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1)
“少爺, 輪到你表現了。”
閻九君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 按了下開機鍵, 屏幕亮了起來,卻顯示指紋不對,需要輸入開機密碼。
葉蘭錦擡頭看向于江, 說:“老哥, 開機密碼是多少?”
于江為難地說:“這個我不能說, 需要你們自己想。”
葉蘭錦想了想說:“你輸入19980521試試。”
閻九君點了點頭,輸入密碼後, 直接進去了電腦桌面, 說:“開了。”
葉蘭錦一怔,這麽順利打開電腦還是第一次,說:“那你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麽東西?”
閻九君不停地滑動着鼠标,翻找着有用的線索,沒一會兒便找到了畫廊的監控視頻。
葉蘭錦好奇地問:“這些是?”
“畫廊的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
葉蘭錦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太明白, 他的活動範圍,基本就是山上和山下的月老村,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這是商家為了避免有人偷盜,安裝的監控設備,可以監控鏡頭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商戶、重要路口,甚至是有些家庭, 都安裝了監控設備。”
“那這個監控設備就相當于人的眼睛啊。”
“是啊, 人需要休息, 它不需要休息, 可以全天候工作。”
“那它很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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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科技的力量。”閻九君邊說,邊查找案發當天的視頻文件,只可惜并沒有找到,說:“案發當天的監控視頻被人删除了。”
葉蘭錦很快接收并消化了信息,随即問道:“那有沒有2018年1月19號的監控視頻?”
閻九君接着查找,找到了當天的監控視頻,看到了他們在情景再現裏看到的畫面。
視頻在播放,葉蘭錦突然出聲說:“你暫停一下。”
閻九君連忙按了暫停鍵,說:“你發現了什麽?”
葉蘭錦不答反問:“你能倒回去一點嗎?”
“可以。”閻九君調整了進度條,重新開始播放,說:“你說停我就停。”
“停。”葉蘭錦急忙喊停,指着畫面的角落,說:“這裏有個人影。”
閻九君放大了畫面,可像素本就模糊,再加上距離有些遠,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看出是一個女性。
“攝像頭的像素不清晰,看不清臉。”
身後的于江卻一口咬定:“是郝傑那個賤人!”
葉蘭錦轉頭看向他,說:“你确定?”
于江肯定地說:“她跟了我五六年,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這一定是她,她偷聽我和江海的對話,肯定不懷好意!”
葉蘭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了想問:“法醫給出的屍檢報告中,江海的具體死亡時間是什麽時間?”
于江想了想說:“好像是19號的晚上11點到1點吧。”
“也就是說江海的死亡時間是2018年1月19號,從你這裏回去以後,對嗎?”
于江點了點頭,說“沒錯,法醫給出的時間就是這個。”
葉蘭錦拍拍閻九君的肩膀,說:“繼續放吧。”
閻九君點擊了播放按鈕,視頻繼續播放,為了節省時間,他用了4倍速。
江海和于江談話的時間是下午4點15分,兩人交談了5分鐘,之後畫廊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看畫的顧客,都是郝傑在接待,并沒有其他可疑人員出現。晚上九點,店員上來關燈,畫廊一天的營業結束,之後就沒人再出現。
等時間來到淩晨1點,葉蘭錦才讓閻九君停了監控視頻。
“走吧,這裏沒有觸發情景再現,我們去畫室。”
葉蘭錦已經走到門口,也沒見閻九君跟上,他奇怪地回頭,說:“你怎麽還不走?”
閻九君一反常态,頭也不擡地說:“你去吧,我再看看。”
葉蘭錦挑挑眉,說:“行,那你看吧。老哥,咱們走。”
于江答應了一聲,卻時不時地回頭看閻九君。
葉蘭錦看了看一僵,又看看閻九君,眼睛閃了閃,走上前攬住他的肩膀,笑着說:“老哥,別管他,他就是個少爺,特喜歡和別人對着幹,咱們趕緊去畫室,早點通關,好早點給你超度。”
“好,好。”
于江心不在焉地應了兩聲,被葉蘭錦拖着往前走。
走出去沒多遠,葉蘭錦出聲問:“老哥,畫室該怎麽走?”
