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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硬撐就不會死
馬無力的嘶號着,我看着飛揚的塵土,看見一個影子站了起來,是烏少義!他的神情就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怎麽可能?那種程度的直墜馬,至少都是骨折啊!
我眯着眼,仔細看了看,果然!烏少義的臉已經被擦破了皮,泥土沾在他的臉上,肉已經被擦得通紅……那個姓慰的!對這麽一個小孩子也下得去手?我幾乎想沖過去給那個姓慰的一拳,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烏少義的身子稍微側了一下,我借由這個時候看到了他右臂的盔甲已經被擦爛,零零碎碎地落到地上,即使烏少義的臉上并沒有表露出痛苦之色,但我斷定他的右臂肯定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他此時已經跑不了了,他冷冷地盯着那個姓慰的家夥的臉一動不動。
“臭小子,老子雖然說過不耍花招,不使假招,但你居然敢傷到我的臉?“說着,那姓慰的向烏少義走去,手裏的劍泛着駭人的白光。
烏少義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眼見着他的劍劈向自己的左肩,原本就被落馬震得不堪一擊的護甲當即被劈成兩半,血,順着肩頭緩緩流下,一滴一滴墜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擊打聲……烏少義神色不變,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好像被劍劈到左肩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姓慰的好像好像對他的态度十分不滿,他仰起頭,睨視這烏少義,對他說道:“烏将軍,你若跪下向我求饒,我便饒你不死,不然……我就把你的四肢都用這把劍給卸下,然後刺中你的腹部,讓你倍受折磨而死……哈哈哈哈哈哈哈!!!!!”烏少義看着他猖狂的笑,仿佛凝固住一般,久久站着,不語。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倔,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這是何必呢,今天給我求饒,留得一條命在,你說不定過幾十年之後還可以打敗我,哦,不對,你已經永遠都打不敗我了……”他笑着,高舉起手中的劍,在他臨劈下的時候,我已經飛速地沖了過去,舉起手裏的長矛,向他刺去,這個畜生!不,說他是畜生簡直太擡舉他了!
我知道憑他穿的這身盔甲,這個小長矛根本刺不穿它,但我已經達到了我的目的那就是引開他的注意力。
那姓慰的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驚得愣了半天,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他發愣的空檔,便趁機拿着長矛向他的小腿刺去,那裏沒有盔甲的保護。。但我的這一招落了空,我暗叫不妙,急速往後腿,與他保持距離。
“你……”姓慰的怒瞪着我,我現在穿的是他們軍隊的兵服,也難怪他會反映不過來了。
姓慰的氣極,向我沖了過來,并揮起了長劍,向我砍來。
我在剛剛偷窺時早已規劃好了路線,于是我便按計劃行事。我疾步沖向那個姓慰的人的馬,并用長矛對準它,對不起了馬兄,我是不想傷害你的……
那馬被我一刺,屁股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不出所料,它立刻發了狂,一聲慘叫,向前飛速奔去,我在地上打了個滾,勉強躲過了馬蹄的踐踏,幸好……要不然我的腰骨指定被它踏斷了……
那馬跑去的方向剛好是姓慰的的追來的方向,情況比遇想的好……
姓慰的的顯然沒料到我會有這麽一招,他一下子被馬撞出去老遠,我便趁這個時候,急忙沖向烏少義,抱起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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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走?”身後姓慰的的大喊道。我沒料到他居然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安撫住一只發狂的馬,此時我也不敢松懈了,只得硬這頭皮往來時的反方向狂奔,但我還帶着烏少義這個孩子,可能跑不過那個姓慰的的。
我發了瘋似的狂沖,腳下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截絆子草,我一個咧趄穩住了沒倒下,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咻”的一聲,一個東西擦着我的耳朵飛了過去,那姓慰的還留了一手,我心裏有些餘悸,剛剛躲過的那一招只能算做是幸運,如果他再來一招,我恐怕就提前撲街了。
“啊!”出人意料的慘叫聲從身後響起,是那個姓慰的的聲音!怎麽回事?難道他也被絆子草絆倒了
回身一看,那個姓慰的躺倒在地,蜷縮慘叫着,他的膝蓋處插着一把短刀,是烏少義在軍營中拿的那一把!剛剛那一刀是烏少義發出的!看來這小子還沒有廢嘛。
但我也不敢松懈,我抱緊了烏少義,跑向更遠的地方,并不是我擔心那個姓慰的會再次爬起來追殺我們,而是烏少義的傷太重了,他的血已經透過盔甲浸漫到我的衣服裏,再不救他他會死的!
