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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拜師禮,大殿上的男孩按照順序每人領了一個名牌,由年長的峨眉弟子引領着到峨眉山上分配好的房舍去,簡單來講就像現代大學裏的集體宿舍。
大殿上的人陸陸續續都随着引導弟子下去了,周洲也領了一個牌子,但師玉竹卻沒有讓引導弟子領着周洲退出大殿,而是招手讓周洲來到近前。
一直在大殿邊緣侍立的仆人江安見時機适當也上前,将一直背着的包裹奉上,峨眉掌門道:“侯爺來時曾經吩咐小人,修士乃武林高人,常人難得一見,此次少主人拜入峨眉,有幸得見修士,略備薄利,聊表寸心。”說着打開包裹,将裏面的一把寶劍亮了出來,向前奉上。
絕塵修士雖然沒有與名劍侯府打過交道,但也知道名劍山莊打造的兵刃向來為武林人士追捧,武學修為到了絕塵修士這種等級,摘葉飛花皆可傷人,兵器倒是沒有大用,所以微笑對師玉竹道:“玉竹,名劍侯于你曾有救命之恩,正好你也缺把上好的寶劍,不若你代為師收下這把劍。”
師玉竹對絕塵修士行了一禮,道了聲遵命,轉頭對江安卻是沒有伸手接劍,道:“名劍侯昔日于在下有恩,在下昔年回禀師父得首肯後,曾承諾如若小侯爺在峨眉開山收徒時前來拜師,必然努力照拂,先下小侯爺已經拜入峨眉,身為峨眉弟子,在下不得不言明一事,峨眉門派戒條,凡是峨眉弟子無一例外都要遵循,即使小侯爺身份尊貴,也是不能例外的,這首先的一條便是小侯爺身在峨眉,必須同其他弟子一般衣食住行都要自己料理,想要如在侯府一般事事都有人服侍卻是不能夠的。”
江安聽師玉竹這樣說,有些意外,道:“這……”他是名劍侯中地位僅次于大管家的管事,常常和武林人士打交道,這次送少主人來峨眉,名劍侯因為臨時有事不能親自前來,才命令江安陪送,臨走時主母曾經再三交代要他照顧好少主人,若是留少主人一個人在峨眉山,衣食住行都自己打理,侯爺向來是個嚴父,倒還好說,但主母那裏卻不好交代。
師玉竹見江安久久不回話,神色也微微嚴肅起來,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即承諾了名劍侯,那必然要将小侯爺教出個樣子來,方不負侯爺所托,然則習武之事本就辛苦,若是小侯爺沒有個吃苦的決心,是萬萬不可能有所成就的,如今只是一個不準仆人随侍都辦不到,那後面便更加不用提了。”說着師玉竹将江安手裏的寶劍向外一推,道,“那樣的話,名劍侯的這份貴禮,我峨眉實不敢領受。”
江安見師玉竹如此态度,知道是沒的商量,不可能派仆人上峨眉山服侍貼身服侍少主人了,随即一想,小侯爺是侯府獨子,在家中時主母向來寵溺,此番離家,侯爺的意思本就是希望峨眉能對小侯爺嚴加管教,所以即使答應了師玉竹也沒什麽,便道:“小人理會得,必然照辦。”
聽得江安同意,師玉竹點點頭,方才接受了江安那柄寶劍,同時吩咐峨眉弟子引領周洲去自己休息坐卧的房間,而江安跟随周洲身邊,眼看周洲安頓妥當,便向師玉竹告辭下山了。
周洲到了自己的“宿舍”,發現待遇還不錯,一間平房,兩張床位,江安幫着把床鋪鋪好,将帶來的一些生活器物放置好,又塞了不少銀錢後,又對周洲言道名劍侯府已經在山下李家集買下了一處四合院,江平會常年留駐在那裏,周洲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下山去李家集,又細細囑咐了諸多事項,方才離開。
江安前腳剛走,後腳便見一個小男孩抱着自己的被子推門而進,看到周洲,笑的見牙不見眼,道:“師兄,好巧,我們住一個屋子。”
周洲看到小男孩頭頂名明晃晃的“于青玄”三個字,無語問蒼天。
第二天早晨,周洲還在迷迷糊糊的狀态,便聽到鐘聲響徹整個峨眉山,白吵醒的周洲看着自己的游戲界面上的時間顯示為四點,蒙着被子正打算繼續睡,只聽有人搖着他的肩膀道:“師兄,該上早課了。”
周洲半睡半醒的道:“剛四點,上班還早着呢。”
只聽稚嫩的聲音道:“什麽上班啊,師兄你說什麽啊,是該上早課了。”
周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只見身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正太,頭頂“于青玄”幾個字,看見周洲坐了起來,道:“師兄,快點吧,馬上要早課了。”
周洲環顧四周,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一覺醒來游戲界面的下線按鈕還是一片灰色,嘆了口氣,起身穿衣穿鞋,因為不太會梳頭,便直接用一個發帶綁成馬尾,與于青玄小正太一起奔着大殿而去。
到了大殿,大家又按照昨天拜師禮的順序站定,周洲一看自己左手邊又是楚雲樓,正冷冷的看着他,未免便有幾分不舒服,但也沒法子,只得硬着頭皮在位置上站定。
少頃,大殿的人差不多齊了,還有幾個空位可能是有些小正太剛剛上山不慣早起,所以遲到了。
掌門與掌門大弟子師玉竹都不在,今天站在大殿上首的是一個頭頂着“關家瑞”三個字的男子,與師玉竹的端方溫厚不同,關家瑞的顴骨略高,人也清瘦,乍看看上去便顯得有幾分刻薄,周洲記得在游戲裏,峨眉山上叫做“關家瑞”的NPC是負責教武功的,排行第二,是峨眉派的二師姐,這裏變成了二師兄。
又過了一會兒,遲到的幾個男孩才匆匆來到大殿,見到衆人都站定了,幾個男孩便有幾分慌張,剛想往自己的位置去,卻被關家瑞開口叫住,關家瑞面色陰沉的看着遲到的幾個男孩,吩咐身邊年長師弟把幾個男孩帶到殿外,每人打上三板子。
大殿的衆人都吓壞了,沒想到遲到就要打板子,聽得殿外遲到的幾個男孩被打板子的哭叫聲,周洲心裏暗自一抹冷汗,幸虧于青玄早晨叫自己起床啊,不然自己也是被打板子的其中一個。
少頃,板子打完了,被打的幾個男孩子抹着眼淚,又回到自己的位置,抽抽噎噎的卻不敢大聲嚎哭,好在峨眉入門弟子打板子只不過是小懲大誡,都是皮外傷,并不嚴重,而這板子一打,大殿內也是一片安靜,衆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關家瑞板子打完了,看到人齊全了,便在大殿上屏風上挂起了一副圖,上面畫的是一個人的輪廓圖像,密密麻麻的布滿經脈紋絡,二師兄關家瑞便吩咐衆男孩跟着他一起背誦圖譜上的每一個經脈名稱和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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