于江像是剛剛回了神,看了看四周,說:“往這邊。”
有了于江帶路,他們很快便來到了畫室,沒想到李洛竟然也在裏面。
葉蘭錦好奇地問:“李洛?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李洛撓了撓頭,赧然地笑着說:“我看那麽多人在拍賣會現場,應該也用不着我,我就四下轉轉,然後就來到了這兒。蘭錦,這裏應該就是情景再現裏看到的畫室,裏面還有個保險櫃。”
“嗯,沒錯,這就是那個畫室。”
葉蘭錦沒着急去看保險櫃,而是觀察着這裏的布置,這裏的畫很多,不過被保存的很好,每幅畫都有專門的位置存放。
大部分是油畫,風格和樓下的類似,都會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偶爾能看到幾幅國畫,都是畫的花鳥,就顯得正常得多。
“老哥,你這喜好還真是專一,樓上樓下的風格都這麽類似。”
“啊,你說什麽?”于江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我說你的喜好很專一。”葉蘭錦佯裝奇怪地問:“老哥,我怎麽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麽呢?”
“有嗎?”于江似是終于回了神,皺着眉頭說:“我在想郝傑那個賤人,她是怎麽背着我,和江海勾搭上的。自從她來畫廊工作,我自認對她不錯,還讓她做了店長的位置,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白眼狼,和別人合起夥來禍害我。如果讓我再遇見她,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葉蘭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接進了裏屋,此時的保險櫃是關着的,他試着拉了拉,并沒有什麽反應。
李洛見狀開口說道:“需要輸入六位數字密碼才能打開。”
葉蘭錦轉頭看向于江,說:“老哥,這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
于江兩手一攤,說:“老弟,這密碼我也不知道。”
“行,不為難老哥,我們自己找線索。”
葉蘭錦直接輸入剛才解出的兩個密碼,均顯示密碼錯誤,好在這個保險櫃輸入密碼不限次數,否則難度又要提高一個檔次。
“六位數字密碼……”葉蘭錦站起身在房間裏溜達,說:“老哥,你死之前多大了,啥時候的生日?”
于江聽他這麽問,哪能不明白什麽意思,苦笑地說:“我是1975年3月24號出生的。老弟啊,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确實不知道保險櫃的密碼,制作游戲的人直接把我原先的密碼給改了,我的生日、重要的紀念日,我都試過,沒用,根本打不開。”
“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老哥了。”
葉蘭錦想了想,說:“老哥,保險櫃裏的那兩幅畫,是于江什麽時候完成的?”
于江毫不猶豫地回答:“是他自殺前剛剛完成的,具體時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其中一幅根據顏料的幹燥程度判斷,應該是我發現屍體的三到五天前。”
“那你發現他屍體的日期是幾號?”
“是23號。”
“也就是他剛剛完成這兩幅畫,人就死了。”
“應該是。”
“在他死前的三個月裏,他曾畫了12幅畫給你,這兩幅在這12幅裏面嗎?”問話時,葉蘭錦一直在留意于江的表情。
于江愣了愣,随即說:“不在。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難道之前的情景再現的內容就是這個?”
葉蘭錦睜眼說瞎話:“剛才不是看監控了嘛,老哥給忘了?”
于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還真給忘了。”
葉蘭錦見李洛一直在觀察牆上的畫,問:“發現什麽了嗎?”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吓了李洛一跳,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害怕地轉頭看向葉蘭錦,待看清是誰時,才大大地松了口氣,說:“蘭錦,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吓着了?”葉蘭錦看得一陣好笑,好奇地問:“膽子這麽小,怎麽還敢進這個游戲?”
