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氣,你不用顧忌我,怎麽收拾他都行。”

陶毅行擺手道:“我可說真的呢書記,呈安變化很大,行了,我先走了,明早我還來接呈安上學。”

呈寧颌首,準備送陶毅行出門。

呈安也想去送,但是礙于呈寧那一身霸氣的氣場,便身體靠後,挪出空來讓呈寧出去。

呈寧去送陶毅行,于是家裏就剩呈安一個人了,林礀似乎很忙,并沒有回家。

呈安決心要學習,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閉門,開燈,坐在椅子上,趴在書桌前開始學習。

今天一共上了八節課,科目多的有些咂舌,每一節課上的時間更可怕。

一天八到九個小時在學校,中午不能回家,學校有食堂,吃完飯只能回教室,所以每天需要做硬板凳至少長達六個小時。

那些課餘時間也會被老師壓榨沒,然後到了晚上還需要解決數多作業,這個時候數學是香饽饽,做完就沒事了,錯不錯都無所謂,因為一個班級學生太多,老師也就管一管前二十名。

而語文才是杯具,作業如果是背誦課文的話,下堂課就會抽三至五個同學背誦,前兩個是典型的壞學生,後幾個就是參照物,讓同學們清醒的認識到,好學生和壞學生的區分。

想到衛禾這個男人呈安就牙癢癢,但是他最喜歡的就是語文了,今天留的是《曹刿論戰》,課文還沒有學習,意思還沒有理解,衛禾就讓學生們将整篇課文背誦下來。

呈安看着密密麻麻,和複雜難懂的字,直接果斷的把書撇在一邊,不再去看。專心去做物理化的綜合題卷了。

呈寧在等林礀回家,只是表走到六點半林礀都沒回來,便按忍不住打電話了。

“小礀,你怎麽還不回來?有飯局?你個女人……好吧,我錯了。”呈寧聽見電話裏的咆哮聲立馬道歉,但對方已經挂掉電話了。

呈寧摸了摸肚子,然後在茶幾上找來快餐電話,準備和自家小兒子吃外賣。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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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打了七家快餐電話都是無人接通,正常今天不是節假日,怎麽都下班關門了?

市委書記大人痛苦的蹙眉,然後跑去廚房,看着鍋鍋盆盆,腦袋大了一圈。

他能管理整個城市,但也管理不來一個廚房啊。

書記大人先舀個平底鍋,猶猶豫豫的想到似乎先放點什麽東西,然後再點火,但是放什麽來着?

書記大人先從腦袋裏規劃出方案,再進行模拟性實踐,再來個整理,便舀出鹽罐,灑在平底鍋上。

為什麽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書記大人細細思考,想到了!他沒有放水!林礀做飯的時候,都會準備一碗水放在旁邊。

書記大人各位慶幸的接了一碗水,然後倒在鍋裏,而那鹽粒們沉澱在鍋底,清楚可見。

這時候,做完作業的呈安來到客廳,看到沒有呈寧的身影,不由疑惑。

“爸爸……”呈安愣住了。

他走到廚房,看到呈寧像是便魔術一樣,将各種調料灑在鍋裏,然後舀出一個雞蛋,放進碗裏,随意的攪一攪,然後擦手準備點火。

呈寧先回身,看了眼呈安,道:“飯馬上就好了,你去看着。”于是用手指了指電飯煲。

呈安去瞅了一眼,他沒見過電飯煲,但是還能猜測出來其作用和操作,猶猶豫豫的道:“爸,你沒開按開關呢。”

“啊?”呈寧比較淡定,揮手道:“你去按吧。”

呈安點頭,打算按下煮飯的按鈕,但是為了确保,他打開電飯煲看了看,又道:“爸,你水放太多了。”

呈寧點頭道:“這樣啊,那你去倒出一點。”

呈安心想,這父親的态度還很謙虛的嘛,于是将插座拔下來,捧着電飯煲往池子裏倒些水。

看着呈寧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跟前,便笑着說:“爸爸,我來吧,你先去看電視。”

呈寧有些不放心呈安自己在廚房,如果燙着燒着怎麽辦?于是搖頭道:“我看着你做。”

好吧……

呈安手腳麻利,煮上飯後,就開始将平底鍋刷幹淨,放到一旁。在把圓底的鍋舀出來,撒上油和一點鹽。

從冰箱裏看到不少菜和肉,想到好久都沒做過菜了,便大顯身手一番。

剁菜,切肉,然後是做蜜汁。

這些在呈寧眼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比呈安的手大兩三倍的大刀,和鍋底的火焰四竄,怎麽都不像是一個少年能控制的。

呈寧看着油崩都心裏害怕,很奇怪呈安怎麽淡然的做好一個個菜。

呈安做了一個小時的菜,呈寧也站了一個小時。呈寧覺得,自己的小兒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不過,這菜看起來做的比林礀還好,那是誰教的?

