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死亡之海 (1)

阮奕依沒能清醒多久。

雖然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還會有汛期的存在, 但是随着系統提示音的提醒,他的身體果然越發炙熱起來,大腦也變得更加暈暈乎乎。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阮奕依, 系統并沒有在瞎說, 此刻身為鲛人的他,的确在經歷汛期。意識到這一點的阮奕依, 心裏有些慌亂了起來, 可很快, 意識慢慢變得模糊的他,動作開始逐漸不受控了起來。

渾身熱得難受的阮奕依,無暇再去管身旁站着的靳子睿,他難耐地動了下身體, 想要緩解身上的燥熱, 卻沒有任何辦法。

而就在這時,原本燥熱難受的阮奕依, 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涼意朝自己靠了過來。

瞬間舒服不少的阮奕依, 不禁下意識地伸出手, 朝着那個傳來涼意的方向慢慢靠近。不知不覺中,阮奕依已經主動伸出雙手圈住了靳子睿。

靳子睿皮膚比常人要白許多, 摸起來也冰冰涼涼的,讓此刻的阮奕依瘋狂貪戀起他身上傳來的涼意。沒多久,燥熱難受的阮奕依, 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全部靠在了靳子睿身上,臉也埋在男人的頸窩裏, 想要降溫的同時, 他很快嗅到了一股好聞的淡淡薄荷香氣。

阮奕依身上的燥熱終于勉強緩和了些, 但很快, 內心躁郁起來的他卻覺得這點涼意根本不夠。

仿佛在飲鸩止渴的阮奕依擡眼,模糊地望向了身前人,卻感覺自己根本都看不清。最後,不知道該怎麽辦的阮奕依只能無助地發出請求:

“還不夠..”

另一邊的靳子睿,在被阮奕依伸手抱住的那一瞬,整個人就有些微怔,而就在對方灼燙的臉頰靠在自己的頸窩處後,他也感受到了阮奕依身上那燙到不自然的溫度。

空氣很快也灼熱了起來,聽着人魚族少年在自己耳邊的突然喃喃,靳子睿眼底閃過暗色的同時,不禁吻住了身下的少年。

這一刻,阮奕依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一陣清澈的涼意。

然而,下一秒的阮奕依有不禁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并望向了身前的靳子睿。在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後,他清楚地看見身前的靳子睿那漂亮卻狹長的眼睛,此時正向上瞥着他,在過于白皙的皮膚的映襯下,簡直就像一只惑人心魄的狐貍。

而且,靳子睿臉上那一向冷漠狠厲的表情也有了變化,眉骨和嘴唇處的金屬還在泛着冷光,可原本冰冷的眼尾處此刻竟微微發紅,仿佛徹底被勾起了情緒,想要将面前的獵物狠狠吃幹抹淨。

阮奕依的視線在撞上靳子睿向上瞥來的目光時,察覺到面前人與平時巨大反差的他,心髒都不禁停跳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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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麽,在兩人對視以後,靳子睿卻很快停止了這個吻。

*熱下的阮奕依,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咬牙想要忍住心中的那股躁動:再繼續下去好像不是很好..

然而,就在這時,阮奕依突然感受到身上傳過一陣強烈的怪異感覺,下一秒,他的腿竟變回了淡藍色的魚尾!

靳子睿顯然也沒有預料到眼前的情況,看着他突然露出的淡藍色魚尾有些發怔。

意識到靳子睿視線的阮奕依,不禁不自在地擺了擺自己的尾鳍,接着羞恥地搖頭道:“你別看。”

可在魚尾化出來後,阮奕依逐漸意識到了事情嚴重的地方。如果說剛剛進入鲛人汛期的他,尚存着一絲理智和清醒,可此刻的他,意識卻在慢慢堕入無邊的*潮之中。

幾分鐘後。

兩個人誰都不知道事态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

一個是想在汛期努力清醒過來的鲛人,一個是警告自己無數遍不要眼前這個NPC産生任何不該有想法的玩家,卻在無邊的熱意下徹底抱在了一起。

空氣中似乎散發着淡淡的奇怪氣息,将兩個人牽引在了一起。

而提升敏度的阮奕依很快就察覺到,那顆舌釘的存在感,在此刻再次變得無比鮮明起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大顆的珍珠順着阮奕依的臉頰落下。很快,它聽到靳子睿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麽?”此時的阮奕依剛想說什麽,卻突然發現靳子睿再次低下了頭,似乎已經變得根本不在意答案。

只剩下被忽視的漂亮珍珠,在枕頭邊靜靜地躺着。

...