李洛赧然地笑了笑,白皙的耳尖迅速爬上緋紅,說:“我……我膽子不小,就是剛才太過專注,才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這樣啊。”葉蘭錦雖然有些不信,卻也沒在糾結,說:“你有什麽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因為一樓二樓可以觸發情景再現的線索都在畫上,我就覺得這裏的線索也應該在畫上,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見葉蘭錦沒有回話,李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蘭錦,你說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葉蘭錦搖搖頭,說:“沒有啊,我也覺得線索應該在畫裏。”
李洛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興奮地說:“真的嗎?”
李洛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只求誇獎的狗狗,異常可愛!
但凡換個人,一定會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再捏捏他肉嘟嘟的臉頰,只可惜面前站的是直男葉蘭錦。
葉蘭錦應了一聲,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畫上,視線連多一秒的停留都沒有,這不禁讓李洛有些失望。
“這牆上的四幅畫,描繪了四季的景色,看上去比外面那些畫正常得多,只是秘密藏在什麽地方呢?”葉蘭錦自言自語道。
“四幅畫,四個季節,如果在畫裏藏着數字的話,也該是四個,而密碼是六位……”李洛對自己的判斷不由産生了懷疑,說:“蘭錦,你說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這個我也說不準,如果不是這四幅,那就是外面的上百幅,那我們又要看得眼花缭亂了。”
葉蘭錦雖然在和李洛交談,眼睛卻始終放在那四幅畫上。
閻九君正在調看監控,突然感覺有人靠近,他不動聲色地擡頭看了過去,只見于江正穿門而入。
于江見被閻九君發現,‘嘿嘿’笑了兩聲,說:“先生,小老弟那邊遇到點困難,打不開保險櫃,您要不要去幫幫他。”
閻九君淡淡地說:“他打不開的,我也打不開,去了也沒用。”
“先生倒是相信小老弟。”于江自來熟地走向閻九君,說:“先生好像對我的電腦情有獨鐘,可是找到了什麽東西?”
閻九君淡定地看着他,說:“這就要看你在裏面存了什麽。”
于江見他絲毫不怕自己,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說:“先生,實不相瞞,這電腦裏有什麽,我也不清楚,雖然這個畫廊和之前的布置一模一樣,可裏面很多東西都變了。就好似二層牆上的那些畫,原本畫中可沒有藏人,還有三樓畫室保險櫃的密碼,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所以這電腦裏具體有什麽,我還真不清楚。”
“保險櫃的密碼被改,你也是試過以後才知道的吧。電腦密碼你應該也試過吧,這裏面有什麽,你會不知道?”于江說的話,閻九君是一個字也不信。
于江沒有否認,點頭說道:“我确實試過,但原本的密碼并不是這個,所以我确實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麽。”
“所以呢?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或者你怕我看到什麽?”閻九君看向他的眼神很淡,卻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于江神情微微一滞,說:“先生多慮了,我只是想過來和先生說一聲,小老弟那邊解題遇到了困難。”
閻九君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随即移開了視線,說:“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事,不要打擾我。”
聽閻九君說話的語氣,完完全全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聽得于江眉頭直皺,眼神閃了閃,說:“好,那先生繼續,我就不打擾先生了。”
來到門口,于江回頭看了一眼,見閻九君頭也不擡,轉身穿門而出。
閻九君停下手裏的動作,擡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于江雖然離開了房間,卻還在門口停留,從他種種反常的舉動可以看出,這電腦裏一定隐藏了什麽東西,是他不想被別人知道的。
閻九君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繼續手裏的動作,于江越是想隐藏,他越要找出這個的秘密。
于江在辦公室門口徘徊,臉色變了又變,剛才他說的是實話,電腦的開機密碼确實變了,他試過幾次都沒試對,所以不知道現在電腦裏的東西,是否還和以前一樣,這大概就是燈下黑的道理。
于江擡頭看看畫室的方向,又轉身看看辦公室的門,眼神明滅不定,不過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幾分鐘前,葉蘭錦正全神貫注看着牆上的四幅畫,突然感應到房間裏少了一個人,他微微皺眉,掃了一眼旁邊的李洛,卻沒看到于江的身影。
想想于江的反常,葉蘭錦不放心,來到李洛身旁,小聲說:“你先看着,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李洛溫順地點點頭,說:“你要是有事就去忙,這裏交給我。”
葉蘭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了房間,三步并作兩步,悄無聲息地跟上了于江,親眼看着他穿進了辦公室。想到辦公室裏的閻九君,他心裏一緊,本能地上前,剛想闖進去,卻又頓住了腳步。
閻九君身上有他畫的符咒,于江根本近不了身,如果他現在貿貿然闖進去,反而會打草驚蛇,他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更何況對于閻九君的來歷,他也有不少疑問,或許于江能替他試探一下。
這樣一想,葉蘭錦果斷離開,躲在了拐角處,盯着辦公室門口的方向。
等了沒一會兒,他就看到于江穿門而出,在辦公室門口徘徊,葉蘭錦更加确定他有事隐瞞,而且秘密就在那間辦公室裏。
看來閻九君執意要留下,肯定是發現了其中的秘密,他很好奇剛剛兩個人打了照面,到底說了什麽?
