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1)
高鵬看看身後的黃蜂, 一咬牙跳了下去,卻因為不會手,本能地‘撲騰’了起來。
金龍一看情況不對, 連忙有了過去, 将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他的頭上,随後托起了他的身子, 小聲說:“別亂動, 我給你撐着。”
高鵬聽到聲音, 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即停了下來。
過了很長時間, 衆人才悄悄探出頭, 見黃蜂群已經走了,不禁松了口氣。
……
“哎哎,你看看他們,怎麽突然開始脫衣服?”
李曼妮買的瓜子磕完了,又泡了壺茶,坐在宿舍門口看戲。
蘇然本來在看周舟和孔墨下棋, 聽李曼妮這麽一說,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個染了黃毛的男人,脫得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不禁驚呼出聲,連忙移開了視線。
孔墨和周舟被吸引了注意力, 也跟着看了過去, 發現有兩個人在脫衣服, 還有三個正趴在地上, 像個王八一樣揮舞着四肢。
“哈哈,這也太好笑了,他們就不怕磨破肚皮嗎?”李曼妮被逗得樂不可支,哈哈地笑了起來。
“看模樣,他們應該是遇到了河流,避免身上的衣服弄濕,所以才脫了下來。”
“不對,那三個沒脫衣服的在游泳,兩個脫了的在擰衣服,應該是過河的時候弄濕了衣服,上岸後想辦法弄幹。”
“不行,太逗了,我得錄下來,說不準哪天還能用得上呢。”
李曼妮說着拿出手機,将他們脫衣服的畫面錄了下來。
“曼妮姐,你也不怕辣眼睛。”
五個人中,除了金龍和張雷的身材還不錯,其他人要麽瘦得像人幹,要麽胖得滿肚子肥油,确實有些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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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麽,海灘上那些穿泳褲的男人,有幾個身材好的,你總不能因為有他們,不去游泳吧。再說我根本沒把他們當男人,身材怎麽樣不重要,只要能給我帶來歡樂就成。”
“說的有道理。”
……
院子外,一個帶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正站在馬路對面的一棵大樹下,鬼鬼祟祟四下觀察着。
突然,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他警惕地轉身,發現葉蘭錦在他不遠處站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心裏一緊,佯裝蹲下系鞋帶,實則一貓腰,拔腿就想跑,卻被葉蘭錦一把地薅住了後脖領子。
“咳咳,嘔……”衣領勒住了喉嚨,男人幹嘔了一聲,說:“你……你想幹什麽?”
“請你去院子裏坐坐。”不給男人反應的機會,葉蘭錦揪着他的後脖領子,拖着他就往大門口走,差點沒把人給勒死。
三人剛回到院子,就看到了滑稽的一幕,五個大男人只穿一條褲衩,圍坐在院子裏,李曼妮等人則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徐可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說:“蘭錦,這……這是怎麽回事?”
葉蘭錦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解釋說:“這法陣是迷陣和幻陣組合的法陣,他們大概是看到了什麽幻象,所以才會這樣。”
“原來是這樣。”
“卧槽!”外面放風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同伴,赤條條地圍坐在一起,那畫面的沖擊力,他也就只能想到這個詞了。
李曼妮見葉蘭錦他們回來,連忙笑着招呼道:“小葉子,你們回來了,那邊怎麽樣?劉芸那個蠢女人呢?”
葉蘭錦拖着男人,貼着牆根往宿舍的方向走,閻九君和徐可緊随其後。
“高明軒殺了劉芸後,自殺了。”葉蘭錦回答地簡潔明了。
“什麽?高明軒殺了劉芸?”李曼妮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說:“這怎麽可能?高明軒寧願冒着被惡鬼蹂/躏的危險,也要跟着劉芸,這才幾天的功夫,竟然弄到下手殺人的地步?”
周舟他們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事具體怎麽回事,我們也說不清,高明軒的動作太突然,我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能讓高明軒放棄當舔狗,還反殺了劉芸,只能說明劉芸傷透了他的心。”李曼妮說到這兒,眼睛驀然睜大,說:“該不會高明軒身上的傷是被劉芸弄的吧?”
