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1)
天帝直接抽去了瑤海星君的記憶, 得知了他和厲九的勾結,不禁勃然大怒,揚手就朝瑤海星君拍了過去, 直接把他打得形神俱滅。
“九君, 這次多虧你警覺,否則被他瞞天過海,當真放出厲九, 那後果将不堪設想。”
閻九君淡淡地說道:“歸根結底,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我理應承擔責任,還望天帝懲處。”
“九君何出此言, 小小星君竟借着酒醉對你無禮, 你懲治他也是應該,何罪之有?倒是他,竟敢懷恨在心,與厲九勾結,為禍人間,殘害同僚, 實在罪該萬死!”
“多謝天帝體諒。”閻九君象征性地躬了躬身,說:“厲九之事事關重大,未免再有瑤海之事發生,九君建議徹查在地獄呆過的仙官,将厲九之外援徹底斬斷。”
大殿中的諸位仙官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同情那些被送進地獄的同僚, 也慶幸自己沒得罪這個煞星。
天帝沉吟了一會兒, 說:“九君說得對, 厲九之事事關重大, 徹查十分必要,此事便交由廣招仙君來負責。”
廣招仙君出列,躬身領命道:“謹遵天帝法旨。”
“此間事已閉,九君便先行退下,還請天帝恩準。”
“嗯,厲九之事還得九君多費心才成,若有需要,直接傳信于我,我定全力配合。”
“是,多謝天帝。”
閻九君沒再多言,轉身離開大殿,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即便他這樣我行我素,也不見天帝有絲毫不悅之色,一衆仙官也是司空見慣,如果閻九君哪天突然懂了規矩,那他們才奇怪。
葉蘭錦正在打坐,突然察覺一陣能量波動出現,連忙睜開雙眼,只見閻九君出現在殿內。他心中一喜,剛想說話,就見閻九君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比以往白了許多,很明顯是受了重傷。
葉蘭錦心中大驚,連忙上前,攬住了他的身子,焦急地問道:“你怎麽樣,怎麽傷的這麽嚴重?”
“無事,不用擔心,調息幾日便好。”閻九君靠在葉蘭錦身上,安撫地笑了笑。
閻九君原本傷的不重,只是他沒有及時療傷,而是去追瑤海星君,又為了速戰速決,與他全力對戰,這才加重了傷勢。
“我扶你進去,幫你療傷。”
葉蘭錦扶着閻九君進了寝殿,讓他盤膝坐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不知碰到了什麽,手上一疼,他低頭一看,手指被劃傷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鮮血的味道竄入鼻間,閻九君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紅光,身體不受控制地轉過身,看着葉蘭錦受傷的手指,心中強烈的渴望,因為受傷的原因,有些壓制不住。
葉蘭錦剛想下床,拿紙擦一擦,突然手腕被握住,手指下一秒便被閻九君含在了嘴裏。
見他的眼睛閃着紅光,葉蘭錦皺緊了眉頭,說:“你怎麽了?”
閻九君不說話,不停地吸吮着他的血液,心中的渴望越發強烈,他想要更多,再多一點。
感受着血液一點點流逝,葉蘭錦終于察覺出閻九君的不對勁,默念《清心咒》,随即輕點他的眉心,試圖換回他的理智。
随着葉蘭錦的血液進入體內,閻九君突然感覺身體一陣燥熱,就好似有人在他身體裏放了一把火,讓他無所适從,不知所措。突然,眉心一涼,他猩紅的眼睛有那麽一瞬恢複正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葉蘭錦,輕聲呢喃道:“阿錦,我熱……”
手指被松開,葉蘭錦連忙收了回來,再去看自己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聽閻九君說熱,葉蘭錦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的觸感不再是冰涼,而是滾燙。他不禁皺緊眉頭,說:“你怎麽這麽燙?你那裏有沒有療傷的丹藥?”