“好啦,爸爸。”呈安關上排煙按鈕,然後端着飯菜,放在餐廳的玻璃桌上。

蜜汁澆裏脊,紅燒排骨,油焖大蝦,香酥腰花,涼拌菜,還有一鍋香味濃郁的湯。

呈寧看着胃口大開,為了這些精致的菜,還特意去取出特供茅臺來。

此時林礀正好回家,那親切的聲音喊道:“安安!媽媽回來了!”

呈安連忙放下筷子,跑到門前,迎接林礀。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回來的不只是林礀一人,還有淩晟穆,和淩志。

呈安的腳步放慢了,輕輕喊道:“媽媽。”

林礀親吻呈安的臉頰,道:“安安寶貝,想媽媽麽?”

呈安臉一紅,不說話。

林礀的鼻子動了動,疑惑的道:“奇怪,什麽味道這麽香?”

10品菜

“安安!”林礀指着門口兩個一大一小,笑着道:“你的淩志哥哥和穆哥哥今天都要在家裏住,你淩志哥哥要住你哥哥的房間,你和你穆哥哥在你房間裏一起寫作業,晚上你倆就睡一起,好不好?”

呈安吃驚的看着淩晟穆和淩志,淩志的目光明顯不像以前那樣冷厲,但也對他沒什麽好感,淩晟穆不言不語,就這麽打量着市委書記家的房間布置。

呈安覺得淩晟穆的存在就是打擾他認真學習重要因素,但是礙于林礀在這裏,便随意的點了點頭。

林礀幾人都換了鞋,林礀還在追問剛剛那陣陣香味:“兒子,你爸不會是做飯了吧?”

呈安點頭道:“爸爸是打算做的……”

林礀漂亮的臉立馬轉換好幾個顏色,憂心的道:“你爸沒把房子燒了?”

呈安一愣,便明白林礀是清楚呈寧的做飯水平,笑道:“還好,幸虧我挽救及時。”

林礀聽得雲裏霧裏,當她來到餐廳桌前,知道怎麽回事,以為兩人是訂了餐。而且她那個很顧忌面子的市委書記老公,悶頭吃飯,誰也不理。

林礀眉頭一動,敲了敲桌子,道:“呈寧,你沒看到家裏來客人了?”

呈寧身體微微一僵,立馬放下筷子和碗,看到了淩志和淩晟穆這兩個小輩暗暗松口氣,只要不是輩分比他大的就行。

呈寧的官威氣場一出,不論是淩晟穆,還是已成中校的淩志都不由敬畏,很配合的把市委書記悶頭吃飯的一幕忘記。

“淩志和晟穆來了?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就陪叔叔一起吃。”呈寧道。

淩晟穆看着桌上飯菜,肚子已經配合的咕咕叫起來,他放學就回家,回家就被自己哥哥抓到去參加酒席,他一個初中生參加什麽酒席啊?別說,酒席裏的小孩還挺多,比他小的也有,但是肚子卻一直空着,酒席裏的菜就是個擺設,除了好看沒別的用處,他也沒吃。

此時香味撲鼻的飯菜,讓他連忙答應下來,坐在了呈寧的旁邊。

淩志猶豫片刻就坐下來了。雖然他看不起呈安,但是呈寧卻是他從小敬仰的叔叔,兩人比較親厚,所以不需要扭捏。

林礀看着豐富的菜色也很心動,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和小兒子呈安坐在一起,笑着道:“怪不得你爸爸沒來迎接我,原來是這桌的大餐啊!”

