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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

這地方又不是什麽繁華所在,大雪咆天的誰來這裏啊?不僅黑咕隆咚的還很冷。

這位往外蹦跶,楊毅主任站起來:“走吧,各位,跟上就行了。”

“哦,好。”秦勇主任一招手,衆人跟上。

前面走着的就是楊毅主任跟他的侄子侄媳婦,後面跟着郝大川,左右是雙胞胎。

郝大川身後就是秦勇主任與許諾和張揚。

九個人,走了個九宮格,三三三的陣勢。

而老孫則是說在家給他們預備宵夜,等他們回來好吃,但是沒說做什麽。

九個人跟着前頭蹦蹦跳跳的那位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個養殖場的大門口。

“這是哪兒?”秦勇主任擡頭看了看這地方。

大門還可以,上面還挂了名字的,但是因為這會兒都天黑了,也沒亮燈的關系,根本看不太清楚是什麽地方。

楊毅主任打着手電找了一下牌子:“松花養雞場?”

“賣松花蛋的地方?”張揚看兩個主任開口說話了,他也跟着開口說了話:“還是養雞場?養來雞蛋做成松花蛋賣?”

“不是,就叫這個名字。”楊毅主任皺眉頭:“這個松花養雞場,是跟陳家兄妹的養雞場搶生意的,我記得這裏,都鬧上了新聞。”

“怎麽回事?”秦勇主任也皺眉了:“一個養雞場的老板,不至于吧?”

“怎麽不至于?這養雞場的老板姓羅,叫羅大財,在圈子裏小有名氣,他家不是祖傳的手藝,是他跟一夥不幹淨的馬匪學了點皮毛,在拆遷之前,就整日裏上蹿下跳,沒少幹壞事兒,後來拆遷他發達了,這才老實的收手,弄了個養雞場,可是他這人太急于求成,給那小雞崽子喂飼料,人家起碼三個月出場,他兩個月就賣了那些雞,幾筆生意過後,就沒人來他這裏進貨了,反倒是隔壁的養雞場,因為小雞養得好,進貨的人都排隊,他就嫉妒了,喝了點酒去養雞場鬧事,被刑拘了七天。出來之後他又喝多了,去養雞場鬧事差點放了把火,好麽,這次刑拘半個月。”

這事兒在當地鬧的很大,都上了新聞和報紙了。

“那他拿了花盆底兒?”秦勇主任想了想:“有可能啊!”

這種人就是容易冒險的,也有點亂七八糟的小手段,只是他這樣的門外漢,是不會知道,他這個小手段,使不好,會引來大麻煩。

“先讓老祖宗進去找一下花盆底兒吧。”楊毅主任能說什麽呢?

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沖進去,将那個羅大財揍一頓!

當初羅大財在風水圈子裏混日子的時候,楊毅就知道他,是個小人,只要給錢就什麽事兒都能幹,甚至還想進入辦事處呢,被楊毅給他一頓損,他們辦事處是正式編制的公家單位,羅大財要學歷沒學歷,要本事沒本事,喝大酒耍大錢倒是樣樣都有他的參與,來辦事處工作?做夢呢!

且羅大財的風評不好,楊毅主任沒要他。

就連當地的一些人也不喜歡他,要不然他也不會轉行開起了養雞場。

這個養雞場規模小,門檻低,喂雞都是各種飼料,喂糧食的時候都少,據他所知,衛生局都找過他好幾遍了,檢疫部門的人也找過他。

再這麽混下去,他可真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他們放了那位進去,就聽裏頭一頓雞叫聲。

“裏頭有活物啊!”秦勇主任擔心了:“你家那位?”

“沒辦法,不找到鞋子,咱們也控制不住它,只能全乎了之後,再将它定住,然後帶回去……火葬。”楊毅主任咬牙切齒:“将它驚醒了的人,也不會放過。”

“這是肯定的,盜墓賊不管什麽時候,都是犯法之人。”秦勇主任道:“放心吧。”

他們特殊案件綜合部,能量大着呢,到時候多判幾年。

罪不至死,但是多判幾年還是能達到的,何況破壞了多少文物啊?

他們九個頂風冒雪堵在門口那裏,就聽裏頭一陣子的雞叫聲,然後是幾個男人粗劣的叫罵聲:“誰呀?大雪天的大晚上不在熱炕頭抱着媳婦兒睡覺,跑來養雞場幹啥?找野雞啊?”