葉蘭錦驚訝于李曼妮的敏銳,笑着說:“曼妮姐真是聰明,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
“真讓我猜對了?”李曼妮皺緊了眉頭,說:“那劉芸還真是狠毒,竟然能幹的出這麽殘忍的事。如果我是高明軒,也一定找機會殺了她。”
蘇然好奇地問:“劉芸對高明軒做了什麽?”
“打斷雙腿,剪掉舌頭,還在他後腰上捅了兩刀。”
“這麽狠!”
其他人聽到不禁一陣咋舌。
蘇然心有餘悸地說:“我之前好像得罪過她,她會不會報複我?”
“別這麽不自信,把‘會不會’去掉。”李曼妮朝着院子裏的五人努努嘴,說:“這就是對我們的報複,如果不是小葉子棋高一着,我們現在已經返回泉水複活了。”
周舟皺着眉頭說:“這……這個劉芸也太狠了!”
李曼妮冷笑着說:“如果我們真被他們抓住,參考劉芸對付高明軒的手段,我覺得我們應該不會比他好到哪裏去。”
孔墨憤恨地說:“我只能說高明軒是在為民除害,劉芸死了也活該!”
李曼妮踢了一腳葉蘭錦拎着的男人,說:“小葉子,他是誰,哪兒來的?”
“和他們一夥兒的,負責放風。周舟去我房間裏拿根繩子,把他綁起來。”
周舟應聲,起身去拿繩子。
男人連忙說:“大哥,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你抓錯人了。”
“你認不認識,我說了算,如果不想挨揍,我勸你閉上嘴巴。”
男人:“……”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定會認為葉蘭錦是壞人,這也太霸道了。
“蘭錦,給你繩子。”
葉蘭錦接過繩子,三下五除二,把男人五花大綁,随手拿起晾衣杆上的抹布,将他的嘴堵了個結實。
“小葉子,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先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到晚上再把他們扔出院子。”
李曼妮想了想,說:“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不如就讓他們在裏面待會兒,等天黑了再說。”
“行,那就聽曼妮姐的。那你們看着點,我去做飯,這都快中午了,幹脆早飯、中飯一起吃得了。”
“行,你去吧,這裏交給我們。”
院子裏布置了法陣,縮小了衆人的活動範圍,葉蘭錦只能到旁邊的辦公樓做飯,很快飯香味就傳了過來,不止李曼妮他們聞到了,金龍他們同樣聞到了。
黃毛擦了擦臉上的汗,說:“老大,我們停下歇會兒吧。”
金龍掃了一眼四周,說:“我們去那邊休息。”
幾人跟在金龍身後,來到一塊空地上休息。
“老大,我怎麽感覺不太對啊。”黃毛拿起身上的水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大口,說:“咱們在這兒走了三個多小時了,除了叢林還是叢林,根本不像是有任務的樣子啊。”
“不是任務,那我們怎麽會出現在叢林裏?你也說我們走了三個多小時了,這要是普通山林,就算走不到頭,也能看到頭吧,可現在呢,別說頭了,來時的路,咱們都找不到了。”
“龍哥,咱們不會被困在這兒了吧?這要是游戲任務,也該給我們發個信息吧,這定位手表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定位手表?”金龍愣了愣,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他連忙點開手表,打開自己的位置,不禁變了臉色。
“龍哥,你怎麽了?”
“你們看。”金龍将定位手表亮在衆人面前,點了點他們此時的位置,說:“咱們的位置還在小院裏。”
衆人看得一愣,黃毛出聲說:“這怎麽可能,我們走了至少四個小時了,不可能還在小院,一定是定位手表壞了。”
張雷點開自己的定位手表,說:“我的定位手表也一樣。”
因為定位手表數量有限,他們幾個只有金龍和張雷有。
“我們是進入了游戲副本,位置當然不會變,就像之前我們在某一處做任務,不也是靜止不動的。”
“就算是游戲任務,也應該給個指示,告訴我們該怎麽做吧。現在可好,連個npc都沒有,我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林子裏瞎轉悠,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聞到一陣飯香味,不由精神一陣,連忙站起身,四下查看。
“誰在做飯,好香啊!”
