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羅浮洞

“硯塵,你來了啊!”

黑色的霧氣散盡,硯塵的面龐展露出來,他的情緒不對勁,眼尾泛着潮紅。

他走上前,一把拉過氏顏,将他扯到了自己身旁,一路拉扯着帶出洞口,力道大的簡直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疼、疼、疼!”氏顏忍不住小聲呼痛。

他這才回過神,連忙松開捏着她的手,低頭想要查看她的手腕,氏顏扯過自己的手肘,不給她看。

“誰讓你來這兒的。”他面色不善道,話裏透出抑制不住的怒火,即便他拼命的壓抑,可還是洩露了出來。

她自知無理,低着頭任他教訓,可還是忍不住小聲辯駁。

“這羅浮洞妖氣濃盛,我就是想來探探情況。”

“霧沁她沒事吧。”

當她說道妖氣濃盛時,硯塵臉上明顯變了,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

“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就該讓你面壁思過。”

當時他坐在宴席邊上,看見她偷偷溜出去了,許久都未回來。

想來是提前早退了,他便也尋了個由頭向氏主告了辭,準備去找她。

出了主宮,霧沁便急急忙忙跑過來,臉色慌張無比,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這丫頭總是跟氏顏形影不離,此刻不跟在她的身邊,反而還如此慌張,想必是發生了什麽。

他截住了霧沁的去處,問她怎麽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清楚,最後只聽見一個“羅浮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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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前往洞口,那兒邪氣彌漫,或許別人不清楚裏面關押着怎樣的邪物,可是他卻無比清楚。

心下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叮囑霧沁不要告訴他人氏顏跑去羅浮洞的事。

“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如何就不能來了,身為宮主,我有權利保護妖民的安全。”

“那兩個小妖看管不力,我不就得看看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你憑什麽訓誡我。”

本來她心下還存着犯過錯的心虛,不好意思,可他實在說的太過分,這兒是危險,但是她身為一宮之主如何能為此而退卻。

她承認自己的過錯,并不代表着可以一直容忍他人訓誡不停。

氏顏衣袖一甩,跑着離開了他的視線,徒留硯塵一人站在原地。

深島偏處,一顆黑色琉璃球正在投放着這一幕。

“主人,那丫頭果真被引過去了。”一個渾身被黑色包裹,面部凹陷得可怕的耄耋老頭向坐在主位上,隐匿在黑暗中的女人回禀。

她聽到這個消息,轉過了頭,這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膚色蠟黃,面上疤痕縱深,眼眶中沒有內容物。

她歪了歪頭,聲音嘶啞的稱贊道:“很好!”

“只不過那丫頭片子被引進去,居然沒有被那妖邪給生吞活剝。”

“嗯?”

女人捏緊手邊的桌沿,幹枯的手掌仿佛随時都要斷裂。

“為何?”她咬牙切齒道。

“硯塵那小子趕到了。”

他低垂着頭,并未把全部實情告訴她。

“又是他,又是他!”

她龇牙咧嘴,本就醜陋的面龐更顯可怖。她随手在桌邊抄起一個茶盞朝那聲源扔去。

“沒用的東西。”

“只不過經此一事,那兩人怕是要生了嫌隙。”

聽到這兒,她不禁“咯咯”的笑起來,空曠的地宮裏,聽起來分外滲人。

“阿福,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啊?”

“聽見什麽,公子你莫要吓我啊!”

竹林裏,風聲“飒飒”,人煙罕至,早知就不行夜路了。

“會不會有鬼啊。”

突然他像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他面前晃過,還輕輕碰了他。

“啊!!!”

“閉嘴。”

想來他應該是沒有聽見那聲音,便不再多言,專心趕路,若不加急,便要錯過科舉了。

氏顏跑回寝殿,想着想着便覺得自己這次好像真的做錯了,可是自己又委屈,不想低頭認錯。

霧沁早早的便候在寝殿門口,雙手擺個不停,腳步踱來踱去。

看見氏顏回來了,連忙跑上前,拉着她到處看。

“宮主沒事吧?”

待她瞥見氏顏腕骨處的紅腫時,語氣都變得急切起來:“這是怎麽弄的啊?”

她走到旁邊的小櫃子那,從裏面抽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拿到氏顏身邊,拔掉塞子,把裏面的粉末倒出來一點,抹在氏顏腕骨處。

“硯塵殿下呢?”

“你們沒一起回來嗎?”

霧沁細致的給她抹着藥,随意問道。

“別提他了。”

“哦。”

抹好藥之後,氏顏擡起手來看了一眼,複又放下。

“霧沁。”

“嗯?”

“你說我今日是不是不該去那禁地的。”氏顏洩氣道。

“宮主是發現了什麽異常嗎?”

她靈力低微,只知道那兒是關押犯錯的妖魔鬼怪的地方,并不能察覺出什麽異樣。

“我總感覺那壓抑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硯塵肯定是有所了解。”

“但是他卻是不會同我講解的。”

雙手捧着面頰撐在桌面上,垮着一張臉。

看着氏顏愁苦着一張臉,霧沁不知所措,想着尋一些好的事說與她聽。

“宮主,那書生應該痊愈了吧。”

她并不知那書生叫何名,便還是以書生相稱。

霧沁若不提及他,她都快要忘記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上次說好了待他痊愈便親自護送他離開的。

“走吧,我們去瞧瞧。”

洞口沒有看護的人了,想必是見他一屆凡夫俗子,即便痊愈,也釀不出什麽大風大浪,便跑去主宮混口熱鬧飯吃。

他安靜的坐在那方石凳上,一身白衣,清逸不凡,桌面上散落着一盤棋,趴着一只通身雪白的貓,那貓是有靈氣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以前從未見過。

它直起身子,瞧了氏顏和霧沁一眼,便眯起眼眸,懶懶的伏下去。

長沚瞧了過來,漫不經心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們,亦或者是透過她們在思考着什麽。

“明日我便送你回凡間。”

氏顏走到他身邊坐下,盯着他瞧。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手裏撚着一粒白色棋子,反複的摩挲着。

“你會下棋嗎?”他終于開始正視她。

桌上擺着的是一局殘棋,也不知他一人是怎麽下成這樣的,她棋藝不精,很快便敗下陣。

“霧沁,你去和他下一局。”

“她棋藝比我精湛,我叫她來和你對決。”

她起身,把霧沁拉過來,自己則坐在她身邊看着,可惜沒能給她争口氣,也輸了。

她沉默了,但是長沚贏了也并未見臉上有什麽喜悅之色,平平淡淡,看不出波瀾起伏。

他放下手中執着的那枚棋子,古井無波。伸手輕輕揉了揉那只靈貓,它舒服的伸個懶腰。

總感覺他不像具有三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從被虜來至今,除卻最初微微詫異,便再無過多的情緒,也不好奇這兒是哪裏,即便後面清楚了,也不懼怕。

這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行為,但願是她多想了。

她朝那只靈貓伸了伸手,那貓叫喚了一聲,跳到長沚的肩上,一雙泛着幽光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她讪讪的收回手,無處安放,垂在身側。

“這野貓也太不識好歹了。”霧沁朝它瞪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貓還是說人。

“明日我再來尋你,帶你出去。”

“我們走吧。”

他沒說話,她自讨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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