了,您把他扶到屋裏去吧。”
喝醉?鐘情皺眉:“上車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
“鐘小姐,紀總喝醉了之後,與常人無異,只是眼神會亮的吓人而已,今天他恐怕比以前喝的多,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鐘情一聽,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果然,紀彥庭現在正緊皺着眉頭,一副難受的樣子。眼睛半眯着,嘴唇都有些透明。
“那怎麽辦?”鐘情也吓壞了。
比以前喝得多……猛然想到之前有人敬自己酒,面前的這個男人就說:別人要不是看我的面子,誰會敬你。
這麽一想,一晚上,她竟然沒有沾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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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替她擋酒?
嘴硬的說着刻薄的話,其實只是想要替她擋酒嗎?鐘情看着面色蒼白的紀彥庭,她以為他變了,以前他的酒量就不算太好,只是他的自制力驚人而已。
如今看來,他的酒量依舊不好……只是憑借着自己過強的自制力而已吧。
“紀彥庭?”鐘情伸手,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看着他皺緊眉頭,一幅難受的樣子,生怕他出什麽意外。
“唔——”紀彥庭的視線猛然一動,甚至眼睛都完全睜開,果然如同王竹說的那樣,眼睛……亮的驚人。
“你沒事吧?”鐘情看着他,心中猛然浮現上來一抹心酸。
三年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嗎?明明難受的要死,依舊談笑風生,忽略身體裏翻湧上來的難受,強作堅強鎮定?
心,猛然酸脹了一下。
只是接下來,男人的反應,卻讓鐘情心中更加難以承受了。他又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這才看清面前女人,而後,嘴角竟然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伸手,慢慢的撫摸着鐘情的臉頰。
“我醉了,不然,你這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紀彥庭便直接倒在了鐘情的肩膀上,一時之間,竟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交給她。
鐘情一陣焦急,擔心他的身體,只是一旁的王竹卻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這麽多的應酬,他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總裁……倒下。
以往……明明眼睛已經亮極了,但偏偏,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走路的腳步都是沉穩有力的。
“鐘小姐……紀總現在可能有些不舒服,要不,先把他放到別墅吧,只是要麻煩鐘小姐照顧一下紀總了。”
鐘情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紀彥庭,點點頭,伸手将紀彥庭的腦袋拖離了自己的肩膀:“紀彥庭?紀彥庭?醒一醒,我帶你回家吧……”
“回家……”紀彥庭喃喃自語,而後,腦袋一偏,重新倒在了她的肩膀。
鐘情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竹:“王助理,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把他擡到家裏了。”
“鐘小姐客氣了,”一邊這麽說着,王竹一邊伸手,想要扶着紀彥庭下車,只是在手還沒有接觸到紀彥庭的時候,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随即,手速極快的伸手,抓住了王竹的手腕。
王竹頓時“啊”了一聲,只感覺手腕處一陣鑽心的疼痛:“紀總,是我啊!”
可是紀彥庭卻像是聽不見一般,甚至腦袋,還靠在鐘情的肩膀。
鐘情也被紀彥庭快速的動作吓到了,此時聽見王竹的叫聲,方才反應過來,匆忙伸手,想要阻止紀彥庭的動作。
可是她的力氣怎麽能夠和紀彥庭相比,只是抓着他的手背,鐘情就感覺到那裏的緊繃。
“紀彥庭,放手,”鐘情甚至看見王竹的腦門已經開始冒汗了。
可是紀彥庭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紀彥庭,放手,王助理的手腕要被你掐斷了。”鐘情皺眉,看着毫無反應的紀彥庭,心中猛然有一種恐懼,他對人的防備竟然如此重。
只是,他依舊沒有反應。
鐘情微微偏首,随即,将唇湊到紀彥庭的耳邊:“彥庭,放手,我們回家好嗎?”
或許是鐘情的語言太過于溫柔,她能夠感覺到,紀彥庭聽進去了,因為他的手勁在緩緩的減弱。
王竹匆忙把自己的手抽回,随即苦笑着看着鐘情:“鐘小姐,恐怕,我不能幫你将紀總擡進去了。”他根本不讓鐘情以外的人碰他。
鐘情微微一頓,而後對着王竹輕輕一笑:“我試試吧。”
說着,率先伸出腿争取将身子掙脫出車外,随後,将依舊靠在自己身上的紀彥庭,小心翼翼的放平:“紀彥庭,我擡不動你,你若是想和我回家,就快點醒過來!”