“我也聞到了,這是小炒肉的味道,太他媽香了!”
五人四下張望,也沒看到哪裏有生活的跡象,金龍想了想,說:“走,順着香味走,這或許就是線索。”
衆人連忙收拾東西去找,可走了十多分鐘,也沒看到有什麽人,而那個香味又變了。
“這是炸茄盒,絕對是炸茄盒!我最愛吃的炸茄盒!”
“走,繼續往前。”
幾人繼續向前,又走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找到人,而那股飯香味也越來越淡。
“不行了,餓死我了!咱們也弄點吃的吧。”
“是啊是啊,沒聞到飯香味還好,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香味越來越淡了,我們必須在它消失前找到它,這是我們進入叢林以來,唯一能找到npc的機會。”
“大家再堅持堅持,等找到這個香味的源頭,咱們就有的吃了。”
他們五個繼續往前走,一走又是一個小時……
直到月上樹梢,他們再次聞到飯香味,可衆人已經累得動都不想動,癱坐在地上,拿出背包裏的食物,默默地啃了起來。
“糖醋魚……”
“黃焖雞……”
“鹵肉……”
香味一陣陣傳來,他們明明吃着東西,卻忍不住狂咽口水,手裏幹巴巴的食物真的難以下咽。
“幾位看上去很悠閑嘛。”
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衆人一怔,随即轉頭看了過去,發現葉蘭錦正站在一棵大樹下面。
“你?”
金龍戒備地站起身,手悄悄背後,摸上了腰間的匕首。
“看來你認識我。”
葉蘭錦閑庭散步般走了過來,與緊繃的五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金龍慢慢後退,和葉蘭錦保持距離,說:“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你們不請自來,是想幹什麽?”
葉蘭錦越是一副輕松的模樣,金龍心裏越沒底,想想游戲裏有關葉蘭錦的傳說,他笑了笑說:“我們是來做任務的,任務地點就是這裏。”
“做任務?”葉蘭錦笑了起來,說:“來我家做任務?你這話說的,怕是連鬼都不信。”
黃毛跟着接話道:“我們确實是在做任務,只要走出這個叢林,就算通關。”
葉蘭錦不想再陪他們演戲,直截了當地說:“你們的任務是搶劫小院吧,隊友是劉芸,還有院子外那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懂,劉芸是誰?”
“我沒工夫跟你們廢話,我問什麽,你們答什麽,或許我會考慮讓你們死得舒服點,否則你們會後悔來到這世上。”
葉蘭錦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冷冰冰地看着衆人,就好似他們在眼中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砧板上的魚肉。
金龍的眼皮不安地跳了兩下,說:“這裏雖然是游戲,卻有規定玩家不能傷害玩家,就算你能力再強,也不能公然違反規則。”
“你也好意思說這話?”葉蘭錦冷笑,說:“如果你們遵守規定,那劉芸是怎麽死的?高明軒又是被誰虐待的?”
“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人,你怕是誤會了什麽。”金龍矢口否認。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配合了,那就在這兒呆着吧,待會兒我會招幾位客人來,陪你們好好玩一玩。”葉蘭錦說完轉身就走。
金龍趁他轉身之際,猛地沖了上去,手裏的匕首在月光下閃過寒光,狠狠地刺向葉蘭錦的脖頸。眼看着就要得手,金龍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可惜當他刺下去時,葉蘭錦的身體突然不見了。
金龍的臉色變得難看,說:“人呢?”
張雷搖搖頭,說:“憑空消失了。”
“龍哥,這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他剛才說要招幾個客人來陪我們玩,是……是要追殺我們嗎?”
“咱們也不是吃素的,來多少咱們殺多少,怕什麽!”
