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熱戀日常
這麽快?
荼羅有點驚訝。
它想過攻略人類的難度值不會太高, 但也沒想到,能輕易到如此地步。
他們才确認關系沒多久,對方便獻祭出了自己3/2的心髒。
“我也愛你。”荼羅想了想, 回答道。
今天可以說是司子濯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
他想, 自己可能會記一輩子。3月21號。
他是真的醉了。在荼羅懷裏,他仰起頭說:“你知道嗎?我上次感到這麽開心, 還是你說要做我男朋友的時候。”
荼羅不動聲色, “是麽。”
“是呀。”司子濯就這麽看着“他”,而後揪住“他”的衣領深吸一口氣。那撲鼻的花香, 帶有強烈的致幻性,令他神魂颠倒,意亂情迷。“我喜歡你, 正豪。我真的超級超級喜歡你。”
“我知道。”荼羅挑起他的下巴, 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司子濯環抱住它的脖頸,用力回吻。
這個紅酒味的吻,渲染着淡,侵略性卻極強的曼陀羅氣味。
曼陀羅花原先是對接吻無感的。但不知從何時起,它也漸漸喜歡、迷戀上了與人類親密接觸的悸動感。就仿佛一股電流穿過花身, 它也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給緊緊束縛住了。
半晌, 一人一花才分開。
司子濯仰頭, 眸光迷離地望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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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 他好像在夢中看見過。無論看多少遍都不會厭倦。
荼羅:“恢複視力後, 你最想幹什麽?”
司子濯下意識道:“看你。”
荼羅:“嗯?”
司子濯自覺失言, 紅了臉。但話已說出口,就幹脆地承認了。
“我想看你, 記住你的長相。”
荼羅嘴角翹了一下, 面上卻淡淡道:“我以為你會想看看這個世界。”
“當然也想。不過, ”司子濯看着它,認真地說,“比起世界,我現在更想看你。”
荼羅心中微動。
晚餐荼羅一如既往沒吃多少,一直在幫他烤肉。
司子濯吃了不少,摸着鼓脹脹的肚子坐在院子裏。
乍然恢複視力,無論看什麽事物他都覺得稀奇又珍貴。
“剩下吃不完的肉倒給向日葵吃吧。”它說。
司子濯點頭,“好。”
荼羅便端着餐盤去喂狗。
狗生第一次得到曼陀羅花居高臨下的投喂,拉布拉多犬瘋狂搖着尾巴,是膽戰心驚又有些害怕。
但最終,食欲還是戰勝了恐懼。它咣咣炫完了一整盆肉。
夜色漸濃。
司子濯出門倒垃圾時隐約看見外面幾道黑影閃動,吓得趕緊跑回花店把門緊閉起來。
“那,那些不會是鬼吧。”他聲線微顫。
荼羅往外看了眼,說:“是的。”
司子濯面色僵硬。
荼羅安慰道:“不用怕,你關店了,按照規則它們進不來。”
司子濯:“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開店,它們就可以進來?”
荼羅:“理論上是這樣。店家開門做生意,沒有拒絕客人的道理。不過之前你這家店門口有懸挂驅鬼符,能起到一定作用。只是現在那個符過太久失效了,才給了它們可趁之機。”
司子濯雖然膽子小,但可能是這幾年經常聽書網絡小說的緣故,接受能力還比較強。
他很快冷靜下來,又想到一點,問:“我之前有段時間經常收到冥幣。你說,那些客人,該不會……”
荼羅颔首,“是的,它們不是人。”
司子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縮了縮肩膀,總覺得附近陰風陣陣。
如今他也明白了,這世上是真的存在非科學能解釋的靈異空間。
像他上次在醫院遇到想把他推下樓的女人,不是幻覺,大抵也是一只想謀害他的惡鬼。
荼羅的話沒錯。
以他的情況,在恢複視力的同時,也将伴随一定風險。
所以直到現在,大半天過去了,最初興奮過後,司子濯也沒想着将自己能看見了這件事告訴姐姐。
在他沒有能力完全保障自己安全之前,這種詭谲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荼羅告訴司子濯,這裏的大部分惡鬼都對他圖謀不軌。陰陽眼天生對鬼魂有嗜血般的吸引力。
“想要活下去,你必須假裝自己還是盲人。”
司子濯點了點頭。
……
這天晚上荼羅一如既往要離開。
“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司子濯再次想挽留“他”。
說實話,他現在很害怕。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自己身邊存在這麽多鬼魂,他覺得自己夜裏會睡不着覺。
荼羅說:“不行。”
它現在還不能長期保持人類形态,每次大肆飽餐一頓,晚上就需要回到本體中吸取日月精華和露水。
“好吧。”司子濯眸光有些黯淡,小聲說:“是不是我太黏人了。”
“沒有,你別多想。”荼羅又摸了摸他,俯下頭親了下他的額頭,“乖,明早我就過來。”
司子濯:“你一來一回多麻煩。都這麽晚了,不如就在我這裏睡。花店樓上有空床的。”
荼羅沒回答,只說:“我給你找了個夥伴,有他陪着,你晚上不用害怕。”
躲在院子角落裏的胥正豪目睹這一幕,心道司老板,你可知道你黏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朵花啊!