紀彥庭沒有動作。
鐘情又重新說了一遍,意料之中的,紀彥庭依舊沒有動作。
剛剛還有力氣去抓別人!鐘情心中一陣氣悶,轉身,擡腳便要朝着別墅裏走去。
只是……一步,兩步……在走了九步之後,鐘情頹然了,她不想承認自己心軟,可是一想到那個男人,那個總是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竟然醉到在那裏,而且是為了自己,她就再也走不下去。
頹喪的回頭,鐘情打算回去了。
只是,在她剛剛回頭還沒有走出幾步的時候,便察覺到前面似乎有人大步走來,甚至……腳步帶風。
詫異擡頭,只是還沒等鐘情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橫抱起來,而橫抱着自己的男人,正是剛剛還在那裏躺着的人。
這厮是裝醉吧!鐘情看着腳步沉穩絲毫不見紊亂的紀彥庭,甚至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沒有一絲動搖,還知道上下臺階,這哪裏是一個醉鬼?
“你沒事了?”鐘情詫異開口。
可是頭上的男人卻像是沒有聽見鐘情的話一般,直接橫抱着她上樓,腳大力的将房門踹開,又微微側身,将門大力關上。
緊接着,鐘情被人不輕不重的扔到了床上。
在她以為面前這個男人難保不會發瘋的時候,紀彥庭只是用已經有些暗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即倒在鐘情的身邊,伸手,将自己的胳膊搭在鐘情的胸前。
“睡覺。”這是紀彥庭說的最後一句話,而那胳膊,就像是怕她逃走一般。
“紀彥庭?紀彥庭?”鐘情嘗試着叫了幾聲紀彥庭的名字,卻依舊見身邊毫無反應,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胳膊拿到一旁。
讓她詫異的是,紀彥庭的胳膊也只是軟軟的任由她擺布。
鐘情此刻終于相信了,紀彥庭是真的醉了,她不知道剛剛是什麽力量支撐着紀彥庭站了起來,甚至鎮定自若的像是一個常人一般,而非一個醉鬼。
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熱,否則,她豈不是又欠了他一筆人情。
等等,她是在……關心他?
心中猛然冒出一陣驚悚,鐘情随即轉身,站到地面上,看着床上已經睡着卻已經緊皺眉頭的男人。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別人為了她才弄成這般田地,讓她袖手旁觀……她真的做不到。
又一次确定了男人已經沉睡過去,甚至鐘情使勁拍了拍他的臉頰,都沒有轉醒的傾向……而且……鐘情看了看紀彥庭已經明顯有些泛紅的臉頰……如今,怕是沒有人敢這麽對他了吧。
如果他明天早上知道這是自己打的,不知道會不會打回來……
不過卻也完全的放心下來。伸手将他身上依舊帶着濃重酒味的襯衫外套的扣子解開,只是在看見裏面精壯的胸膛時,面色還是忍不住紅了紅。
這個男人……身材一直都很好。
翻手,鐘情使力将他癱軟的身子翻了一個個,順利的将襯衫脫了下來。
接下來褲子倒是容易了很多,只是……當鐘情看見只穿着內褲的紀彥庭時……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将他的最後一層屏障脫下來,半拖半拉的終于将他弄到已經放好水的浴缸,鐘情本想讓他自己泡一會兒。
只是看着他此刻任人擺布的樣子,難保不會将自己溺死在浴缸。
紀氏總裁酒後溺死在浴缸中,鐘氏董事長袖手旁觀。
想想這個下場,鐘情就一陣無奈,上前,忽視自己臉上的羞澀,胡亂的給他擦拭了一下身體,刻意忽視了一些重點部位,然後又拖又拽的将他重新運回到床上。
忙完了這一切,鐘情感覺自己簡直要虛脫了,尤其是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因為剛剛在浴室的一幕濕透,看了一眼依舊閉着眼睛的某人,還好眉心已經不緊皺了。
如果他還皺緊眉頭,以示對自己的服務不滿意的話,鐘情發誓,自己一定會轉身就走,袖手旁觀的。
轉身,鐘情認命般走下樓,打開冰箱,卻在看見裏面一排排的醒酒茶時微微一怔,他總是在這裏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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