“你們別忘了,他可是道長,招來的很可能不是人。”
“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
金龍的狠辣徹底激怒了葉蘭錦,更加确定其亡命徒的身份,他也不客氣,直接招來了惡鬼,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手一個扔進了法陣。
惡鬼們面面相觑,腦袋有些發蒙,他們剛剛還在追逐獵物,想着怎麽品嘗美味,眼看着就要下口,突然畫面一轉,出現在了一個小院。不等他們回神,有被人薅着衣領子往前一扔,緊接着小院就變成了叢林,就好似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名中年惡鬼率先回過神來,說:“不是,現在什麽情況?”
另外一位老鬼搖了搖腦袋,說:“你問我,我問誰?”
唯一的女鬼打量打量四周,說:“這裏好像是叢林。”
中年惡鬼和老鬼對視一眼,心中暗道:“這不廢話嘛,長眼睛的都知道這是叢林,我們想知道的是怎麽到這兒的。”
“你們是我招來的。”葉蘭錦現身,看着對面的三只惡鬼,說:“想要出去,就得聽我的。”
三只惡鬼打量了打量葉蘭錦,見他一副少年的模樣,心裏有些輕視,說:“聽你的?你還真是‘初生牛不怕虎啊’,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不知道。”葉蘭錦搖搖頭,說:“你們是誰不重要,我也不關心,想要從這兒出去,你們就得聽我的,否則就讓你們嘗嘗電療的滋味。”
“小子,我看你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竟……”
不等他說完,一張符咒劈頭蓋臉地扔了過來,精準地蓋在了他的腦門上。
“啊!”那鬼一聲慘叫,被定在了原地。
另外兩只鬼一看,頓時心裏一凜,腦袋終于轉了圈,如果這少年沒點本事,又怎麽會把他們招來,還大言不慚地說出那樣的話,他們剛才竟然送上門讓人虐,還真是不知死活。
“小哥哥,咱們有事好商量,沒必要動手傷了和氣。”女鬼很識時務,見葉蘭錦不好對付,頓時服了軟。
“早說不就得了。”葉蘭錦頓了頓,接着說:“你們現在是在我的法陣中,如果我不放你們出去,你們就只能永遠留在這兒。”
“法陣?”老鬼再次打量葉蘭錦,說:“敢問小哥怎麽稱呼,在哪裏高就?”
“我叫葉蘭錦,是天清教的傳人。”葉蘭錦自報家門。
“姓‘葉’的道長?”老鬼和女鬼對視一眼,本能地吞了吞口水,沒想到他們居然被這個煞星招來了。
“是我。”看他們的臉色,肯定是猜到了他的身份,葉蘭錦爽快地承認。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咱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長見諒。”
“是啊是啊,道長有事盡管吩咐。”
“這個叢林裏有五個人,你們找到他們,無論用什麽手段,問出他們和劉芸、高明軒的恩怨,以及他們和劉芸的計劃是什麽,聽明白了嗎?”
“劉芸,高明軒?”女鬼重複了一遍兩人名字。
“是,如果你們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我就放你們離開。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對不起了。”
“道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葉蘭錦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法陣。
閻九君看着他出來,說:“怎麽樣?”
“這幾個人都是亡命徒,剛才還想趁我不備殺了我,高明軒的事肯定和他們有關。”
“然後呢,你打算把他們困死在法陣裏?”