這是東北的一些葷話,有些那什麽的女人,也被人叫“野雞”。

養雞場裏的幾個人,大概是出了門,罵罵咧咧的打開了探照燈,當看到院子裏站着的東西之後,頓時是一陣尖叫聲啊!

“鬼啊!”

“快跑!”

“我的媽呀!”

這是三個人啊。

但是發現這位堵在了跑出去的路。

以前就說過,這裏因為是在邊緣地帶嘛,又是養殖場所在,所以這裏的場子啊,不論是養殖的什麽東西,都是有高高的圍牆的,這圍牆不止是防人的,還防止一些動物逃跑。

這個養殖場本來就小,地方不大也不可能弄兩個大門。

所以只有一個大門能進出,還被那個東西堵住了,跑不出去。

再說外面這風大雪大,又死冷寒天的,怎麽跑出去?跑出去往哪兒跑啊?

這裏離新縣城的居住區,都有十多裏地遠,開車快,可跑着就慢了,再說了,這麽冷的天,這麽大的風,怎麽跑啊?

“別他麽跑了!”有一個粗魯的聲音叫停:“別跑了,這就算是詐屍了,也別怕,我這裏有雞血,還有黑狗血,你們看看她身上的東西!那都是寶貝啊寶貝,要真的是能弄下來,賣了就夠咱們哥三個潇灑後半輩子了。”

裏頭的兩個人一聽,也不敢跑了。

回頭看了一眼,好麽,燈光下,這位多羅格格的入葬穿戴,那些東珠啊,寶石啊,金絲銀線繡制的禮服,閃閃發光!

真的是閃閃發光啊。

多羅格格居京師時,每年的俸銀是六十兩、祿米六十斛,下嫁外藩時俸銀六十兩、俸緞八匹。

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花銷?

嫁了人之後有嫁妝,又是嫁入的貴族家庭,這位多羅格格死後的陪葬品,可以說是豐富,尤其是本身的穿着上,那些珠寶都是價值連城的好麽。

也怪不得他們動心,連鬼都不怕了。

“對,羅大哥說得對,舍得拼一把,下半輩子就有着落了!”能跟着羅大財一起混的能有什麽好人呢?

他們三個膽兒肥了,也不跑了,慢吞吞的靠近這位他們“下半輩子”的指望。

這位沒有呼吸,也不怕冷,只是腳下只有一只花盆底兒,看到那只慘白色的襪子,羅大財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他知道那只花盆底兒在哪兒,就在他放錢的箱子裏頭。

這東西怎麽找來了?不該是去找老陳家的嗎?

難道老陳家找到了花盆底兒?哦,應該是找到了,因為它穿上了!

那接下來,它就要找另外一只了吧?

他得把另外一只拿出來,還給它才行。

這種東西,他得罪不起的,但是……怎麽會這麽快?楊毅不應該有這樣的本事吧?

羅大財忽悠了兩個跟班兒去搶一下那東西身上的寶貝。

自己卻往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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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一只花盆底(八)

162一只花盆底(八)

羅大財別看幹什麽事情都下得去狠手,但是他這個人對自己還是很惜命的,從來不自己冒險拼命什麽的,都是忽悠別人去。

他們家課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三十來歲還沒結婚生孩子,還沒個後代呢。

所以他不能死啊!

再說了,他現在日子正好過,還想找個合适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反正現在有錢了,他可以讓媳婦兒給他多生兩個,起碼兒子必須要有。

生姑娘不怕,到時候再生就是了,多生幾個肯定有兒子,還可能不止一個兒子。

一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羅大財才不會傻逼兮兮的去找死。

他也知道這東西惹不起,所以他在這東西的花盆底兒外面,用的是老孝布裹着的,不怕這東西尋摸,就怕它踅摸不着。

果然,這東西他這裏有一只,另外一只往老陳家那邊一扔,他們家就熱鬧啦!

楊毅是很厲害,但是他自覺自己設的這個局,他破不了。

怎麽還破了呢?

更何況這個東西還追到了他家裏來。

羅大財是吃住在養殖場這裏的,他家早就沒了,賣了房子的錢,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

他想着,實在不行,就跑吧!