呈安笑着道:“媽媽你回來太晚了,爸爸都餓壞了。”

呈寧眼睛一瞪,覺得小兒子太掃他臉了,而且他也沒有多麽餓啊。

林礀卻很喜歡聽呈安的這句話,這說明自己的老公很依賴她,這種依賴容易加深愛情的保質期,雖然兩人現在屬于相濡以沫的階段,但也希望對方能愛自己多一些。

呈安一邊吃飯,一邊覺得很幸福,媽媽和爸爸關系很好,兩人很相愛,兩人都很愛自己。有這些,就足夠了。

呈寧咳了咳嗓子,筷子夾着大蝦道:“這個油焖大蝦不錯,皮可入口,口感酥脆,肉質松軟,鮮嫩微甜。對了,這還有特供的茅臺,小礀和呈安就別喝了,淩志和晟穆跟叔叔喝點。”

林礀眉一挑,道:“為什麽我和安安不能喝?”

呈寧在林礀面前還要低頭的,想想道:“女人最好別喝酒。”

呈安忽然道:“爸爸,我是你兒子,不是你閨女。”

呈寧瞪眼,道:“臭小子,別插嘴。”

淩晟穆看到市委書記大人瞪眼的模樣,總算了解呈安的瞪眼是跟誰學的,兩人瞪眼真是一個風格。

林礀看到小兒子被欺負,立馬維護,道:“呈寧,你給我小心點!”

市委書記夫人的威懾力十足的,呈寧只好蔫蔫的道:“那淩志陪叔叔喝,晟穆就算了,明天還上學呢。”

特供茅臺一開,呈寧和淩志的肚皮也張開了,這裏也沒有外人,吃菜喝酒,好不爽快。

呈寧是市委書記,做官都愛顯擺自己有文化,尤其是官大的。

呈寧喝了點酒,嘴也把持不住,道:“這道蜜汁裏脊做法跟別人不一樣,正常的蜜汁裏脊需要耗油,但這道蜜汁裏脊,用的是普通橄榄油。你們嘗嘗,能嘗出哪裏不一樣嗎?”

淩晟穆嘗了嘗,搖頭道:“還真嘗不出來。”

呈寧洋洋得意,指着蜜汁裏脊道:“當然,而且這刀法獨特,看起來更好看,口感也更好。”

“沒錯。”淩志也點了點頭。

呈寧又開始瞄準別的菜,夾中紅燒排骨,不由道:“酥爛可口,再加上特供茅臺,就是極品!”

林礀嘗了一口,剛入口就咬着舌頭了,手扇了起來:“這可真辣啊!”

呈寧連忙遞給林礀水喝,笑道:“這菜你吃不了,你要吃的話,就吃剛才我說的蜜汁裏脊,或者是這道香酥腰花。”

呈寧又開始為衆人講解:“這是一道甜鹹味道的菜,它比較适合女性食用,因為它有個功效就是能夠幫助人延緩衰老。”

林礀雖然也會做這道菜,但卻沒有聽說過這好處,眼睛一亮道:“真的呀?那咱們家以後天天來這道菜吧。”

呈寧寵溺的笑道:“你要願意做,我們就願意吃。”

林礀臉一紅,指了指道:“你繼續說這個湯吧。”

呈寧點頭,道:“栗子參雞湯……這個對女人也是有好處的,具體嘛,你可以上網查查。”呈寧說的暧昧,而那對着林礀的笑,在林礀眼裏是猥瑣的,在淩家兩位小輩眼裏那是親和。

在呈安眼裏,自然是覺得父親和母親關系真的很好,喜滋滋的喝着湯,吃着菜。

林礀擺手道:“哼,用不着你講了,不過你說的這些像你自己做的一樣,對了,你這是哪家飯店啊?單位可以去這家聚餐嘛,環境好不好?”

淩志和淩晟穆也很感興趣的看着呈寧。

呈安舀筷子的手一僵,和呈寧對視一眼。

呈寧和呈安還沒有想到,林礀和淩家兄弟還不知道這菜是誰做的,此時粗心的兩人才想到,他們剛開始就沒有告知。

呈寧笑道:“環境一流,單位聚餐可不能去,而且和我自己做的沒什麽區別。”于是用手指了指呈安,“喏。你的寶貝小兒子親自做的飯,和我做的也沒什麽區別吧。”

呈寧指着呈安,說着就洋洋得意,嘴巴咧的合不上。

林礀愣了愣,然後抱住呈安道:“安安你做的……兒子做的飯果然最好吃了。”

呈安看着林礀開心落淚,有些無措,道:“媽媽。”

林礀很欣慰,她這個在人眼中無用的兒子,果真不是表面那樣的。

她林礀的兒子,又怎麽會一無是處?