葉蘭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我招了三個好朋友進去,讓他們好好陪他們玩玩。”
葉蘭錦的一舉一動都在閻九君眼皮子底下,當然知道他做了什麽,只是故作不知罷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
葉蘭錦笑着說:“聰明!咱們只需要坐等消息就好。”
法陣內,金龍見衆人臉色凝重,明顯心生膽怯,連忙說:“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們別忘了,我們可是有武器的,說不準誰會成為誰的獵物。”
衆人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連忙從包裏拿出符咒和武器,心裏總算有了幾分底氣。
黃毛擔憂地說:“龍哥,就算咱們不怕惡鬼,可被困在這裏,時間一長,食物和水都是問題,總不能被活活餓死吧。”
“如果真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那就自我了結,別忘了這裏是游戲世界,人死了是可以複活的。”
金龍的語氣很淡,仿佛生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衆人面面相觑,心裏都有些抵觸,畢竟誰都不想再嘗一次死亡的滋味。
張雷出聲說:“既然姓葉的能自由出入,那就說明這裏不是游戲副本,而是他将我們困在了這裏,只要我們死了,就能離開這裏。不過不到山窮水盡,咱們還是要拼一拼,闖一闖。”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葉蘭錦的眼皮子底下,不得不說這番話還真提醒了他。他們都是亡命徒,逼急了說不準就和高明軒一樣,選擇自我了結。
這種人往往十分記仇,如果他們聰明點,重生以後躲在暗處,選擇伺機而動,葉蘭錦還真有可能防不勝防。
葉蘭錦重新走進法陣,提醒三名惡鬼,他們手中有武器,行事的時候小心些,不能讓他們死了。
任務難度提高,三只惡鬼苦哈哈地相互看了看,實在沒有勇氣朝葉蘭錦‘say no’,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葉蘭錦做完這些,搬了個凳子出來,盤膝坐在上面,開始打坐。
雖然他對自己的法陣有信心,卻也要避免有意外發生,守着他還能放心點。
閻九君站在宿舍門口,看向打坐的葉蘭錦,周身隐隐有金光籠罩,身上的功德竟另辟蹊徑,在他的體內緩慢運行,與其內力互不幹擾,就仿佛兩條平行線。
他的體質在固元丹的作用下,變得更加純粹,不僅提升了他的修為,還拓寬了他的經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到達辟谷期,真正踏過修行的門檻。
兩人相距不遠,一個在門口,一個在門外;一個站,一個坐;一個專心的打坐,一個專心的看着他,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這兩個人。
法陣內,金龍提議道:“天已經黑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落腳,好好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畢竟走了一天,鐵打的人也累了。更何況這周圍很有可能有惡鬼虎視眈眈,他們還是盡快找個落腳的地方,生堆火會比較有安全感。
衆人繼續往前走,三只惡鬼就尾随在身後,藏在暗處商量着要從哪裏下手。
老鬼提議道:“黑燈瞎火的對我們有利,而且又是在林子裏。我覺得咱們攻心為上,先吓吓他們,讓他們自亂陣腳,你們覺得呢?”
女鬼點點頭,說:“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主意不錯,就這麽着吧。”
中年鬼見兩人商量好,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麽。
“嗚嗚,嗚嗚……”
一陣似有若無的哭聲傳來,讓黃毛菊花一緊,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仔細地聽着。
“嗚嗚,嗚嗚……”
哭聲清晰了些許,只是忽遠忽近,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黃毛吞了吞口水,大着膽子朝四周照了照,突然一張可怖的鬼臉出現在視線中,吓得他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跑了沒兩步,就撞上了前面的張雷,撞得張雷一個踉跄,手電筒一不小心被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了高鵬的腦門上。
高鵬抱着腦袋蹲了下來,罵罵咧咧地說:“哎喲,他媽的誰啊,想砸死老子!”
張雷抓住黃毛的手臂,皺着眉頭說:“你這是幹什麽?”
黃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說:“雷子,我……我看到鬼了!一個女……女鬼!”
張雷警惕了起來,推開黃毛,握緊了手裏的□□,說:“鬼?在哪裏?”
“在那邊,她滿臉是血,嘴巴……嘴巴裂到耳後根,一嘴的獠牙,太吓人了!”
黃毛拿手電筒照了照剛才女鬼所在的位置。
“鬼?”高鵬聞言連忙站了起來,警惕地看向四周,說:“黃毛,這黑燈瞎火的,你可別開玩笑。”
黃毛一聽頓時急了,說:“這都什麽時候了,我他媽哪有心思跟你開玩笑。你們剛才就沒聽到哭聲嗎?”
“嗚嗚,嗚嗚……”
黃毛話音剛落,就又聽到一陣哭聲,且距離自己很近,就好似在自己的耳朵邊上一樣。
高鵬支着耳朵聽了一會兒,說:“沒有啊,哪有什麽哭聲?”
黃毛的身子一僵,哆哆嗦嗦地說:“雷子,你……你看看我身後有什麽?”
