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葉蘭錦上前輸入密碼, 保險櫃剛剛打開,他們便進入了情景再現。
一個房間內,一群人站在裏面, 房間正中的位置有一張單人床, 床上躺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屍體。
站在屍體旁邊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掃了一眼面前的人,說:“屍體在水裏泡了很久, 被泡得變了形,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無論他變成什麽樣, 都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我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
葉蘭錦推斷穿白大褂的男人是法醫, 站在他旁邊中年人, 應該是江海的父母,江海父母旁邊站着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女孩的穿着打扮偏中性,個子很高,目測180公分左右,和江海長得有幾分相像, 應該是江海的妹妹。
“那好。”法醫慢慢地掀開了白布,一張腐爛變形的臉出現在衆人眼前。
江海的媽媽眼睛一翻暈了過去,江海的妹妹連忙托住她的身子,焦急地喊道:“媽,媽,您別吓我!”
法醫連忙上前查看, 不禁松了口氣, 說:“她是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你們扶着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江海爸爸擦擦眼角的淚, 說:“琳琳,你扶你媽去休息,我再看看你哥。”
江琳點點頭,一彎腰将江海媽媽抱了起來,腳步不停地走向門口。
于江連忙跟上,說:“我幫你。”
于江三兩步來到門前,将房門打開,招呼着江琳走了出去。
把江海媽媽安置在休息室,江琳轉頭看向于江,說:“于老板,我哥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自殺?”
“唉,也怪我,對你哥的關心少了,沒想到他的抑郁症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想不開呢……”
于江的語氣滿是自責,說:“你放心,你哥的後事,我一定好好操持,還有他那些畫,如果賣了錢,該是你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抑郁症?我幾乎每周都和哥通話兩三次,怎麽沒聽他提起過?”江琳對于江的話表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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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嘆了口氣,說:“這就是男人,跟家裏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況且這種事告訴你們,除了讓你們擔心以外,并不能幫到他什麽。”
“我哥正是當紅的時候,怎麽會得抑郁症?”
“紅比不紅所承受的壓力完全不同,也正是你哥紅得太突然,沒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他才沒能及時調整好心情。”
于江雖然說得有理有據,可看江琳的表情,明顯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畫面一轉,時空緊接着轉換,他們再次回到畫廊內,葉蘭錦對面站的是江琳。
“于老板,我哥死前的三個月,接連給你畫了十二幅畫,每幅畫都被炒到了一百多萬,為什麽你只給我們一百萬?”
于江拿出合同遞給江琳,說:“這是我和你哥簽訂的合同,我負責宣傳工作,他負責畫畫,每幅畫的分成比例是我九他一,目前我們只賣出去七幅畫,給你們一百萬是完全按照合同走的。”
江琳翻了翻合同,眉頭皺得死緊,說:“9:1?我哥怎麽會跟你簽這麽不公平的合同?這一定是假的!”
“江海是你哥,你應該很熟悉他的筆跡,是不是假的,你好好看看。”
江琳看着江海的簽名,将合同推向了一邊,說:“現在造假的技藝高超,誰能确定這簽名不是假的。”
于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江琳,你是做運動員的,不太了解商圈,你只看到我們拿的比例分層,沒看到我們的投入。你哥能迅速蹿紅,都是我一手炒作起來的,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你哥能簽下這份合同,已經證明了他對我付出的認可。至于怎麽确定這份合同的真實性,你完全可以去做筆跡鑒定,現在的科技很發達,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出鑒定報告。”
于江說得滴水不漏,江琳雖然氣憤,卻也不好再說什麽,拿起了桌上的合同,說:“我會卻鑒定的,希望這合同是真的,否則你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沒問題,不過應該不會有這一天。”
江琳沒再多說,拿着合同走出了辦公室。
于江得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不禁哼起了小曲兒,突然房門被敲響,郝傑推門走了進來,說:“于總,您定的畫框到了。”
于江點點頭,起身說:“我去看看。”
郝傑等在門口,說:“于總,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怎麽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剛才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那副表情恨不能想吃了我。”
“她是江海的妹妹,做運動員做的腦子不靈光,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是江老師的妹妹?還真看不出來,妥妥地一個假小子。”
“你說她假小子,還真沒說錯,她是拳擊運動員,打起人來比男的還狠。”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看他手腕綁着繃帶。”
畫面到這兒,情景再現便結束了,葉蘭錦掃了一眼衆人,笑着說:“三段情景再現看完,整件事的脈絡也已經清晰,于江在畫展上看中了江海的才華,一手将他捧紅,捧紅以後,于江就開始壓榨江海,在得知有人接觸江海後,更加變本加厲。
江海也因此有了私心,背着于江藏了兩幅畫,沒想到竟然被于江發現,兩人因此發生争執,江海被打暈,于江起了殺心,殺了江海,僞造成自殺。”
閻九君接話道:“江琳對江海的死一直持懷疑的态度,再加上事後,于江的黑心,讓江琳對于江心生怨恨,也更加懷疑。郝傑在得知江琳的身份後,偷偷聯系江琳,将江海被害當天,他和于江的争吵告知江琳,兩人便聯手完成了這場謀殺。”
葉蘭錦點點頭,說:“江琳是拳擊運動員,她的力量不能以普通女性來衡量,勒死于江綽綽有餘。”
李曼妮聽兩人講完,忍不住鼓起了掌,說:“配合默契,不愧是咱們隊的智力擔當。”
衆人認同地點點頭,心裏不由松了口氣,這個任務他們用了整整三天才完成,現在終于可以出去了。
周舟提出疑問:“現在雖然真相已經大白,可npc卻不見了,我們怎麽交任務?”