燥/熱/難/耐的閻九君,看着葉蘭錦一張一合的紅唇,心中的渴望更加強烈,他遵從心裏的聲音,靠近葉蘭錦吻了上去。
葉蘭錦被吻得一愣,随即推開他,說:“你受傷了,需要馬上療傷,別……”
葉蘭錦還沒說完,閻九君再次吻了上來,緊緊地抱着他的身子,一邊輕吻,一邊呢喃着:“阿錦,你身上好涼,好舒服……”
葉蘭錦沒再阻攔,而是一邊回應着他的吻,一邊給他把脈,脈搏有些虛弱,筋脈也有損傷,只是正快速被修複,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自愈。閻九君超強的自愈能力,讓他忍不住驚嘆,完全沒留意到閻九君體內出現這種情況,與他的血液有關。
葉蘭錦不禁長舒一口氣,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壓制在床上。
趁着他喘息的空隙,葉蘭錦連忙說:“少爺,夠了,停一下。”
閻九君的眸子變成了漆黑的顏色,看着葉蘭錦,眼底帶着委屈,說:“不要!不夠!”
此時的閻九君就像是個任性的孩子,抱着自己心愛的東西不撒手,渴望得到更多。
葉蘭錦被閻九君磨蹭的有些難受,眼底也有欲望浮現,伸手捧住閻九君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少爺,夠了,再不停下,要出事了。”
閻九君委屈地看着葉蘭錦,撒嬌似的說:“阿錦,我難受,抱着你才舒服,我不要停下,不要!”
閻九君判若兩人的舉動,讓葉蘭錦猜測他應是被什麽控制了心智,輕哄道:“那只許抱抱,不許亂動。”
閻九君掙紮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才放松下來,趴在了葉蘭錦身上,大腿放在他腰側,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
閻九君的身子不再動,可腦袋卻不老實,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舔一舔葉蘭錦的耳垂,就好似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好奇得很。
葉蘭錦強忍着心中升騰的欲望,不停地默念着《清心咒》,卻像失效了一樣,完全沒用。他不得不出聲制止閻九君,說:“別動,否則就讓你下去。”
閻九君委屈地哼哼了兩聲,果然停下了動作。可他的身體變化,葉蘭錦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似是想到了什麽,身上頓時升騰起一股燥/熱。
“阿錦,我難受,幫幫我……”
閻九君略帶哭腔的聲音,就像是一顆炸彈,在葉蘭錦的腦海引爆,他不在克制心裏的渴望,一翻身将閻九君壓在身/下,低頭吻上他的唇……
(此處省略一萬字)
等閻九君恢複意識時,已經是幾天後,他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茫然,看看頭頂的床帳,宕機的腦袋慢慢恢複清醒。整個人被溫熱的身子包裹着,鼻間是熟悉的味道,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後躺着的是誰。
他想轉身,下半身卻像被車碾過一樣,酸疼得厲害,這種身體的不适,他從未有過,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葉蘭錦卻被他的動作驚醒,他撐起身子看向閻九君,見他的眼睛恢複了正常,試探地問:“你清醒了?”
閻九君微微蹙眉,掙紮着轉過身,身體的不适讓他心生不悅,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說:“發生了什麽事?”
葉蘭錦見他清醒了過來,不由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心虛,說:“你的記憶停留在哪裏?”
“我只記得我從天界回來後,沒控制住體內的傷勢吐了血,你扶着我回寝殿療傷,之後發生的事便不記得了。”
葉蘭錦的眼睛閃了閃,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之後我本想替你療傷,不知怎麽就劃傷了手,然後你就含着我的手指吸血,再然後你的眼睛就變成了黑色,好似換了個人一樣,嘴裏呢喃着‘我熱、我熱’……”
葉蘭錦将幾天前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觀察閻九君的反應。
閻九君愣了半晌,才算回過神來,說:“你是說我們已經行了周公之禮?”
葉蘭錦點點頭,說:“你一直說熱,還一直纏着我,所以……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你要是覺得氣不過,我任你處置。”
閻九君就好似沒聽到葉蘭錦說話一般,說:“幾日了?”
葉蘭錦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閻九君的眼神,看着閻九君清澈的目光,心底更覺羞愧,說:“五日。”
閻九君接着問:“所以我身體不适,是因為這個?”
葉蘭錦一聽,連忙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閻九君認真地點點頭,說:“我已經記不起上次身體不适是何時了?”
