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1)

劉芸正和徐可說話, 李曼妮帶着剛剛洗完澡的葉蘭錦走了過來,他的頭發只是胡亂地擦了兩下,便被李曼妮拉了出來, 濕噠噠地貼在頭上不說, 還有水珠不斷地流下來,打濕了他大片的衣服。

徐可見他過來,說:“蘭錦來了, 這次要麻煩你幫個忙。”

葉蘭錦看了一眼門外的劉芸, 說:“徐大哥, 幫忙可以,但如果他們要回來, 不行。”

徐可愣了愣, 沒想到葉蘭錦的态度這麽堅決,說:“好。”

劉芸的眼睛閃了閃,沒想到徐可竟然答應得這麽痛快,不過想想之前徐可無視他們被趕出院子,已經說明了他的無情,劉芸也就釋然了。

葉蘭錦相信徐可, 便點點頭說:“那走吧,我們快去快回,少爺還等着我做早飯。”

“好。”徐可跟着葉蘭錦出了門。

李曼妮也想跟着,卻被葉蘭錦攔了下來,說:“曼妮姐,如果事情真像她說的這樣, 那些人應該都是亡命徒, 你還是不要跟着去了。”

“好吧, 那你們小心點。”

“放心吧, 有我在。”葉蘭錦說完,走到李曼妮身前,小聲跟她耳語了幾句。

李曼妮點點頭,說:“好,那你們快去快回。”

葉蘭錦沒再多說,轉身就走。

“等等。”閻九君的聲音響起,衆人轉頭看了過去。

葉蘭錦見狀無奈地說:“少爺,我有事,早飯你就将就吃點,等回來我再給你補上。”

“我也去。”

葉蘭錦愣了愣,随即說:“我們不是去逛街,你跟着瞎摻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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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有協定,你必須貼身保護我。”閻九君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葉蘭錦看着閻九君的俊臉,深呼吸,再深呼吸,強忍着一拳揮過去的沖動,咬着牙說:“行,貼身保護是吧,那你就跟着。”

葉蘭錦轉身就走,唯恐再跟他多說兩句,會忍不住對他動拳頭,那樣一張臉如果真被打花了,就太可惜了。

徐可見狀将手裏的鑰匙遞給李曼妮,叮囑道:“鑰匙你拿着,記得鎖好院門。”

李曼妮接過鑰匙,當着徐可的面關上了院門。

聽着裏面落鎖的聲音,徐可深吸一口氣,看向旁邊的劉芸,說:“你前面帶路吧。”

在劉芸的帶領下,四人來到光華小區,徑直走向物業辦公樓。

劉芸掏出門卡,在門上刷了一下,帶着衆人順利地走了進去。

徐可出聲問:“你這房卡是從哪兒得來的?”

劉芸解釋說:“是我撿的,我看上面寫着地址,就拖着明軒來了這裏。”

徐可點了點頭,跟着她繼續往前走,來到走廊最裏面的房間門口,停下了步子。

“這裏就是我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劉芸看着徐可欲言又止,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徐可見狀出聲說:“你有話直說就行,沒必要遮遮掩掩。”

劉芸深吸一口氣,說:“徐可,明軒的情況很不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徐可淡淡地應聲,說:“開門吧。”

劉芸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随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葉蘭錦緊随其後,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高明軒躺在地上,兩條腿扭曲着,身下有一灘水漬,難聞的味道說明了那是什麽。

他看着衆人進來,神情激動地朝着他們的方向挪,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而當他看到劉芸時,又停下了動作,眼神中是掩飾不了的恐懼。

劉芸連忙跑了過去,說:“明軒,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別着急,我這就給你換衣服。”

高明軒拼命躲閃,眼睛始終看着徐可的方向。

徐可從震驚中回神,走到高明軒身邊,說:“明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高明軒伸手去抓徐可,卻被劉芸攔了下來,說:“徐可,他身上髒,你們先出去,我幫他換身衣服。”

高明軒一聽,神情更加激動,越過劉芸,伸手去抓徐可。

徐可看懂了高明軒的意思,說:“劉芸,男女有別,總歸不太方便,還是我來吧。”

