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癢
晚宴要持續到11點才結束,但顧濛已經坐不住了,便喝了幾杯香槟,并不醉人,喝酒暖身子。
在她正意興闌珊時,某位先生終于和各位富商大佬結束商談,意欲提前退場。
那富商似乎還想再挽留,鐘沉憬輕睨身旁的顧濛一眼,淡笑道:“不了。”
富商見他的眼神,笑了笑,也就不再挽留。
顧濛眼巴巴的,就等着回家休息,心裏暗自竊喜。
宴廳裏是有着空調的,走出酒店寒風一吹,顧濛不止清醒不少,還打了個寒顫。
她不禁裹了裹貂絨披肩,鐘沉憬便順手将黑色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在回去的路上,車內暖氣開足後就也不覺得冷了,顧濛依靠着車座,面頰泛粉,她是那種喝點酒就紅臉的體質,哪怕是只喝一兩杯。
車廂內空間寬敞,鐘沉憬眼睫輕垂,視線落在她白皙的腿上,剛上車時裙擺沒整理好,露着大腿。
鐘沉憬舉止自然地扯了下她的裙擺,掩蓋住露出的肌膚,顧濛有被他突來的動作驚到,不過很快理解了他的動作。
瞧着被整理好的裙擺,顧濛微微心動,輕輕開口道:“在宴廳裏的事,謝謝你。”
鐘沉憬風輕雲淡地将手覆于身前,拇指暗自摩挲無名指的戒指,“應該的。”
趕走兩個鬧事者而已,以他們的關系這本來就不需要說謝謝。
她總是會很見外,即便他向她提過不止一次不必拘謹,慢熱得厲害,似乎除了在跳舞這件事上,她都很遲鈍。
不過也好,慢熱的人也很難能和別的異性熟絡,他喜歡圈子幹淨的人。
鐘沉憬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到她纖細幹淨的手指上,低淡道:“以後和我出來,把戒指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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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提醒,顧濛心虛地摸摸自己空落的手指,忙道:“噢。”
婚戒很貴重,她常跳舞,怕弄掉,所以很少會戴着。
鐘沉憬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不過在她第一次以鐘太太的身份露面晚宴,沒戴婚戒,的确是件不好的事情。
顧濛自己也感覺到了歉疚,似乎她顯得十分不真誠,起碼鐘先生将所有事都做得很好,而她像是很敷衍。
“對不起。”
鐘沉憬眉梢輕擡,靜靜看她片刻,随後探身靠過來,覆唇淺吻,略粗的指腹輕緩地摩挲她的耳垂。
顧濛頓時緊繃了身體,睜圓雙眸,鐘沉憬沒有抽煙的嗜好,唇齒裏皆是溫潤幹淨的氣息,像溫軟的果凍。
淺淺一吻,他便退回了原來的位置,眼底攜過一抹笑意。
車內似乎恢複了安靜,好在駕駛座的助理一直不敢多看。
顧濛微微別臉,感覺自己快冒煙了。
......
回到別墅裏,客廳的燈光昏暗。
顧濛還沒來得及換下高跟鞋便被鐘沉憬給按住了,不言而喻的情愫漸漲。
他身形高大,輕而易舉便将顧濛按在沙發上,為了彌補剛才在車上的,她被吻得有些缺氧,氣氛燙熱。
他們的關系好像處在了一種奇怪的模式中,明明會有拘謹,卻在這種時候,她又沒法拒絕親熱,都是荷.爾.蒙在作祟。
顧濛身着的旗袍修身又妩媚,開叉到腿腕的裙邊被他漸漸推到大腿,那骨節分明的五指緊握,指尖微陷着她腿上的白膚。
呼吸纏繞,鐘沉憬咬過她的紅唇後,淺舐到纖頸,手指勾到裙下的蕾絲小內。
忽然他頓住,嗓音低磁道:“你擦了什麽?”
顧濛意識漸拉回來,低眸看鐘沉憬,那眉眼欲濃,他薄唇間沾有她口紅的殷紅。
他看着她的頸側,是在示意。
顧濛頓住想了想,下午化妝時為了蓋住吻痕擦的遮瑕,現在都被他吃到嘴裏了。
瞧着男人不滿的模樣,顧濛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嬌甜,指尖抹了抹他薄唇的口紅,笑道:“是遮瑕液。”
鐘沉憬眉間微低,不樂意地說道:“以後少擦。”
說罷,便把顧濛抱起來,看樣子是要往浴室去。
顧濛伏在他肩膀上還是笑聲難止,第一次見這位鐘先生吃癟,就很好笑呀。
...