最終阮奕依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但好在他身上的熱意也随之逐漸退去了不少。

【檢測到稀有珍珠增加了6顆,現在珍珠的收集進度為38/99,請繼續加油哦~】

醒來後的阮奕依,在意識到自己還在靳子睿的房間裏後,聽着自己的系統提示音,不禁有些欲哭無淚:

突然被靳子睿帶過來就算了,提高敏度也不提了,鲛人汛期我也忍了,但怎麽到頭來還是差兩顆?!

就不能湊個整讓我不要再為這件事操心了嗎!

此時的阮奕依不禁嚴重懷疑起自己的這個黃油系統是在故意整自己,他努力支起有些酸軟的身子,想要拿過身旁的那些珍珠,好好數一數到底多了幾顆。

說不定早就有四十顆了,只是這個系統在瞎報。

阮奕依內心憤憤道。

在阮奕依清點個數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魚尾已經恢複成了腿,但是清點時候突然泛起了回憶,讓阮奕依感覺握在指尖的這些珍珠是如此地灼燙。

不敢再繼續回想的阮奕依,忙快速數完,接着像扔燙手的石子一樣将手裏的珍珠扔進了自己的小包裏。

雖然不知道靳子睿作為玩家為什麽突然會對自己做那樣的事情,但被靳子睿抓來的阮奕依,清楚地知道對方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得趕緊逃出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阮奕依忙擡頭看向身旁的窗臺,卻在這一瞬間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

靳子睿開門走了進來,在看到他醒後眼神微動,卻什麽都沒說。

一時間房間裏蔓延着詭異的沉默,仿佛兩個人間誰也無法解釋剛剛的瘋狂到底是因為什麽。

在這時候,沉默着的阮奕依試着用力攥了攥手心,接着發現自己比起汛期,好像恢複了不少的力氣。

“你醒了。”最終是靳子睿先開的口,聲音雖然冰冷,可語氣中略帶着一絲怪異的別扭感。

阮奕依看向對方的方向,卻在靳子睿說話的時候注意到了對方唇舌裏那顆隐約露出的銀白色舌釘。

回憶起舌釘蹭過的觸感的阮奕依登時紅了臉,接着忙移開了視線,但心裏有所思索的他,還是很快對靳子睿開口道:

“我要回去。”

此時的靳子睿,看着面前表情有些低落的人魚族少年,心中不禁莫名有些發軟,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不行。”

他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這個少年離開。

最後,自己也說不清目的是做任務還是別的什麽的靳子睿,只聽見自己對阮奕依開口道:

“除非你帶我一起去。”

幾天下來,深知可能有玩家盯上了人魚族的阮奕依,面對靳子睿的請求,當然不可能答應。而且現在人魚族馬上就要面露迷霧危機,他必須盡快趕回去。

臉上做出失落表情的阮奕依,低着腦袋,但恢複了力氣的身體已經逐漸蓄勢待發起來。

在察覺到靳子睿放松警惕的瞬間,阮奕依突然起身,接着想要直接從窗外翻出去,他觀察過,靳子睿在旅館的這間房間是二樓,小心些下去的話不一定會受傷。

靳子睿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錯愕的同時也迅速靠了過來,像是想要留住他。

不行,不能讓他離開。靳子睿說不清自己心中的其他思緒,但唯有這個念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而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旅館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下一秒,一個人影突然破門而入,原本準備逃脫的阮奕依擡眼一看,竟發現是自己的弟弟,他不禁驚道:“伊得?!”

