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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上了二樓, 這裏是畫展的展廳,牆上挂着各式各樣的油畫,油畫下面标注了作者和完成作品的日期, 以及畫的簡介。
“這裏就是展廳, 參展的都是非常有潛力的青年畫家,每一幅作品都傾注了他們的心血,我相信在不久的将來, 這些作品的價值會翻幾倍, 甚至幾百倍!”
于江大聲地說着, 就好似葉蘭錦他們是來參加畫展的顧客一樣。
葉蘭錦一幅一幅地看過去,發現這些畫和樓下那些風格類似, 人物的色彩是暖的, 可背景的用色卻是以黑紅色為主,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這些畫看起來有些詭異。”李曼妮出聲說道。
“詭異?哪裏詭異?”于江轉頭看向李曼妮,說:“你不覺得這些畫都很美嗎?”
李曼妮被于江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害怕地躲到了周舟的身後,握緊了手裏的符咒。
葉蘭錦一邊看着畫,一邊問:“老哥, 這裏有江海的那兩幅畫嗎?”
“沒有。”于江收回視線,看向葉蘭錦,說:“那兩幅畫被偷了,保險櫃裏空空如也。”
“你有沒有那兩幅畫的照片?”
“沒有。在拍賣會開始之前,有關那兩幅畫的所有信息都是保密的。”
“老哥方便跟我說一下,那兩幅畫到底畫了些什麽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 江海擅長的是抽象畫, 根本無法用言語描述, 也無法僅憑想象來想這兩幅畫。”
于江在說這些的時候兩眼發光, 可見他對那兩幅畫的癡迷。
葉蘭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着問:“那老哥跟我說說江海吧,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怎麽死的?”
“江海?”于江微微一怔,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說:“江海是國內這兩年迅速竄紅的年輕畫家,他的畫作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尤其那幅《消失的女人》,網上已經炒到了5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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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萬一幅?”葉蘭錦轉頭看向閻九君,吃驚地問:“現在畫畫這麽賺錢的嗎?”
葉蘭錦這麽問,閻九君絲毫不意外,說:“這要看畫畫的人是誰,沒有名氣的人畫的再好,也很難賣到好價錢。”
“這就是名人效應。”周舟接話道:“蘭錦,你不是最愛畫畫嘛,什麽時候畫一幅,我給你放到網上,說不準能火呢。”
閻九君微微一怔,說:“你會畫畫?”
葉蘭錦指了指四周的油畫,說:“我只會丹青,不會這些。”
“有空畫一幅,我看看你的水平,如果畫的還不錯,我可以出資給你辦畫展。”
于江激動地說:“辦畫展我有經驗,也有人脈,你們可以找我,我可以把你打造成網紅,有了名氣你的畫就值錢了。”
葉蘭錦看向于江,問:“老哥,江海和你是什麽關系?”
于江神情一滞,随即說道:“江海曾在畫廊辦過畫展,我和他算是認識,沒有其他關系。”
“那他是怎麽死的?”
“自殺。”于江嘆了口氣,說:“據說他得了嚴重的抑郁症,在2018年1月19日自殺了。正當紅的時候選擇自殺,真是可惜了。”
“确實可惜了,一幅畫500萬,多畫幾幅,這輩子都不用愁了。”葉蘭錦頓了頓,接着說:“不閑聊了,我們抓緊找線索吧。”
衆人在展廳四下翻找着,只是這裏除了這些畫,還有一些宣傳冊外,根本沒有其他發現,如果有觸發情景再現的東西,那肯定就是這些畫。
李曼妮看着面前的畫,說:“這些畫的背景是不是也能找到數字,跟樓下的那些一樣?”
周舟搖搖頭,說:“好像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沒找到。”
葉蘭錦也在牆上的話,聽到兩人的交談,說:“我也沒找到,應該是與樓下的解法不同。”
“我也沒找到。”李洛也跟着應聲。
葉蘭錦點點頭,說:“看來确實是解法不同,我們再仔細看看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半個小時,李曼妮揉了揉眼睛,說:“媽呀,第一次覺得看畫這麽費眼睛,我現在看人都變色了。”
周舟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說:“我也是,這任務太費眼睛了!”