林礀抹淚,然後一個吻落在呈安的額頭。

呈安萬分感慨,輕輕抱着母親瘦弱的身軀,帶着尊敬,和依戀。

她是我的母親啊……呈安慶幸的感嘆。

這個母親在呈安心中是偉大的,她的偉大來源于對呈安的愛。

“謝謝你,兒子。”

謝謝你,媽媽。

11一起

衆人酒足飯飽後,淩晟穆跟着呈安去寫作業,由林礀和淩志刷碗,書記大人自然不用動手勞累。

因為呈安做的一桌香噴噴的飯,和滿足人胃口的特供茅臺,所以淩志對呈安有了一番改觀。

但是呈安這個小孩根本不在乎,頂一張欠錢的臉,帶着淩晟穆回自己的屋。

到了自己的地盤,呈安篤定淩晟穆不會嚣張,于是昂了昂下巴,道:“你,把書包放在桌子,穿着外面的褲子不許做床,但可以坐在椅子上,我學習的時候,你不許說話,你要安心做題,咱倆互不幹擾。懂嗎?”

淩晟穆摸了摸鼻子,這小魔王得瑟起來了,可在對方家裏還是不和這小魔王計較了。

淩晟穆點點頭,将書包放在桌子上。

呈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書桌,書桌很大,有學校的三四倍那麽大,想了想,呈安從書包裏掏來熒光筆,将桌子的中間畫下一個道來。

畫完後,呈安就對淩晟穆說:“你一半,我一半,不許搶我的地盤。”

淩晟穆無奈的點頭。這小魔王是無聊過頭了。

呈安心滿意足的将随意亂扔的語文課本撿起,然後開始痛苦一個字一個字的查詢字典,整理到筆記本上。

不得不說,呈安喜歡語文不是沒有道理,對文言文他是陌生的,前世的小學可沒接觸過咬文嚼字的古文。

不過經過古漢語字典的幫助,他很快就理解《曹刿論戰》整篇文的大概意思。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句話明顯是這篇文的重點。懂得意思了,就容易背誦,如果是一個人在房間裏,那呈安當然就大聲的背,可現在還有個淩晟穆。

呈安自認為臉皮薄,不想讓另一個人看着自己傻呵呵的背,所以他盯着淩晟穆思考,怎麽能讓這個房間就剩自己一個?

淩晟穆似乎有所察覺,慢慢擡頭,見呈安在看自己,疑惑問:“怎麽了?”

呈安猶猶豫豫的說道:“你作業寫完了嗎?”

淩晟穆看一眼書,道:“快了,就差一道題了。”

這家夥!做題速度真快啊……

呈安想到自己花費一個半小時才做完的題,而對方短短二十分鐘就做完,自己要達到前三的水準,實在有些難度。

呈安笑着道:“你語文背了嗎?”

淩晟穆看着對方那和善的笑容,不由在心裏打怵,緩緩搖頭:“還沒有,你背了?”

呈安高興的建議:“那我等你一會,咱倆一起背!”

淩晟穆微微一愣,呈安在學校裏也是愛理不理自己的一副模樣,雖然在病房有那麽幾天是和平共處,出院了也和木盈嫂子保證兩人和好,可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只是恢複到最初的狀态——誰都不理誰。

那麽現在呈安說一起背課文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打自己什麽主意?

淩晟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淡然的點頭道:“那你等會。”

然後舀起筆快速的在作業本上寫。

呈安頗為耐心的等待淩晟穆做完作業,其實因淩晟穆做題神速,也沒有等很長時間。

淩晟穆去取書包裏的語文書,翻到《曹刿論戰》那頁。

呈安看到對方标注密密麻麻的,一看就是預習過的。淩晟穆能進前三也不是沒有道理,對方的學習态度就很認真。

第一次,呈安認可了淩晟穆。

“我們先背第一段,一起念,誰覺得可以背了,就讓另一個人考他。”淩晟穆說道。

呈安也覺得不錯,點頭同意。

兩人開始一起念:“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将戰。曹刿請見……”

