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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用上午課間的時間, 把這些天落下來的內容按科目分散開，分別加進系統的學習計劃裏，然後下午就風風火火地開始學習了。

太久沒認真看書, 姜晚突然發現, 以前學起來頭疼萬分的東西，竟然如此有趣。

中午，樊語芙趁吃飯的時間, 給她塞了幾袋沖劑, 說是要讓她身體快快好起來，過幾天還要和她一起穿好看的小裙子來學校炫耀呢。

姜晚笑了笑, 不忍心打破樊語芙的想象。

經過這一次感冒, 她算是怕生病了, 所以到時候周年慶, 就算要穿小裙子，她也會套上兩三層打底褲，實在是她媽不允許，她甚至都想到時候套個大棉襖來了……

樊語芙還在暢想到時候周年慶，她穿着小皮靴，新裙子，再搞個她媽不允許她搞的發型, 絕對驚豔她班那一群人。

只可惜, 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天氣就變了又變，連夜下了一場雨，第二天霜凍, 氣溫又降了幾分，天氣霧蒙蒙的, 看起來要下雨。

上午大課間，李育緊急到班裏征集同學們的意見，說是學校裏現在在猶豫要不要推遲周年慶，畢竟天氣不好，到時候可能會出問題。

可是同學們期待已久，或者說準備已久，早就盼着周年慶來了，怎麽會願意推遲，于是，李育帶着全班的反對意見，返回了辦公室。

剩下一教室的學生，憂心忡忡。

“不會真要推遲吧，我還和以前的朋友說了，約她們晚上一起玩呢。”

下午語文課的時候，李育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幾乎是全體學生都反對推遲，再加上請的演出對象，也有檔期問題，于是，周年慶如期舉行。

班上衆人歡呼，“嗚呼。”

李育皺眉，還是嚴肅道：“如期是如期，你們可要注意安全，這幾天霜凍，可能過幾天還要下雪，都多穿點，別感冒了，別到學期末給我掉鏈子。”

“之前那些正裝什麽的，都在裏面包厚點，女孩子裙子外面套外套，等到了室內熱了再脫，不要着涼，你們現在年輕要好看，等以後身體受不了……”

李育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底下的學生卻沒幾個聽進去了，全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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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的襯衫可是量好尺寸的，裏面怎麽加衣服啊。”

“我反正才不加呢，本來穿裙子就要瘦，包得跟個球一樣，一點都不好看”

聽見李育說裙子外面套外套，姜晚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真好，這下大棉襖可以安排上了，再也不用擔心會着涼了！

接下來的兩天，天氣霧蒙蒙的，連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等到周四提前放學的時候，路邊早上結的霜還有些沒化完。

姜晚穿着加絨的褲子，上身包着厚絨外套，拉鏈拉起來，連腦袋都埋進了衣領裏。

活像只打算過冬的熊。

林遂看着全副武裝的姜晚，沒忍住笑出聲，“你是打算去搶銀行嗎？”

姜晚：“……”

她瞥了一眼還只穿着薄外套的林遂，沒好氣地從衣領裏伸出腦袋，梗着脖子反怼道：“你管不到我。”

說完，她拎起書包就跑了。身後林遂愣了愣，反應過來剛才女生是在怼他後，眼裏的笑意的深了深。

……

姜晚回家，剛放下書包，樊語芙就來了。

“小晚，快快快，換衣服。”

姜晚把厚外套拉鏈拉下來，然後才對急不可耐的樊語芙道：“不急，這不才放學嗎？演出是在晚上六點，現在才四點。”

但樊語芙這個急性子，哪管得了這些，拉起姜晚就推進房間裏。

“我不管，你要快點，快點換衣服，待會兒我幫你弄個新發型什麽的，好看得不行的那種。”

姜晚沒法子，只能進房間，磨磨蹭蹭開始換衣服。等她換完出來，樊語芙都無聊地開始薅她家陽臺上的草了。

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樊語芙忙轉身看過去，眼裏是抑制不住的驚豔。

“哇。”

“小晚，你這裙子也太好看了吧，顏色和你好配啊。”

樊語芙走近姜晚，圍着她走了一圈，然後皺眉，發現了什麽似地把她裙子一撩，然後叫道：“你這是什麽？”

“打底褲啊。”

樊語芙：“……”

她能不知道這是打底褲嗎！

樊語芙看了看，然後又上手搓了搓，恨鐵不成鋼道，“你穿打底褲就算了，你這怎麽還穿兩條啊？”

姜晚吸了吸鼻子，無奈又無辜道：“冷啊，你看這天，我要是出去再被凍感冒了怎麽辦？”

她補充道：“我身體這麽差。”

樊語芙被姜晚堵得無話可說，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還是命要緊。”

“那你來，我給你編個好看點的發型。”

姜晚乖巧地坐着，任由樊語芙在她頭上随意擺弄，樊語芙愛美，和她上輩子一樣。

上輩子，她倆臭味相投，一起腦子不好使，一起逛街怼雲柔，一起看不上對方的品味，但姜晚承認，樊語芙是她上輩子，前半生裏替代家人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存在。