跑不了,就抱着那一只花盆底兒,好歹也能有個東西擋一擋那玩意兒。

那邊兩個人已經撲了上去,他們倆是真正的“社會閑散人士”,要錢沒錢,要家沒家,跟羅大財屁股後頭,賺點小錢混日子,平時呢,也幫羅大財看顧一下這個養雞場,好歹有個屋子住,有個地方吃飯。

看着羅大財吃香的喝辣的,哪怕他們倆再怎麽克扣養雞場,掙的那點錢,也不夠他們幹什麽的,還引來了羅大財的不滿,喝多酒就罵罵咧咧的對倆人,一點兄弟情面都不講。

當倆人是古時候的封建時代,家裏下人似的态度。

所以兩個跟班想要發財都想瘋了好麽!

至于羅大財,他倒是往後跑去了,跟兩個人的方向正好相反。

可惜,兩個人已經被眼前“唾手可得”的財富,晃花了眼睛。

根本沒去管羅大財如何,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他們就想拿到第一手寶貝,別的不說,起碼下半輩子的生活有保障了。

尤其是頭冠,那上面東珠好多顆,一看就特別值錢好麽、

兩個人已經被財迷了心竅,一心一意只想上去撸寶貝賣錢,至于羅大財,不來更好,少個人分寶貝。

他們倆是撲了上去,無奈的是,僵屍雖然沒有人的思維了,可它本能還在,直接擡起胳膊,一人輪了半圈兒,直接将倆成年人,輪上了雞舍的房頂,那力氣可大了好麽。

倆人直接上了房頂,躺在上面只剩下喘氣的功能了。

“啊!”

“啊!”

兩聲慘叫,突然響起,在這個風雪之夜裏,那叫一個清楚啊。

被丢上房頂的兩個人,一動不敢動,倆人都是四肢疼痛,嘴丫子都冒血了,不用說,這麽一輪一摔,肯定內傷了啊。

羅大財是沒想到,這東西這麽犀利,兩個笨蛋跟班連個一分鐘都沒堅持住,就上了房頂,躺在那裏直哼哼。

而羅大財才他們倆奔着那東西去的時候,已經轉身往屋裏跑了。

聽到裏頭的動靜,許諾擔心了一下:“萬一咬到裏頭的人怎麽辦?”

這東西吸血啊,聞到活物的氣息,第一時間就是進餐好麽,還沒多少思維能力。

只憑借本能來作死、哦,做事。

“放心吧,如今它不吸血,只教訓那偷到了它陵寝的混蛋。”楊毅主任冷着臉,說話都帶着刀子似的道:“何況我家老祖宗,就因為他們的貪婪,就要魂飛魄散了,咬他都是應該的。”

“老楊啊,別想那麽多,好好處理此事,以後好好祭祀老祖宗吧。”秦勇主任就只能這麽安慰他了。

“唉!”楊毅主任嘆了口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扶着看着祖墳的人也受到了懲罰,可是那又有什麽用?老祖宗都讓人摸進了陵寝。”

這對薩滿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他們在外面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屋裏的羅大財也拿到了他珍藏起來的花盆底兒,還有他的錢匣子。

其實錢匣子裏頭有個十幾萬塊的現金,現在誰家沒事兒,放十幾萬塊錢在家裏啊?多大的花銷?多大的現金流,需要這麽多的現金留在家裏頭?

無非是這些錢的來歷,他解釋不清楚啊!

早在前年他的信用就違規了,在銀行裏有記載。

他這個錢是最近才弄來的,還沒有洗過,見不得光,根本無法說清楚來歷好麽。

巨額財産來歷不明,那也是個罪。

他知道,所以這點錢他一直沒想過存銀行,想的是等他再賣點養殖的肉雞出去,就存銀行裏,說是自己掙來的就行了。

反正也不會有誰來查,他這個小型養雞場,也不怎麽起眼兒。

但是需要時間啊,他現在就沒時間了,拎着錢箱子,抱着花盆底兒,出了門就傻眼了,看到倆跟班在雞舍房頂上哎哎噴血呢,大門口還站着那個東西。

在他拿着花盆底兒當防身武器的時候,那東西已經蹦跶過去了,吓得羅大財差點将手裏的錢箱子丢出去,不過他想起來花盆底兒了。

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直接就把花盆底兒丢了出去,然後抱着錢箱子就打開了大門……看到了門**着的九個人。