葉蘭錦臉上一陣陣發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說:“對不起,我不是很懂,所以……”
“那你現在懂了?”
“啊?”葉蘭錦被問得一怔,擡頭看向他,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幾日的事,我一無所覺,想在清醒時,再與阿錦行一次周公之禮。”
“你……”
葉蘭錦想過很多種閻九君清醒後地反應,唯獨沒想到現在這一種,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閻九君擡頭吻了吻他的唇,說:“阿錦可要教我。”
葉蘭錦回過神來,臉上有些發燙,擔憂地說:“你受傷了……”
看着葉蘭錦眼底的擔憂,閻九君勾起唇角,說:“聽過雙修嗎?我這兒有一套功法,我念給你聽,你記在心裏,這樣便不會再受傷。”
“真的?”葉蘭錦的眼睛亮了亮,說:“那你說,我聽着。”
(此處省略兩萬字。)
修真無日月,這話說得一點沒錯,葉蘭錦和閻九君雙修,修為精進迅速,短短時間葉蘭錦就已經到了煉虛合道的大乘境界,整整提升了一個大階。只是平安度過渡劫期,就能一步登天,成為仙人。而閻九君的修為也是如此,竟突破了仙帝後期,只差一步就能達到仙尊。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靈力,葉蘭錦不禁有些興奮,說:“沒想到雙修竟然有這樣的好處!”
“大抵與我們的體質有關。”
與葉蘭錦的興奮相比,閻九君更多的是驚訝,千年前他就已經到達了仙帝,可近千年的修行,卻不敵這短短的十年。
“體質?”葉蘭錦愣了愣,随即問道:“我是至陽聖體,那你是什麽體質?”
“至陰聖體。我們之間相生相克,沒想到雙修會有這樣的神效。”
“至陰聖體?”葉蘭錦眼睛一亮,說:“這就是你天生體溫偏低的原因?”
閻九君點點頭,說:“之前我失去神智的原因,大抵和我吸了你的血有關,你的血對我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如果不是我修為不弱,恐怕早就控制不住……”
閻九君的話沒有說完,葉蘭錦卻聽明白了,回想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終于恍然大悟,說:“所以在游戲世界,你不是被鬼附身,而是沒控制住,想吸我的血,對嗎?”
“是。”閻九君神色坦然地點點頭。
葉蘭錦看着閻九君,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說:“那你喜歡上我,跟這個有關嗎?”
閻九君遲疑了一瞬,然後點了點頭,說:“我注意到你,一是因為你明目張膽地挖我牆角,二是因為你的血。”
“哦。”葉蘭錦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
閻九君敏銳地察覺出葉蘭錦的情緒變化,說:“你生氣?”
葉蘭錦糾結了一會兒,說:“那你到底是喜歡我的人,還是我的血?”
閻九君認真地看着他,嘴角忽而揚起笑意,說:“你吃醋!”
葉蘭錦臉上一熱,誠實地點點頭,說:“嗯,聽你這麽說,心裏不舒服。”
閻九君眼底的笑意更濃,問:“我什麽身份?”
葉蘭錦雖然沒明白閻九君的意思,卻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閻王。”
“你什麽身份?”
“道士。”
“如果我只是喜歡你的血,用得着這麽費勁地追你嗎?”
葉蘭錦愣愣地看着閻九君,是啊,以他的身份,如果只在乎他的血,直接将他囚禁起來,當個血袋子就好,何必放低身段,和自己糾纏。
葉蘭錦回神,捧住閻九君的臉,吻了吻他的唇,說:“我以後叫你阿君,怎麽樣?”
閻九君點點頭,說:“好。”
兩人又膩了一會兒,葉蘭錦終于想起了陽間的事,心頓時緊張了起來,說:“阿君,我們在這裏呆了多久?”
閻九君見狀挑了挑眉,說:“十年。”
“十年!”葉蘭錦不敢置信地看着閻九君,很快便回了神,說:“十年了,厲九他們沒有行動嗎?我師父怎麽樣了?”