葉蘭錦倒是還好,他并沒有只看一幅,或者一個顏色,在覺得疲勞的時候,也會看一下綠色,舒緩一下眼睛。他剛想走向下一幅,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攤開手心,裏面放着一瓶眼藥水。
葉蘭錦擡頭看向閻九君,說:“你背包裏眼藥水也有?”
閻九君淡淡地解釋:“我平時都用電腦辦公,眼藥水是常備的東西。”
“這樣啊。”葉蘭錦伸手接過眼藥水,說:“那這個怎麽滴?用量是多少?”
“我幫你吧。”閻九君拿回了眼藥水,說:“擡頭,閉上眼睛。”
“哦。”葉蘭錦照做,為了配合他,還微微下蹲了身子。
閻九君擰開蓋,伸手去幫他滴眼藥水,卻感覺葉蘭錦的身子一僵,奇怪地說:“怎麽了?”
葉蘭錦閉着眼睛說:“你的手太涼了,跟鬼一樣,我這是本能反應。”
閻九君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失落地說:“生來如此。”
閻九君給葉蘭錦滴了眼藥水,重新擰好蓋,随手放進了口袋裏,說:“停上一分鐘再睜眼。”
“那你幫我看着時間。”
見葉蘭錦乖乖聽話,閻九君嘴角勾起笑意,輕輕應了一聲。
李曼妮從頭看到尾,嘴角忍不住上揚,心裏一個勁兒的尖叫:“媽呀,太甜了吧!啊啊啊!”
周舟看看閻九君的口袋,猶豫了猶豫,還是沒開口借用。雖然他們和閻九君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他從沒主動和他們交談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地站在葉蘭錦身邊,偶爾的插話也是回答葉蘭錦的問話。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高冷氣息,這也是他長得這麽完美,卻沒人敢上前搭讪的根本原因。
“好了。”
葉蘭錦睜開眼睛,轉動了一下眼珠,笑着說:“确實舒服多了,你這眼藥水效果不錯。”
“我買的東西自然效用極好。”
葉蘭錦聞言頓覺有些哭笑不得,說:“就你這說話的語氣,但凡你不是這張臉長得太好看,恐怕想打你的人,不止我一個。”
“打我?”閻九君高傲地挑挑眉,說:“他們賠不起。”
葉蘭錦抽了抽嘴角,差點忘了,閻九君說過他渾身上下都入了巨額保險,打他的代價太大,他們負擔不起。
“得,您有錢,您是少爺,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葉蘭錦不再搭理他,而是繼續看着牆上的畫。
自從上了二樓,高明軒就躲在角落,不靠近也不遠離,自顧自地看着葉蘭錦,眼中閃過的情緒複雜難懂。
葉蘭錦五感敏銳,自然清楚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是誰的,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就像之前他說的,無論是在游戲世界,還是現實世界,他都不怕高明軒,就算他再心思百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過是個笑話。
“這畫裏好像藏着個人。”
李洛的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他們紛紛看了過去。
葉蘭錦也不例外,越過閻九君走到李洛的身邊,說:“你看出什麽了?”
“蘭錦,你幫我把畫拿下來。”
葉蘭錦看看李洛,又看看面前的畫,點點頭說:“好。”
“你倒過來再挂上去。”
葉蘭錦照做,又把畫倒着挂了上去。
李洛指了指牆上的畫,說:“蘭錦,你看這兩個人的中間,是不是藏着一個人。”
葉蘭錦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畫中的兩個人物中間,隐藏着一個倒着的人。
葉蘭錦伸手拍了拍李洛的肩膀,說:“不錯啊,李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李洛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笑眯眯地說:“嘿嘿,還是蘭錦最厲害,如果不是你,我們哪能安心在這裏解密,我別的幫不上,觀察力這方面還是可以的。”
“已經很好了!”