只見不知道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伊得,很快一臉怒意地沖了進來,并很快朝靳子睿的方向攻去。

而靳子睿這邊,阮奕依看着他抽出了背後的雙刀,顯然再不制止的話就會見血。

不願意看見伊得受傷的阮奕依,在這一瞬咬牙的同時努力伸出了手,想要阻止靳子睿的動作。這時候他的力氣和速度已經恢複了不少,或許是因為還有着鲛人力量的加成,他很快就用力将靳子睿的手臂攔了下來。

此時的靳子睿朝他的方向看了眼,眼神裏有着說不出的情緒。

趁靳子睿注意力轉移的此刻,伊得迅速地走了上來,并用力朝他腹部擊去。而靳子睿雖然反應了過來,伸手擋住了伊得的這一擊,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阮奕依也因此順利與他拉開距離,并走到了伊得的身旁。

“先走吧。”阮奕依在看向身旁正和靳子睿僵持着的伊得後,不禁這樣輕聲對對方說道。

并不是他想袒護靳子睿,而是因為迷霧期馬上就要到來,與其和面前人纏鬥,不如快點回村落幫大家一起做抵抗迷霧怪物的準備工作。

而且,他因為催眠藥水以及汛期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了。

想到這,阮奕依不禁有些懊悔。

好在伊得在聽完他的話後,雖然心裏對面前這個突然帶走伊依的家夥恨得抓心撓肝,可他也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麽。

只能以後再來算賬了。

伊得惡狠狠地瞪了面前的黑發男人一眼後,伸手迅速抓住了阮奕依的手:“我們走。”

被握住的阮奕依很快點了點頭,他們迅速朝後退去,期間阮奕依卻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突然握住。他不禁轉身看向身後的靳子睿,卻在對方向來淡漠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還帶着挽留。

但是沒有思考多久,阮奕依就咬牙用力抽開了自己的手。

他其實是有些生氣的,這個靳子睿一切的行為都讓他摸不着頭腦。而且明明是玩家,為什麽總是想着來招惹他一個NPC角色呢?

真的好奇怪。

不過就算阮奕依感到不解與困惑,但此刻的他也沒時間深思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後,他迅速跟着伊得的方向,朝着旅館外的街道走去。

逃出來以後,阮奕依聽着伊得的講述,知道了自己昏迷以及汛期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被同樣迷暈了的伊得在暗巷裏醒來的瞬間,先是因為找不到阮奕依而感到了慌亂。他走出巷子去找阮奕依,卻碰到了拉來貨車的奧登大叔他們。

最後,幾人決定又伊得留下在城鎮裏找阮奕依,奧登等人因為時間緊急,已經暫時拉着買到的炭柴和火油先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

聽完伊得講述的阮奕依點了點頭,心裏隐約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耽誤大家的時間。”

誰知伊得聞言卻很快皺眉看向了他:“這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個該死的家夥突然襲擊了你。”說完後,伊得的視線不禁在阮奕依的身上掃了起來:“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受傷了沒有?”

聽到伊得的問題的阮奕依,心裏卻不自覺地浮現出了自己剛剛和靳子睿之間的那些畫面。尤其是那顆散發着冰冷的金屬色澤的舌釘,在此刻幾乎是瞬間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臉頰一陣發燙的阮奕依簡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忙搖了搖頭:“沒有,他想要問我幾個問題,但是我并沒有回答他,還在周旋的時候,你就過來了。”

阮奕依根本不好意思和伊得講自己剛剛的真實遭遇,光是想想他就已經感到了一陣羞恥,更別說将這件事對伊得提起了。而且阮奕依也不知道伊得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此時的伊得,看着自己哥哥的反應,心下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阮奕依也的确沒有受傷,而且眼前的事急,他沒有辦法留在城鎮将事情搞清楚。

雖然此時心裏感覺到了淡淡的不安,但伊得只能暫時不管這件事,而是先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回到村莊。

不過就算如此,這件事還是在伊得的心底埋了下來。看着阮奕依現在并不想說的樣子,伊得的眸色暗了暗,決定将這件事暫時放到以後再說。

很快,他和阮奕依說起了自己和奧登他們在市集上買了些什麽,暫時轉移了話題:

“很多的炭和火油,多虧了前幾天賣珍珠得來的錢,加上族長和其他人給的一些,籌措物資的資金其實很充沛。”

阮奕依聞言,在反應過來後忙道:“還夠嗎?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一些珍珠。”