在明朗的洗漱間裏,鐘沉憬手裏挾着卸妝棉擦抹着顧濛頸側的肌膚,神情認真。
顧濛領口的盤扣都已被解開,直到頸上都擦抹幹淨,淡紅的吮痕清晰可見。
不知想了什麽,她輕輕道:“下次不要留了。”
這樣回學校,跳舞穿練功服一定會被人看到的,還有下周要表演節目。
鐘沉憬與顧濛對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将卸妝棉扔進垃圾桶裏。
他就像是在表達:盡力吧。
***
周日,顧濛如願地能在家休息,安安穩穩一覺醒來後,身旁的位置已空。
鐘沉憬需要處理工作,所以傭人說他在書房裏,顧濛也沒去打擾他,便自己用早餐。
手機裏有幾條林雪兒的消息,說學校的事,離校慶沒幾天了,等回學校就要安排彩排的事。
這次的校慶聲勢很大,手機上還會有直播,供不能到場的校友觀看。
顧濛在舞蹈室時,門鈴便響了起來,黎園來了客人,是鐘先生的侄子,鐘二爺的兒子鐘祁。
結婚時在禮堂見過,是個俊朗挺拔的青年,性格開朗,顧濛比他大一個月而已,他還在警校就讀,因為時常訓練,小麥膚色,長得人高馬大的。
鐘家有三兄弟,已故的長子僅有個女兒,鐘二爺鐘遲豫是腦科醫生,兒子就是鐘祁,還有一個女兒十五歲,叫鐘凝。
鐘三爺就是鐘沉憬了,不過京圈裏很少有人叫他鐘三爺,大多都是鐘先生,或者鐘總,今年剛結婚。
顧濛見到鐘祁來拜訪,都愣住幾秒,她還記得這家夥在婚宴上叫她嬸嬸。
鐘祈笑容滿面,陽光帥氣,正想再叫她嬸嬸時,顧濛制止了他。
鐘祁樂了樂,只好改口叫顧小姐,然後詢問:“我三叔在嗎?”
顧濛才給他說:“書房辦公呢。”
詢問之下,才得知鐘祁是為了借用鐘沉憬在郊外的馬場來的,順便幫父親送來一份關于醫院器械采制的文件材料,鐘氏集團在醫院也有一定的投資。
顧濛領着鐘祁去敲了書房的門,鐘先生似乎剛通完電話,站在桌旁将手機放下。
他帶着眼鏡,比平常看起來要斯文精英許多,轉過首來見到鐘祁,眉梢微挑。
鐘祁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正好鐘沉憬的工作已處理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是在談什麽,花了很長的時間。
因為顧濛腰酸得厲害,她在家裏的舞蹈室沒怎麽練功,出來時二人還在書房裏。
顧濛便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刷刷手機,玩玩休閑的換裝游戲,然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鐘沉憬和鐘祁出來時,便見她蓋着薄毯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呢。
鐘祁說道:“喔歐,我好像占用你太多時間了,她都等睡着了。”
看了鐘沉憬的神色,鐘祁嘿嘿一笑,便不再耽誤時間,離開了。
客廳的沙發背對着落地窗,外面又落起寒雪,顧濛的練功服沒換,是一件淡紫色的貼身單裙。
為了不妨礙舞蹈姿勢,裙邊很短,快到臀線的位置,穿着白絲長襪,不會走光。
鐘沉憬俯身抱她起來,顧濛朦胧地睜眼,并沒有說什麽,順從地将腦袋靠着他的肩膀。
這兩天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他的靠近了,雖然會有害羞的時候,但她鬥不過他。
怎麽辦,有點像戀人了。
顧濛輕輕打哈欠,柔軟的身子貼着他,軟糯道:“鐘祁走了?”
“嗯。”鐘沉憬眸色沉斂,手掌扶着她的細腰,指腹貼着衣面輕緩地摩挲,細微的暧.昧。
“也不留下來吃個晚飯。”
“他不需要。”鐘沉憬低聲回。
忽然顧濛察覺了一絲不對勁,按住他的大手,惺忪着雙眼看他,“癢。”
兩人相視片刻,有着不動聲色的情愫。
顧濛伏回鐘沉憬的肩膀,指尖輕撥他耳邊的黑色短發,只好悄聲道:“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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