“這個不重要,只要我們的推斷正确,就能離開這裏。”葉蘭錦長出一口氣,說:“走吧,我們下去,也是時候回去了。”
“耶,終于可以回去了!”李曼妮伸展了一下四肢,說:“這三天吃不好睡不好,做夢都是看畫,看得我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任務完成,衆人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一起說說笑笑下了樓,來到大門前,葉蘭錦上前,握住門把手,輕松地打開了房門,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緊随其後,出門後不約而同地深呼吸,衆人不禁感慨道:“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李曼妮笑着說:“進去的時候是半夜三更,出來的時候是日上三竿,好兆頭啊。”
“叮叮叮。”
衆人的定位手表幾乎同時響起,他們紛紛查看,發現是完成任務發放的獎金。
“又是50000,短短的半個月,已經進賬100000了,嘿嘿,果然跟着蘭錦有錢賺。”周舟看着手機上的餘額,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李曼妮不缺錢,但能賺錢依然是高興,說:“确實是啊,我估計整個游戲世界,能這麽輕松賺到錢的,也就我們幾個了。”
許曉海走到葉蘭錦身邊,笑着說:“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們恐怕沒那麽容易出來,謝謝!”
“都是一個團隊,不用這麽客氣,況且你們也照顧了我的生意。”
葉蘭錦掃了一眼衆人,發現人群中已經沒了高明軒的身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既然是一個團隊,那我們不如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後……”
葉蘭錦打斷許曉海的話,說:“任務完成,我們的組隊也就結束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們就先回去了,再見。”
“好,那以後有機會再見。”許曉海也沒強求,畢竟葉蘭錦這樣有能力又有智慧的人,就算不能結交,也絕對不能得罪。
一行五人朝着小院走去,他們離開了三天,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窺伺他們的物資。那樣的門窗,擋得住君子,擋不住小人。
他們快步來到小院,見大門的門鎖完好無損,稍稍松了口氣,葉蘭錦上前打開大門,衆人相繼走了進去。
李曼妮出聲說:“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回來。”
周舟不确定地說:“我們第二個任務都完成了,他們應該回來了吧。”
“我們能回來全靠小葉子,不然再過三天,也未必能出來。”
衆人一邊聊,一邊往宿舍走,發現宿舍的門開着,他們相互看了看,不禁有些擔心。
葉蘭錦快步走進宿舍,見門鎖完好無損,連忙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他看着整潔的房間,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東西沒丢,看來沒有外人進來,宿舍的門開着,應該是他們回來了。”
“沒進賊就行。不行了,我得去喝瓶奶,補充一下元氣。”
“我也是,我也是,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會兒特別想吃煮方便面。”
周舟和李曼妮相繼回了自己房間。
閻九君站在葉蘭錦房門口,說:“我餓了。”
葉蘭錦還沒來得及坐下,一聽又有活來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少爺,我們這才剛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歇會兒?”
“你打坐了兩天,我兩天沒吃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葉蘭錦的錯覺,他聽着閻九君的語氣裏,竟帶了幾分委屈。
葉蘭錦微微皺眉,說:“你背包裏不是有吃的嗎?”
“我從來不吃零食。”
葉蘭錦一怔,好像是沒見過閻九君吃零食,他回過神來,認真地問:“如果我再打坐個幾天,你是不是打算餓死自己?”
閻九君不滿地看着葉蘭錦,說:“你覺得我傻?”
“因為沒吃零食的習慣,餓了自己整整兩天,你覺得自己不傻嗎?”