“他變成這樣,都是為了保護我,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劉芸握住高明軒的手,紅着眼眶說:“他以前一直在偷偷喜歡我,可現在卻總是用害怕的眼神看我,都是因為那些變态,把他折磨成這樣。他心裏怨我、怪我,我可以理解,我只希望以後能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彌補對他的虧欠。”

高明軒拼命地搖頭,伸手推搡劉芸,張開嘴‘啊啊’地叫着。

“明軒,你……”劉芸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任性,弄壞了蘭錦的電磁爐,我們也不會被趕出來,也就不會遇到後面的事。你恨我怨我,都沒關系,求你不要推開我,我想永遠照顧你。”

高明軒看向劉芸的眼神是仇恨,并不是怨怪,葉蘭錦看得清楚,短短一天時間不到,高明軒就變成這副模樣,看來跟劉芸脫不了關系。不過劉芸的演技忽高忽低,明顯比剛剛在小院門口上了一個臺階,如果不是他偷聽過兩人的對話,說不定就信了。

閻九君冷眼看着劉芸演戲,他與葉蘭錦不同,他是親眼看着劉芸把高明軒折磨成這副模樣,只是不太确定劉芸演這出戲到底什麽目的。

徐可看看劉芸,又看看高明軒,說:“那我留下來幫你,讓他們先出去吧。”

劉芸見徐可退了一步,也沒再堅持,說:“好。”

葉蘭錦和閻九君對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閻九君見葉蘭錦保持沉默,好奇地問:“這件事你怎麽看?”

“用眼睛看。”葉蘭錦笑了笑,說:“不然還能怎麽看?”

閻九君微微蹙眉,接着問:“你相信她?”

葉蘭錦搖搖頭,似是而非地說:“我相不相信不重要。”

閻九君明白了葉蘭錦的意思,說:“那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不知道。”葉蘭錦聳了聳肩,說:“我又不是神,怎麽知道別人心裏怎麽想。”

“那你覺得高明軒弄成這樣,是誰動的手?”

葉蘭錦好笑地看着他,小聲說:“我們之間就隔着一道門,你确定他們聽不到我們的談話嗎?”

閻九君是什麽人,他不想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任誰也不會聽到,只是現在他不好這麽說。

“聽到又怎麽樣,我怕她?”

葉蘭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說:“是,你是少爺,你什麽都不怕。”

在閻九君眼裏,無論是劉芸,還是徐可,都是蝼蟻般的存在,根本無需放在心上,只是他擔心劉芸的目标會是葉蘭錦,所以才有幾分防備,用這種方式提醒葉蘭錦。

見閻九君沉默,葉蘭錦好奇地問:“聽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相信劉芸,為什麽?”

“高明軒看劉芸的眼神不是怨怪,是仇恨和畏懼,如果劉芸說的是真話,他不該是這種眼神。”閻九君頓了頓,接着說:“劉芸脖子上的掐痕有個缺口,應該是兇手手上戴着戒指,高明軒中指上正好戴了一個,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掐痕是高明軒掐的。”

對閻九君敏銳的觀察力,葉蘭錦表示非常贊賞,笑着說:“照你這麽說,他們兩個反目成仇,先是高明軒想要殺掉劉芸,不知什麽原因并沒有得手,卻被劉芸反殺,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

閻九君點點頭,說:“嗯,女人被逼急了,比男人更狠。”

葉蘭錦聞言眼睛亮了亮,八卦地問:“我怎麽覺得你好似深有體會,是不是以前被哪個女人狠狠傷害過?”

“自我長成,還沒人敢傷我。”

閻九君說得是實話,可在葉蘭錦聽來就像他在說‘我有錢’一樣,驕傲的就像是挺着胸脯的花孔雀。

“是是是,你是少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閻九君自然知道葉蘭錦不信,卻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突然房門被打開,徐可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說:“蘭錦,我們已經幫他換好衣服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葉蘭錦點點頭,和閻九君一起進了房間。

房間裏,高明軒靠在牆邊坐了起來,劉芸就蹲在他身邊,見他們進來這才站了起來。

高明軒似乎也冷靜了下來,并沒有之前那麽激動。

葉蘭錦看了看劉芸,配合地走了過去,問:“傷你的人是誰?”

