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問:當碰巧和認識的人, 尤其還是自己非常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到了小黃書該怎麽辦?
白蘊答:裝傻。
她輕咳一聲,故作無事發生地從聞褚腿上下來,擺脫了這個令人尴尬的姿勢, 再神色如常地将書阖上,撿起來遞還給他。
“喏,好歹是向俞首領借的, 摔壞了可不行。”
話落,白蘊再度向聞褚的耳根瞥去一眼,這次大大方方的,還故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話說聞褚, 你生病了嗎, 耳朵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紅?”
聞褚:“......”
白蘊再接再厲,語氣無辜:“要不要緊呀, 要不我現在讓宇燕去請熊然醫生來給你看看?”
她嘴上是這麽說着, 實際上卻沒有采取任何有效行動, 真的就只是在說說而已。
聞褚:“...不用。”
小姑娘現在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但他并不覺得白蘊真的什麽都不懂。
“真的嗎?”白蘊努力憋住笑,促狹彎起的小鹿眼中藏着零星笑意,“可是我感覺你好像病得很嚴重诶。”
打趣純情大白虎真好玩——誰讓之前每次她一臉紅, 聞褚就說她生病的。
她得抓住現在這個機會逗回來。
只可惜的是, 接下來白蘊就不太能夠笑得出來了。
聞褚金眸輕斂,低頭盯着她看了幾秒。忽然間微微傾身,離白蘊離得近了些, 高大陰影随之壓下。
清新好聞的草木氣息在一瞬間就将白蘊重重包裹了起來, 聞褚探究的視線輕飄飄落在她臉上, 嗓音磁沉:“蘊蘊以前看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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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蘊着實沒料到聞褚會進行“反擊”, 還是這麽一個讓人尴尬的反問, 方才還含笑的眼神霎時慌亂四掃:“啊?”
幾秒後她才勉強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地回答:“當、當然沒有啊......”
白蘊倒也沒有說謊,她那個世界掃黃掃得厲害,別說是漫畫書了,就連圖片和小說都很難找到地方看。
“是麽?”聞褚平靜地收回目光,耳根那抹不起眼的紅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消了下去。
他将小黃書放進石桌底部的隐藏抽屜裏,思忖幾秒後,又重新拿了出來,然後當着白蘊的面,轉身放在她平日裏絕對碰不到的書架頂端。
“那就好。”聞褚說。
白蘊:“......?”
好什麽,哪裏好了?
還有,在她還是幼崽形态的時候也就算了,可她現在從裏到外分明就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啊喂。
聞褚這幅保護自家小孩兒,絕不能受到黃色“侵蝕”的老父親架勢是怎麽回事!
今天正好是月底,獸人預備學院需要總結處理的事情很多。
圖芸要例行參加由學院組織的各種會議,一時抽不出身來,便托學院裏負責傳信的燕隼獸人來請了天假,明天再繼續來給白蘊上課。
白蘊難得得了天空閑,舒舒服服地睡了場午覺後,便又抱着棉被坐到聞褚身邊,看她上午還沒讀完的推理書。
原先用來蓋身體的小棉被,現在用作抱枕大小正好合适,睡覺的時候再拍大即可。
白蘊一手摟着被子,一手悠閑翻書。她手邊還有一個可移動的小推車置物架,這是萬能屋根據她的要求進行定制的。
上面放滿了各色零食和果汁飲料,在她還是三四歲大幼崽的時候,聞褚還會限制她這些東西的每天攝入量,現在就完全靠她自覺。
和煦的日光從窗外傾灑進來,伴随着溫溫暖風,引得她出神側目,不禁向一旁的聞褚偷偷投去視線。
細碎陽光落于聞褚濃密的長睫之上,好似為他鍍了層漂亮的金箔,伴着那對金眸熠熠生輝。
男人的坐姿一如既往地筆直挺拔,握書的手指骨感修長,眼下那顆小痣格外引人注目,就......怎麽看怎麽好看。
白蘊抿抿嘴巴,臉頰貼上柔軟的棉被。
午後,暖陽,好天氣,和自己喜歡的人坐在一起享受閑暇時光——
忽然覺得這樣就已經非常非常好了。
察覺到身旁小姑娘悄悄投來的視線,聞褚翻頁的手指一頓,正要側目,宇燕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大王,池離大人來了。”
三大部落簽訂完協議後還有一些後續工作需要人處理,池離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些事情。
他今天披了件更紅更亮眼的絨羽鬥篷,要不是松軟的大尾巴穿過鬥篷在背後搖個不停,他擡步走進來的時候簡直活像一只颀長的火烈鳥。
赤.火烈鳥.狐直接在宇燕話音剛落的同一時間推門而入,卻又在看到坐在聞褚身邊的白蘊的一瞬間僵住。
四目對視長達半分鐘後,池離默默退到門後,一邊懷疑獸生,一邊将門關上,心理活動豐富得不行。
不得了不得了,聞褚這只臭白虎前不久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那位虎姑娘,現在居然學會搞金屋藏嬌這一套了?!