等我遠離了戰區,我緩緩把烏少義放下,他現在已經意識不清,但我還是感覺到他輕微的抗拒。
我不擅長于包紮,只知道現在應該給他止血,但是這裏連布料都沒有怎麽辦?他的左肩在剛剛與那姓慰的對峙中被砍下了一條很大的口子,而且他還有一只手在摔下馬的過程中骨折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只……
我來不及多想,找了半天,發現烏少義的披風不就是一塊很好的布料嗎,剛好可以用來包紮。
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地扯了下來,看着布料,不停地在烏少義的傷口上比劃來比劃去,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我不敢再胡亂搗鼓烏少義的身子了,只怕我一個不小心把他給玩兒完了。
最終,我還是把他的披風整個從烏少義的腋下纏繞了過去,但效果并不好,沒能有效地止住血往外流。
對于骨折,我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試了好幾次才确定烏少義是右手臂骨折,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細細地回憶着好像是要找個木板來固定什麽的……
我慌亂地看着他的傷,想必他的臉色并不好,一擡頭,正對上了一雙幽黑的眼睛,烏少義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已經醒了,他盯着我,許久,他移開視線,緩緩地動了動腿,似乎是想站起來。
“喂,你給我躺着!”我沒好氣地對他說道,他都這樣了,難道還想去戰場殺敵?
他不說話,扭動着身子,倔強地想爬起來,挪了挪右手,似乎才發現自己已經骨折,他又換了右手,準備撐着地面起來。
我一把把他按在地上,不準他動分毫,如果他再這樣動下去的話,我敢肯定他就離死期不遠了,“你想死嗎?你現在手動都動不了,你這個樣子要去哪兒?”我強壓着怒意,對他說道。
他現在身上有傷,自然受不了我這樣大力的挾持,我見他神色痛苦,連忙放開手,但他還是一臉固執,“我想去哪兒用不着你管。”說着,他又掙紮着準備爬起來。
“你他媽的一個小屁孩硬撐個毛線啊!”我幾乎是吼着對他說道:“你想快點兒去送死嗎?你認為你這個樣子去了能怎樣啊!”他愣住了,我便托着他讓他重新躺在地上,一面想着怎麽給他右手上的傷做固定。
見他呆呆地望着我,不免覺得好笑,但我又笑不出來,因為他的肩上的布料不斷滴着血,看來我做的根本沒用。
“你會做包紮嗎?”我不經意間問出了口,但又覺得這個問題太蠢了,我現在在照顧傷員,但居然問傷員該怎麽包紮。
他看了看左肩,又轉頭看了看我,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是在諷刺我啊!得得得!老子以前從來沒用照顧傷員的經歷,大不了再來一次吧。“把披風撕成布條,一圈一圈地纏過去……”烏少義說,我跟着照做,他把上半身的衣物都褪了下去。
我不得不暗罵這小子不像男人,這麽白,但轉念一想,對了,古代人不是天天穿衣服跟裹粽子似的穿好幾層,全身上下除了手和臉之外沒有哪一處□□在外……這麽說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我包得很小心,本來想紮緊點,但又怕弄疼了他,所以動作很輕,很慢。
“紮緊點兒,你這樣怎麽止血?”烏少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聽得嘴角直抽,虧老子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你,你倒好,還嫌棄老子太溫柔!!但我還是強忍着沒說出口,人家現在可是一級傷員,罵病人的事我可做不出來。“那好吧,如果弄疼了你記得跟我說。”說着,我加緊了力道,我幾乎感覺到他疼得發顫的身子,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他……還真能忍。
這次包紮是從肩膀繞過胸膛,雖然綁得也很難看,但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沒想到那個披風還沒有用完,居然剩下了一半。
現在得處理骨折了,我不知道去哪裏給他找固定手的物體,這種地方哪兒有像木板這之類的東西?這時,烏少義卻已經站了起來,“這邊的傷回去再說,走。”說着,一瘸一拐地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我實在是看不過他這樣,一咬牙,追上他一把把他打橫抱起,他掙紮了一下,怒視我,“你這樣還想自己一個人走回去?省省吧!”說着,便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烏少義也有些分量,在手上也不輕,但是我急的是怎麽繞過那些士兵把他帶回軍營去,這小子的右手還沒有治療,要是落下個終生殘疾就不好了。