“卧槽!”他一把丢了錢箱子,撒丫子就跑。

但是手裏還提着一個黑色的小包袱,東西不大但是看着還挺沉。

許諾他們就要去追,楊毅主任卻舉手阻止了他們:“不用追,他跑不了。”

“對,外圍都是警察,往哪兒跑?”秦勇主任也道:“現在先把裏頭那位料理了再說,這東西不能見光。”

不管是警察還是普通人,都不能看到。

“好。”幾個人這才沒追上去。

楊毅主任帶頭進了院子,兩個在雞舍房頂上的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啦。

不過那位多羅格格,如今卻是全副武裝,或者說,全須全尾兒了,腳下花盆底也的确是一對兒,

一只花盆底兒的時候看不出來,兩只花盆底兒放在一起,衆人才發現,這樣看着好像是很和諧,尤其是在許諾和張揚的眼中。

這位站立在風雪中的多羅格格,現在已經沒有了那股子戾氣。

僵屍,尤其是紅僵,沾了血之後,整個身體都撒發着有一股戾氣,一般的小動物見了都會被吓跑。

不能跑的只有關在籠子裏的好麽,這也是它為什麽來養殖場的原因。

只不過可能是其他地方都沒找到花盆底兒,就沒多留。

“現在怎麽辦?”許諾他們很緊張,作為跟多羅格格交過兩夜手的人,他們很怕這位再發狂,這裏可沒有什麽遮擋。

老陳家的養雞場,好歹有個防盜門,有個樓梯什麽的,窗戶上還有護欄。

可是羅大財家這裏有什麽啊?大門倒是弄得挺結實,可是裏頭就簡陋多了。

雞舍不高,跟普通平房一樣,有的都是通氣口,而不是排風口那種,他沒按排風口,安裝那個需要的花費不少,通氣口就簡單了,蓋房子的時候,留一個四四方方的口子就行了,或者直接不給窗戶安裝玻璃就行。

這是羅大財的理解,他不會花那些多餘的錢,給雞蓋好的雞舍。

倒是他自己的住處不錯,蓋了六間平房,其中一間是鍋爐房,一間是餐廳,這個必須要分開的,上面可是有要求。

兩間房子是住宿用的,一間是會客室,還有一間他設定為財務室。

其實就是那麽一回事兒,他這裏就三個人,一個技術員,他自己封給了自己。

一個財務一個飼養員,嗯,這就是他這養雞場的情況。

其實幾個房間空得時候多,他們主要是在兩個寝室和餐廳,主要是吃吃喝喝麽,根本不會管雞舍怎麽樣,偶爾清理一下就行了。

也不天天清理,天天清理多累啊。

他們這麽懶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勤快?

雞舍狹小又沒什麽現代化設備,倒是他們的房間還不錯,不僅有土暖氣還有火炕,據說是因為羅大財不喜歡睡床,他就喜歡熱乎的火炕。

換了床他睡不着。

只是如今打開了門,大家能一眼看到這個地方的一些布置。

許諾他們繞了半圈,繞過了那位之後,将所有打開的門都關上了。

免得被那東西躲進去。

其他人就站在周圍壓陣,而楊毅主任,跟他的侄子侄媳婦,一個拿出來一面手鼓,一個拿出來一把銅鈴铛。

三個人手舞足蹈了起來,手鼓敲起來,鈴铛晃起來:“日落西山呢黑了天啊,關上城門上鎖栓,十家盜了九家鎖吶,只有一家門沒關哪門沒關呦,我來挑的關貌似沒帶鞋……。”

許諾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薩滿跳祭祀舞是什麽樣兒。

跟他印象裏跳大神那種手舞足蹈不同,這三個人的舞姿優美,帶着一股子天然的美麗姿态。

鼓聲和鈴铛聲,渾然天成為一首贊歌。

奇怪的是,明明已經兇相畢露,随時都能攻擊人的多羅格格,卻在歌聲裏閉上了那血色的眼睛。

楊毅主任瞬間在老祖宗的額頭上,貼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

一般的符紙都是草黃色才對,因為符紙就是用枯草做成的麽,可是這個符紙是明黃色的,上面的朱砂閃爍着點點金星,看起來高級的很。

貼上了符紙之後,楊毅主任他們三個才停止舞蹈和奏樂。

甚至許諾過去還發現他們三個竟然在這十幾分鐘裏忙活的出了一腦袋的汗。

“忙完了嗎?”剛才秦勇主任帶着許諾他們就站幹岸兒上看熱鬧似的,一手沒伸。

結果現在明顯是結束了,秦勇主任才湊上去聊表關心。

可是楊毅主任偏偏對秦勇主任這種做法視而不見,還很感激他們似的,十分客氣的道:“忙完了,我已經聯系了車子過來,先把老祖宗火葬了,骨灰帶回我們老家那裏去,挑個良辰吉日再次安葬了吧。”