劉芸出聲說:“明軒被人剪了舌頭,沒辦法說話,還是我來說吧。”

葉蘭錦沒有理會劉芸,走到高明軒身邊,伸手捏住了高明軒的下巴。

劉芸下意識地想去阻止,說:“你想幹什麽?”

葉蘭錦看看被攥住的手腕,說:“我看看他的舌頭。你緊張什麽?”

劉芸聞言連忙松了手,解釋說:“抱歉,我們之前遇到的事太可怕了,我這也是應激反應,唯恐明軒再受傷害,你別介意。”

葉蘭錦看向高明軒,說:“你張開嘴巴,我看看。”

高明軒配合地張開嘴巴,葉蘭錦看了過去,發現舌頭只剩下小半截,而且傷口平整,确實是被利器剪掉的。

葉蘭錦又看向高明軒的雙腿,他左腿的斷口是小腿,右腿的斷口是膝蓋。除此之外,他的後腰上還有被捅傷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到內髒,但傷口很深,失血情況應該不容小觑。讓他驚訝的是,高明軒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竟然還能坐得起來。

葉蘭錦擡頭看向閻九君,說:“給我紙筆。”

閻九君被葉蘭錦理所當然的語氣逗笑,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向他要,歸根結底都是他給慣的。

閻九君伸向口袋,在裏面掏了掏,拿出一支鋼筆遞了過去,說:“我只有筆,沒有紙。”

別說紙了,要什麽他都能拿得出來,只是他沒帶背包,如果拿出筆,再掏出一個小本本,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劉芸的臉色不太好看,說:“蘭錦,我知道因為之前的事,你對我有意見,但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葉蘭錦将手裏的筆遞給高明軒,說:“據你說,是他攔住了其他人,讓你獨自逃跑,也就是說跟那些人打過照面,且印象深刻的是他,我問他有錯嗎?你又在激動什麽?”

劉芸的臉色變了變,讪讪地說:“抱歉,是我想多了。不過,那些人給明軒帶來的傷害太大,已經給他心理造成嚴重的影響,再加上他的身體很虛弱,不太适合再去回憶。對于那些人,我也有些印象,不如由我來告訴你。”

葉蘭錦自始至終看的都是高明軒,說:“你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高明軒看了劉芸一眼,随即點了點頭。

眼看着事情的發展脫離她的掌控,劉芸心裏有些急,不自覺地看向手腕上的定位手表,說:“明軒該吃藥了,你要問什麽,還是等他吃完藥再說吧。”

“好,吃吧。”葉蘭錦意外地好說話。

劉芸悄悄松了口氣,起身去準備水,盡量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葉蘭錦的定位手表響了起來,他擡起手看了看,随即接通了李曼妮的呼叫。

“小葉子,你快回來,小院裏突然闖進來一群人。”

“什麽?”葉蘭錦頓時變了臉色,說:“誰敢去小院撒野?”

李曼妮焦急地說:“我不認識,那些人非常兇悍,周舟和孔墨都被打了,我好不容易才躲過他們的搜索,你趕緊回來吧!”

“好,我馬上回去。”

葉蘭錦結束通話,看向徐可,說:“有人硬闖小院,我必須馬上回去。”

不等徐可說話,劉芸率先出聲,說:“徐可,你也過去幫忙吧,明軒這裏有我,你放心。”

“好。處理完那邊的事,我們馬上回來。”

高明軒見他們要走,神情激動了起來,嘴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連忙用鋼筆在手上寫字。

劉芸見狀連忙上前安撫,握住了高明軒要寫字的手,說:“明軒,沒事的,那些人不會發現這裏的,讓他們先去處理那邊,再回來幫我們,好嗎?”