“現在才擔憂是否晚了些?”閻九君不由輕笑出聲,卻也不忍心讓他着急,說:“這座宮殿是我的本命法寶,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游戲世界就是在它的基礎上構建的,所以在這裏十年,在外界也不過過去四天。”
葉蘭錦聞言長出一口氣,轉而又有些臉紅,心中忍不住吐槽:“真是美色誤人!”
“美色誤人?”閻九君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葉蘭錦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他竟然不知不覺間,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大型社死現場!
“那個,我們還是出去吧,在這裏呆了那麽久,也該回去了。”
見他的臉通紅一片,閻九君心情愉悅,不過也沒為難他,爽快地應聲,說:“在此之前,還得好好梳洗一下。”
葉蘭錦看看兩人赤/裸的身子,這才發現他們竟然赤/身相對,聊了這麽久,一時間臉上火辣辣的燙,直接紅成了猴屁股。
閻九君揮揮手,葉蘭錦只覺得眼前一花,兩人便出現在一個碩大的浴室內,正中央有有一個很大的浴池,浴池上方氤氲着白色的霧氣,池中的水是冰藍色的,極其粘稠,就像是可以吸的果凍一樣,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五彩的顏色,很漂亮。
葉蘭錦見自己赤/條條地站在外面,連忙跑到浴池邊,緊接着便跳了下去,剛接觸到池水,他便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這水真是涼到了骨子裏,即便他如今的修為,也有點抵禦不住,“這是?”
閻九君也走了下來,與葉蘭錦的狼狽相比,他的動作優雅得多,解釋道:“這池水是怨力所化,是極陰之物,普通仙人進入其中,也會被吞噬神智,走火入魔。”
葉蘭錦聽得心裏一驚,連忙問:“那我上去?”
“你是至陽聖體,是陰邪之物的克星,所以即便你修為淺,也能抵禦怨力侵蝕。在這裏泡一段時日,應該能助你渡劫成功。”
葉蘭錦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盤膝而坐,開始打坐修煉。
閻九君見狀無奈地笑了笑,安靜地守在一邊,并未過去打擾。
轉眼又是十年,地府的上空突然雷聲滾滾,衆鬼紛紛擡頭看去,只見向來看不清的天空亮了起來,随之慢慢地被灰黑色的雷雲遮住,雷雲中金色的閃電在游動,就好似一條條金色巨龍。
地府中的大小鬼差紛紛探出頭來,齊刷刷地看向遠處的宮殿。
黑無常走到潘固安的身前,說:“這是劫雲,有人要渡劫?”
潘固安擡起右手,不停地掐算,卻一無所獲,沉吟了一會兒,說:“大抵是帶回來的那位先生。”
黑無常大吃一驚,随即說道:“怎麽可能,他之前還只是煉神還虛的元嬰期,怎麽可能在這短短幾日,跨過一個大階?”
“你別忘了,君上的宮殿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咱們這裏的幾日,那裏面已經過去二十年。”
黑無常深吸一口氣,說:“別說二十年,就是兩百年,普通修士也無法從元嬰期,到達渡劫期。”
潘固安淡淡地笑了笑,說:“被君上看中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黑無常神情一滞,想想閻九君一貫的行事作風,他不禁深吸一口氣,說:“好吧,這貪財的小道士,真的不一般。”
潘固安轉頭看了看他,說:“我記得葉先生在進游戲之前,将一只小貓交給了白無常,現在在何處?”
黑無常愣了愣,說:“不知道,一直是老白照看。”
潘固安提醒道:“那只不是普通的靈獸,便是我也看不出它的原身,好好照看吧。”
黑無常點點頭,說:“待會兒我去老白那裏看看。”
“轟隆隆。”
雷聲越來越大,劫雲越來越厚,雲中的雷電也越來越粗。很快,一聲炸響後,一道金色的閃電,朝着宮殿劈下,卻停在了半空,這是衆人才發現,一個人影正盤膝坐在半空,而閃電徑直朝他劈了下去。
在人影的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踏空而立,兩人遙遙相望。
葉蘭錦渡劫,閻九君并沒有出手的打算,因為這是每個修士想要升仙的必經之路,外人不能插手,否則雷劫會加重,很可能會适得其反。
一道劫雷劈下,葉蘭錦升起的防禦罩被劈出了裂紋,身體就像是被錘子錘中了一樣,五髒六腑都抖了抖。還不等他喘口氣,又一道劫雷又落了下來,防禦罩的裂紋更多了,眼看着就要破了。
葉蘭錦忍不住自嘲地嘀咕道:“原來這就是被雷劈的感覺,怪不得他們都哭爹喊娘,現在我這算是遭報應了嗎?”