他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車底。
好在池離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剛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聞褚和那只“獸人”似乎都在看書,并沒有做任何不合時宜的事,難不成其實是他想多了?
池離鼓起勇氣再度推開門,先是欲蓋彌彰地掃了圈卧室,沒有看到人類幼崽的身影。
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只獸人臉上時,池離忽然覺得這只獸人的五官看起來有幾分熟悉,由于他太過震驚,一時沒能想起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便向白蘊點頭致意了番,朝聞褚勾手示意。
“你過來,快點的。”語氣聽起來頗為着急。
聞褚剛到門口便被池離帶了出去,緊接着就是一頓噼裏啪啦“機關槍”輸出。
“這姑娘誰啊,你不是之前才拒絕了那位虎姑娘嗎,不會真給小不點找‘後媽’了吧?當初我是這樣勸過你沒錯,可這事小不點她同意嗎?”
“而且你不是說你只想找自己喜歡的獸人當伴侶嗎,你喜歡這姑娘?可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話說回來,既然如此,你也就不是為了小不點才選擇和這姑娘在一起的吧?”
池離越問越激動,音量逐漸拔高:“實在不行你還是把小不點拿給我養吧,我怕她不習慣,這麽點大的孩子什麽都不懂,說不定會覺得這姑娘會分走你對她的愛。”
別說聞褚了,就連屋裏的白蘊也越聽越覺得離譜。
她走到門口:“...那個,池離。”
驟然響起的少女聲吓了池離一大跳,他看到白蘊後連連擺手,欲蓋彌彰地解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剛剛沒說你任何壞話。”
他說着突然一愣:“等等,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除了虎王聞褚以外,其餘三位副首領在塢野部落裏的存在感其實并不是很強,大多數獸人只知道副首領們的長相和所屬種族,很少有獸知道他們的名字。
白蘊:“因為我就是白蘊。”
池離:“?”
池離:“?!!”
他的神情一時之間開始變幻莫測,吃驚、難以置信、呆若木雞......全在他臉上一覽無餘。
他在見到白蘊第一眼時産生的熟悉感終于得到了解釋。
白蘊看着池離豐富的表情變化,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池離依然呆着,沒有回答,像是徹底傻掉了一樣。
幾秒後,他突然關上了門,冷靜好半晌後才抖着手重新打開,邊推還邊念叨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
門再次被推開,和幼崽白蘊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仍然站在門口,微笑看着他。
池離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認:“你剛剛說你是誰來着?”
白蘊很有耐心地重複:“白蘊。”
畢竟這事放到誰身上估計都會很難以接受,就好比要是哪天有個老爺爺來到她跟前,言辭鑿鑿地說他是池離,白蘊大概也會和現在的池離一個反應。
池離怔愣地咽了口口水,突然間擡手抓住聞褚的手腕,呆呆地問:“聞褚,是我在做夢還是咱倆一起穿越到了二十年後啊?”
聞褚:“......”
他撥開池離的手:“進去了再和你解釋。”
半個小時後。
池離看着眼前的白蘊,終于勉強接受了現實,艱難開口:“所以,你真的是小不點?”
白蘊第十七次點頭:“是我。”
話音剛落,池離就誇張地大嘆了口氣,捂唇哽咽起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白蘊:“什麽沒有了?”
“那麽萌的小團子沒有了,我都還沒有上手rua過呢,”池離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當然,現在你能變回來挺好的,我替你感到高興。”
白蘊:“......”