徐可看了看劉芸,随即看向高明軒,認真地說:“明軒,你放心,不管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都不會放過他。”

高明軒怔怔地看着徐可,像是放棄了掙紮。

劉芸眼底閃過得意,轉頭看向徐可,善解人意地說:“徐可,你們趕緊回去吧。”

“好,明軒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他。”

“放心,這裏……”不等劉芸說完,高明軒猛地抽出手,随即狠狠地刺向劉芸的脖頸。

劇痛傳來,劉芸伸手捂住脖子,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高明軒。

高明軒臉上浮現猙獰的笑意,用盡力氣拔出鋼筆,鮮紅的血液随即噴出,濺了他一臉,他癫狂地笑了起來,不等徐可反應,又狠狠刺進自己的脖頸。

徐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跑到兩人身邊,說:“明軒,你……你這是做什麽?”

高明軒張開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拔出鋼筆,在手上虛弱地寫下四個字,“等我回來。”

高明軒寫完這幾個字,便咽了氣。

劉芸倒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也沒了生息。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蘭錦有些驚訝,不過看看高明軒的慘狀,也就釋然了,在确定能複活的情況下,相信沒人會願意長期忍受這樣的痛苦,如果換成他,他也會選擇了結自己。

葉蘭錦上前拍了拍徐可的肩膀,說:“徐大哥,他們還會回來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回去看看那些膽敢硬闖小院的人,到底是誰。”

“好。”徐可沒有猶豫,利落地站起身。

徐可是聰明人,事到如今,他也看明白了,怎麽就這麽巧,他們剛從小院出來,就有人硬闖,這分明是早有預謀。

再加上向來對劉芸百依百順的高明軒,竟然會對她動手,而且毫不留情,足以證明他對劉芸的痛恨。

而致使這樣的結果發生,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高明軒落得現在的慘狀,十有八九和劉芸有關。

有了這樣的結論,那劉芸突然上門,以及小院被人硬闖,就不得不讓人聯系在一起,而且硬闖小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傷高明軒的人。

徐可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竅,也就沒有猶豫,跟着葉蘭錦回了小院。

小院內,李曼妮他們正站在宿舍門口,悠哉悠哉地磕着瓜子,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院子裏的五個人身上,他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院子裏亂竄,就是找不到出來的路。

“小葉子真是神機妙算!”李曼妮忍不住誇贊道:“算到劉芸那個賤人沒安好心,布置了這麽一個迷陣,否則咱們都得遭殃。”

周舟看着迷陣,眼睛閃閃發光,說:“以前只在電視裏看過,沒想到這迷陣還真能困住人。”

“我記得諸葛孔明就用過類似的陣法,沒想到今天竟然親眼看到了。”

“小葉子會的,自然非同凡響。”李曼妮現在是葉蘭錦最忠實的擁護者。

蘇然有些擔憂地說:“你說他們會不會誤打誤撞破了陣法?”

“咱們可是親眼看着小葉子布置的陣法,不也找不到破陣的方法嗎?他們幾個如果真能誤打誤撞破了陣法,那就只能說明咱們命有此劫。”

金龍看着面前的叢林,眉頭皺緊,他們剛剛明明翻牆進了院子,怎麽就走着走着來到了叢林口,這根本不現實。

黃毛擡頭看看面前的參天大樹,說:“龍哥,這裏還真是邪了門了!咱們是怎麽穿過院子來到叢林的?”

“确實不正常。”郭雷走上前,抽出身上的匕首,一刀紮進了樹幹裏,随即又用力拔了出來,說:“這樹是真的。”

“不可能!咱哥幾個花了一周的時間,把附近摸了個遍,這城裏連座山都沒有,怎麽可能有叢林。”

“如果不是真的,那我們看到的這些,怎麽解釋?”

“幻覺!咱們一定是接觸或者聞到了什麽東西,産生了幻覺!”

“可這種觸感非常真實!”

衆人一時間沒了主意,相繼看向金龍,郭雷出聲問:“龍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金龍看看前面茂密的叢林,說:“原路返回。”

黃毛一怔,随即說道:“那我們這一票不幹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出去。”

金龍說完,轉身就往回走,他之前做過雇傭兵,去過很多地方,最讓他畏懼的就是叢林,它就像一張大網,所有進入其中的人,都是它的獵物,只待找個合适的時機,将所有人一網打盡。

衆人相互看看,随即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他們再次來到叢林的入口,回頭看看來時的路,衆人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黃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說:“龍哥,我們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這他媽明明走的相反的路線,怎麽又回到了這裏?”