不待葉蘭錦多想,于江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葉蘭錦眉頭皺緊,拿出一張符咒,快速地撕成小人的形狀,随即盤膝而坐,默念咒語,手掐指決,手中的小人頓時直立而起,雙腿一曲,跳下了葉蘭錦的手掌,飄飄蕩蕩地朝着辦公室飛去。
葉蘭錦使用了離魂術,附身于紙人身上,鑽過門縫,悄無聲息地進了辦公室。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見閻九君正低頭專心看着電腦,溜着牆根往他身邊靠。待繞了一圈,來到閻九君身後,随即曲腿一跳,跳到了他身上,然後悄無聲息地趴到他的肩膀上,探頭探腦地往電腦屏幕上看。
葉蘭錦一進門,閻九君就發現了他,不過權當自己沒看見,他就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葉蘭錦猛地回頭,卻什麽都沒看到,他謹慎地四下張望着,他敢肯定于江就藏在這個房間裏。
而閻九君卻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無論是站在他肩膀上的閻九君,還是藏在暗處的于江。
避免于江發現,葉蘭錦趴了下來,微微擡起腦袋,警惕地看着四周,尤其是牆上挂着的那幾幅畫。
看着紙人這副模樣,閻九君猜到了葉蘭錦使用離魂術的目的,不自覺地微微勾起唇角,心情甚是愉悅。
藏在畫中的于江,從牆上慢慢轉移,轉移到桌上擺着的畫框中,和葉蘭錦一樣,盯着閻九君的一舉一動。
被兩雙眼睛暗中盯着,閻九君依舊面不改色,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在他心裏無論是葉蘭錦,還是于江,都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蝼蟻,實在不足為懼。
“咦?”
閻九君的輕聲細語,引來一人一鬼的注意,連忙将目光投向電腦屏幕。
視頻被點開,畫面中出現了江海的影像,而他所在的地方明顯不是畫廊,而是在一棟公寓中。
客廳、卧室、畫室、甚至是洗手間,都被人安裝了監控探頭,由此看來,江海的一舉一動都在于江的監控當中。
閻九君繼續查看監控視頻,找到了2018年1月19號當晚的視頻,他正要雙擊打開,突然從相框中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拔掉了電腦的電源。
于江是個老滑頭,他清楚只要閻九君出了事,葉蘭錦第一個懷疑的一定是他,更何況閻九君身上還有克制他的符咒,他才不會傻到對閻九君下手。他的目的是這臺電腦,只要把電腦毀了,就不會有人看到裏面的影像,他幹嘛還要做那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為他現在是魂魄的狀态,只要他不現身,根本沒人看得到他,所以搗起亂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殊不知這房間裏的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他這麽大大咧咧地搗蛋,讓兩人不禁抽了抽嘴角,也因此高看了于江幾分。可因為有彼此在,他們都不好直接動手,只能眼看着他把電源拔掉。
就在于江準備對電腦下手的時候,葉蘭錦最先沉不住氣,從閻九君的肩上跳了下來,一腳踩在那只鬼手上。
“啊!”