葉蘭錦看了看閻九君的口袋,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那是他的東西,如果自己開口,無論他給與不給,都會很尴尬。
“嘿嘿,能幫到蘭錦就好。”
“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
“好。”李洛點點頭,那模樣就好似一只溫順的貓貓。
但凡換個人,都會忍不住對這樣的李洛心生喜愛,但葉蘭錦好死不死是個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誇了兩句李洛,就直接轉過身看畫。
有了李洛的啓發,衆人紛紛将牆上的畫倒過來挂,發現了其中八幅是藏着人的。
許曉海一邊看畫,一邊說:“畫裏藏着的人是找到了,可我們該怎麽解呢?數字還好說,就算組合的可能再多,也有思考的方向,這人……”
“八個人……會不會也對應八個數字?”周舟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葉蘭錦說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有可能。如果是八個數字的話,那應該也是一個日期。”
“可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麽數字啊。”李曼妮看得眼淚嘩嘩地流,也沒看出這些人跟數字有什麽關系。
“你們發現沒,這些人站立的姿勢都不同,就好像是刻意擺出來的。”
“确實有些奇怪。”李曼妮皺着眉頭點點頭,說:“難道他們在用身體擺數字?”
李曼妮一邊說,一邊模仿着畫中人的姿勢,右手臂橫在頭頂,左手曲起,自腰部伸出。
“你們看看這是什麽數字?”
衆人相繼看了過去,皺着眉頭思考着。
閻九君突然開口說:“是8。”
“8?”葉蘭錦愣了愣,左看右看,怎麽看也不像8,疑惑地問:“為什麽是‘8’?”
閻九君解釋道:“她擺的是英文字母‘E’,如果這裏藏着的是日期,只有‘8’的英文首字母是‘E’。”
“英文?”葉蘭錦傻眼了,他是琴棋書畫樣樣會,就不會洋文。
“不對啊!如果按照你的思路來,她擺的也應該是‘F’吧,那數字也應該是‘4’或者‘5’。”許曉海很快反應了過來,對此提出了質疑。
“你看畫中人的腳。”閻九君提醒道:“他是側着身子。”
許曉海一怔,随即反應過來,說:“你說的沒錯,應該是‘E’,也就是數字‘8’的首字母。”
李曼妮見狀笑着說:“哈哈,我這算不算瞎貓碰上死耗子?沒想到竟然還能幫上忙。”
周舟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說:“曼妮姐厲害!”
“那當然!”李曼妮自我調侃道:“顏值擔當的地位不保,我只能另辟蹊徑,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葉蘭錦見狀兩手一攤,說:“對洋文我是一竅不通,所以這一關只能靠你們了。”
“有閻先生在,絕對沒問題,你就去一旁歇歇,喝口水。”
“好吧,我也嘗嘗躺贏是什麽滋味。”
李洛見狀招呼葉蘭錦,說:“蘭錦,這邊的臺階能坐,過來歇歇。”
葉蘭錦看了看,轉身走了過去。
閻九君見狀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多說,專心看着畫中人。剛才李洛看出了藏在畫中的人,讓葉蘭錦好一頓誇贊,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要讓葉蘭錦知道,以及除了有錢,還有智慧。
堂堂閻君跟個凡人争強好勝,緣由竟然是為了得到另一個凡人的誇獎……
如果他的所思所想,被地府的一衆陰差知道,不知該作何感想。
閻九君很快解出了剩下的數字,分別是2(3)、1、8、0、1、0、9、1。
因為‘2’和‘3’的英文首字母都是T,所以他們無法分辨到底是‘2’,還是‘3’。
“如果是年份的話,應該在1998到2018之間,而這裏的數字能組成的年份,分別有2001、2008、2009、2010、2011和2018。”
數字推算出來,葉蘭錦起身走上前,開始推理,說:“也就是說這個‘T’所指的是‘2’,不是‘3’。”
衆人聽着他的分析,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葉蘭錦輕聲重複着推算出來的年份,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個人比較傾向于2018這個年份,因為玫瑰畫廊就是這一年出的事。”
“我也覺得是2018。”李洛應和道。
“我也是。”
其他人也沒有反對意見。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我們就暫且把年份定下來。那就剩下日期了。”葉蘭錦又看向自己的筆記,說:“剩下的數字還有1、0、9、1,如果年份定為2018,那日期就應該在5月21之前,排列組合之後有0119……好像就只有這種組合方式符合要求。”
許曉海出聲說:“那這個日期就是2018年1月19號?”
