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五年不癢》渣受追夫②
談戀愛和過日子不是一碼事。
如果把兩個人比做兩塊磁極,那談戀愛時他們總是異向相對,無時無刻不吸在一起。
但過日子時這兩塊磁極是平衡的,一陣風吹過可能其中一塊磁極就悄悄換了方向,也就不可避免地産生一股斥力。
小o現在就是那股斥力,他被風吹反了方向,alpha還未有察覺,剛想貼過來就被猝不及防地推開了。
但那股斥力不會存在很久,因為小o的根擺在那兒,他連風都不用就會自己再轉回正軌。
可再回頭時alpha已經不在了。
那晚A走了之後小o愣了很久,他趴在桌子上摸着自己的心口,發現跳動的頻率還是和往常一樣。
甚至更慢一點,完全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快速劇烈。
他以為自己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甚至能翻出幾年前的朋克外套去逛個吧,好好放縱一把,再笑着迎來全新的刺激,全新的生活。
但事實并非如此。
他坐在沙發上,甚至連挪動步子去給自己煮碗面的心思都沒有。
他不想動,不想思考,不想打開手機,不想睜開眼看這間屋子,腦子裏一片混亂,哪裏都不對勁兒。
“不對,不應該這樣……”他起身硬是扯了個難看的笑,邁着步子走向衣櫃,“好不容易解脫了,應該出去浪,別在這躺屍。”
“對,就應該這樣,”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命令自己開心起來。
他找了間附近的酒吧,環境還算不錯,正是人多的時候,嘈雜的人聲幾乎蓋過音響。
剛進去就被震的頭皮發懵,林阮沒管那麽多,在吧臺快速灌了幾杯度數高的酒就跳進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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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可以麻痹神經,他必須趕快把今晚的事情忘掉。
但事與願違。
酒精确實讓他混亂麻痹,舞池裏每個人都頂着一張和江岱別無二致的臉。
酒精又讓他無比清醒,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那些都不是江岱。
他瘋狂地扭動着腰肢,跟着音樂的節拍不斷甩頭,腦漿子都要甩出去了也不能把人從腦袋裏擠走。
直到音樂停了他才猛然驚醒,像是被人當胸打了一拳。
不對,什麽都不對,都他媽亂了套!
他推搡着人群沖出舞池,可滿世界都是江岱的臉,酒精全都蒸騰進腦子,他像瘋了一樣挨個沖上去确認,嘴裏亂七八糟地叫着哥,乞求着江岱能回他一句。
邊上有個年紀小點的男孩兒推了他一把,林阮腳下一滑撞翻了香槟塔。
澄黃的酒液全都灑在了他身上,幾層的香槟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周遭所有人都因為這動靜看了過來,林阮用胳膊撐着地好不容易站起身,碎玻璃紮進手掌也沒有管,眼神無助地愣在原地。
男孩兒見他看了過來立馬向前一步護住身後的男人,“哪來的醉鬼別在這亂撩!這他媽是我哥!你要叫找你哥叫去!”
林阮混亂了一晚上的腦袋被一句話劃出一條縫兒來。
他退後一步看了看自己身後,如夢初醒,對啊,我哥呢?我哥去哪兒了……
他從錢包裏拿了錢塞給服務生,身上的酒都來不及擦就匆忙地跑了出去。
路上的出租車看他是個醉鬼都不願意拉他,走出去好幾條街才打到出租。
下車時冷風吹在身上,酒液泅在後背涼的脊椎都發麻,但他壓根顧不上了。
他只想趕緊回家,江岱一定會在家等着他。
“一定會的,和以前一樣,”林阮邊跑邊自我安慰,吸着鼻子想,我哥就在家,就在家等着我。
他像是還沒醒酒,又像是執迷不悟。
樓上樓下找遍了所有房間,一聲“哥”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平時溫馨的房子此刻卻無比的空蕩,滿是那聲“哥”的回響。
林阮就愣在原地聽着那些再也不會有應答的回響,雙眼慢慢殷紅起來。
“哥,你去哪了……”
“我錯了,你別吓我……”他捂着臉跌在茶幾旁,被沖動和酒精糊住的大腦猛然清醒過來,延遲了一整晚才感覺到疼。
“哥,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空蕩的室內沒有人會回應他,茶幾上的本子被他碰了下來,“啪”一下砸在地板上,那是江岱的記事本。
江岱是名律師,大學畢業到現在也打拼出了一家自己的律所。
他平時工作很忙,但從來不會帶到家裏,只有這個本子會随身帶着,一周以內的工作安排都會寫下來,按照輕重緩急貼上紅綠黃的便簽。
黃色是最急,需要第一時間處理。
林阮摩挲着本子苦笑兩聲,江岱總是有許多不像他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習慣。
喜歡用記事本多過備忘錄,喜歡打電話多過通視頻,喜歡手寫信件多過微信聊天。
也喜歡不動聲色地喜歡多過大張旗鼓地示愛。
林阮翻開本子,憋了一晚上的眼淚刷一下洶湧而出,五十多張黃色便簽,下面全寫了兩個小字——軟軟。
“周三,帶軟軟去做檢查,看一下胃。”
“周五,帶軟軟去吃火鍋,只給他吃兩口。”
“周一,請媽幫軟軟織條圍巾,店裏買的他圍不慣。”
“周四,去幹洗店拿軟軟的西服,他又忘了。”
“周二,去貓舍看看,軟軟想養只貓。”
“周三,還是說服他不養,貓太黏人了,會和我搶他。”
“周五,結婚紀念日,請提前一周開始準備。”
……
林阮抱着本子哭得泣不成聲,眼淚流到本子上他又慌亂地擦掉。
有好幾個“軟軟”都被浸濕了,筆墨暈開成模糊的一團,就像他現在碎裂成幾瓣的心髒。
他甚至能夠想到江岱寫下“軟軟”時的表情,應該是悄悄勾起唇角笑着的,眼神很亮,也很專注,就像他為數不多那樣叫自己時一樣。
江岱是個太清冷內斂的人了,和林阮相反,他做不到總是把情愛挂在嘴邊。
即便是給愛人起的小名兒都叫的很少,不是羞臊或者冷情,只是因為他很珍惜。
珍惜到不想輕易說出口,所以就借着每一次記備忘錄時把這兩個字鄭重的寫在本子上,在心裏悄悄地小聲默念。
任由“軟軟”滾過心尖最柔軟的地方,再任性地給這些瑣事貼上‘黃色很急’的便簽。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
最容易說愛的人總是最不珍惜,好像揮揮手就能随意地扔了五年。
林阮把眼睛抵在小臂上,淚水順着胳膊不斷流下去,最後面那頁紙被眼淚浸透,上面那行字上貼了三張黃色便簽——
“結婚紀念日,找好了老師傅,給軟軟做根糖。很急,小饞包要等不了了。”
林阮抿着唇哭得肩膀發抖,手掌無力地握緊又放開,他終于意識到,他把一個多好的愛人給弄丢了。
作者有話說:
軟軟:
分手前嘴梆梆硬
分手後心拔拔涼
(ˇ﹏ˇ )
——
ps:這篇也是早寫的,節奏比較快,就嘎嘎炫,依舊文筆邏輯啥玩意兒沒有,大嘎就看個樂子完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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