太好了,換到的錢成功派上用處了。阮奕依的心裏不禁這樣開心道。

而此時的伊得也笑着搖了搖頭:“完全夠用了,接下來主要是得想辦法布置,如何最大化利用那些木炭和火油才能成功保護到每一個族人。”

阮奕依聽完伊得的話後很快點了點頭:“好,不夠的話我晚點再給你。”他現在還有很多顆稀有珍珠。

這些東西雖然對他來說只是漂亮的任務道具,但是對伊得和其他族人來說,是可以換取救命物資的東西。比起留在自己身邊觀賞,阮奕依更願意拿出部分來分享給大家,這樣能讓他感到更加高興。

這會的伊得則是對他道:“好,不過我們得明天再過來,集市上大部分人現在都已經收攤了,而且一次買太多也不好運送。”

聽完伊得的話的阮奕依認同道:“嗯嗯,那我們明天再來。”

路上的兩人雖然趕向人魚族的步履略顯匆忙,但是卻一直不間斷地互相說着話,一路上倒也并不無聊。兩人此時并肩行走着的背影處,甚至盈着淡淡的溫暖感覺。

而此時一邊說着話,一邊快步趕回去的兩人并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影不知在何時悄然跟在了他們身後。

直到阮奕依突然聽到身後林子裏突然發出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脆響聲,這個聲音在原本靜谧安靜的樹叢中顯得無比明顯,顯然就表明了一件事:

有人在後面跟着。

聲音發出的瞬間,阮奕依注意到伊得的腳步也頓了一瞬,意識到可能有危險存在的兩人很快就互相對視了一眼,并瞬間警惕了起來。

在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以後,阮奕依和伊得已經默契了起來,就算都發現了,但也先默不作聲地繼續往前走着。

直到走出一路距離後,從茂密的樹林逐漸走到平坦小路上的伊得,對自己的哥哥悄悄使了個眼色。

阮奕依很快會意地點了點頭,在不過于明顯的前提下,逐漸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幾秒後,身後那個身影果然遲疑了起來,顯然就是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跟着。

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伊得已經迅速繞後走了過去,眼看着就要徹底靠近他。

這邊的阮奕依也不敢動作太大,生怕驚動了跟蹤者然後讓他跑了。

誰知幾秒後,突然看清樹後跟蹤者那不慎露出的樣貌的阮奕依,不禁有些愣住:

“傑羅爾德?”

金發勇者也注意到了自己已然暴露,他聽見了身後的伊得朝自己攻來的聲音,躲閃的瞬間,他不禁看向自己熟識的那個人魚少年道:“是我!”

被傑羅爾德望着的阮奕依雖然一頭霧水地沒有搞清現在的情況,但他還是對伊得喊了停:“先等等。”

幾秒後,只見一頭金發的傑羅爾德從樹後走了出來,表情有些讪讪:“是我在跟着你們。”

話說完,阮奕依不禁看向傑羅爾德的方向,卻發現不同于上次,這次的傑羅爾德穿着一身銀白色的華麗盔甲,看起來比上次落水的時候神氣多了,只是碧色的雙眸依舊透出一股子憨純,配合一頭不知道為何變得有些雜亂的一頭金發,看起來還是那股純正的金毛犬味。

雖然傻傻的,但是一看就知道的确沒安什麽壞心眼。

而且,上次傑羅爾德會落水,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救他呢,所以也能算是個熱心腸的好心人..吧?

想到這,阮奕依不禁對傑羅爾德問道:“你跟着我們幹嘛呀?”

這會的伊得也很快認出了傑羅爾德,只是他沒有像阮奕依那樣信任這個穿着銀色盔甲的金毛,要知道,之前這個混蛋在水中與阮奕依的親吻還在他眼前歷歷在目。

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是伊得對眼前的傑羅爾德做出的評價。

明明是同一個人,也都只見過一面,可傑羅爾德卻在兩兄弟心目中的形象天差地別。

不過傑羅爾德自己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因為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都放在兄弟倆中的哥哥,也就是阮奕依身上。

看着曾經拼盡全力将自己從海裏救起的人魚少年,傑羅爾德望着阮奕依清澈的眼睛,心頭微動的同時,不禁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我是來幫忙的。”

另一邊的阮奕依,在聽到傑羅爾德的聲音後卻不禁一頓:“幫忙?”