“這個日期……”葉蘭錦看向于江,想問這個日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卻發現環境轉換,他附身在了于江的身上。
對面正站着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神情看上去十分憔悴,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
“于哥,我已經連續趕工三個月了,出了十二畫,實在太累了,我想休息。”
“我把你捧紅,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你總該給我點回報吧,不過是十二幅畫,你就心疼了?”
“于哥,畫畫又不是抄作業,它需要靈感,不然畫出來的東西一點生命力都沒有。這三個月已經把我給榨幹了,我實在畫不動了。”
“你不想畫也行,就把那幅《消失的女人》給我。”
“不行!絕對不行!”江海态度堅決地拒絕,臉色有些難看,說:“于哥,我們可是事先說好了,只拿它炒作,不賣,你不能言而無信。”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雖然看不見于江的表情,葉蘭錦卻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
江海神色閃了閃,說:“于哥,我不明白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江海,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手,一幅畫幾百塊錢都沒人買。是我看你有幾分潛力,費盡心機給你炒作,你才有了今天。沒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別人接觸,想要卸磨殺驢,一腳把我踢開。”于江越說心中的怒氣越盛,用手指戳着江海的胸膛,說:“江海,是你毀約在先。”
江海神色有些慌張,連忙解釋說:“于哥,你誤會了,我沒有接觸任何人,是他們找上我的,而且我并沒有答應。”
于江沉默地看着江海,過了好半晌才說:“你真沒答應?”
江海豎起右手,說:“我發誓我沒做過對不起于哥的事。”
“既然這樣,那月底之前你再給我一幅畫,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江海眉頭微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深吸一口氣,說:“好,我盡量。”
于江拍了拍江海的肩膀,說:“江海,你要記住,我既然能捧紅你,也能把你拽下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江海垂下目光點點頭,随即說:“于哥要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盡快把畫給我。”
江海沒再說話,徑直走出了展廳。
于江看着他離開,打開了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江海,你跟着姓于的沒什麽前途,他頂多就是個小畫廊的老板,手裏能有幾個錢,不如跟着我,我負責給你包裝,保證你成為全國最當紅的畫家。”
這個聲音葉蘭錦有幾分熟悉,正是之前情景再現中,那個曾和于江打聽江海遺作的劉北。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江海的聲音響起,“劉總,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沒問題,如果你想通了,随時打給我。”
錄音戛然而止,于江冷哼了一聲,将手機收了起來。
畫面轉換,葉蘭錦從情景再現中退了出來,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将目光放在于江身上,直截了當地問:“老哥,你和江海到底是什麽關系?”
于海神情一怔,不答反問道:“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麽?”
