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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小女孩

我幾乎是想停在這個地方不走了,聽天由命吧……這算什麽事兒啊!逛個森林連鬼打牆都逛出來了……

但是,此時,我的背上,烏少義漸漸微弱的呼吸在催促着我,趕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鬼地方。雖然現在醒着的只有我一個,但是我背上,還有一個生命。

不行,我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烏少義既然現在在我的背上,那就說明了,他已經把生命托付給了我,我的命是自己的,但他的命是他的,昝赴,你自己糟蹋自己的命就算了,你有什麽權利裁決烏少義的生死?他還這麽小……

我想着,又重新邁開了步子,我轉身,向來時的反方向走去,我的腳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往前走。

遠遠地,我看見了一個小茅草屋,不是錯覺吧……我努力眨着眼睛,還在!我加快了腳步,從來沒有如此急切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這真的不是幻覺!是真的!真正存在的!

我無法描述這時的激動,我幾乎是踉踉跄跄地跑到那裏。不得不說,那房子又破又爛,十分簡陋,但是對于此事的我們來說,,就像是沙漠中唯一的水源!

我無力地敲了幾下那個小木門,只希望裏面會有人住,好歹可以給我們一點兒水,一頓飯。

“有人在嗎?”我開口,想大聲地喊出來,但是我才發現,我的聲音是如此沙啞。

拍了一會兒,裏面沒有一絲聲響,但我還是不死心地繼續敲着。

“吱呀——”是門打開的聲音,我大喜過望,看來裏面有人!

“是哥哥回來了嗎?”那個聲音輕飄飄的,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小妹妹,我們在這個地方迷路了,你可以開開門,讓我們休息一下,可以嗎?”我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圖,只希望這個小女孩兒不要把我們當做壞人。

門那邊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考慮,我雖然有些急切,但是也只能等着,生怕我說錯一個字,那小女孩就不開門了。

“好吧,你進來吧……”我終于等到了答複,門開,我就見到一個稍微矮小的小姑娘,她低着頭,似乎是在害羞,“進來吧。”她小聲說道。

“姑娘,你能不能找個地方把我們安頓一下?”我告訴了她現在我們的處境,只希望她能聽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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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靜靜地聽着,也不說話,等我說完,她也只是“嗯”了一聲,就帶我向屋子裏走去,一路上她都低着頭,好像很害怕我似的。

那房子裏面真的十分簡陋,我把烏少義安置在那個所謂的“床”上,說實話,那個床又冷又硬,我屁股坐在上面,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涼飕飕的,以至于我不是很想把烏少義放在上面。

我向那小姑娘要了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溫柔,知道這個小姑娘很怕生,別吓着她才好……

那小姑娘小聲地應了一句,便出去了。我便趁着這個空當去檢查烏少義的傷口,沒想到那小姑娘動作還挺快,我還沒有把烏少義的衣服褪完,她就已經端着一盆水進來了。

她老老實實把水放在我跟前,自始至終,她都是低着頭,活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媳婦兒,有或者是一個服侍主子的卑微侍女。“小妹妹,你怎麽這麽害羞啊?是不是看哥哥太帥了啊?”我調笑着,試圖改變一下氣氛,并且表示我沒有惡意,你不用這樣。

但是那小姑娘似乎是更害怕了,還是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說話。這小姑娘怎麽這麽別扭……我無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那小姑娘縮了縮脖子但沒有做出反抗。

我才如夢初醒,對她笑了笑:“啊……那啥?對不起,我把你當成我的小表妹了……”奇怪,我怎麽會做出這種動作?我在心裏暗自诽腹,難道我真有那麽想念我那個小表妹?

“沒事兒。”小姑娘要搖頭,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她的聲音格外輕,就像羽毛一樣,飄飄乎乎的。我怎麽會把這樣害羞的姑娘想成我那個整天沒事兒就亂哼唧的小表妹呢……

我一面想着,一面脫下烏少義的衣服給他擦拭傷口,不一會,我就沒空想着其它了,因為烏少義的傷口,真的很不好處理。

因為血的凝固作用,他的血肉和衣料已經粘連在了一起,只要輕微牽動衣服,就會撕扯到傷口,但是又不能不處理,所以,我只能将它們硬生生扯開。

布料和衣料撕扯開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駭人,我已經十分小心,但是因為沒有經驗的緣故,我還是緊張得滿頭大汗,烏少義想必也不好受,因為我感覺到他輕微的戰栗,想必即使在昏睡之中,他也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吧。

好不容易才把上衣完全給他褪去,我看見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輕重、大小不一,甚至還有少量舊傷疤顯得觸目驚心,他常年在外打仗,難免會受傷,而這些深紅色的新傷疤……我突然心裏很堵,都是和狼搏鬥的緣故吧。

“大哥哥,你和這個小哥哥是兄弟嗎?”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小姑娘忽然開口問我,我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應該……算是吧。”我含含糊糊地開口雖然烏少義一直不承認,但是在此情形,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兄弟,我們還能是什麽,難道我要說我是他的父親嗎?