張雷接過黃毛的手電筒,朝着他身後照了照,卻什麽都沒看到,說:“什麽都沒有。”
張雷剛說完,就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自己的耳邊劃過,帶着硝煙的味道。他連忙轉頭看了過去,發現金龍手裏拿着槍,而高鵬臉色煞白。
“怎麽回事?”
高鵬結結巴巴地說:“剛才……剛才你腦袋後面多了個鬼臉。”
黃毛連忙拉開與張雷的距離,朝着金龍他們跑了過去,說:“我他媽就說有鬼!”
“大家一起走,盡量不要分散,我們手裏有武器,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好。”
張雷四下看了看,走向掉落的手電筒,可當他起身時,發現金龍身後站着一個黑影。他二話不說拿起□□,對準黑影就射了過去。
衆人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反應了過來,連忙轉身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剛才我們身後是不是有鬼?”
“嗯,一個鬼影就站在龍哥身後。”
“長什麽樣,是男的還是女的?”
張雷搖搖頭,說:“看不清模樣。”
金龍沉吟了一會兒,說:“大家身上都有符咒,他們根本不敢近身,頻繁出現吓我們,就是想浪費我們的武器,從現在開始,盡量節省彈藥。”
張雷點點頭,說:“龍哥說的對。我們的彈藥數量有限,不能浪費。”
藏在暗處的惡鬼暗罵金龍心眼多,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女鬼皺着眉頭說:“這頭頭有點腦子,竟然看穿了咱們的計劃。”
老鬼冷笑着說:“人一旦恐懼起來,沒有理智可言。更何況凡人是需要休息的,可咱們不用,只要熬着,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保持理智。”
女鬼點點頭,說:“有道理,那咱們繼續。”
兩鬼三言兩語拿定了主意,根本沒有詢問過中年鬼的意見。
“不是,你們在做決定之前,是不是也得問問我?”
女鬼怔了怔,随即問道:“那你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中年鬼神情一滞,憋了半天,說:“沒有。”
女鬼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那不就得了。”
中年鬼……
五人在金龍的帶領下,一起往前走,想着能找到一個适合落腳的地方,最好是土坑,或者空曠的地方,這樣一旦有人靠近,他們也能及時發現。
“黃毛,黃毛。”
身後突然傳來叫聲,黃毛下意識地回頭,見身後是高鵬,不禁松了口氣,說:“你小子叫魂呢,叫得這麽滲人。”
“叫魂?”高鵬咧嘴笑了笑,說:“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叫魂。”
“不是,你小子有病吧,這種時候開玩笑。”
“嘿嘿……”
高鵬笑了兩聲,嘴巴越咧越大,嘴角被撕裂流出鮮血,順着脖子流到了衣服裏。
“高……高鵬,你……”
黃毛驚恐地看着,被吓得兩腿發軟。
“黃毛,我好疼,好疼!”
高鵬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鮮血染紅了他的手,他求救地看着黃毛。
黃毛驚恐地後退,握緊了手裏的符咒,大聲說:“龍哥,高鵬出事了!”