他正在內心瘋狂吐槽着,冷不丁聽到荼羅忽然叫自己:“小胥,你出來一下。”
他吓了一跳,畏畏縮縮地走出陰影處。
“怎、怎麽了哥?”
司子濯看到突然出現的高大少年,也差點被吓住了。
仔細一看,燈光下,寸頭少年并沒有影子。
這意味着,他不是人。
荼羅指着胥正豪,對司子濯道:“介紹一下,這是小胥,目前在你店裏幫忙打工。”
司子濯有些懵逼,“打、打工?他來很久了嗎?”
荼羅說:“沒多久,也就快一個月。”
司子濯:“……?”
所以一只鬼在他店裏快一個月了,他都沒發覺過。
“等一下。”他扶額,道:“前段時間半夜經常有人整理花櫃、幫忙疊紙,難道就是它幹的?”
荼羅:“嗯。”
胥正豪忙不疊點頭,邀功道:“是的司老板,那都是我做的。”
司子濯:“……”誰來救救他所剩無幾的世界觀。
一只鬼,居然在他店裏幫忙打工?!
天吶。
過了好一會,司子濯才回過神來。
再擡起頭,他發現荼羅和寸頭少年都齊刷刷地盯着自己看,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輕咳一聲,視線投向寸頭少年問:“你叫什麽?”
“胥,胥……”胥正豪剛想說出自己的名字,餘光注意到荼羅的眼神,頓時改口道:“我叫胥胥。”
“噓噓?”司子濯不禁納悶,這年頭鬼的名字怎麽稀奇古怪。
胥正豪:“您想這麽叫我也可以。”
随後司子濯又問了他一些例如生前怎樣的問題。
胥正豪一一回答。
得知他還未高考便車禍離世的悲慘過去,司子濯唏噓的同時,又有些同情。
可能是“噓噓”長得比較正常的原因,司子濯并不怕這只少年鬼。
經過這番交流,一來二去還覺得挺親切。
“正好我店裏最近缺人手,你就留下來吧,我給你開工資。”他爽快道。
胥正豪:“咳咳。工資就不用了。我和荼哥簽訂過契約,要在這家店幹十年。”
司子濯:“什麽?”
在得知荼羅用一束小雛菊就收買他在這家店工作十年,司子濯下意識道:“這也太黑了。”
胥正豪狂點頭,“是吧,黑吧!”
荼羅危險地眯了眯眼,“所以,你不願意?”
“沒有。”胥正豪摸了下鼻子,憨笑道:“其實我很願意在花店工作。”
司子濯忙道:“沒關系,你不想的話,我也不強迫你。”
胥正豪忍不住心道,司老板還是太善良了。
這麽善良的小白兔,掉進荼羅那株邪惡的曼陀羅陷阱裏,還不得被吞吃得連渣滓都不剩?
見他們相處融洽,荼羅便準備離開了。
“好好盯梢,照顧好司子濯。”臨走前它叮囑道。
胥正豪:“我知道了。”
司子濯卻并不認為“噓噓”能保護自己,“他還只是個孩子呢,讓他也去睡覺吧。”
胥正豪十分感動。
荼羅卻面無表情道:“鬼是不需要睡覺的。”
司子濯:“啊。”
“不過司老板,這個你可以放心。”胥正豪撸起袖子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弘二頭肌,“我以前高中是體育生,很惡的鬼可能打不過,但一般鬼還是能幫您打跑的。”
而且荼羅還給他留了個bb機,以防萬一它在外面吃飯,讓他遇到危險就聯系它。
“哦。”司子濯撓了下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見荼羅要走,他準備送它。
荼羅說:“不用了,不安全。”
司子濯還是堅持要送他到路口,“我現在能看見了,我幫你打車。”
荼羅:“外面全是鬼,你不怕?”