“往那邊走。”烏少義開口了,伸出左手指了指正西方,那裏人不多,但是卻離營地更遠了。“那邊有個密地下通道。”烏少義聲音有些虛弱,我聽了他的話,不敢再多說什麽,便用他剩下的披風把他蓋住,抱着他像那邊走去。
那邊的幾個士兵是姓慰的的人,我暗自慶幸,我現在穿的是也是那一種,正好可以把他們忽悠過去。
我小跑着過去,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累,很焦急,對着那些士兵說道:“将軍……将軍他受傷了,那邊需要增援!”說着,我随手指了一個方向,那些人點點頭,向我指的方向跑去,沒想到古代人這麽好忽悠,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我手上抱着的“物品”
跟着烏少義的指令,我找到了那個“通道”那裏極為隐秘也算得上是一個極佳的藏身之地了。
我抱着烏少義,覺得覺得這孩子的情況不大妙,進去了之後他就一直沒吱聲兒,便不覺加快了腳步也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麽樣子,我已經做好了上去就被抓到的準備。
通道不算長,等我出去的時候恰好就在炊事營的最裏面,炊事營的人見我這身打扮,被我吓了一大跳,看清了是我之後,他們松了口氣,他們看見小将軍傷成這樣,慌了神,連忙跑着去通知軍醫去了。
我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等到軍醫來了我才退了出去,急忙去看戰況,卻見武瑀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臉上帶有喜色,說是那邊撤了兵,但聽見烏少義受傷時,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當即便要過去查看傷情,不過在他臨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趕快把你身上的兵服脫了燒了!我看見穿着一身的人就像把他兩刀砍死!”
我也不想再穿這件拉仇恨的兵服了,回到他們給我安排的單獨營帳,便脫下了這件兵服,裏面的T恤衫已經被烏少義的鮮血給染成了奇怪的顏色,因為我的T恤底色是藍色,所以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但現在我沒有別的衣服可以穿了,想到士兵們也是如此,便硬着頭皮出去了。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敵方果然已經撤了隊,我卻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烏少義的情況。
等到我趕到了炊事營,便看見一大群人圍着烏少義,看來他傷得不輕,這麽說我我倒是救了他一命,他現在應該不會想殺我了吧……
我站在外圍,遠遠地望着他們來來去去的身影才發現我與他們有那麽多不同,古代人都穿着長袍,留着長發,而我沒有,我留着短發,在他們看來,是大逆不道;穿T恤衫,牛仔褲,在他們看來是怪胎,奇裝異服……我果然還是想回去啊。
屋裏的人才看見我,便招手讓我進去,我看見武瑀,他靠在支撐帳篷的梁柱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地盯着軍營中來來去去的人,這裏就數他最閑了。他也才注意到我,便徑直向我走來,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他再我面前停下,許久,才憋出一句“謝謝你保護了将軍!”說完,便轉過頭,僵硬地邁出步子又會到了梁柱旁。我有些好笑,這個人,完全說不來道謝的話,但是他剛剛的話也證明他現在相信我了,我現在總不會被他以“頭發太短”這個理由而殺了。
“将軍你別下床!你的手剛打了木板,不能動!”一個士兵驚叫道,我才發現烏少義已經醒了。他坐在床邊,好像在想些什麽。
此時武瑀立即正色,,踱步走到烏少義跟前,雙手抱拳,一膝着地,“報告将軍!敵軍已經撤退,我軍并無大量損失,還望将軍進行下一步指令!”聲音猶如震天雷,铿锵有力,是整個營帳都安靜了下來。
烏少義也正色,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早已派蔣一來去圍堵慰國的軍隊了,只怕現在他們還在陷阱中掙紮吧,衆将士聽令!”“是!”這個營帳中無論是軍醫、炊事兵、武瑀或者真正的士兵都幾乎在同時答道,“現去增援蔣一來!率衆騎兵以最快速度出戰!”“是!……可是……将軍你的傷……”一小兵猶豫地說道,似乎是有些擔心。
烏少義搖頭:”這些小傷無恙,現在你們全部出去準備,這一仗,非剩不可!“”是!“所以人都抱着拳出了營帳,便去牽馬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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