一聲慘叫後,于江急忙縮回了手,放眼看去,竟然看到一個畫滿了符咒的紙人,正站在桌子上。
葉蘭錦操縱着紙人來到畫框前,指着裏面的于江說:“老哥,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啊,竟然背着我搞偷襲。”
于江在畫框裏看着外面叉着腰,對着他指指點點的紙人,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這家夥怎麽就陰魂不散呢?”
閻九君佯裝吃驚地看着桌上的紙人,開始了他的表演。他伸手将嚣張的葉蘭錦拿了起來,好奇地打量着,說:“葉蘭錦?”
葉蘭錦剛擺好姿勢,打算一言不合就動手,結果卻被閻九君拎了起來,弄得他氣勢全無,甚至有些滑稽。他沒好氣地說:“閻九君,把我放下!”
閻九君忍着笑意看着張牙舞爪的葉蘭錦,說:“你怎麽變成紙人了?”
“我讓你把我放下,你聽不懂嗎?”
聽葉蘭錦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閻九君撇撇嘴,說:“放下就放下,別用這種命令的語氣。”
閻九君直接一松手,葉蘭錦便從半空掉了下去,好在他現在是紙人,身體輕,下墜的速度慢,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待葉蘭錦控制着身體落在桌子上,于江已經跑得沒影了,也就是紙人沒有五官,否則他肯定給閻九君一個白眼。
“放跑了,滿意了?”葉蘭錦兩手一攤,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指着閻九君說:“你說你平時挺聰明一人,怎麽今天……”
葉蘭錦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察覺到危險,叫了一聲‘不好’,紙人便失去了支撐,倒在了桌子上。
閻九君鳳眼微眯,眼底的煞氣一閃而逝,身影一閃便消失在辦公室裏。
當葉蘭錦的魂魄回到身體時,發現他的脖頸被咬了兩個洞,緊接着腦袋一陣暈眩,身子軟軟地向一旁倒去。
本以為會摔在地上,卻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不用看葉蘭錦也知道來人是誰,他虛弱地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沒想到今天我也栽了。”
看着葉蘭錦脖頸處兩個血淋淋的洞,閻九君的眼睛變得幽深,此時的他正處于暴怒的邊緣,卻異常溫柔地說:“你歇着,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這裏有只鬼王,我……我都被算計了,你們又怎麽對付得了。”葉蘭錦擡頭看向閻九君,笑着說:“殺了我吧,這樣我能馬上重生,你們也不會受罪。”
閻九君聽得心頭一顫,鼻頭竟有些發酸,說:“你忘了,我有槍,能對付他們。”
“你……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還能打得了槍?”葉蘭錦調侃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那就我自己來。”
閻九君沒再多話,直接将其弄暈,放進了随身空間。
“厲九!”
除了厲九,沒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卻不被他察覺。
閻九君站起身,放開神識,找到了逃竄到一樓的于江,意念一動,于江便身不由己地被招來了三樓。
閻九君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問:“說,剛才你都看到了什麽?”
閻九君氣勢外放,壓得于江差點窒息,眼底浮現驚恐之色,即便是面對葉蘭錦,他也沒有這種感覺,可見面前的男人比葉蘭錦更加可怕。
“饒……命!我……我什麽都沒看到。”于江被閻九君駭人的氣勢壓得幾乎說不出話。
閻九君也不廢話,直接抽取他的記憶,看向他的眼神愈發冰冷,說:“敢在本君面前撒謊,罪不容恕!”