他只知道第一個情景再現的內容,其他的并不清楚,所以才會這麽問。
“我們看到的你和江海的關系,并不像你說的那麽簡單。”
葉蘭錦并沒有将情景再現的內容說給于江聽,就剛剛他看到的,于江和江海之間的糾葛,讓他對江海的自殺産生了懷疑。
于江看看衆人,沉默了一會兒,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了,你說的沒錯,我和江海之間的關系确實不簡單。”
于江頓了頓,眼神變得悠遠,說:“我和江海認識是在一場畫展上,我是開畫廊的,經常會去各種畫展,那天的畫展正好在漢陽大學的美術系舉辦,參展的是本系的學生,其中就包括江海。
我看着他的畫,有種莫名悲傷的感覺,能引起共鳴的畫,無論畫技怎麽樣,都是一副好畫,所以我就留意了這個叫江海的學生。
幾經打聽我找到了他,買下了他的那幅畫。他顯得很激動,還帶我看了他平時的習作。
我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就動了幫他一把心思,于是就動用自己的關系在網上炒作,将他打造成一個非常優秀,且有故事的畫家。
他在我的打造之下,迅速在網上蹿紅,他的畫更受到很多年輕人的追捧,價值一翻再翻,短短兩年的時間,他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變成一個受人追捧的年輕畫家。”
閻九君見他停下來,出聲說:“你相當于他的經紀人。”
于江點點頭,說:“我費盡心機把他捧紅,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結果他紅了,就想卸磨殺驢,轉投他人的懷抱。得知這個消息後,我非常氣憤,就找他對峙,他發誓說是別人找的他,而且他沒有接受他們的邀約,雖然我有所懷疑,卻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過了幾天,按照約定我去找他拿畫,來到他家以後發現,他竟然割腕自殺了。”
葉蘭錦出聲說:“所以發現他自殺的第一目擊者是你。”
“嗯,他躺在浴缸裏,裏面的水變成了粘稠的血黃色,整個人被泡的變了形,太可怕了!”于江說話時瞳孔慢慢放大,似是回想起當時的畫面。
葉蘭錦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說:“你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還給我做了筆錄,又對我進行了訊問,不過查來查去,最後得到的結論是自殺。”
于江嘆了口氣,說:“都怪我,如果不給他那麽大的壓力,他也不會想不開,那他的畫就不會被人窺視,說不準我也不會死。”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江海最後的兩幅畫?”
“就在他的畫室裏。因為我和他是合作關系,合約上說的很清楚,他的畫由我專門打理,別人不得插手。”
“江海剛自殺,你就着手準備畫展,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江海一輩子愛畫,我舉辦畫展是為了紀念他,也算是稍稍彌補我對他的愧疚。只是沒想到……”于江嘗嘗地嘆了口氣。
葉蘭錦接着問:“你是怎麽得知江海有可能背叛你的?”
于江猶豫了一瞬,說:“他身邊的助理是我的人。”
葉蘭錦怔了怔,随即說:“也就是說你在監視江海的一舉一動?那邀約江海的人是誰?”
于江如實答道:“是劉北,光芒傳媒的老總。”
葉蘭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江海家在哪兒,家裏還有什麽人?”
“江海的老家在廣安,不在漢陽,家裏還有個妹妹。”
于江似乎意識到了不對,說:“老弟,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不是,我只是想盡可能多地了解信息,這樣才能盡快找到殺你的兇手。”
于江半信半疑地看着葉蘭錦,說:“你是不是覺得江海的死,跟我有脫不開的關系?”
葉蘭錦一怔,沒想到他竟然說的這麽直白,說:“目前來說,你有殺人動機,也有殺人條件,讓我不得不懷疑。”
于江問得直接,葉蘭錦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聽到葉蘭錦的回答,于江也是一愣,随即說:“我承認我和江海确實有些矛盾,但我也不至于殺了他吧,他可是我的搖錢樹,只有他在,我才有源源不斷的錢賺。”
葉蘭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那是以前。現在他有了劉北這個金主兒,就算是違約,也不用他出錢,你難道不怕?”
“我怕。不過,如果他毀約,我會有1000萬的違約金,大不了我再捧一個,不至于為了這個,毀了自己一輩子。”
“1000萬?”葉蘭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違約金這麽多的嗎?”