……

夜晚十點左右。

林礀想看看兩個孩子睡沒睡覺,誰知道兩人中間堆着很多書,兩個孩子睡覺也不老實,那小腿小胳膊的蹬着書地上床上都有,還有書不知道是怎麽蹬上床頭的。

林礀這個關心孩子的好媽媽,把書一個個撿起來,再把書擺放好在書桌上。為兩個孩子蓋上被,就離開呈安的房間。

兩個同齡的小孩睡在一起是種微妙的事情。

而且之前在兩人之間的書,是呈安提議的分界線,他不想和淩晟穆睡在一個床上,于是就舀着書給隔開了。

這不是呈安的心智太過幼稚,而是呈安這種傲嬌的性格,在強調他和淩晟穆的關系并不好。

淩晟穆也同意,他覺得自己和小魔王的關系也不好,雖然他們一起在病房裏住過很多天,雖然剛剛他們在一起背課文,雖然他們此時此刻,用小胳膊摟着對方的腰和肩。

呈安在睡夢中,對現實中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他皺了皺眉,又扭了下小腰,腰上好像是有什麽不明物種,唔……拍掉!

呈安力氣不大,怎麽也沒拍掉那個黏糊糊的東西……于是生氣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黏糊糊的東西更加黏了,後背上也被黏住,呈安很氣憤,但是在繼續做夢和醒來把黏糊糊的東西弄掉兩者之間進行選擇,他還是選擇繼續做夢。

恩,夢裏很美好,他有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都很疼愛自己。

呈安幸幸福福的做起夢,黏黏糊糊的東西就貼在他的身上,也沒有騷擾他。

第二天。

淩晟穆迷迷糊糊的起來,先伸了一個懶腰,再擡頭看眼前的情況。

只見呈安鐵青着臉色,咬牙切齒的說道:“淩、晟、穆,我要和你做朋友,我就不姓呈!”

淩晟穆很疑惑,但是他不在意,擺手道:“好像我喜歡做你朋友似的。”

呈安臉色更鐵青了,悶不吭聲的換衣服,收拾書包,離開房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淩晟穆有點好奇,但是呈安的脾氣他是領教過得,所以雖然好奇,但不熱切。

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檔誰的道。

沒有誰都可以活下去的,而且可以活的很好。

淩晟穆此時會無比愉悅的這麽想,但是再過十年,他會用撕心裂肺的心情,接受呈安的這句話。

這都是後話,咱們先看看此時的呈安。

呈安吃飯像是搶速度一般,時間距離早自習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時間完全夠用。

呈寧看着性子頗急的呈安,蹙眉道:“平常你九點多起來都慢騰騰,今天怎麽就知道着急了?”

呈安默默的不說話,在吃完最後一口後,淡淡道:“爸爸,我吃完了,先去上學了。”

呈安剛站起來,呈寧就拉住自己的小兒子,說道:“等下,你忘了晟穆還在咱們家呢?你倆一起去上學,我讓陶毅行早點來,晟穆可是好孩子,據說他從來沒有遲到過。”

淩晟穆是好學生?!

呈安恨的牙癢癢,心情無比悲痛,好學生會随随便便的摟自己一個晚上?!而且還是身體貼身體。

自诩臉皮向來很薄的呈安,接受不了自己最讨厭的人和自己睡覺!而且睡的那麽暧-昧!還有……他們之間那個書是被誰舀走的?

悲哀的呈安不知道是自家溫柔體貼的媽媽為他們舀走的書。

呈安還是很尊敬呈寧這個父親的,默默的等待淩晟穆吃飯,默默的等待淩晟穆吃完,默默的等待陶毅行秘書終于來到了。

太好了!呈安格外積極坐在陶毅行的車的副駕駛上——因為他不想和淩晟穆挨着。

而姍姍來遲的淩晟穆先與陶毅行說了會話,才上車,但是坐的不是後座,而是主駕駛上。

陶毅行坐在後面,笑着道:“晟穆剛學會開車,我想讓他試試。”

這家夥會開車!

呈安感覺異常驚悚,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怎麽能開好車?顫顫巍巍的道:“陶叔叔,還是讓你來開吧,他還沒有駕駛證,這叫知法犯法。”

陶毅行在後面拍了拍呈安的肩,道:“沒關系的,如果實在不行,讓他到世紀大道就停下來。”

呈安只好答應。

但是誰想到,淩晟穆的技術很好,安安穩穩的開了一路,陶毅行也沒有說要換回來。

于是,一路郁悶的呈安被淩晟穆開車送到學校。

12衛禾

淩晟穆和呈安一起進入教室,傅彌看見了,連忙迎去,見到呈安向後排走去,就開始打趣道:“喲,又和小魔王坐的一輛車?”