閻九君一掌打在了于江的腦門上,于江吭都沒吭一聲,就魂飛魄散了。
游戲總部,閻九君那一組的監控突然黑屏,黑無常愣了愣,還以為是閻九君有事不方便他們看到,所以弄黑了監控,誰知屬下告訴他,是有人黑進了監控系統,才導致的監控黑屏。
黑無常預感一定有大事發生,連忙讓手下的工程師加緊修複。監控系統還沒修複,黑無常便收到了閻九君的召喚。
“剛才是誰傷了他?”
黑無常怔了怔,随即反應過來,說:“君上,剛才游戲的監控系統突然受到襲擊,屬下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正在加緊修複中。”
“沒用的東西!”閻九君暴怒,揮手間打傷了游戲總部的所有人。
黑無常不顧自身傷勢,連忙跪倒在地,請罪道:“君上息怒,屬下無能,甘願受罰!”
“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厲九的下落,否則你們統統去地獄呆着!”
“是,君上!”
閻九君感應了一下衆人的位置,朝着畫室的方向走去。
畫室裏只有李洛一個人,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面前的畫。
閻九君二話不說擡手便是一掌,直擊李洛的後腦。眼看着李洛就被斃于掌下,他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
一掌落空,李洛的身影消失自己原地,随即熟悉的笑聲響起,“哈哈,閻君大人,沒想到你出手這麽狠,若萬一錯了,豈不是平白冤死一條性命?”
“厲九,本君本不想殺你,只是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閻九君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厲九卻只是招架躲閃,說:“閻君大人息怒,若我們兩個當真動起手來,這游戲裏的人都會沒命,這可是成千上萬條無辜性命,若當真都沒了,便是閻君大人也不好交代吧。”
閻九君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就好似完全不在乎他的威脅。
厲九見狀臉色變了變,唯恐被閻九君帶入他的空間,随即劃破空間逃遁而去。
閻九君想去追,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厲九在十八層地獄呆了上萬年,其修為不容小觑,就像他說的,如果兩人在這裏動起手來,游戲裏的人難逃一死,這絕對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現在已經确定厲九的目标就是葉蘭錦,只要他待在葉蘭錦身邊,就不愁找不到厲九。
“咦,這裏怎麽這麽亂?”李曼妮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房間裏只有閻九君一個人,奇怪地問:“閻先生,小葉子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他去別的地方找線索了。”
李曼妮不疑有他地點點頭,說:“外面已經找遍了,也沒找到觸發情景再現的東西,這裏有嗎?”
“還沒找到,我去叫蘭錦,你在這兒搜一下。”
“好。”
閻九君擡腳走出了畫室,随即進去了随身空間,葉蘭錦安靜地躺在床上,如果換成以往,如果有人靠近,他早就起來了。
閻九君坐到床邊,掏出固元丹,給他喂了下去。丹藥很快發揮作用,葉蘭錦脖頸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好,體內的損傷也在快速的修複中,用不了多久,他的身體便會恢複正常,修為還将因此而有大幅度的提升,這對他來說算是因禍得福。
見葉蘭錦的睫毛微顫,有清醒的跡象,閻九君意念一動,兩人出現在于江的辦公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删除了葉蘭錦被偷襲的記憶。
葉蘭錦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他的腦袋有些空,完全記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蘭錦擡頭看了過去,竟發現自己躺在閻九君的懷裏,他連忙坐起身,說:“剛才發生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這兒?”
閻九君搖搖頭,說:“剛才你變成了小黃人,把于江打跑了,然後發生什麽事,我也不清楚,追出去的時候發現你躺在那邊的拐角處,我怕你出事,就把你抱到了這裏。”
“小黃人?”葉蘭錦捏了捏眉心,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說:“我發現于江鬼鬼祟祟地離開了畫室,就一路跟着他來到辦公室,怕他對你不利,然後使用了離魂術,附身在紙人身上……”
之前發生的事他想起了七七八八,唯獨他為什麽會昏倒,卻怎麽也想不來。
“你變身小黃人,是使用的離魂術?”閻九君打斷葉蘭錦的思緒,轉移話題道。
“那不是變身,是附身。”葉蘭錦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說:“我昏睡了多久?”
