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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書遠不知道最近合作的王總,何時攢了個酒局。這個王總面子很大,結交朋友也多,盡管顧書遠最近心情不怎麽好,顧家更是各種事情一大堆,但是看在王總地面子上,他還是去了。
這個酒局還蠻正式,會所大廳裏多的是這位“總”,那位“董”,要是擱在平常,顧書遠早就左右逢源地與衆人說笑起來。只是最近煩惱頗多,他沒什麽心思,酒都沒喝上幾口。
還有一個原因,陳回竟然也在他們這一桌上。
顧書遠在心中嗤笑,陳回能來參加酒局,看來傷是真的好了。
期間王總和另一位老總着實喝的不少,大着舌頭聊起與生意無關的事,聊着聊着就扯到了一個帶顏色的八卦上,非要拿顧書遠這種小輩來開玩笑。
王總喝了不少,興致也上來了,問顧書遠:“小顧啊,你和聞家小姑娘那事兒,是不是真的啊?”
顧書遠心中罵了一句,表面上笑哈哈,回答道:“嘿,王叔,您哪兒的話啊?我有好消息一定第一個告訴您!”
另一位老總哈哈大笑,也說道:“小顧啊,是不是聞家那邊不同意啊?別慫啊,小顧,今天這麽多叔叔伯伯在,你要真喜歡聞家那小姑娘,我們幫你撮合?”說完又看向陳回,一拍腦袋繼續道,“哎呦,看我這老糊塗了!都用不上我們這些老家夥,這不小陳在呢嗎,小陳去跟聞家說,不是方便得很?”
一時間,桌上的人全都笑起來。
被這麽開玩笑,要是擱在前幾年,顧書遠早就掀桌子罵人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脾氣,冷笑一聲,說:“失陪了各位,我去個衛生間。”
顧書遠這一走,王總也不高興了,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的小輩兒真是不禁鬧,開個玩笑就發脾氣。”桌上的人便七嘴八舌地勸。
“去去去,小陳去看着他點。”王總消氣了,對着陳回說道。
顧書遠到衛生間後,他點燃了一支煙,倚在洗手臺的拐角那裏,邊抽煙邊看手機,他是受不了飯桌上那一群人的胡侃了,打算等快散的時候再回去。
顧書遠正刷着手機,聽見衛生間的門被關上的聲音。他擡起頭,原來是陳回。
顧書遠松了一口氣,笑得很随意,說道:“喲,關門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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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回沉默着。他早就猜到,那天打他的那一幫人,十有八九就是顧書遠找的。顧書遠一直看他不順眼,這麽些年大抵是因為顧書迢的原因,陳回覺得可笑,他不欠顧家什麽。
顧書遠皺了皺眉,說道:“有話就說,沒話就出去,少在這兒假模假樣地站着。”
“王總叫我來看看你。”陳回說着。他比顧書遠還要高一些,但是陳回明明是個很溫柔地人,本來不會給人太大的壓迫感,可顧書遠擺着張臭臉,仿佛随時就要打起來。
顧書遠突然靠在身後的牆上,輕笑一聲,又恢複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想問是誰打了你一頓這件事呢。”他竟然還耍流氓似的扯了一下陳回的領帶,接着說,“沒錯,是我找的人。誰你非要和我弟弟分手。”
“書遠哥,看在這麽過去這許多年時光的份上,”陳回看着煙霧,平靜地說,“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欠顧書迢的,也不欠你們顧家的。”
顧書遠剛才肆意的笑容散去,怔怔地看着陳回。
“沒什麽事就出去吧,王總還在外面等着。”陳回說完這句,打開門走了出去。
顧書遠看着陳回的背影,之後慢慢轉過身洗了把臉,他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沒有燃盡的煙飄在空中,顧書遠真想哭啊。
————
顧書迢找了一家很遠很遠的酒吧喝酒,他已經絕望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每天應該幹什麽,他從前夢寐以求的“自由”,好啊,如今終于得到了,這就是十年裏他所追求的“自由”,他覺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
顧書迢坐在卡座那裏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間來找他搭讪的男男女女很多,他好像又找回了一點驕傲的資本。他一會兒覺得,無論自己在哪裏都是出衆的,都是閃耀的;一會又覺得,他早就輸給了那個賤人,早就輸的一敗塗地了。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醉倒昏昏欲睡。
酒保小哥看他狀态不太好,走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忙打車。顧書迢笑了一下,說:“不用,我好的很,我不用任何人管我。”
他喝一口酒,腦袋就向桌面低一下,好像在高中數學課上打瞌睡的少年。
最後還是爬在桌上,醉的睡過去了。
酒保小哥翻了個白眼,拿起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翻到通訊錄的最近通話那裏,給第一個號碼打了電話。
萬遲忙了一天快累死了,在休息室換下了衣服,剛準備回家,電話就響起來了,又是顧書迢。
他心裏已經把顧書迢罵了八百遍,有病吧,不找陳回反而總是來煩他。
萬遲接起來,直接沒好氣地說:“顧書迢,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陳回的事,你找我也沒用。”
酒保小哥傻眼了,“那個,顧書迢先生在我們酒吧裏喝醉了,您看能不能來接一下,地址xx街rr號,您是他朋友吧。”
“不是。”萬遲挂了電話。
他才不想管顧書迢,他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開車開到半路還是嘆了口氣,掉頭開向那個地址,萬遲時常覺得,自己就是太心軟,不關自己的事情,偏要攬到自己身上。
酒保小哥挺負責,看第一通電話那個人好像不想來接人,于是給通訊錄上第二個人打了電話。
謝一恒接到電話後,愣了許久。昨天顧書迢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有接,他故意沒接。
聽着酒保描述顧書迢在酒吧喝的爛醉,他披上衣服,最終還是開車駛向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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