甚至後來，她和林遂結婚後，兩人吵架了，她跑出去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樊語芙，往往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樊語芙就先把林遂從頭到尾，從裏到外罵一遍先。

明明從上學的時候，樊語芙就很怕林遂這個不定時發瘋的人的，怕到得知姜晚要和林遂結婚的時候，差點和她斷交。

她記得有一次，她是正常去找樊語芙的，剛敲開門，樊語芙以為她又和林遂吵架了，靠在門框上開口就把林遂罵了一通，她連阻止都來不及，等樊語芙罵完，姜晚回頭看見提着禮品的林遂，臉都黑了。

那一個月，樊語芙再也沒敢接過她電話，而她也被林遂告誡，少和樊語芙來往，原因是容易學壞……

……

下午五點半，姜晚和樊語芙收拾完，兩人各包了一件羽絨服就出門了。

只不過，樊語芙的羽絨衣是薄款，到膝蓋的，而姜晚，是超長款，到小腿的那種，腳上還穿着雙靴子。

樊語芙看着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嘆了口氣。

算了，活着就行。

好看什麽的，她猜姜晚已經是不要了。

樊語芙本來以為姜晚這種打扮會很奇葩，結果到了學校發現，很多怕冷的學生也都這麽穿了，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刻意帶了輕便和裙子搭配的鞋子來換，而姜晚，雙手插兜，半張臉都縮在羽絨衣裏，只露雙眼睛在外提溜轉個不停。

活像路過看熱鬧的大爺大媽。

演出在學校大會議廳，整棟樓的三層全做了裝扮，花花綠綠一大片，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師的傑作。

演出在二樓，樊語芙帶着姜晚到的時候，位置已經坐了很滿，她看了很久才找到兩個連坐的，只不過前面就是入口處，有人進出的話會有風。

“小晚，坐這你會冷嗎？”

姜晚拍了拍自己的羽絨衣，示意不會，她這一路走來，都快熱出汗了呢。

“好，那我們就坐這兒吧。”

“嗯。”

兩人落座後，演出很快就開始了。

本以為需要大家穿正裝的演出會是什麽很高級的音樂會之類的，結果領導發完言後，拉來一批老年人，說是南海中學退休高級教師，要演奏一曲祝學校生日快樂……

緩慢又聽不懂的曲子從臺上傳來，成功把一批受騙的學生給吹明白了，紛紛發出，“啊，就這”的嫌棄，但還有另一批佛系得不行的學生，直接被吹得睡着了，姜晚就在其中。

等她快睡熟的時候，身邊的樊語芙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樊語芙看着這和小裙子八竿子打不着的演出，都快氣炸了。

這是詐騙，明晃晃的詐騙！！！

虧她期待這麽久，就這，就這……

樊語芙坐在臺下，盯着臺上的演出，氣得胸膛起伏不停，看誰都不順眼，有人從入口處進門，然後路過她身邊，卻一直不往後走，樊語芙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轉頭怼道：“站這幹嘛？不嫌礙眼啊。”

她還想說什麽，卻在擡頭看見身邊站着的人是林遂時，腦子空白了一瞬，連沒說出口的話都卡在了肚子裏。

林遂，她剛才罵林遂了，林遂這個陰晴不定的人，不會要打她吧……

樊語芙咽了咽口水，悄悄瞥了一眼林遂，卻發現對方沒有注意她，視線落在她旁邊位置上，她出了口氣，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她旁邊是姜晚啊……

樊語芙轉頭看了眼姜晚，對方正縮在羽絨衣裏睡得正香，只剩下平穩的呼吸。

她還沒想明白，過道上的人卻動了動，等她又把頭轉回去，再看到的只是林遂往後走的背影。

樊語芙覺得莫名其妙，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林遂這是要幹嘛，甚至到臺上節目表演完，姜晚都醒了，她還沒想明白。

姜晚睡醒，把衣服拉鏈往下拉了拉，從衣領裏探出腦袋，打了個哈欠。

“表演完了？”

樊語芙：“怎麽可能，待會兒還有兩場。”

“哦。”

姜晚伸了個懶腰，周圍人多，環境又密閉，她覺得有點悶，想出去透個氣。于是向樊語芙建議道：“出去轉轉嗎？有點悶”

樊語芙看了姜晚一眼，撇了撇嘴，“你哪是悶，你是穿多了熱的吧。”

“我不去，我會凍死的。”

于是，在樊語芙的目送下，姜晚離開了會議廳，沒多久，就在樊語芙收回視線前，有個人路過她，也朝出口去了。

她好奇地瞥了一眼，認出那個背影，就是剛才的林遂……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林遂跟出去想幹嘛？

姜晚：被跟的是我啊。

樊語芙：不知道，腦子轉不過彎來。

林遂：你管我要幹什麽。

…………

樊語芙為姜晚打抱不平，破口大罵。

姜晚：等等，我，他……

樊語芙：先等我罵完。

姜晚：好。

林遂：……

破天荒頭一次送老婆找閨蜜，一牆之隔，他一個大老板差點被人家指着鼻子罵，還不能發脾氣。

真是造了什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