閻九君一陣語塞,惱羞成怒地轉身回了房間。
葉蘭錦看着被大力關上的房門,不禁一陣好笑,自言自語道:“就這種少爺脾氣,也不知道是怎麽活這麽大的。”
葉蘭錦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拿着鍋碗瓢勺出了房間,他也已經三天沒吃飯了,說不餓那是假的,畢竟他還沒修行到可以辟谷的程度。
煎炒烹炸,做了三菜一湯,再配上一鍋香噴噴的大米飯,在饑腸辘辘的葉蘭錦看來,這絕對是人間美味。
飯菜擺上桌,葉蘭錦敲響了閻九君的房門,說:“少爺,吃飯了。”
沒聽到應門聲,葉蘭錦還想再敲,房門突然被打開,閻九君出現在門口。
已經做好準備多叫幾次的葉蘭錦愣了愣,心裏嘀咕:“這次怎麽氣消得這麽快?”
見葉蘭錦盯着自己愣神,閻九君淡淡地說:“還不讓開?”
葉蘭錦下意識地照做,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閻九君擡腳走向葉蘭錦的房間,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
葉蘭錦剛想跟回房間,徐可的房門突然打開,從裏面走了出來。
“蘭錦,你們回來了。”
葉蘭錦應聲,問:“徐大哥,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
徐可的模樣看上去十分憔悴,向來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如今亂糟糟的,雙眼布滿血絲,眼底是濃重的青黑色,瘦的顴骨更加突出,下颌也長出了胡茬,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剃。
葉蘭錦有些驚訝,說:“昨天?那你們在游戲裏呆了半個多月?”
徐可點點頭,苦笑着說:“是啊,沒有你,我們不僅要解題,還要警惕npc的偷襲。我們還好,身上有符咒,npc不敢近身。可其他新組隊的隊友沒有,無限的死亡,無限的循環,如果再走不出來,我們都要瘋了。”
徐可說的他能理解,畢竟就算有他在,還有隊友被殺,他們也循環了很多次,點點頭說:“那你們這半個月都怎麽解決的食物問題?”
“好在我們去的地方有點食物儲備,讓我們多撐了幾天,否則所有人都會被餓死。”
“有了這次的經驗,下次多儲備點食物,我們這次的任務也在裏面呆了三天才出來。”
徐可愣了愣,随即問:“三天嗎?那你們這是完成的第幾個任務?”
“第二個,第一個任務一天就出來了。”
葉蘭錦實話實說,完全沒有炫耀的意思,卻聽得徐可一陣苦笑,說:“這就是差距啊,我們半個月才完成的任務,你們一天就出來了。”
“徐大哥怎麽能這麽說,我們能這麽快,主要是因為我進去就把npc控制住了,沒有他們的搗亂,解題才更快嘛。”
聽葉蘭錦這麽說,徐可心裏舒服了一些,說:“希望下一個任務,能和你一起組隊。”
葉蘭錦苦笑着說:“這就要看游戲公司怎麽分組了。”
徐可無奈地笑了笑,說:“不說了,你快去吃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聊。”
“好。”
葉蘭錦轉身回了房間,發現閻九君居然還沒動筷,不由奇怪地問:“你怎麽還不吃,不是很餓嗎?”
“人不齊,不動筷,這是規矩。”
葉蘭錦愣了愣,突然想起了張天華,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現在人齊了,你趕緊吃吧,如果餓瘦了,你可不能怪我。”
見葉蘭錦坐下,閻九君才拿起了筷子,說:“不怪你,怪誰?”
“你這話問的,當然怪你自己了,背包裏明明有吃的,卻寧願餓着肚子,真是傻得可以。”
“我這是不将就。”
“我看你是臭毛病!我剛下山那會兒,渾身上下就12塊5,想吃個方便面,還沒水泡,有水了吧,又沒有筷子,我照樣想辦法填飽了肚子。如果換成你,估計早就被餓死了。”
“我有錢。”
葉蘭錦說了那麽多,被閻九君一句話給打發了。他一陣語塞,白了閻九君一眼,低頭吃飯,跟他說話,簡直是給自己找氣受。
閻九君看他吃癟,眼底閃過笑意,說:“我沒吃過泡面。”
葉蘭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有錢嘛。”
“其實我小時候家裏很窮,父母也經常為衣食發愁,明明養着雞,卻沒有雞蛋吃;明明養着豬,卻沒有肉吃;明明織着布,卻沒有新衣穿。因為得靠賣了它們賺錢,換糧食吃。”閻九君的語氣很淡,就好似在說別人的故事。
葉蘭錦愣了愣,随即問道:“你不是富二代嗎?”