雖然人魚族此刻的确面臨着迷霧危機,但是傑羅爾德又是怎麽知道的?

想到這,阮奕依不禁不解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金發少年,卻發現對方的眼睛是那樣的坦然,仿佛不存在一點虛構與謊言。

很快,傑羅爾德主動和他們說清了自己的來意,以及為什麽會直到人魚族面臨危機的原因。

“我真的是來幫忙的。”說完許多後的傑羅爾德,從自己的盔甲中拿出了一封信:“你可以看這個。”

阮奕依看向了傑羅爾德拿出來的信封,發現上面畫着一只抓着十字架的白鴿,似乎代表着什麽。

最終,通過某樣東西大致确認了傑羅爾德說法的阮奕依,決定将人帶到村落裏,讓族長勞埃德決定。

...

另一邊的人魚村落裏。

人魚們此刻都在全力為即将到來的迷霧期做準備,伴随着炭柴與火油的不斷消耗,某個可以在夜間不斷燃燒的火籬笆被繞着村莊外修築了起來。

而此時的祭壇處,族長勞埃德正拿着一卷精致的信紙看着。

良久後,有些忐忑的阮奕依,看見人魚族長雖緩慢,但卻篤定地點了點頭:“的确是出自光明教會的信。”

聽完族長的話的阮奕依,不禁有些錯愕地看向了傑羅爾德。

阮奕依本以為他傑羅爾德只是個傻乎乎但好心腸的勇者,是因為有戀愛系統的加持,知道傑羅爾德是個可攻略角色的情況下,才敢将對方先帶回村子。

可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真的和剛剛在樹林裏所說的那樣,是來自光明教會派遣來幫助人魚族渡過難關的。

“恕我冒昧。”族長勞埃德在小心地卷好手裏的信後,擡眼望向了傑羅爾德的方向:“教會是如何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的呢。”

光明教會雖然是王都裏擁有着至上權力與力量的組織,但畢竟王都與這裏隔着相當遠的距離,照道理來說海邊的一個人魚族村落的事情,王都的教會本應該根本無法知曉。

而此刻,傑羅爾德卻擡起眼,眼神明亮的同時真摯道:“光明教會是無所不知的。”

“他們在得知人魚族的困難後,就暗中派我來觀察。前不久我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上報給了教會,現在他們派我繼續來幫助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請随意差遣我。”

阮奕依聽着傑羅爾德的話,卻很快咂摸出了不對勁。察覺到什麽的阮奕依,不禁開口對此時的傑羅爾德道:“你知道這邊馬上就要迎來迷霧期嗎?”

族長勞埃德不禁頓了頓,眼神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問這個問題的阮奕依。

然而,下一秒的傑羅爾德,果然如阮奕依所料,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麽迷霧期?”

人魚族長在此刻也詫異了起來:“光明教會派你來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嗎。”

走了好幾天的勇者搖了搖頭:“我将你們勞動力短缺且物資匮乏的情況上報給了他們,他們讓我過來幫你們一同建設村落,并給部分人魚族青年提供去王城的機會。”

隐約有這樣預感的阮奕依,在聽完傑羅爾德的話後,心中不禁直呼:果然不知道!

幾分鐘後。

通過阮奕依和族長勞埃德的講述,成功弄清楚了目前狀況的傑羅爾德,發出了不敢置信地一聲驚嘆:

“哎?!”

但沒多久,有些傻眼的傑羅爾德,還是很快就順利接受了眼前的事實:“沒事的,其實都是幫忙,也差不多...”

只是一個是在安全的情況下搬木柴,一個是在随時有可能被怪物殺死的情況下搬木柴。

想到這,傑羅爾德不禁在心中默默流淚了一瞬,可在看到一旁正望着自己的人魚族少年後,心頭微動的傑羅爾德不禁又鼓起了許多幹勁:

一定可以的!

他忍不住對阮奕依笑道:“有什麽活就喊我吧,我都可以做的。”

聞言後的阮奕依忙點點頭,正當他想着該先和傑羅爾德一起去幫忙加固籬笆,還是先去幫忙澆淋火油的時候,一旁的某個人魚族青年突然跑了過來,忙的焦頭爛額的他拖着傑羅爾德就往外走去:“是來幫忙的嗎?快來把這邊的籬笆捆了!”