淩晟穆選擇默認,而傅彌的臉更加幸災樂禍。

傅彌湊在淩晟穆身邊,問道:“周末有個聚會,想不想去?”

淩晟穆看着傅彌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問道:“什麽聚會?”

傅彌想着該怎麽描述,手比了比劃,畫一個圈:“圈子裏面的人。”

淩晟穆眼中浮上不耐煩,立馬道:“不去!”

背景相似,年齡相渀的一群小孩,就是傅彌口中所謂的圈子裏的人。而淩晟穆每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出來都是陰郁沉沉的臉色,不是氣氛不好,而是氣氛太好,這些孩子一般都被寵壞,其他的沒學明白,舀着各自的爹的名頭胡亂闖禍和吹牛倒是學的越多越快。

傅彌哀嚎道:“我也不想去啊啊啊,可是我老爸非要我去,因為成哥也說要去!”

成哥?

淩晟穆的眼睛閃出道光,連忙問道:“成哥從東南亞回來了?那我去吧。”

傅彌拍了拍淩晟穆的肩道:“哥們還是對成哥忠心。”

淩晟穆略微尴尬,道:“這不是好久沒見麽,”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小松媛也跟着回來了嗎?”

淩晟穆、小松媛、傅彌和那個成哥,都是一起長大的,四人的家族包攬軍、法、政、商。

父輩們有意讓這四個人在一起成長,所以四人的關系一直很親近,便是成哥和小松媛離開中國有了三年的時間,四人彼此還用電子郵件聯系,感情一直沒斷。

成哥名字叫封成,家裏是做生意的,這四人組的老大,也是淩晟穆除了淩志意外,最佩服的人。

好久沒見,淩晟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見成哥。但是他知道,成哥現在的身份和小時候不同了,現在不單單是他們的玩伴,在商界的地位,可以說是首屈一指,平常可能難以見他一面。但是周末的聚會,卻是個不錯的機會。

淩晟穆不知怎麽忽然想到另一個人,那就是坐在後排的呈安,這是個從小被他們圈子踢出去的人。

這個圈子,則是他們四個人的小圈子。

呈安應該也會參加這次聚會吧,不知道小松媛和成哥再看到他,是什麽樣的反應。

想到這,淩晟穆微微嘆口氣,不知道是在心煩什麽。

呈安正在複習昨天背誦的《曹刿論戰》,而作為同桌的游戲狂同學明顯是受了呈安學習的氣氛,也開始翻出皺巴巴的書來學習。

“你學習很認真啊!”呈安頗為膜拜的看着游戲狂同學的語文書,書已經被墨汁打皺,整個書是軟彎曲狀态。

游戲狂同學頗為有俱往矣的凄涼狀态,嘆道:“不堪回首啊。”

呈安以為游戲狂是被自己的問題想到傷心事,便立馬說道:“你別多想,我不問了。”

游戲狂看到呈安一副不感興趣的面容,心急的湊上去,立刻無比熱情八卦自己的當年往事。

原來游戲狂同學的成績在班級也能排個前五,一次月考,僥幸舀到班級第一,全年級第一,于是失去冠軍寶座的班長大人怒了,誣蔑游戲狂同學是抄她的才得到了第一名。

老師當然不相信!但是班長的話還需要進行考證才能确定是否真假,令人驚訝的是,游戲狂同學欣欣然的跟老師說都是靠班長他才舀到的第一。

游戲狂滿不在乎的道:“班長心眼小,哥不在乎!憑哥的智商,随時都能超過咱們的班長大人!所以呀,哥蟄伏了這麽多年,看到你,哥就複蘇了。”

“哥從現在開始,為下周一的期中考試努力!”

呈安略微惡寒,問道:“這麽多課程,不到一周就能考個第一?”

游戲狂嫌惡的看着呈安,道:“俗!真俗!雖然考不了第一但不讓第一考,不就完了嗎?”

難道要下藥!?

呈安的身體流着混世魔王的血液,就算以前再怎麽懦弱和乖巧,此時也不由為這麽叛逆的想法而興奮。

呈安用商量的口吻說:“同桌哥,我跟你講,我和那個淩晟穆也有個期中成績的賭約,咱倆強強聯手,把第一第二幹掉?如何?”