怕肯定是怕的。荼羅都看到他瞬間蒼白的臉色了。
兔子人類膽子很小的,不經吓。
司子濯搖了搖頭,說:“不怕。”
荼羅拗不過他,便讓他送自己到前面路口。
路上,司子濯全程目不斜視。為了避免讓那些鬼魂發現異常,他還特意帶了盲杖裝模作樣。
但說實話,眼前的視覺依舊堪稱恐怖。
在夜裏出門,司子濯生生感到自己在看一部移動的恐怖片。
以前看不見還好,今天恢複視力,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存在這麽多鬼……
光這一條街巷,旁邊的野地裏就徘徊着密密麻麻幾十只。
它們游弋在黑暗中,陰氣森森,形容血腥,宛如不可名狀之物。
司子濯沒忍住加快步伐,握緊荼羅的手,與它十指相扣。
奇怪的是,他內心明明很害怕,可是與“他”牽手,聞到“他”身上熟悉幽靜的花香時,奇怪的是,那些畏懼情緒居然全部煙消雲散。然後,心中只剩下安寧平和。
司子濯的變化,身邊人都看在眼裏。
就算他再怎麽掩飾,一個盲人忽然能看見了,總歸還是有些無法做到盡善盡美的小細節會暴露異常。
但也許是他演技比較好的緣故,大家都沒怎麽懷疑。
包括三名店員、朋友平陽華,街坊鄰居都以為他是受到了愛情滋潤。
後來一段時間,荼羅幾乎每天都會到花店找司子濯。
但是它不常會留下過夜。偶爾幾次,司子濯第二天醒來都會腰酸背痛,身體發出過度使用的提醒。親身體會到年輕人的體力有多旺盛後,他也産生了危機感,開始想鍛煉。
現在這個情況不方便去健身房辦卡,司子濯就網購了一些健身器材,準備放到花店二樓閣樓的空地上。平常下班閑着沒事的時候,他就可以跑跑步、舉下啞鈴。
不過東西實在太重了。快遞到的時候,還是荼羅幫他搬上去的。
這也再度刷新了司子濯對“他”體力的認知。
重達上百斤的鐵藝器材,荼羅竟然很輕松地就能單手搬上樓。
可見“他”的臂力有多強。
這一幕當時有被新來的店員看見。
後來不知怎麽的,司小夏也知道了,打電話過來問他:“你最近是不是買了臺跑步機?”
司子濯:“嗯對,怎麽了姐?”
司小夏苦口婆心地勸他小心點。
“我放心不下。你又看不見,跑步機這麽危險,萬一你摔倒了怎麽辦?”
司子濯說:“不會的姐,我自己會注意。”
司小夏還是想打消他用跑步機的念頭。
“你怎麽忽然想運動了?”她記得,以前弟弟很宅的。
司子濯平靜道:“就是想在家鍛煉一下身體。畢竟我去外面跑步更危險。”
司小夏一時啞口無言。
她知道自己不能因為危險,就去剝奪弟弟過常人生活的權利。
而且他願意多動一動,其實也是好事。
“你那個跑步機有安全保護機制吧?就是會自動暫停之類的。如果沒有的話,姐加錢給你再買一臺新的……”她滔滔地說着。
司子濯說:“有的。”
聽到司小夏這麽說,他感到一陣心酸。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眼盲,姐姐對他犧牲、付出了很多很多。而這些他卻無以回報。
記得大學那時候,有一個富二代追求司小夏。那個富二代對司小夏是很真心實意的,表明想跟她發展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條件遠不如他的林立軒。
除了一時腦熱的愛情,歸根結底,司小夏很清醒。卻還是在清醒中沉淪。
在現實婚戀市場,她執意要帶着眼盲弟弟,在很多家庭看來就像帶着個拖油瓶。
她最後選擇跟林立軒結婚,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林立軒并不嫌棄司子濯。而且,那段時間他對司子濯很好。
回想起這些過往,司子濯愈是覺得對不起姐姐。
好幾次他有一種沖動想告訴司小夏,他恢複視力了。可總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緊緊抿上。
姐弟倆又聊了會家常和花店的事宜。
司小夏忽然提起他的小男友,“是叫陀正豪來着嗎?你問他什麽時候有空,這周末要不要來我們家吃飯。”
司子濯納悶:“姐,林立軒不是這周日手術嗎?你不用照顧他?”
司小夏不以為意,“他有他爸媽和情人照顧着呢,不缺我這一個上趕的。”
“而且,他動手術,關我們姐弟家庭聚餐什麽事?飯總要吃吧。”
司子濯猶豫片刻,答應下來:“行,我改天問問他。”
挂了電話。
司小夏沒告訴自弟弟的是,自己叫他小男友一起過來吃飯是別有意圖。
她當律師的,雖然後來辭了做全職太太,但那幾年在職場上摸爬滾打,小心思還是比較多。弟弟是她在這世上唯二的家人了,她實在放心不下。
尤其在聽他說陀正豪目前沒有工作,也沒上過大學時,她心裏不由得警惕。
無業游民不可怕。就怕對方是個專門靠臉的吸血軟飯男。
司小夏在社會上遇到過不少這種人,生怕自家單純的弟弟被人騙了。
就司子濯這綿羊一樣軟的性格,遇到壞人八成會被吞得骨頭渣都不剩。
被騙財還是小事,就怕被騙財騙色又被騙身。
別看司子濯平常性格挺文靜陽光。但作為姐姐,司小夏最清楚不過他有多敏感。在畸形的社會風氣下,殘疾人大多患有心理問題,他也不例外。何況這還是他第一次戀愛,再小心慎重也不為過。
司小夏就想親眼驗證看看,這陀正豪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
要是他對弟弟是真心的,就算人沒錢不上進,她也支持他們在一起。大不了以後她養着嘛。
但如果對方是騙子,或是別有用心——
司小夏握着手機,眯了下眼。
那就休怪屆時她下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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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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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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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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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