郭雷來到一棵大樹跟前,看看上面的刀口,說:“這是我之前用匕首紮過的那棵樹,我們又回來了。”

金龍的臉色變了變,說:“難道我們進了游戲副本?”

衆人一愣,相互看了看。

“有可能!”黃毛應和地說:“應該是我們進入小院時,無意間觸發了游戲的隐藏副本,而這個叢林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劉芸收拾完高明軒以後,就主動聯系上了金龍,說要跟他們合作,搶劫葉蘭錦的小院。為了表達誠意,劉芸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由她出面引開葉蘭錦,他們再趁機進入小院實施搶劫,只要他們配合得當,就能得到數不盡的錢財。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活捉李曼妮,交給她處理。

金龍考慮了一會兒,便答應了下來,不過他要求劉芸付給他一百萬。劉芸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要能報複葉蘭錦他們,她什麽都願意做。

金龍看着劉芸把葉蘭錦引走,這才帶着人翻牆進了院子,本以為此行會非常順利,哪曾想進是進來了,卻出不去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進去嗎?”

“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在這裏除了完成任務通關,就沒有其他出去的可能性。”

郭雷擔憂地說:“如果我們完成任務後,還會出現在小院,而那時道長也在,恐怕這事就不能善了。”

葉蘭錦的名聲早就在游戲裏傳開了,金龍之所以敢來,也是确定葉蘭錦真的離開了,否則他絕對不會铤而走險。

而劉芸引開葉蘭錦,只是一時的,如果他們突然出現,還真不好解釋,萬一劉芸再露了餡兒,那他們想走可就難了。

金龍深吸一口氣,說:“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我們只能先完成任務,再考慮其他的。”

“唉,怎麽就這麽寸,偏偏這個時候觸發任務。”

“走吧,我們進去闖一闖。”

金龍率先走入叢林,其他人則緊随其後。

“都小心點,叢林毒蛇猛獸很多,一不留神就容易送了小命。”

黃毛擡頭看了看天空,說:“毒蛇猛獸,我倒是不怕,我就怕惡鬼,好在現在還是白天,他們應該不會出沒。”

金龍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叢林裏有很多東西,都比惡鬼可怕,如果不想死的很慘,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來。”

“龍哥放心,我們不會拖後提的。”

五人在叢林裏走着,黃毛突然感覺後勁有些疼,好似被什麽咬了一口,他猛地拍下去,一個軟軟的,涼涼的東西緊緊吸在他的脖子上。

“你們看這是什麽東西,趕緊幫我把它弄下來。”

郭雷湊近一看,不禁變了臉色,說:“別動,這是螞蟥!”

李曼妮看着院子裏的人,他們一邊原地踏步,一邊拿着什麽東西在揮舞。突然,染着黃毛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後頸,使勁拍了一下,然後他身邊的男人扒着他的衣領看,随即臉色大變。

“是螞蟥!老二,把你身上的酒瓶拿來!”

“哦哦哦。”高鵬應聲,從懷裏掏出酒瓶遞了過去。

張雷擰開瓶蓋,朝着螞蟥就倒了下去,螞蟥遇到酒精很快就起了作用,張雷見狀連忙将它拿了下來,扔向了一邊。

“哎呀,太他媽疼了!”黃毛伸手捂住了傷口。

“還有酒嗎?快拿過來,我也被螞蟥咬了!”

“還有我!”

另外兩人捂住被咬傷的部位,大聲招呼着。

張雷連忙上前,将他們身上的螞蟥弄了下來,只聽金龍語氣凝重地說:“大家快離開這兒!快!”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地上鋪了一層螞蟥,而且越來越多。

“快跑!”

衆人拔腿就跑,如果被這麽多螞蟥咬住,那他們真得被吸成人幹。

李曼妮蹭了蹭蘇然的手臂,說:“你說他們遇到了什麽?怎麽感覺有野獸在追他們似的。”

蘇然微微皺眉,說:“我好像聽到他們在說螞蟥。”

“螞蟥?”李曼妮愣了愣,也跟着皺起了眉,說:“咱們這兒怎麽可能有那玩意。”

蘇然猜測道:“我感覺他們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幻覺?”李曼妮的眼睛亮了亮,說:“小葉子的法陣這麽厲害的嗎?還能讓人産生幻覺?”