她怎麽半點沒看出來池離有在高興。
“行了,”聞褚适時開口,“說正事。”
池離瞬間恢複正形:“好嘞。”
白蘊知道他倆又要說關于塢野部落的事,就自覺拿上棉被,到窗邊看書去了。
需要處理的事項大多是些雜事,池離三兩下将情況了解完畢,餘光瞥見白蘊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再度開口:“聞褚啊,你別怪我話多。”
聞褚擡眼無聲看着他,意思是有話直說。
“唔,”池離眼尾輕挑,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對小......白蘊是不是有點別的意思?”
空氣仿佛凝滞一瞬。
聞褚面色未變,只是那對金眸在不知不覺間緩慢眯了起來,視線輕飄飄地落在池離臉上:“什麽別的意思?”
池離被他的眼神看得搓搓手臂,皺起眉小聲嘟囔:“啧,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之前白蘊還是人類幼崽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白蘊恢複了原樣,但聞褚還是選擇和她住在一起,也沒有要做其他打算的意思。
可聞褚這虎一向耿直,這副樣子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在裝蒜,他似乎真的沒有意識到點什麽。
“你不覺得,”池離斟酌着字句,委婉挑明,“你對白蘊的态度有點不太一般麽?”
這下饒是聞褚反應再遲鈍,也聽出了池離的言外之意。
他擰起眉,正要出言否認,池離卻在這時候突然站起身來,珍惜地撣了撣自己的絨羽鬥篷,又恢複了以往沒個正形的樣子。
“算了,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先走了,我還約了烏原下棋來着,這次再遲到的話,烏原那家夥得把我打死。”
池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又向轉身望過來的白蘊揮揮手:“白蘊,下次再見咯。”
他甩着尾巴,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聞褚的卧室,和宇燕打了個招呼後才忽然想起,他似乎有件關于聞褚的事情忘記要提醒他了。
等等,是什麽來着?
池離摸着下巴回憶良久,偏偏就是沒想起來:“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下次再來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轉眼間,夜幕悄然降臨。
白蘊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套着粉紅兔子睡衣回到卧室的時候,聞褚還坐在石桌邊看書。
聞褚比她預想中的對人類世界的興趣還要濃厚,除去吃飯和鍛煉的時間以外,短短半天下來,他就看完了三本科技雜志、半本小說、以及四本科普向書籍。
白蘊習慣性地湊到他旁邊,小鹿眼好奇地眨了眨:“看不出來,你好像對人類世界很感興趣?”
聞褚翻頁的動作一頓:“倒也不是。”
只不過他潛意識裏想要多了解一些有關白蘊原先所處的那個世界的事。
至于為什麽會這樣......就連聞褚自己都很難說清楚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如果沒有白蘊的話,即使俞聽棠硬要将這些書送來塞給他看,要他了解人類這個遠古種族,他也不會在這些書上花上一秒時間。
只是因為白蘊是人類。
聞褚不禁想起池離走之前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不覺得,你對白蘊的态度有點不太一般麽?”
聞褚斂眸,薄唇幾不可察地抿了起來。
胡扯。
就算白蘊恢複了原樣,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年齡和他差不多大,可在他眼裏依舊小小一只,和人類幼崽沒什麽區別,頂多把她當成自己的半個妹妹。
一旁的白蘊沒注意到聞褚微妙的情緒變化,她還在思考要不要和聞褚說自己糾結了一整天的事。
白蘊低下頭,小手揪着自己的睡衣一角,猶豫片刻後,還是軟着聲音開口問,“對了聞褚,你明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一趟商城街呀?”
獸人世界的物品可以随意改變大小這點的确很方便,但還沒神奇到可以将沒有的東西變出來。
就比如,她現在最需要的內衣。
其實買內衣這件事本身對于白蘊來說再正常不過,就和去超市買衛生巾一樣,沒什麽好羞恥的。但讓她真正覺得別扭的,是聞褚得跟她一起去。
白蘊粗略地在腦子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高大冷面的虎大王出現在一間女性內衣店裏,她不尴尬,但她大概率會替聞褚感到尴尬。
尤其聞褚還是只純情虎。
所以即使早在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也沒向聞褚開口,直到忍到今天,實在習慣不了外衣下空蕩蕩的感覺,才向聞褚說起這件事。
諸如此類的請求她先前已經提過很多次,而且每次去商城街,都會買些聞褚意想不到的東西回來。
意料之中的,這次聞褚也和往常一樣直接答應了下來,順口多問了句:“這次想買什麽?”