閻九君沉默了一會兒,久遠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說:“也算是吧。母親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為愛上了父親,和家裏斷絕了關系,跟着父親過着清苦的生活。後來,父親病逝,母親憂思成疾,眼看着命不久矣,便帶着我回了娘家。
舅舅舅母以為母親回來是為了争家産的,便對我們母子多有刁難,好在外公外婆見母親病重,一直多有袒護,日子也算過得去。母親為了我,拖着病重的身子熬了三年,之後便撒手人寰。”
雖然沒經歷過父母親人離世,葉蘭錦不能體會那種心情,說:“其實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盡頭,只要不是罪大惡極,都能轉世投胎,所以你也不用太傷心。”
“父親離世,我是傷心的,母親離世,我卻是高興的。”
葉蘭錦聽得一怔,看着閻九君眼底的釋然,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母親很愛你父親,只是為了你,才又強撐了三年。而這三年,她每天都過得煎熬,母子連心,你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你心裏也一定不好受,所以才會這麽說,對嗎?”
葉蘭錦确實很聰明,僅僅兩句話,他便能讀懂自己在想什麽,這大概就是知音才能給彼此的感覺吧。
“那天晚上,母親咳得很厲害,我守在她床邊,看着她枯槁的臉,已經忘了她曾經有多美。她伸出手,輕撫我的臉,輕喚着我的乳名,眼中是掙紮,是不舍。我明白她在掙紮什麽,我握住她的手,說:‘娘,您走吧,去找爹,君兒已長大成人,您不必挂念。’娘親當時的表情我永遠都記得,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只對我說了一句話,‘君兒,娘對不起你’……”
閻九君說話的表情和語氣始終很淡很淡,但葉蘭錦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悲傷和不舍,不過他不想再拖着娘親,不想再成為娘親的阻礙。
過了許久,閻九君都沒再說話,葉蘭錦忍不住張了張嘴,說:“你娘過世,你在外公家的日子更不好過了吧。”
“那時我已經十五歲,可以離家去求學,外公出于對母親的愧疚,在我離家之前,給了不少錢,後來我學業有成,就再沒為錢發過愁。”
“那你跟我的經歷差不多,我們之前都很窮,然後依靠自己的本事賺錢養家,你比我大上個八九歲吧,等在過□□年,我到了你這個年紀,一定也會跟你一樣,不再為錢發愁。”
“八九歲?”提起兩人的年紀,閻九君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難道不是?你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吧,難道實際年齡相差很多?”
閻九君也不記得自己多少歲了,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說:“25。”
“我就說嘛。你比我大七歲,七年時間足夠我賺很多錢了。”
“想趕上我,你還差得遠。”
他可是掌管整個地府的人,就算葉蘭錦賺的錢再多,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論,除非……
葉蘭錦頓時有些不服氣,說:“那咱們等着瞧。”
兩人沒再說話,安靜地吃完了飯。
飯後,葉蘭錦去洗涮,碰到了去洗手間的孔墨,他的情況和徐可差不多,也是憔悴了很多。
“小葉子,你回來了。”
“嗯,你還好吧,怎麽看上去很久沒睡的樣子。”
“別提了,半個多月了,我睡了不超過二十個小時,如果還不能完成任務,我将成為第一個被困死的人。”
“你們的任務那麽難嗎?”
“任務不算難,難得是無限重複,不斷有隊友被殺,我們的游戲進程慢得離譜。我們有符咒,可以防得了npc,卻防不了隊友,如果不是我夠警覺,符咒早被人偷了。”
“所以你不敢睡,是怕被人偷符咒?”葉蘭錦聽得一陣好笑。
“是啊。那些新組隊的人又不熟悉,誰知道他們是什麽居心,我當然得防着點了。”
“倒也是,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葉蘭錦頓了頓,接着說:“我們這次的任務出現了變異厲鬼,普通的符咒不管用,需要升級一下,每張500塊,你們要是想升級的話,直接來我房間找我。”
“變異厲鬼?”聽到這兒,孔墨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上次的任務因為有符咒,所以他們沒事,可其他隊友被虐得不輕,各種死法幾乎嘗試了一遍,他可不想有這種可怕的經歷。
“那什麽,我這就回房拿符咒,升級,必須升級!”
葉蘭錦涮洗完,端着碗筷回了房間,剛想坐下來歇會兒,孔墨就出現在門口,手裏還拿着兩張符咒,說:“小葉子,這是我和蘇然的符咒,你給升級一下,我給你轉1000塊。”
葉蘭錦點點頭,接過符咒就準備咬手指,腦海中突然閃過閻九君的臉,他鬼使神差地伸向口袋,拿出了那枚粗針,在火上烤了烤,這才紮破了手指,默念咒語,重新畫着符咒。
“好了。”葉蘭錦将符咒遞了過去。
聞到鮮血的味道,閻九君微微皺眉,黑黝黝的眼睛閃過紅光,随即起身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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