他沒說老祖宗身上的那些東西怎麽辦。

秦勇主任也沒問。

倒是後來張揚跟許諾嘀嘀咕咕的說過一嘴,說這些東西要是楊毅主任做主賣掉的話,起碼能讓楊毅主任的老家那些人,一家分點錢,過個好年。

可見這些東西的确是很值錢啊!

話說楊毅主任老家不少戶呢,最少也得上千家,就算是山裏人過年花費少點兒,那一家也得萬八千八的吧?

“那行,再把那個羅大財抓住就行了。”秦勇主任剛說完這句話,楊毅主任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原來是負責外圍的警察同志們,抓到了羅大財。

這個家夥不僅自己跑路,到底是舍不得錢財,現金沒帶出來,他拎着的那個小布包裏頭,倒是有不少好東西。

光是一顆碧玺水晶球,就價值不菲,還有一個汝瓷的小碗兒,那個更貴!

不過這些東西都用一個黑色的臭臭的黑布包裹着,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哪兒來的這麽多好東西。

“哪兒來的?那是我家老祖宗的陪葬品。”楊毅主任破口大罵:“個被肚子玩意兒還特麽的知道汝窯?”

汝窯啊!

許諾跟張揚對視一眼,他們倆剛看過一個電影,裏頭說的就是古董,還有一句話他們倆印象深刻: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窯一片!

汝窯這東西,除了故宮裏有點收藏品之外,其他地方,哪怕是碎片,都價值連城。

這位的陪葬品,的确是很驚人。

楊毅主任一直沒說他們家老祖宗的陪葬品究竟丢失了多少,又丢失的是什麽東西。

許諾他們到底沒有弄明白,但是光聽說汝窯青釉瓷碗和碧玺水晶球,就夠讓人眼饞的啦。

不一會兒就有一輛車子開了過來,是一輛冰凍貨櫃車。

開車的人很沉默,不說話也不好奇。

楊毅主任三個人用一大匹明黃色的绫子,将多羅格格整個包起來,然後放到了車裏頭,三個人跟着車子走了。

秦勇主任則是帶着他們三個關了這裏的大門,然後回了陳家的養雞場。

163許家大哥許願

163許家大哥許願

養雞場裏,老孫已經給他們做好了宵夜。

宵夜這個東西,在南方的分類食物裏,是略顯清淡的存在,講究養生。

而北方宵夜不同,大晚上的在北方吃個烤串兒,再來兩瓶啤酒,絕對是最佳宵夜拍檔。

而烤串的種類在東北這邊是特別的多。

還能吃到一些平日裏很難見到的美食,比如說羊腎,蠶蛹,知了猴等等一些,但這些美食在南方從來都沒有見過,更別說吃了,但在東北這些都是燒烤攤上最常見的烤串兒,對于東北人來說也是見怪不怪了。

他們一回來的時候,老孫就招呼他們去脫了大厚的衣服,洗洗手,收拾一下,那邊他就開了鼓風機。

等到許諾他們收拾妥當了,就在餐廳那裏集合,其實他們都挺冷的,還挺餓。

這大晚上的,頂風冒雪跑出去挺遠,又是壓陣又是抓人,雖然他們沒出什麽力氣,可也一直緊繃着那根弦兒呢。

現在好不容易沒事了,都放松的癱在椅子上。

老孫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首先是一人一碗珍珠湯,就是面疙瘩湯,裏頭放了白菜西紅柿和打碎的雞蛋。

然後又端來兩個不鏽鋼的大托盤,裏頭一下子的各種烤串兒,正在滋滋冒油呢。

“吃點東西,一會兒就去休息吧,我這烤串兒用的是電烤,沒有用炭火,放心吃。”老孫看了看:“楊毅主任他們……沒回來嗎?”