防禦罩只撐到了第四道劫雷,便被劈成了渣渣,不待他再撐起一個,第五道劫雷就落了下來,直接轟在了他身上,将他從半空轟了下去,将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葉蘭錦在碎石中動了動身子,‘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只覺得身體哪哪兒都疼,這大概就是被炮轟到的感覺吧。
葉蘭錦連忙從碎石中爬了出來,随即盤膝而坐,強提一口氣,迎接第六道劫雷。僅僅一下,防禦罩再次被轟碎,他又一次被轟趴下了。
“媽的,等我飛仙,一定找幾個惡鬼出出氣。”
又是兩道雷劈下,葉蘭錦已經躺在地上,完全動不了,五髒六腑大概已經碎成了渣渣,他大口地吐着血,血裏還摻雜着內髒的碎塊。
“媽的,老子躺平了,不努力了,有種你劈死我!”
他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就算是想要撐,也沒那個條件。
突然,體內湧起一股暖流,正快速地修複他的身體,葉蘭錦愣了愣,随即發現竟是之前他超度惡鬼積攢的功德。
“阿錦。”
一聲‘阿錦’傳到耳邊,葉蘭錦轉頭看向半空,看到了閻九君眼底的擔憂,和他緊握的雙手。
“媽的!老子可是閻王的男人,怎麽能這麽慫。”
葉蘭錦強撐着坐起身,盤膝坐好,利用劫雷醞釀的時間,快速修複身體的損傷。八道劫雷,他都挺過來了,沒理由抗不過這第九道!
很快,體內的功德徹底融入血脈,葉蘭錦的身體正以極快的速度修複,只要再給他半個小時,他就能徹底修複體內損傷,只可惜劫雷在一聲炸響後,再一次落了下來。
潘固安站在遠處看着,不由啧啧贊嘆,說:“九道天雷,我已經多少年沒見過了,這位葉先生,将來的成就不在君上之下。”
黑無常此時也徹底認同了葉蘭錦,他當年渡劫的時候,也不過是經歷了三道劫雷而已。
最後一道劫雷的威力,是前面八道劫雷不能比的,而葉蘭錦也不過是稍稍恢複一些氣力而已,兩相對比之下,他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便被劫雷轟在了身上。
葉蘭錦只覺得身體四分五裂,神魂也被轟了出來,那種神魂被撕裂的痛,讓他恨不能立馬死去,只是時間過得好慢,為什麽他還沒死?
“媽的!就不能給老子來個痛快!”痛苦的滋味讓葉蘭錦不禁在心裏罵髒話。
“阿錦……”閻九君的聲音再次響起。
葉蘭錦的心一顫,閻九君還在等着自己,他怎麽能這麽輕易放棄?可是他現在快死了,已經無力回天,就算不想放棄,又能怎麽樣呢?
