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飼養員離開的一個小時,想念……
車開進黎園,停靠在別墅門口。
顧濛拍拍屁股從車裏下來,也沒等鐘沉憬,就往家門裏去。
回到主卧,顧濛去到浴室洗澡,換去身上的衣服,昨晚和雪兒在沙發上睡的,起來時腰酸背痛的。
雖然沒有床上舒服,但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和雪兒躺一塊。
換好衣物後,顧濛就去了舞蹈室練功壓腿,并沒有去找鐘沉憬。
倒不是生氣,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不記仇的性格。
剛剛在車上沒吵過他,所以才不去找他。
舞蹈室內,舞姿翩翩。
鐘沉憬站在房門外,神色平淡地看着顧濛的身姿,高紮頭發,纖細白皙的天鵝頸。
耳邊接聽着電話,友人言簡意赅地談着工作上的內容,過幾天可能需要出國一趟。
靜默片刻,鐘沉憬邁開步伐離開,電話裏的人言語停頓,他開口:“女人的心思都是怎麽想的?”
程啓墨:“......”
自打這男人結婚後,不止很難約,還繞不開女人的話題。
鐘沉憬則等着回答,電話那頭的男人同樣寡淡,不過比他好,早就養着個小姑娘。
在這個圈子,男人身邊個有女伴或者戀人并不意外,而程啓墨也不例外。
“包包,口紅,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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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啓墨淡漠回答:“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鐘沉憬走進書房,高大的身軀靠坐着座椅,辦公桌上整齊有序,一絲不茍。
靜靜地放着一副金絲眼鏡,自上次的眼鏡碎破後,便叫助理重新配了副新的。
對于程啓墨的回答,鐘沉憬并不是很滿意,拿起眼鏡,指腹摩挲鏡腿。
想到他也想不出什麽有效的回答。
鐘沉憬收斂心緒:“算了。”
程啓墨不置一詞,哄女孩,這種問題對他來說不算問題,不值得考慮。
鐘沉憬平靜地戴上眼鏡,回到正常話題,三言兩語結束通話。
書房內依舊靜肅雅正,有條不紊地辦公,放晴的陽光照耀着窗臺的盆栽。
夏日已将要到來,去年的這時候,他們正開始籌備婚禮了。
不知如何心平氣和地去提起那件事,顧濛的話或許孩子氣的成分很大,但他依舊會感到失落。
為什麽一定要孩子...
斟酌再三,打開浏覽器輸入丁克兩字,當是去簡單了解她的想法。
...
這一天,他們各自待在各自的區域裏,各自惦念彼此。
晚飯過後,顧濛躺在沙發裏玩手機,背對着正在播放電視劇的電視。
待那個身量高長的男人出現,顧濛禁不住挺直腰杆,被他擠進了沙發裏側。
他還若無其事地摟着她小憩。
電視裏正在播放着倚天屠龍記,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片段。
沙發那麽大,非要和她擠一頭。
顧濛轉過身來,鐘沉憬的容顏近在咫尺,正靠她的首側,輕阖着濃密的眼睫,五官英隽,鼻梁高挺。
舍不得推開他,擠就擠點吧。
顧濛摟住鐘沉憬的肩膀,今天刷了好長時間的購物軟件,她溫聲道:“老公。”
鐘沉憬沒有睜眼,但輕輕應她一聲:“嗯。”
顧濛悄聲說:“下個月是七月。”
去年她生日,還在籌備婚禮,他都有給她準備禮物,今年應該不會忘記吧。
鐘沉憬捏着她的柔腰,拇指輕輕揉着衣料。
揚唇笑笑,不可置否:“七月天氣好。”
顧濛哼唧一聲,她不管,他們鬧脾氣可以存檔,但她的生日不可以忘記。
***
劇院的編舞老師為顧濛排了表演,添進周三的節目單,不是黃金時段,對于新人來說已是優質的待遇。
介于顧濛的身份,加上本身就謙遜有禮,團裏的舞者對她都很友好。
不過編舞老師把男舞伴帶到顧濛跟前時,她有些沒意料到,不是單人舞,不是群舞,是雙人古典舞。
編舞老師介紹,目前劇院只有這個類型能排出來,等到以後再重新編排。
搭檔身材高挑,面容清隽,在團裏跳得很好的男生,叫做周揚。
顧濛雖然很少和人搭配,但是能夠跳的,以前在學校還和程逾排過搭檔。
就這樣,和她在劇場排練的人從蘇琦琦換成了周揚,培養默契和練習舞步。
周揚跳過這個雙人舞,很多地方顧濛還需要他的指導和配合。
劇院的經典舞目,只是一直沒排出演員去演繹,耽擱很久沒有演出,這次屬于重演。
好巧不巧顧濛的生日那天,算下來正好是周三,也是她表演節目那天。
等晚餐時,顧濛就垂頭喪氣地和鐘沉憬說起這事,生日那天她不能休息。
聽是男性舞伴,鐘沉憬不可避免地有些沉頓,很快便化作低淡。
他将一塊蝦仁放進她碗裏,關心問:“需要我和劇院說一聲請假嗎。”
話是這麽說,顧濛還是搖了搖頭,嘆氣道:“那好不容易排好的節目單又得改,這個舞很經典,有些觀衆是專門為這個舞來的。”
鐘沉憬放下雙筷,耐心安撫道:“既然不能推辭,那天我會在觀衆席看你的表演,等你結束。”
顧濛同意他的提議,随後捧着排骨湯喝,偷偷打量鐘沉憬的神态,對于舞伴的事,不知他心裏有沒有芥蒂。
鐘沉憬眉目深邃,一如往常,看不出有別的情緒,似乎并沒放在心上。
見顧濛的小眼神,他溫和一笑,伸手擦了擦她唇角的湯汁。
順便說起需要飛Y國談工作,大概會出國一周,叫她這幾天照顧好自己。
顧濛的神色略微低落,這個她已經從小周那裏聽到風聲了,說是去見重要的商業夥伴。
分開一周的時間,她有點舍不得。
鐘沉憬揉揉她的發頂,說想他就打電話。
當晚收拾好行李,翌日清早鐘先生就上飛機了。
顧濛頓時就覺得別墅裏變得冷冷清清的,她當場就想給他打電話了。
不過他在飛機上,接不了。
好在私人飛機上有網絡,可以給他發微信。
小濛:「飼養員離開的一個小時,想念他。」
鐘沉憬啼笑皆非:「請問家裏的國寶斷糧了嗎?」
小濛:「距離斷糧還有兩小時。(流淚貓貓頭.jpg。」
沉憬憬:「哈哈。」
顧濛叉腰,鐘先生發哈哈是認真的嗎。
沉憬憬:「我會盡量早回。」
那還差不多,哼。
......