“他們連夜去了殡儀館,估計過會兒能回來?或者是明天早上過來。”秦勇主任看了一眼烤串:“這能吃麽?”

“能,咋不能吃?這是我們東北特色!”許諾可開心了,拿着一串兒蠶蛹就吃了起來:“嗯?味道不錯,你們也吃,吃!”

其他人面面相觑,其實沒多大勇氣吃的,這都是什麽啊?

羊肉串啊,豬肉串這都是普通的東西,他們吃過,豬肉皮啊,烤雞心什麽的他們能理解,可是烤鹌鹑、烤毛雞兒,烤蠶蛹這些,他們就有點兒下不去手了。

倒是許諾吃得開心了:“您這手藝不錯啊!”

“想着你們在這裏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可得補一補,別的也不會,這燒烤倒是不錯。”老孫笑着道:“吃點烤菜喝點珍珠湯,一會兒睡一覺吧,事情不是解決了嗎?那就沒事了。”

“行,老孫這手藝絕了!”張揚倒是吃烤蠶蛹,但是他對烤毛雞兒下不了手。

其他人也沒許諾那樣的戰鬥力,倒是郝大川吃了烤毛雞兒:“我們野外拉練那會兒,生吃什麽的,完全沒問題,野雞啊,蛇啊,都有可能,有的時候,吃不下去也得吃,不然體力無法保證。”

這頓燒烤吃過了,好麽,許諾覺得真是舒坦啊!

撸過了串兒也不能就這麽去睡覺,他們将這裏又給收拾了一下,起碼留下的痕跡要消除掉。

忙活了半天,天都亮了,得,接着吃早飯吧!

這次早飯就是素餡的包子,老孫現發的面,現剁的白菜和大辣椒以及粉條兒,用的是色拉油拌的餡兒,蒸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白白胖胖軟和的很,吃起來也香,配菜就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辣白菜,甜辣桔梗和蒜茄子。

大米粥一大鍋,足夠他們幾個吃的了,他還留了點兒後手,等看到楊毅主任他們三個進了屋,他那邊就端來了他們三個的早飯。

早就留好了呢!

“處理好了?”秦勇主任看他們進來,是拉着一個嶄新的,銀灰色的行李箱,上頭還有密碼鎖。

進來之後,這箱子沒有被放到地上不管,而是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那桌子在放行李箱之前,還被關香用一塊嶄新的白毛巾擦了擦。

“處理好了。”楊毅主任去洗了洗手,回來就挨着秦勇主任坐了下來:“可是沒問題了。”

都化成骨灰了,能有什麽問題?

老孫給他們拿了早飯過來,衆人低頭吃了一陣子,兩位主任偶爾交流一下,說的也就雞毛蒜皮的一些事情。

吃好了早飯,楊毅主任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之後,有些激動的聽着那頭說話,随後他驚愕的擡起頭,問老孫:“老孫,你認識羅大財?”

“羅大財?算是認識吧?以前見過幾面的,但是不熟悉,也沒說過什麽話,他那人,我不愛搭理。”老孫正在廚房那裏燒了一壺開水過來,給大家都泡了一杯茶:“喝點茶水提提神,楊主任你提他幹啥?那家夥不是個好東西,損着呢。”

然後楊毅主任就對電話裏說:“應該不是我這邊的老孫,他們沒有任何交集點,何況,老孫應該不知道我家祖墳在哪兒吧?”

老孫一聽就明白了:“誰跟那癟犢子熟悉啊?楊主任,你老家我去過,接送你好多次了,祖墳我是真不知道,我沒事兒找你家祖墳幹啥?”

楊毅主任又說了兩句挂了電話:“老孫你別多想,警察那邊審了羅大財,他都不知道是幾次進去了,有案底呢,他說是跟一個叫老孫的哥們一起的我們家祖墳,可是我家祖墳被偷盜的那段時間,你在我這邊,怎麽可能去盜墓?你又不會分-身之術。”

老孫呲了呲牙:“我倒是想,頭一次就夠下半輩子的開銷了,當然,也要付出下半輩子的自由,那些東西很貴重吧?到時候就得在監獄裏演唱《鐵窗淚》了。”

引起了衆人的哄笑。

不過随後陳家兄妹就來了。

這次他們是來看看,需要換防盜門麽?