“阿君,對不起,我要讓你失望了……”
葉蘭錦在心中呼喚着他的名字,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閻九君眼看着葉蘭錦的身體被雷電轟得四分五裂,顧不得其他,身影一閃,便沖了過去,可就在他來到葉蘭錦身邊時,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無論他怎麽攻擊都無法破開,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噗。”閻九君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出,竟被那屏障快速吸收,透明的屏障閃了閃,似乎有了顏色,而屏障中葉蘭錦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着。
閻九君一怔,手指劃過手腕,頓時血流如注,在他的操控下,朝着屏障飛了過去,快速地被屏障吸收着。
就在此時,葉蘭錦體內的鮮血也自發地飛了起來,和閻九君的血液交纏融合,随後又各自流回兩人體內。
葉蘭錦的身體被快速修複,體內生機也逐漸旺盛。閻九君這才長出一口氣,感受到體內澎湃的仙力,他連忙盤膝而坐,運轉仙力,閉目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葉蘭錦慢慢恢複意識,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不禁愣了愣,随即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內視身體的狀況。
原本的丹田變得浩瀚無垠,自成一個小世界,只是這個小世界空空蕩蕩,有待填充,卻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葉蘭錦運轉仙力到掌心,碧藍的顏色,就像澄澈的天空,看似輕飄飄的,卻擁有者排山倒海的能量。
突然,一陣強大的能量席卷而來,葉蘭錦心中驚駭,連忙轉身看去,發現閻九君正盤坐在身前,那股強大的力量便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阿君?”葉蘭錦一陣驚訝,呢喃道:“怎麽感覺阿君也要進階了?難道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閻九君何時能進階,葉蘭錦便盤膝坐在了他身邊,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遠處,潘固安驚駭地看向閻九君的方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喜地說道:“君上要進階仙尊了!”
剛剛那股強大的力量,黑無常自然也感受到了,眼底的驚喜絲毫不亞于潘固安,說:“太好了!若是君上進階仙尊,那咱們地府也算揚眉吐氣了!”
潘固安深吸一口氣,說:“我很疑惑,為何葉先生渡劫成功,君上也緊接着進階,這其中可有何關聯?”
黑無常聽得一愣,随即說:“這怎麽可能,就算他天賦再高,也不過剛剛達到仙人的境界,咱們君上那可是仙帝,君上進階怎麽可能跟他有關,這純屬巧合。”
“巧合嗎?”潘固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到達仙帝的境界,想要進一步千難萬難,君上千年未曾進階,為何和葉先生相遇後,竟要跨過仙帝這個鴻溝。”
黑無常張嘴想要反駁,卻又吞了回去。
閻九君要進階仙尊的消息,很快傳到天界,引起天界動蕩,心中不禁唏噓,自上一個仙尊成功進階,已是萬年之前,也就是被困在十九層地獄的厲九。若不是他走火入魔,修為大損,就算衆仙官聯手,也絕對拿不下他。沒想到再進階的居然是閻九君這個煞星,一衆仙官皆在觀望,紛紛猜測天帝對此事的态度。
天帝正盤膝坐在宮殿之中,閉目潛修,其實早在衆人之前,他便感知到閻九君即将進階仙尊,也明白此時三界都在關注他的态度。
他心中苦澀,明明他比閻九君早進入仙帝境界,可數千年修為一直卡在仙帝初期,毫無寸進,而如今閻九君竟要進階仙尊,這讓他情何以堪。
可就算他再嫉妒也沒用,如今的他根本不是閻九君的對手,不過他也清楚閻九君的性子,知道他對權勢并不熱衷,這也是這些年他們能相安無事最重要的因素。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拉攏,處理好天界和地府的關系。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閻九君也閉關了一個月,葉蘭錦不禁有些心焦,擔憂時間一久,蒼山那邊會出問題,正打算先去蒼山看看時,閻九君這邊突然有了動靜。
萬道霞光照亮了地府,閻九君身後出現一道巨大虛影,幾乎遮蔽了半邊的天空,法相莊嚴,神情肅穆,讓人望而生畏。
地府中無論官職大小、老鬼、新鬼紛紛跪倒在地,面對空中的虛影虔誠跪拜。
葉蘭錦看着面前的場景,心中驚駭的同時,又不禁一陣欣喜,閻九君的實力越強,他們對戰厲九的勝算越大,這樣三界的安危也就得到了保障。
又過去三天,閻九君這才成功進階,從修煉中退出。
見閻九君睜開眼睛,葉蘭錦心中欣喜,說:“阿君,你總算是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直接回人界了。”
閻九君起身,看着他輕聲說:“你打算去哪兒,我陪你。”
“回家。”葉蘭錦長處一口氣,說:“我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也該讓師父知道了。”
“回家……”閻九君呢喃着這兩個字,不禁溫柔了眉眼,說:“好,那就回家。”
葉蘭錦朝着閻九君伸出手,閻九君見狀上前一步,與他十指相扣,兩人相視一笑,身影閃爍間,消失在原地。
遠處的一衆鬼差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他們期待了這麽久,想要第一時間朝拜,哪知閻九君竟然理都不理他們。
為什麽君上跟着別的男人跑了?而且還是手牽手……
黑無常僵硬着身子,轉頭看向潘固安,說:“大人,君上這是……”
潘固安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忽而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我們都猜錯了,這才是他們真正的關系。”
“大人這是何意?我們猜錯了什麽?君上和葉蘭錦到底什麽關系?”