白蘊輕咳一聲,目光躲閃,揪衣角揪得更加起勁了,小聲嘟囔着吐出那兩個字。
奈何她聲音太小,聞褚沒能聽清,于是“嗯?”了聲,側目看向她:“什麽?”
白蘊:“......”
非得要她說出來嗎。
兩人視線相撞,白蘊足足憋紅了臉,最後在聞褚愈漸困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幹脆自暴自棄地提高音量:“內、內衣!”
空氣凝滞一秒,兩秒,三秒......
白蘊垂着腦袋抿了下嘴巴,揪着衣角的手指緩緩松開。
很好,她已經扣完了一整座芭比城堡。
短暫的怔愣過後,聞褚也回過神來,臉上難得劃過一絲不自然:“抱歉......我的确沒有聽到。”
“沒關系,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白蘊錯開他的視線,小手往身後面一指,“既然你現在聽到了,那我就先回去看書了。”
她現在不太好意思坐到聞褚身邊,就将自己的小床搬到十米交界處,将後腦勺對準他,安靜地看起書來。
白蘊抱膝坐在床上,背影看起來小小一只,兔子睡衣穿在她身上顯得粉嫩可愛,還能看出幾分原先人類幼崽的影子。
可她剛洗完澡,披着的如瀑長發微濕,大多被她撥到了前面,偶有幾縷垂在背後,雪白後頸在發絲的遮掩下若隐若現。
聞褚喉結上下輕滾,無聲地移開了視線。
盡管他告訴自己,不管是變大了的白蘊還是幼崽白蘊,在他眼中都沒有區別,但白蘊的存在和池離的話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
小姑娘确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第二天。
在出發去商城街之前,白蘊發現了恢複原狀後的又一個弊端——她不能再騎着聞褚代步出行了。
其實能大概率還是能的,畢竟聞褚別的不說,心軟絕對是第一名,小小撒個嬌興許他就能同意。
不過白蘊想象了下現在的自己騎在聞褚背上時的畫面,怎麽想怎麽違和奇怪,便自告奮勇地說這次她自己走。
和人類世界一樣,商城街上的內衣店是和別的類型的衣服區分開來賣的。
內衣店的老板是只松鼠,在聞褚和白蘊雙雙進店的時候,她還在勤勤懇懇地嗑栗子。
餘光瞥見聞褚的身影,松鼠老板手裏的栗子都快吓掉,立馬站起身來問好:“大王好。”
她一眼注意到白蘊,稍微有些驚訝地頓了一秒:“這位是......”
少女緊緊跟在聞褚身邊,長相出衆,那對烏漆漆的圓眼尤為水靈,和大王的身高差看起來還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意味在。
松鼠老板的大腦立馬開始飛速運轉。
白虎一族血脈極其罕見,目前僅剩下聞褚和前任白虎王兩只,至于其他種族還不夠格能和白虎攀上關系,也就是說,少女肯定不是虎大王的哪位親戚。
雖然從沒見到過,但她倒是早就聽別的獸人說起過,虎大王近來身邊多了只猿猴族的獸人,可據說那就是只頂多三四歲大的幼獸,也絕不可能是眼前這位小姑娘。
能和聞褚同行,還來內衣店這種算是比較私人的地方......
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不禁從松鼠老板的腦海裏冒出來,她試探着問:“該不會是未來的首領夫人吧?”
白蘊被“首領夫人”這四個字吓了一跳,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您誤會了,我當然不是。”
她咬了咬下唇:“我就是聞褚的......嗯,妹妹?”
白蘊倒是希望自己真能如松鼠老板所言,可在聞褚眼裏,頂多就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的吧?
說不定連妹妹都不是,還是原來那個人類幼崽小屁孩呢。
白蘊暗自在心裏面嘆了口氣,也沒注意到聞褚的眼睫很輕地顫了一下。
松鼠老板聽後臉一白,額頭跟着冒出細細冷汗。
好端端的,她瞎猜什麽首領夫人,這是她能猜的嗎?
松鼠老板忙不疊找補:“真是對不住,我不該胡亂猜測的,大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沒事,”話落,聞褚看向白蘊,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挑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蘊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她不太喜歡在購物的時候旁邊有人跟着,便自己挑了三四件适合她的,抱着往試衣間的方向去了。
試完出來後,白蘊沒在門外看到熟悉的男人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愣:“那個,請問,您知道聞褚去哪兒了嗎?”