“哦,真羨慕小哥哥。”她沒由來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我笑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直到擦拭完畢,烏少義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使好,我又不是郎中,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烏少義,你可別給我死了啊。

“大哥哥,你放心吧,小哥哥只是睡着了。”那小姑娘好像看出了我的擔心,忽然開口,語氣倒是十分堅定,

“嗯,我知道。”我知道她這是在安慰我,我也權當她說得都是真的好了,因為我也不相信,烏少義就會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随後的對話中,我知道了這個小姑娘的名字,他父母取得倒是十分草率,直接叫個香兒,她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叫昝赴,她所謂的小哥哥叫烏少義,起初我還有些擔心,她會不會知道烏少義是國家的大将軍,但是她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沒有做多餘的表達。

她拿了幾份飯菜來招待我們,雖然是涼的,但是我還是照吃不誤,因為我真的餓壞了。至于烏少義,我真不敢給他吃這麽涼的食物,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樣很久沒吃過飯了,便也給他少喂了幾口。随後香兒回房了,我也只能攬着烏少義躺在那個冰涼的床鋪上睡了。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看見桌子上有少許飯菜,不得不說,香兒很體貼,将來長大後肯定是一個好媳婦!

給烏少義喂了之後,我就盤算着該回去了,但是烏少義又沒有醒來,也不知道那鬼打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決定還是留一會兒,等烏少義醒來再慢慢商量。

我出了那房門,去找香兒,繞着這茅草房轉了一大圈,才發現這裏安靜得不像話,想起昨天進這家房子,看到的也只有香兒一個人,不免納悶兒,難道這裏只有香兒一個人住嗎?

“大哥哥……”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腔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香兒,她又低着頭站在我的面前好像是在讨罰似的,我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頭。

“香兒,這裏只有你一個人住嗎?”我看着她,問出了我心裏的疑問。

“不是的……”香兒搖頭,告訴了我是怎麽回事,原來本來是香兒和她的媽媽與哥哥住在這裏的,他們靠上山砍柴來買維持生計,但是香兒的媽媽在一次砍柴的時候被一群狼襲擊了,故而斃了命。但是香兒和我說這個的是候,是說她的媽媽被狼帶走了,就沒有回來了,說是在那個地方永遠生活了下去。

我暗自惋惜,我知道這肯定是她哥哥為了不讓她傷心而編制出來的美麗謊言,我不忍心戳穿他,也不像看香兒傷心,所以只是靜靜聽着,什麽也沒說。

香兒的語氣中含笑,這個小女孩肯定對那個地方充滿了向往,但我不能告訴她,那裏并沒有她想得那麽美好。

“那麽……你的哥哥呢?”我小心翼翼地問她,想起她第一次問的那句“是哥哥回來了嗎?”我就覺得有些不同。

果然,香兒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低落,我慌忙想收回那句話,但是香兒卻壓着情緒如實說了出來:“我的哥哥因為沒有了媽媽,就必須更加辛苦,砍柴去賣,買一些食物回來,他一去就是五六天,回來之後也只是呆半天,香兒很孤單,香兒也很想見到他,但是……”香兒沒說話了,我聽得出她很傷心,但是又不免疑惑了起來。

在這個山林裏,既然有那麽多狼,那為什麽香兒能在這裏獨自生活這麽久?我試探着說出了我的疑惑,香兒忽然看向我,我這是第一次看見香兒的臉,她長得不是很好看,有些平庸,但是皮膚非常白,倒是給她添了幾分彩。

香兒笑了,笑得有些俏皮,她神秘兮兮地對我道:“大哥哥,告訴你哦,我們種的有一種草,它能驅狼哦,我帶你去看!”我有些驚嘆她情緒的變化,剛剛還那麽傷心,現在就要拉我去看那個什麽驅狼草了,小孩子的變化還真是快……

但我也對這個驅狼草提起了極大的興趣,畢竟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草長什麽樣子。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那裏,我遇上了一個人,一個我誓要把他打成殘廢的人,他正在玩弄着一個玉佩,那肯定就是烏少義母親的信物了,因為那個正在把弄它的人,正是那個天殺的小騙子!

“喂!”我惡狠狠地叫了他一聲,那小騙子立刻轉頭,看見我似乎是吓了一跳,然後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他就像發了風似的大聲尖叫起來,聲音極其刺耳,他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忽然扔掉了先前在手裏愛不釋手的玉佩,轉身就跑開了,那才叫一個連滾帶爬,我連追上去的機會都沒有,他就立刻跑得沒影兒了。

……天哪!這小孩兒不會是間歇性精神分裂症發作了吧,我一個“喂”就把他吓成那樣……神經病啊,真的是神經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我寫的太羅嗦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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