“我覺得是,不然他們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動作。”

“那你說他們現在都看到了什麽?”

“一般有螞蟥的地方,應該都會有水,我覺得他們應該在河邊吧。”

“河邊啊。”李曼妮将瓜子皮扔到垃圾桶,說:“自從進入游戲世界,手機就成了擺設,視頻不能刷,小說不能看,真是無聊得很。他們這一來,還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樂趣。”

“這還多虧了蘭錦,不然咱們就不是在這兒看戲了。”

路上,徐可見葉蘭錦走得不慌不忙,和之前的緊張完全不同,不禁奇怪地問:“蘭錦,你怎麽看上去一點也不着急?”

葉蘭錦笑了笑,說:“因為我早有準備。”

徐可愣了愣,随即說道:“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對小院動手?”

“徐大哥別忘了,今天早上第一個見劉芸的是我。”

“可你怎麽猜到她會聯合別人對小院動手的?”

“其實在這兒之前我遇到過高明軒,我們的上個任務就是和他一起做的。當時他整個人的狀态很不對勁,就像是驚弓之鳥,有一點點動靜,都會讓他非常緊張。”

徐可眉頭皺緊,說:“怎麽會這樣?他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葉蘭錦搖搖頭,說:“我本打算通關後問一問,可游戲一結束,他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我也沒來得及問。”

葉蘭錦頓了頓,接着說:“兩天前,我下午出門溜達,順便找一找李洛,再次遇到了高明軒。我見他神色慌張,就一路尾随,跟着他來到了光華小區的物業辦公樓。”

“那你有沒有問他們這些天到底經歷了什麽?”

“沒有。畢竟我們之前鬧過不愉快,貿然出現的話,我怕會讓他多心,就想暗中查探一下。當我找到他們的時候,高明軒和劉芸正在争吵,兩人吵得很兇,以至于後來動起了手,劉芸脖子上的淤青就是高明軒掐的。”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吵架嗎?”

“聽他們吵架的內容,應該是高明軒之前曾被逼掐死過劉芸一次,劉芸拿這件事威逼高明軒,讓他為她做事。高明軒出于愧疚,一直在遷就劉芸,只是劉芸得意不饒人,一直在侮辱、咒罵,以至于高明軒受不了徹底爆發,再次掐住了劉芸的脖子。”

徐可的眉頭皺緊,說:“那後來呢?”

“後來我故意砸了下房門,驚動了高明軒,确定他松手後,我就離開了。再後面發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閻九君接話道:“根據高明軒的傷勢來看,肯定劉芸趁他到門口查看狀況的時候,用刀刺傷了他,讓他大量失血,失去反擊的能力,然後再将其制服,砸斷他的雙腿,剪掉他的舌頭。”

葉蘭錦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的猜測。”

徐可的臉色很難看,說:“明軒對劉芸向來死心塌地,別說殺她,就是說她一句重話,他也不忍心,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不得那那麽做。只是劉芸竟然對明軒……”

“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并不關心,只要他們不來找我麻煩,随便他們怎麽折騰,但這次劉芸竟然聯合外人,打小院的主意,這是我無法容忍的。徐大哥,之後如果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葉蘭錦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雖然關系算不上多好,到底有些感情,高明軒和劉芸自相殘殺,而且死的這般慘烈,對徐可來說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徐可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劉芸恨得不單單只是明軒,還有小院裏的所有人,她聯合那些人打小院的主意,就是在報複我們。”

葉蘭錦長出一口氣,說:“徐大哥能想到這些,我就放心了。”

徐可苦澀地笑了笑,說:“其實在見到明軒的時候,我就對劉芸産生了懷疑,以明軒對她的在乎,絕對不會把她往外推,甚至用那種仇恨的眼神注視着她。”

葉蘭錦安慰地說:“徐大哥別太傷心,這裏是游戲,他們還能複活,相信很快高明軒就會來小院找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能弄清楚,他和劉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嗯。”徐可點點頭,也跟着長出一口氣,說:“你怎麽不擔心小院的那些人,他們中除了王學進,其他人只有被打的份兒。”

“我在院子裏布下了法陣,一時半會兒他們出不去。”

“原來是這樣。”徐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之前的緊張是裝給劉芸看的,用來放松她的警惕嗎?”