原本還想和阮奕依多說些話的金發少年,就這樣被突然拖了出去。

看着傑羅爾德欲哭無淚的表情,阮奕依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在和族長勞埃德告別後,也迅速走了出去,在走到原本就在忙活的伊得身旁之後,阮奕依認真地和伊得一同做起了迷霧來臨前的準備工作。

過了許久,衆人忙到太陽都下山了,看着伊得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阮奕依不禁問道:“累嗎?你休息會吧,我先繼續弄着。”

而伊得卻只是對他笑着搖了搖頭:“沒事的,哥哥你先休息會吧,這裏很快就弄好了。”

變得坦率的伊得不禁讓阮奕依心裏感到一陣溫暖。而就在此時,族長勞埃德的聲音響起:“天黑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不是不能日夜趕工,只是在漆黑的夜晚,遠方的淺淡霧氣很有可能悄然席卷這裏。

只能明天早上再繼續了。

看着陸續回家的族人們,勞埃德不禁對身旁的人魚族少年問道:“是還有兩天嗎。”

早已看過系統面板進行确定的阮奕依,此時點了點頭:“嗯,等到後天晚上迷霧才會到來。”

勞埃德點點頭:“你們也快去休息吧。”

最終,看着人魚族長逐漸遠去的身影,阮奕依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思緒:

真的可以一起順利度過迷霧期嗎。

很快,意識到自己有這樣想法的阮奕依,很快忍不住搖了搖頭,眼神也逐漸變得堅定:

不,我們一定可以的!

幾秒後,心中重新振作起來的阮奕依,在微微呼了一口氣後,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因為族長喊住他有話要說,所以伊得比他先回去。

可沒過多久,到了家門口的阮奕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臉委屈的傑羅爾德,以及一臉怒意地等着金發少年的伊得,阮奕依不禁有些傻眼:

完蛋。

他忘記傑羅爾德現在壓根沒地方住了。

而看着傑羅爾德現在站在他們家門口的樣子..顯然是投奔來了。

而此時,不禁傑羅爾德正委屈且懇求地望着他,他的弟弟伊得也向他投來了視線。

這段時間已經乖巧起來的弟弟,卻像是在這種事情上根本無法妥協:“和族長說,給他安排給別的地方。”

說完後的伊得就再次瞪向了傑羅爾德:“不可能讓你住進來的,家裏就一張床。”

阮奕依聞言不禁擡眼看了眼,發現天快要完全黑下來,大部分族人都因為白天的疲累而早就休息了,現在這個時間去打擾族長也不是很合适。

而且傑羅爾德的确是過來幫忙的,就這樣趕走絕對不好。

思索了一番後的阮奕依,雖然知道伊得可能會生氣,但是還是忍不住放緩了口氣對自己的弟弟道:“先讓他睡這吧,明天再想別的辦法。”

伊得擡眼看向阮奕依,眼神裏帶着不情願,但在意識到阮奕依語氣裏的認真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

心裏思緒複雜的他,轉身走進了屋,看着阮奕依給傑羅爾德鋪地鋪的背影,心裏某種酸澀的情緒不斷翻湧了出來。看着突然莫名在自己和伊依間橫插一腳的金發蠢男,氣得牙癢癢的他已然做出決定:

明天就找族長給他換個地方,讓他打包滾蛋!

然而第二天,幾人都忙得找不着北,族長勞埃德也全程忙碌着,伊得自己也沒空去找勞埃德說這種閑事。

一點即燃的火籬笆建成了一圈又一圈,在村莊的外圈圍滿。

每個人的家前都放上了無數把弄好的火把,只要用火星點燃便可燃燒許久。除此之外,挨家挨戶都準備好了充足分量的木炭與火油,連柴火都在屋前摞成了一捆捆。

只是伴随着迷霧期的靠近,人魚族的每個人在努力準備防禦措施的同時,心裏也都不禁下意識地緊張了起來。

比起昨天,衆人間的氣氛更加壓抑且焦慮,雖然他們的心中也有着希望,但對迷霧的畏懼還是籠罩着每個人的心。

似乎怎麽準備都不夠,火籬笆被建了一圈又一圈,火把也做了一個又一個,可就算這樣,也難以緩和衆人內心的焦慮與不安。此時的人魚村落內,雖然每個人都很繁忙,但卻異常的寂靜與壓抑。