“大約半個小時,時間不長。”
“半個小時,你一直這麽抱着我?”
見葉蘭錦面色古怪,閻九君搖搖頭,說:“我只是見你嘴唇幹裂,想給你喂點水喝。”
葉蘭錦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确實有些幹裂,随即讪讪地說:“謝謝啊。”
“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葉蘭錦盤膝做好,運轉內力不僅不見絲毫滞澀,還隐隐覺得自己的筋脈似乎變得寬闊了不少,內力也深厚了不少。
他連忙睜開眼睛,說:“我需要調息一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閻九君應聲,心裏明白這是固元丹在發揮藥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固元丹的藥力作用下,葉蘭錦的經脈不僅擴大了近一倍,更是平白多了一甲子的功力,現在的他應該比張天華的內力還要深厚。
兩天過去,葉蘭錦才算中修煉中清醒,見身邊沒人,不禁奇怪地撓了撓腦袋,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的內力突然暴漲?就算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我也得有點印象吧……”
房門被打開,李曼妮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他清醒了過來,長出一口氣,說:“小葉子,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們帶的食物就要消耗光了。”
“我打坐了多久?”
“整整兩天。”李曼妮苦笑着說:“沒有你,我們根本解不開最後的謎團,還有,那個于江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兩天嗎?”葉蘭錦站起身,說:“江海的死是于江幹的,少爺在他電腦裏找到了他監控江海的視頻,他意圖破壞電腦,被我打傷,然後逃跑了。”
“原來是這樣。”李曼妮點點頭,說:“我就說這個老滑頭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說了,我們去畫室吧,早點通關,早點回去。”
“對對對,我可不想再留在這裏了,看多了那些畫,整個人都變得神經質了。”
兩人沒再多說,一起來到了畫室,周舟見他進來,連忙打招呼道:“蘭錦,你打坐完了。”
葉蘭錦掃了一眼衆人,說:“抱歉啊,耽誤大家時間了。”
“怎麽能這麽說,是我們沒解不開謎題,跟你沒關系。”
葉蘭錦看向閻九君和李洛,說:“你們現在有什麽思路?”
現在這個李洛是閻九君幻化出來的,就是怕引起葉蘭錦懷疑。
李洛下意識地看向閻九君,說:“我們還是覺得那個密碼和這四幅畫有關,可看了很久,也沒解開畫中的謎團。”
閻九君應和地點了點頭,說:“我也沒看出哪裏有問題。”
葉蘭錦再次看向那四幅畫,說:“你們有沒有摘下來看過?”
“不止摘下來,我們還拆開過,背面和裏面什麽特別的東西都沒有。”許曉海接話道:“我現在懷疑是不是我們找錯了方向。”
“摘過,也拆過……”
葉蘭錦相信閻九君和李洛的觀察力,既然他們都沒看出問題所在,那就證明密碼并不在畫上。
“不在畫上,那……”
葉蘭錦将目光放在了畫的邊框上,邊框的花紋是有規律的,但四個邊框的花紋各不同,相鄰的兩幅畫如果一起看的話……
葉蘭錦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說:“我們把畫摘下來,按照春夏秋冬四季并排擺在一起。”
衆人見狀連忙照做,将四幅畫摘了下來,按照順序并排放着。
葉蘭錦将其中兩幅畫緊緊挨在一起,指着他們相鄰的邊框說:“你們看,這是不是一個數字。”
閻九君出聲說:“是2。”
衆人恍然大悟,連忙看向別的其他三幅畫。
周舟指着夏和秋兩幅畫,說:“這是3。”
李曼妮也看出了秋和冬連接起來的數字,說:“這是5。”
“現在只有三個數字,那另外三個呢?”
葉蘭錦将代表夏的那幅畫,挪到了春的正上方,說:“改變一下位置就行了。”
“這是8。”許曉海等人也跟着行動起來,将所有畫改變位置重新連接,得到了另外兩個數字‘4’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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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