那次喝酒後,林雪兒在家呆了兩天。
顧濛還是沒忍住給鐘祁發了消息,對于他們倆的事,他沒有隐瞞,僅僅只回:「我很抱歉。」
沒有過多的辯解,就像林雪兒說的,喜歡是兩個人的事,單向的感情是沒有用的,多喜歡都沒有用。
多年的暗戀,只會換來一句抱歉。
顧濛作為旁觀者,無足評價兩人的對錯,只能說緣分淺薄,鐘祁辜負了雪兒的感情。
顧濛抽出時間去看林雪兒,明明難過,卻強顏歡笑是她最擅長的了。
重新振作後,林雪兒開始奔着演藝圈走了,顧濛陪她跑了次劇組面試,做起小演員。
之前在比舞節目上露過臉,有導演聯系過她,所以還算幸運,在一部大型權謀劇裏拿到個戲份偏多的女配角色,開始了她的劇組生涯。
林雪兒的家庭雖比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是中上等水平,林爸爸拿出錢來砸,一個女配角色還是很容易拿到的。
在劇院。
顧濛和舞伴周揚還需排練舞蹈,剛開始默契極低,自從和鐘先生結婚後,她就沒再和別的男生有過什麽近距離接觸。
所以在一些舞蹈動作上,她并不能很好的完成,但這個舞蹈就是講述比翼鳥的,摟抱,托舉在所難免。
周揚是個很好的舞者,對她的指導很用心,逐漸熟絡後,顧濛的顧及就便少了很多。
在想,她和鐘先生似乎沒有共舞過,記得他是會跳華爾茲的吧,作為社交禮節的一部分。
想和他共舞。
分別五天,顧濛在家總想鐘先生,忽然有點理解異地戀的痛苦了,什麽短信、電話、視頻都不如見面的一個擁抱。
每次接視頻都是在晚上他回酒店的時候,老男人聊天總是一本正經的。
例如顧濛說起土味情話:“你知道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是哪裏嗎。”
接着視頻。
鐘沉憬認真思考,回:“北極?”
顧濛比心:“不,是沒有你的地方。”
不得不說真的很土诶,但鐘先生的表情很好玩,他呆愣片刻,才揚唇笑笑。
不過顧濛被調戲兩次後,鐘先生就知道她的套路了,每次都猜答案,而且好多次一口猜定她的答案。
似乎之前因為是否生寶寶而鬧的不愉快已消失殆盡了,鐘先生沒再提起,也沒再問。
顧濛喜歡小孩子,卻怕自己做不好母親的角色,鐘先生的不提起,給了她逃避的機會。
在鐘先生回國的前一天,劇院來了個不速之客,是周揚的小外甥女。
才三歲的小家夥,紮着兩辮子,粉雕玉琢的小臉蛋,草莓系的小裙子,背着可愛的小書包。
躲在周揚腿後面,好奇地看着劇團裏的大姐姐們,乖巧懂事,見人就喊。
周揚一臉無可奈何,孩子叫小元寶,是他妹妹的女兒,周末幼兒園不上學,妹妹沒時間照看,便交給了周揚,無奈之下帶來了劇院。
小女孩攥捏着裙擺,怯生生地看着顧濛,喊:“姐姐好。”
頓時顧濛心都化了,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好不容易在包包裏找出小奶糖來給她。
聽周揚說他妹妹是單身媽媽,獨自撫養孩子,比較辛苦。
周揚不像顧濛這個新人這麽空閑,周末有演出要上,只能把小元寶交給了她,還說明天請她吃飯。
在劇院後臺排練室裏,小元寶坐在對她而言很高的椅子上,吃着顧濛給的小奶糖,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過來一個人,小元寶就叫姐姐。
團裏有個長發的男舞者過來,小元寶又是一聲姐姐,可把那男生樂壞了。
顧濛拉着小元寶說:“這是哥哥,不是姐姐咯。”
小元寶:“舅舅說長得好看,留長頭發的是姐姐。”
童言無忌。
那舞者本身有點娘,就喜歡聽這個,還讓小元寶叫了好幾聲姐姐才走。
顧濛戳戳小女孩肉嘟嘟的臉蛋,“嘴巴真甜。”
小元寶奶裏奶氣道:“媽媽說小元寶要有禮貌,這樣大家才會喜歡小元寶。”
顧濛笑道:“你怎麽可愛,光是看見你,大家就會喜歡你啦。”
小元寶害羞地捂嘴笑,穿的鞋子還是粉色蝴蝶結的,不好意思表達,就抱抱顧濛。
真的很可愛。
顧濛不知為什麽覺得小元寶很像一個人,但說不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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