金龍回頭看過去,只見黃毛正一臉驚恐地看着空氣,說:“黃毛,清醒點,你面前什麽都沒有,高鵬在我身邊。”
黃毛就像沒聽到一樣,依舊看着那個方向。
金龍見狀快步上前,拿着手裏的符咒,朝着黃毛前面的空氣甩了過去。
黃毛眼中的高鵬不見了,一切恢複了正常。看着面前的金龍,他不停地喘着粗氣,說:“龍哥,剛才……剛才我看到高鵬……”
“看到我?你他媽可別詛咒我,我一直和龍哥在一起。”
金龍面不改色地說:“肯定是惡鬼的把戲,大家小心着點,如果身邊的人行為反常,就直接拿符咒往他們身上貼。”
“龍哥說的對,只要咱們小心點,他們就那我們沒辦法。”
“話是這麽說,但總這麽提心吊膽,也不是個事啊。”
金龍擡頭看了他一眼,說:“不想提心吊膽也簡單,直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幹脆利落。”
高鵬一噎,讪讪地閉上了嘴。
金龍一句話,讓所有人閉了嘴,五人再次上路。
走了沒一會兒,黃毛走到張雷身邊,說:“雷子,我想撒尿,你陪我一起去吧。”
張雷見他夾着兩條腿,在原地轉悠,應該是憋急了,說:“龍哥,黃毛要撒尿,我陪他過去。”
高鵬眉頭皺起,說:“都是男人,路邊尿得了,那這麽多事。”
“我肚子也有點不舒服,你要不介意,那我就地解決也行。”
“去去去,別惡心老子,趕緊一邊去。”
“你們去吧,我們原地休息,留心我剛才說的話。”
“龍哥放心,有我看着呢。”
張雷跟着黃毛走向一邊的草叢,黃毛應該是憋急了,着急忙慌地脫褲子,可腰帶扣卡住了,怎麽都脫不下來,急得他出了一身汗,喊道:“雷子,快來幫忙,我腰帶解不開了。”
閻九君眉頭皺緊,他們雖然在法陣中,到底還在院子裏,如果真讓他們在這裏拉屎撒尿,那整個院子都得臭氣熏天,便使了個法術,讓他脫不下褲子。
張雷拿着手電走上前,兩人開始扒拉他的褲子,可弄了半天,也沒弄好。突然一股惡臭傳來,張雷一皺鼻子,擡頭看向黃毛,見他面色古怪,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
黃毛嘴裏罵罵咧咧,可身子卻動都不敢動,唯恐越蹭越多。
張雷捂着鼻子,又往後退了兩步,說:“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褲子脫下來,再換一條吧。”
“我他媽要是能把褲子脫下來,就不會這樣了。”
張雷遞了一把匕首給他,說:“你用這個,把腰帶割斷。”
黃毛伸手接過了匕首,低頭割腰帶,突然草叢裏竄出來一個影子,吓得他一個激靈,緊張地說:“什麽東西?”
張雷拿手電照了照,說:“好像是一只兔子。”
黃毛聞言松了口氣,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低頭一看,手裏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肚子上。
“我草!”黃毛驚慌地叫道:“我他媽……我他媽要死了……”
張雷拿手電一照,臉色頓時變了,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查看,說:“怎麽回事,讓你割皮帶,你怎麽插自己身上了?”
“我他媽剛剛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插上的。”
黃毛都快哭了,不僅拉了一褲子,還自己給自己捅了一刀,他還能再倒黴點嗎?
金龍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問:“雷子,你那邊什麽情況?”
“龍哥,黃毛受傷了。”
“受傷了?”金龍聞言帶着人走了過來,問:“怎麽回事?”
“怎麽這麽臭?”高鵬揮了揮手,看向黃毛,說:“黃毛,你他媽不會拉褲子裏了吧?”
“我他媽都快死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說這些。”
高鵬這才留意到黃毛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擔憂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腰帶卡死了,怎麽也解不開,拉了一褲子。我遞給他刀,想讓他把腰帶割開,他割的時候,草叢裏突然竄出來一只兔子,他一受驚,手上的刀不小心插進了肚子裏。”
聽完張雷的解釋,衆人一陣無語,正想查看黃毛的傷口,突然發現向來沒有存在感的王劍,正握着那把刀。
“王劍,你想幹嘛?”黃毛緊張地看着他。
王劍突然咧嘴一笑,手上用力,只插進去一點的刀,全部刺進了他的肚子,只留刀柄在外面。
黃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張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說:“你……你想殺我!”
王劍不說話,只是看着他笑。
金龍連忙拿出符咒貼在他頭上,張雷則勒住他的脖子,将其拖到一邊。
高鵬回過神來,連忙抱住了黃毛軟下去的身子,說:“黃毛,你怎麽樣?”
黃毛的眼睛始終看着王劍,金龍的符咒貼在他身上,可他卻沒有半點反應,這就說明他并沒有被鬼附身。他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對不住王劍,讓他對自己起了殺心。
“為什麽?”
王劍盯着黃毛,說:“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黃毛怔了怔,眼神更加困惑,想問清楚,可生命力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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