閻九君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不禁一陣好笑,說:“你別忘了他的一幅畫就曾被炒到500萬。”
葉蘭錦一怔,随即讪讪地笑了笑,說:“沒錯。他的話那麽值錢,你手裏應該有很多吧,如果他死了,那那些畫就成了遺作,再經過你的炒作,翻個10倍都有可能,這可不止1000萬。”
不過是一句提醒,葉蘭錦很快就反應過來,甚至舉一反三,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感覺,既省心又省力。
于江神情一滞,說:“我知道我有殺人動機,但我真的沒殺他,他确實是自殺,警察也已經蓋棺定論,你們還在懷疑什麽?”
“因為情景再現的內容很有指向性,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你。”葉蘭錦稍稍透露了一下信息。
“你們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于江皺緊了眉頭,說:“你們不是要查殺我的兇手是誰嗎?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你們到底還想不想通關?”
“情景再現的內容都和案件相關,而它給我們的指引是江海的死有蹊跷,所以我們才問得這麽詳細。”
葉蘭錦說的似是而非,他現在确信于江對他們還有隐瞞。
“你的意思是江海的死,和我的死有關?”
葉蘭錦看向于江的眼神帶上了些許防備,短短的接觸他可以感覺得出,于江絕對不似他表現出來得那麽簡單。
“老哥,你跟弟弟說句實話,不為別的,就為咱們能早點查出真相。”葉蘭錦頓了頓,接着說:“江海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于江走向葉蘭錦,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說:“老弟,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已經把你當親弟弟看,我跟你說的每一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江海的死跟我沒關系,老弟你一定要相信哥哥!”
葉蘭錦點點頭,臉上一副感動的神色,說:“好,我相信老哥!老哥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兇手,不辜負老哥對我的信賴。”
于江伸手拍拍葉蘭錦的肩膀,又錘了錘自己的胸口,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閻九君看看兩人,明亮的眼睛閃過笑意,沒想到短短時日,葉蘭錦也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二樓的情景再現已經觸發,咱們趕緊出發上三樓吧,越到後面距離真相越近,只要找到第三個情景再現,那就離通關就不遠了。”
李曼妮笑着說:“走吧,我現在對我們這個團隊分外有信心!”
之前他們全靠葉蘭錦拖着往前走,而這次他們也發揮了自己的作用,李曼妮也開始有了信心,更期待以後的游戲。
衆人一起上了三樓,看着這裏的布置,應該是拍賣會的現場。
按照座位來看,參與拍賣會的人有100位,座位上标着數字,從1到100。
“老哥,這拍賣會的位置是怎麽安排的?”
葉蘭錦不懂就問,完全不跟于江客氣。
“能來參加拍賣會的,都是有這個經濟實力的,得罪誰都不行,所以我就安排了個抽獎箱,讓他們自己抽,坐在哪兒全靠自己的語氣。”
這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于江回答得也很痛快。
“老哥,這抽獎箱裏不會有貓膩兒吧?”
雖然這方法聽起來不錯,可那些真正有錢有勢的人,才不管你有什麽規則,只要他的位置安排的不好,他就會覺得你瞧不起他。
吳海苦笑着說:“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老弟,越是有錢的人,越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也是被逼無奈,多少在抽獎箱上做了點手腳。”
“我就說嘛。”葉蘭錦心領神會地笑了笑,說:“那劉北被安排在哪個位置?”
“劉北是三號。”于江指了指前面的位置,說:“前二十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根據他們的綜合實力,這樣安排誰也不敢說什麽,之後的人坐的位置都是抽獎抽的。”
葉蘭錦點點頭,掃了一眼衆人,說:“大家到處找找,看看有什麽線索。”
衆人應聲,各自散開去尋找線索。
葉蘭錦哥倆好地攬住于江的肩膀,說:“老哥,你的辦公室在哪兒,那個存放畫室的地方又在哪兒?”
“我帶你去。”
見一人一鬼勾肩搭背地離開,閻九君微微皺眉,擡腳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葉蘭錦奇怪地回頭,說:“你不去找線索,跟着我幹嘛?”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保镖,你不跟着我,那我就只能跟着你。”閻九君說得理直氣壯。
葉蘭錦一陣語塞,随即說:“行行行,跟着就跟着。”
于江看了看閻九君,說:“老弟這麽大的能耐,怎麽給人做起保镖了?”