估計這都成了他們的心裏陰影啦!

“不需要了,你們以後好好的辦廠子就行了,此事已經解決了。”作為地頭蛇,本地辦事處的主任,楊毅跟他們說的斬釘截鐵:“再有事情,再聯系我們。”

陳家三兄妹感激涕零,給每個人都封了一千塊錢的紅包,至于兩位主任是多少?沒人知道,也不敢問。

他們單位是允許收紅包的……這也是許諾覺得他們單位與衆不同之處。

公家單位這個年頭誰還會允許收紅包啊!

不怕被人舉報啊?不怕被上頭雙規啊?

收了紅包這些人一股腦的就都走了,他們也沒去別的地方,去的是這裏的辦事處,也就是楊毅主任他們的老巢。

這裏的辦事處,許諾以為會在什麽隐蔽的角落,畢竟這個行當說起來,還真讓人無法認同。

結果他錯了。

此地的辦事處,就在非常繁華的一條有着幾十年光輝歷史的老街上,老街兩邊都是新蓋起來的商服樓。

辦事處就在商服樓最裏面的那個,門牌號碼非常牛逼,是“學府路886號”商服樓。

上下三層,一樓大門打開,可以在大廳那裏停兩輛車子!

二樓是接待處,三樓是辦公區,一樓那裏還有個小食堂,可以做飯吃。

隔壁就是一家房屋租賃公司,這家房屋租賃公司就是楊毅主任開的,挨着房屋租賃合同的是一個砂鍋居,砂鍋居南邊兒就是一個面館……可以說,這條街吃喝玩樂基本上都全了,隔壁就是更繁華的商業大街。

這地方不說寸土寸金,可也絕對是個風水寶地。

他們到了之後,車子直接開進了一樓,停好了他們才的車子,大門一關,讓人想看他們都看不到。

“這地方你們開了個啥?”許諾不記得這裏有什麽東西了。

“那裏有營業執照。”楊毅主任指了指牆上:“自己看。”

許諾湊過去一瞅,頓時無語了,上面有兩個執照。

一個是“特殊案件綜合部·哈市辦事處”,寫的長了點兒,但是很醒目,上面的鋼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是“薩滿宗教服務公司”的字樣,這裏是純粹為薩滿教服務的地方,但是呢,下面的營業內容很全面。

什麽風水啊,起名啊,周易啊,測生辰八字啊,反正沒有他們不會的,寫的非常全面。

關鍵是這還有營業執照!

也不知道工商局是在什麽樣的心情下,給辦的這麽一個執照。

還有稅務許可等等一大堆的各種證件,齊全的不得了。

“現在這裏休息一下,然後吃個午飯,下午做核酸就能離開了。”楊毅主任安排的井井有條:“老孫加上我,還有我侄子侄媳婦,以及另外一個暫時在休産假的女同事,這裏就我們幾個。”

“可以。”秦勇主任很服從安排。

許諾他們幾個看的稀奇,在單位裏待久了,這辦事處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員都不夠看啊!

“辦事處最多的是收集信息,以及确定一些事情是否真的需要總部派人過來幫忙處理,其他的時候,還是很清閑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從事這方面的人才其實真心沒多少,很多傳承都斷絕了,我們現在就是在保證傳承不斷的情況下,挖掘有天分的後背,繼承我們的衣缽。”

楊毅主任的理想很偉大,甚至為了理想,在單位的隔壁置産,就為了方便上下班,還有就是他開的那個小公司,也不怎麽賺錢,勉強維持收支平衡吧。

他們上了樓,二樓辦公的地方,其實只有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是一個很大的休息室,他們幾個能在這裏放松的休息一下。

秦勇主任跟楊毅主任去了樓上不知道商量了什麽事情,他們五個在休息室裏放下了各自的裝備,都累得夠嗆。

不一會兒兩位主任下來了,老孫那裏也做好了飯。

吃過午飯休息了兩個小時,楊毅主任才帶着他們去了一個核酸檢測點,一人做了一次核酸檢測。

許諾在掃碼的時候,坐在掃碼臺後面的“大白”立刻就站了起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啊?”許諾是帶着帽子口罩的,這個時候,人人都戴口罩好麽。

對面的“大白”更是全副武裝,穿着防護服,帶着N95的口罩,更有隔離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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