阮奕依雖然心中沒有那麽焦躁不安,但忙了一天的他着實是有些累了,回到家後不禁倒頭就睡。傑羅爾德和伊得的情況也與他差不多,緊張的氣氛下,似乎所有人都暫時忘記了別的事情,只想着即将到來的風暴。

等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最後的一個白天的時候。

眼看着入夜迷霧就要徹底到來,雖然已經做了很多的準備,但人魚族的大家還是不可控地緊張了起來。

而在下午時分,原本強撐着想要和大家一起努力做最後的準備的阮奕依,身體卻感到一陣疲乏,一時間竟連手指也無法動彈。

察覺到自己異樣的阮奕依原本打算坐一會,緩解下突如其來的疲乏感,可就在他坐了一會後,那種感覺卻依舊存在。

此時,在他旁邊的伊得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并意識到他可能是累了:“哥哥,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吧,過會我再回來喊你。”

阮奕依在聽到伊得的話後,不禁想要搖搖頭說自己沒事,可他剛做了個搖頭的動作,大腦就更加昏沉了起來,甚至連臉頰也開始有些發燙了。

意識到他狀态很不對勁的伊得,不由分說地就将他送回了家裏。被迫躺在床上休息着的阮奕依,心裏放心不下外面的情況,可原本清晰的意識卻在泛上的一陣陣難受下逐漸模糊了起來。

身體不斷發熱發燙的阮奕依,此刻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還在經歷汛期。

回憶起系統話語的他想起,系統說過,要等迷霧期結束他的汛期才會結束。或許靳子睿那次只是短暫緩和了他的洶湧汛期,而現在它又猛烈地再次襲來,讓毫無防備的阮奕依措手不及。

此刻,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阮奕依,在陣陣泛起的難耐感覺下,忍不住發出了不适地低喃:“嗯..”

身上發燙的他,卻再也找不到可以讓自己涼快下來的東西,只能不停用臉頰蹭着床單,并咬牙想要忍下從尾椎處泛上來的陣陣酥麻。

可提高了敏度的身體早就受不起洶湧汛期的沖擊,逐漸空白起來的大腦逐漸開始被身體下意識支配了起來。

這時候的阮奕依迷迷糊糊地回憶起,自己還有個要在迷霧期前集齊四十顆珍珠的任務,可他迄今為止一共才收集了三十八顆。

正難受着的阮奕依,感受着身上熾熱的同時,不禁有些委屈,他開始瘋狂思念起海底深處的蘭,可對方卻讓他近期不要再去海裏。

這也代表着他們無法在此刻見面。

想到這,阮奕依心中就泛起一陣酸澀與想念。不知道是不是汛期的緣故,阮奕依感覺自己的感官變得敏銳了起來,且再微小的感覺也像是被放大了百倍那樣鮮明。

好想蘭啊。

被汛期折磨着的阮奕依,用臉頰難耐地磨蹭着床單的同時,眼角不禁因為難受而沁出了淚水:“蘭...”他不禁下意識喊出了自己最思念之人的名字。

而就在阮奕依無意識地喊出蘭的名字的這一瞬,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蔓延至他的全身。

一陣熟悉的觸感慢慢将他的全身包裹,意識到那是什麽的阮奕依不禁有些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蘭?!”他忙轉過了身,卻發現自己身後什麽都沒有,身上也一切正常。

可阮奕依明明就感受到了蘭的觸腕那股柔軟溫暖的熟悉觸感,他不敢相信地再次看了看,在什麽都沒有找到後,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切是因為自己太過想念蘭而出現的幻覺。

意識到這一點的阮奕依不禁有些難過,卻在下一秒聽見一個熟悉的好聽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低沉且空靈:

“我在。”

阮奕依一愣,可那些看不見的無形觸腕,卻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迅速朝他身體各處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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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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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