葉蘭錦也跟着看了閻九君一眼,唉聲嘆氣地說:“說來話長,老弟我剛下山,不知人心險惡,被人給忽悠了。”
閻九君聽得一陣好笑,說:“給我做保镖,還委屈你了?”
“你的管家的工資都比我高兩倍,我還不委屈?”
一說起這事,葉蘭錦心裏就不是滋味。
“那你想怎麽樣?”
葉蘭錦張了張嘴,說:“算了,君子無信而不立,既然已經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閻九君眼底閃過滿意的笑意,說:“這話說的不錯,等你任務完成,我會給你發獎金。”
“獎金?”葉蘭錦的眼睛亮了亮,說:“多少?”
“這就看你的表現了。”
葉蘭錦翻了個白眼,說:“你這話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果然無奸不商!”
于江看看兩人,說:“聽這位先生的口氣,像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說他家生意涉獵廣泛,幾百上千萬對他來說都是小錢。”葉蘭錦說這話的語氣甭提有多酸。
于江猩紅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是紅色的燈泡,他走上前想要和閻九君握手,卻被他躲了過去,于江一點都不介意,真正有權有勢的人都很自傲,這點他清楚,如果閻九君和他客客氣氣,他倒會小看他。
“先生,不知您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閻九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為何要告訴你?”
見于江又碰了釘子,葉蘭錦給他了個臺階,說:“老哥,你別搭理他,這位就是這個脾性,妥妥的大少爺。”
誰知于江絲毫不介意,說:“先生是什麽身份,有點脾氣很正常,老弟能跟着先生,是老弟的福氣。”
葉蘭錦聞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回頭看了看閻九君,果斷地閉了嘴。
在于江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辦公室。
“這裏就是我的辦公室。”
于江邊說,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葉蘭錦和閻九君緊随其後。
辦公室的布置很齊全,木制家具都是用的紅木,沙發也是深棕色的全皮沙發。
茶幾上放着一套完整的差距,靠牆的位置還放着酒櫃,裏面擺的滿滿當當,各種品類都有。
整體的布置算得上高端大氣上檔次,只是牆角的穿衣鏡有些違和。
葉蘭錦徑直走了過去,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看來老哥平時很注重形象啊,在辦公室裏還放了個穿衣鏡。”
于江笑了笑,說:“這都是生活所迫。老哥做畫廊,平時見的不是公司老總,就是藝術圈的人,總要把自己打扮的體面些,才不會被人看不起。”
鏡子就是很普通的鏡子,并沒有特別的地方,葉蘭錦站在那裏,只要有人靠近,就可以透過鏡子看到。
葉蘭錦小聲嘀咕道:“所以這就是兇手不在辦公室動手的原因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兇手對他十分了解。”
于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問:“老弟,你在嘀咕什麽呢?”
“哦,我在回想之前的情景再現,我記得那天拍賣會開始之前,你在這裏整理衣服,然後那個郝傑就沖了進來,告訴你保險櫃被打開,那兩幅畫不見了,對吧。”
于江想了想,說:“嗯,沒錯。小郝進來的時候,我剛換完衣服,正在整理領結。”
“話說回來,老哥換衣服都不鎖門的嗎?”
于江聞言愣了愣,随即回過神來,說:“那天我鎖門了!”
葉蘭錦清楚他鎖門了,之所以這麽說是在試探,他佯裝愣了愣神,緊接着說:“那就是說郝傑有你辦公室的鑰匙,發現門鎖了以後,沒有敲門,而是拿鑰匙直接開了門……”
聽葉蘭錦說到這兒,于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惱恨地說:“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竟然敢算計我!如果再讓我遇見她,我一定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她最多是個幫兇,本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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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