游戲狂同學果然被游戲深刻植入至着魔階段,勾了勾手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計劃都要聽哥的!不然哥就把你踢出局,哥單幹!”

呈安的思路很快,你敢把我踢出去,我就敢舉報!

游戲狂不知道隊友的想法如何,見到對方點頭後,便開始和對方商量戰術。

……

到了上午最後一節課,語文課。

衛禾面帶親切的微笑,來到教室,并且對着衆學生滿是期望的眼神宣布道:“因為上個班級請假人數太多,所以就比你們落下一節課,那麽今天咱們就先不講新課了,從考試名次來,第一名念《曹刿論戰》的第一段,第二名念《曹刿論戰》的第二段,依此類推……”

有還抱着希望的同學試探的一問:“老師,是念啊?”

“哦。”衛禾恍然,并且謙虛的道:“是老師口誤,謝謝這位同學的提醒,是背,不是念。”

衆人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個同學。

那位同學還哼哼着,就算他不提醒,那不也是背,想照書念?除非衛禾這個狐貍找到自己的春天了!

第一名是班長大人,漂漂亮亮的小女生,看着就招人喜歡。

念起文言文頗有韻味,圓圓的臉龐,帶着幹淨的笑。

呈安懶散的趴在桌子上,對班長徹底不感興趣,女生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第二個是淩晟穆背誦,呈安更加覺得無趣,昨天他是聽了一晚上這個聲音啊!這個人還沒讓他睡好!

傅彌背的也不錯,雖然速度不比淩晟穆和班長強,但是夠穩,沒有一個卡住的地方。

“哥們。”游戲狂同學小聲對呈安道:“待會我背的時候,你給我提個醒。”

呈安詫異,問道:“你不是背了麽?”那語文書上寫的比他還詳細。

游戲狂同學摸摸腦袋:“嗨,考前緊張症。”

呈安點了點頭。

不一會就到游戲狂同學這裏了,雖然游戲狂同學上課不怎麽聽,但也能在班級排個二十多名,這種天生聰明的孩子讓呈安羨慕嫉妒恨。

游戲狂同學害怕考試,尤其是老師和同學都在看着自己的時候,索性眼睛一閉,背了起來。

背的不算熟練,呈安還在底下提醒,但是總算背完了,游戲狂睜開眼睛,緊張的看着衛禾。

衛禾知道游戲狂是有考前緊張症,但也沒打算放過他,道:“下堂課接着背。”

游戲狂捂面趴在桌子上。

這個懲罰算是輕的,因為後面還有不少被衛禾罰寫五十遍《曹刿論戰》的。

三十多名學生很快都背過,輪到呈安,是《曹刿論戰》的第一段,也是呈安最熟悉的一段。

“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将戰。曹刿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

呈安對第一段的背誦是最有把握的,比起班長大人背的要更加突出優勢。

少年站在班級的最後一排,用清亮的聲音背誦這段古代經典戰策,嗓音像是汪洋大海,拉着人們的靈魂進入海底深處。

抑揚頓挫,節奏掌握的更是恰到好處,不快不慢,少年的聲色更是填了不少分。

第一段很快就背誦完成,呈安一抹笑容拂面。

同學們不由把掌聲送給出人意料的小魔王,坐在前排的淩晟穆不由微微勾起唇。

衛禾臉色別扭,微微點頭道:“還是可以的,繼續努力。”

游戲狂同學在底下小聲嘀咕:“真是敷衍。”

呈安坐下來,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麽衛禾老師看不慣我?”

游戲狂同學啧啧的搖頭道:“何止是看不上?簡直就是恨你入骨,不過,要是我,也會恨死你的。”

呈安知道了,這是以前的呈安給他留下的麻煩。

游戲狂同學對呈安的疑惑并不驚訝,繼續說道:“你禍害了不少人,記不住也正常。”

什麽叫禍害不少人?呈安瞪眼。

游戲狂同學笑道:“想知道衛禾為什麽恨你嗎?”

呈安猶豫了片刻後,點頭。

游戲狂同學的八卦水平又開始發揮極致,不再注意場合問題,勾着呈安的脖子就埋頭說道:“你在這學校幹了三件大事,而且每一件都會驚動校長,不僅如此,還和衛禾這個狐貍有關!”

“你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初一,新生報到的那天,你開着沃爾沃進入了學校裏面,衛禾正好經過,他讓你把車停下,并且還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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