收銀臺的位置正對大門口,按理說,松鼠老板應該是知道聞褚是在什麽時候離開的。
“您說大王呀?”沒了聞褚在,松鼠老板的狀态顯然放松了許多,對白蘊很是熱情。
“他讓我知會您一聲,他先去一趟糖果鋪,很快就回來了。”
白蘊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知道聞褚這是給自己買糖去了。
每次一來商城街,糖果是白蘊必買的東西,再加上她喜歡的口味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種,一來二去,聞褚自然也将她的喜好記在了心裏。
白蘊沒來由地感到有點小高興,小鹿眼彎成月牙:“那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反正都得等聞褚回來付完錢才能走。
內衣店外設有專門供獸人休息等待的長椅,白蘊剛要走過去坐下,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無比輕挑的聲音:“喲,我怎麽從沒在部落裏見過你?”
這獸人說話的語氣在白蘊聽來并不是很舒服,但四下沒有別的獸人在,聲音的主人大概率就是沖着她來的。
白蘊擡頭,同時做好了随時開溜、去找聞褚的準備。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梳着殺馬特發型的年輕男性,身後揚着一條細長的棕黃尾巴。
發色也是對應的幹草黃,衣服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堪稱是密恐人士的災難。
【遲雹,所屬族類是獵豹族,仗着家族和烏原有姻親關系,再加上獵豹一族在塢野部落裏的勢力不低,行事作風大膽狂妄,塢野部落裏的大多數獸人都避而遠之。】
白蘊皺了下眉頭。
其實不用七七說她也看得出來,這遲雹确實挺狂妄的。
當然了,放在她那個世界裏,還有更好更合适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遲雹,那就是“愛耍流氓”。
她和烏原的交集不深,唯一印象就是烏原算得上是一只性格古板的獸人,攤上這麽個姻親關系,沒鬧出事來還好,不然準頭疼得不行。
“為什麽不說話,是看我長得太帥太迷人,所以看呆住了?”遲雹自信歪嘴一笑。
“剛才遠遠看你就覺得你長得不錯,沒想到近看更标致了。對了,你是哪家的?”
白蘊仍然沒說話,只默默在心裏面吐槽:是你太油膩,油得我無話可說。
至于長得帥不帥迷不迷人,她只能說,面前的遲雹連聞褚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店裏的松鼠老板很快發覺情況不對,雖說她不敢招惹遲雹這種獸人,一向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白蘊可是虎大王帶來的人,要是在她店門口出了事那還得了?
得罪遲雹還是得罪聞褚,傻子來選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松鼠老板正要出來幫白蘊的忙,前腳還沒來得及踏出店門,不知擡頭看到了什麽,臉色霎時一變,立馬悻悻地退回了店裏。
遲雹尚未察覺,見白蘊一直不回答,一副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不爽地“啧”了聲。
總不可能是個啞巴吧。
他正打算上手,突然間,鋪天蓋地的駭人威壓僅針對于他重重壓來。
遲雹的身體驟然僵住,完全無法扛住這樣的施壓,臉色頓時難看得形同豬肝。
擡起的手也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和速度垂了下去,仿佛有座巍峨大山壓在他的手背上,迫使他這樣做似的。
剛準備溜走的白蘊一愣。
這遲雹怎麽回事,剛才不是還很嚣張的嗎?
正疑惑間,她忽然捕捉到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數月時間下來,白蘊已經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她轉過頭,在看清來人的同時,垂在腿側的手也被一只溫熱的大掌給輕輕握住。
果然是聞褚。
他另外那只手還握着一枚甜筒,是白蘊最喜歡的香橙味,腕間則挂着一個沉甸甸的糖袋,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剛為自己的伴侶買完心愛之物的盡職男朋友。
可此時的聞褚面色卻陰沉得不像話,蹙起的眉宇間染着幾分白蘊從未見過的厭色,頗具壓迫感的目光居高臨下地凝聚在遲雹臉上。
磁沉的嗓音極低極冷,像極一頭危險的冷面兇獸,對不自量力觊觎他藏在領地裏的寶貝的外來者露出了警告的獠牙。
“我家的。”
“你有意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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