“嗯,我原本是想假裝離開,讓她自己暴露,沒想到被高明軒抓到了機會,用鋼筆……”說到這兒,葉蘭錦停了下來,說:“對了,鋼筆,你的鋼筆還在高明軒手裏。”

那只鋼筆是鑲着金邊的,以閻九君的身份,這種随身帶的東西,一定是價值不菲,這要是便宜別人,葉蘭錦想想就覺得肉疼。

閻九君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好笑地說:“沾了血的東西,不要也罷。”

“沾了血洗洗不就得了,又不是不能用,不行,我得回去。”

眼看着葉蘭錦轉身,閻九君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說:“那支鋼筆不值錢,你如果想要,我那裏還有。”

葉蘭錦懷疑地說:“真不值錢?那可是鑲了金邊的,怎麽可能不值錢?”

“金色的就是金子,那碎玻璃不就成了鑽石?那支鋼筆是我在畫廊裏随手拿的。”

閻九君無奈地撒了謊,別說就一點金邊,就是純金打造的,沾了血他也不會再要。

葉蘭錦雖然還有些懷疑,但介于閻九君從未和他說過假話,也就沒再糾纏,說:“在畫廊拿的啊,那就算了,還是回小院要緊,萬一那些人出了法陣,曼妮姐他們就危險了。”

閻九君聽得一陣哭笑不得,聽說鋼筆不值錢,就小院重要了,這家夥還真是誰都不愛,只愛錢。

原本應該沉重的氣氛,被他這麽一攪合,倒是輕松了不少。三人沒再多說,徑直朝着小院走去。

……

金龍等人好不容易才甩脫了那些螞蟥,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他們彎着腰,喘着粗氣,好半晌‘砰砰’的心跳才平靜下來。

黃毛擦擦臉上的汗,說:“媽的!螞蟥不是在有水的地方才有嗎?這裏哪裏有水,怎麽會有那麽多螞蟥,真他媽倒了血黴。”

郭雷從背包裏拿出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說:“這裏是游戲世界,又不是現實世界,他們想放什麽進來,就放什麽進來,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黃毛一聽倒也是,說:“那照你這麽說,待會兒咱們指不定會遇到什麽,或者水桶粗的蟒蛇,或者十米高的大猩猩……”

金龍提醒道:“本來叢林就是最可怕的地方,現在又多了很多不确定性,大家必須提高警惕,避免出現游戲循環。”

衆人點了點頭,相繼拿出水瓶喝了幾口。

“咱們走了多久了?”

“一個小時。”

“都一個小時了!”黃毛看了看四周,說:“這叢林一眼看不到盡頭,讓人心裏憋悶得很,就好像永遠也走不出去一樣。”

金龍深吸一口氣,說:“這就是叢林最讓人恐懼的地方。”

黃毛摸了摸後頸,說:“媽的,剛剛咬我那一下,可真是疼!”

‘嗡嗡嗡’,一只馬蜂在他腦袋邊上飛,黃毛連忙揮手拍打,一巴掌将馬蜂拍死在手裏,說:“草!怎麽這玩意就圍着我轉。”

“黃毛,你小子多久沒洗澡了,怎麽蟲子都圍着你轉。”

“滾一邊去!老子比你幹淨,就你一個月洗一次澡,還有臉說我。”

“我一個月洗一次澡怎麽了,也沒見有蟲子找我。”

“那是因為你身上的髒東西太厚,蟲子都咬不透!”

兩人正鬥嘴,突然又聽到‘嗡嗡’的聲音,他們擡頭一看,又飛來幾只馬蜂,衆人紛紛揮打,試圖趕走他們,卻發現飛來的馬蜂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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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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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