潘固安轉頭看向他,笑着說:“剛才那一幕,還不夠明顯嗎?”
黑無常一怔,緩了好半晌,才出聲說:“大人的意思是君上和他……不,這不可能,君上清心寡欲了幾千年,怎麽可能跟個男人……”
“只要君上喜歡,男人又如何?”潘固安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君上清心寡欲幾千年,好不容易動了情,還成就了君上進階仙尊,這分明是天作之合。”
黑無常怔怔地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過了好半晌才苦笑着說:“怪不得君上對他那般縱容,原來這才是真相……”
“以後見到葉先生恭敬點。”
黑無常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只要閻九君認同,葉蘭錦在地府那相當于皇後的地位。
葉蘭錦和閻九君來到蒼山下的月老村,看着熟悉的鄉間小道,突然覺得有些恍如隔世,想當初他下山時,渾身上下就只有十二塊五,吃泡面連根筷子都沒有,還是周舟讓他賺得第一桶金。
葉蘭錦邊走,邊向閻九君介紹,邊和熟悉的村民打招呼。
“咦,小葉子,你回來了。”
葉蘭錦笑着和小超市的老板打招呼:“李叔,我回來了。”
李叔笑呵呵地說:“回來好啊,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吧,你師父一定想你了。”
提起張天華,葉蘭錦頓時歸心似箭,說:“嗯,我也想師父了,所以回來看看。”
李叔點點頭,看着閻九君問:“這位是?”
“他是在外面交的朋友,跟我回來見見師父。”
閻九君朝着李叔淡淡地笑了笑,說:“李叔好。”
閻九君無論是穿着,還是氣質,都不像普通人,李叔見他這麽有禮貌,有些受寵若驚,說:“你好,你好,小葉子是個好孩子,他交的朋友也一定錯不了。你們快回去吧,天兒也不早了,別抹黑上山,不安全。”
“李叔,我想買點東西,出來一趟總要捎些東西回去。”
“行啊,你看看需要什麽,自己拿就成。”
葉蘭錦拉着閻九君進了小超市,裏面面積不大,還算幹淨整潔,商品都是常見的生活用品,以及小零食。
“小時候我每次來超市,都會站在這裏看一會兒,對它們的成分啊,保質期啊,甚至生産廠家,我都一清二楚,就是從來沒吃過。”
看着面前幾塊錢,甚至幾毛錢的零食,閻九君忍不住心裏發酸,伸手拿下上面的所有零食,說:“那就一次吃個夠。”
葉蘭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我都這麽大人了,哪還吃這些,不讓人笑話嗎?”
“現在的你完全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喝什麽,不必在意讓人的眼光。”
閻九君邊說,邊将零食都裝進了袋子裏,說:“還想吃什麽就直接拿,我付賬。”
就算把這件小超市都買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錢,可聽閻九君說這話,葉蘭錦心裏高興。
“行,有人付賬就行。”
葉蘭錦笑眯眯地往袋子裏裝着東西,裝滿一袋,就換個袋子,差點将小超市給半空,這才停了下來。
看着面前放了一過道的袋子,李叔微微皺眉,說:“小葉子,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吃得完嗎?”
如果是別的店主,見他買這麽多東西,一定會樂的合不攏嘴,可李叔卻擔心他吃不完,這就是月老村村民的淳樸。
“李叔,這兩天山上會來很多朋友,這些東西都不夠分的。”
“原來是這樣啊。”
李叔點點頭,拎起袋子幫他結賬,掃了好一會兒,才算把所有東西都結完。李叔看了看顯示器上的數字,說:“一共八百四,你給我八百吧。”
“八百四?這麽多東西才八百多嗎?”
李叔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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